第136節

  高柏銘笑了一聲:「秦七爺,一會見……」說完,高柏銘朝著濟引消失的方向走去。
  我被這突然的一幕搞得莫名其妙,突然聽見一個聲音,「我知道你的身世,我可以告訴你。」
  我頓時抬起頭,尋著聲音一看,竟然是臉上的人臉在說話,我白了一眼,沒搭理它,剛剛對我說話的人臉旁邊的那張又繼續說:「我知道你父親在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嗎?」
第213章 泣淚壁
  我當時真的有些動了心,但是秦淮說了,讓我千萬不要理會牆上的那些臉,我把頭扭了過去,輕聲說了一句:「少廢話!」這時候靠近那張臉的第三張臉又開始說話:「我知道怎麼打敗高柏銘並且救出你弟弟的方法。」
  接著第四張臉又說:「我知道怎麼去沉沙墓,我也知道你跟沉沙墓之間的聯繫……」
  這些臉說得都是我最在意的地方,我當時覺得耳邊除了這些臉的聲音外,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眼睛只想注視著牆上的那些臉,根本不在意任何人了。
  緊接著第五張臉又開始說:「你想救你父親麼?你父親其實就在冥昱教。」第六張臉又開始說話了,聲音有些小,我為了聽清第六張臉說什麼,不得不往回走,秦淮本來帶著眾人往南面的隧道走去,而那些說話的臉卻恰巧往北面的通道延伸,如果你想聽清它們說什麼,就不得不一直跟著一直說話的臉,便被引誘到了北面的通道。
  我終於知道為何濟引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話了,那人臉一定說了他最感興趣的事情。
  人臉說話越來越快,聲音也在漸漸的縮小,為了聽清它們說什麼,我不得不加快步伐,而且每一張臉的話語越來越短,緊接著下一張臉馬上就說話,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突然有一張臉說道:「我知道秦淮到底喜不喜歡你!」
  我心裡頓時咯登一下,接下來的幾張臉都每張臉各說一個字,我為了聽到我最想知道的答案,不得不快速的奔跑以趕上那些臉說話的速度,就這樣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南面的通道跑去,跑到最後的時候,南面通道的盡頭竟然是一面鏡子。
  我看著鏡子當中陌生的自己,突然,鏡子中出現了無數張與我相同的臉,她們像之前那些人臉一樣,嘴裡不停的說著我最想知道的事情,無數張與我相同的臉一起說話,我感覺耳邊被無數的嘈雜聲所環繞,我覺得自己的頭像炸開了一樣,我的精神幾近崩潰。
  眼前昏天暗地,我當時幾乎不會思考,我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在不停的淌著眼淚,卻不知自己為何會哭,明明不傷心,我看著那鏡子中無數與我相同的臉一同在哭泣,我的淚水好像佈滿了整面鏡牆。
  一時間我躺在地上,我只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睜開的,但是意識卻不再清晰,漸漸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置身在一片漆黑的屋子裡,想起剛剛的事情,我立馬騰的坐了起來,我感覺自己的眼睛乾澀至極,甚至感覺一點水分都不存在了。
  我揉了揉眼睛,掃了一圈周圍,我看到濟引他們躺在我的旁邊,似乎還沒清醒,我沒看到秦淮和凌熠辰的影子,擔心的四下尋找。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應該是凌熠辰,我立馬轉了過去。
  「我師傅呢?」我脫口便問,凌熠辰往後指了指,道:「秦老七沒事,在那找出口呢。」
  我朝著凌熠辰指向的方向看去,秦淮回頭用清冷的目光瞥了我一眼。
  我立馬鬆了一口氣,這時候一道白光嗖的一聲從我兜裡飛了出來,「阿彌陀佛,要是沒有貧尼,你早就嗝屁了,快點謝謝老衲!」紅禪繞著我飛來飛去的說道:「這小東西從進入方壺古國的密道開始就沒出來過,主要是一直害怕高柏銘的蒲牢鼓。」現在這會它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了。
  「剛剛那面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歪著腦袋問道。凌熠辰歎了一口氣,說:「秦老七說這是方壺古國的一個陣法,叫做泣淚壁,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眼睛特別的幹?」我像磕頭機一般的點點頭,凌熠辰繼續道:「剛剛那些臉是不是說了你特別在意的事情,所以你一直跟著它們跑,最後在路的盡頭看到了哭泣的自己,剛剛咱們看到那滿牆濕漉漉的樣子,並不是水,而是所有中招者哭泣的眼淚凝結而成,要不是我和秦老七及時斷掉了陣法,估計你們這些人眼睛都要哭瞎了。」
  「那你們怎麼沒中招,」我揉了揉眼睛問道,凌熠辰冷笑了一聲問道:「因為所有在意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時候眾人都已經醒了,我看了一圈,除了高柏銘之外,所有的人都在這個屋子裡,而這個屋子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別說窗戶了,連個門都沒有,那麼問題來了,我們是怎麼進來的?
  方瑜揉了揉太陽穴,抱怨的說道:「這到底是哪裡啊?要不要姑奶奶請神問一下,你們這群爺們真是靠不住。」
  凌熠辰輕哼了一聲:「你靠得住,你倒是別中陣啊,我和秦老七要不是為了救你們,能被困在這麼?早就跟高柏銘那小子出去了。」那個公輸笑了一聲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你們兩個是為了救我們麼?」
  凌熠辰沒再說話,方瑜氣得跺了跺腳,咒罵道:「高柏銘那小子真是不地道,枉我幫了他那麼多,竟然撇下我們自己跑了!」
  秦淮哭笑不得的說了一句:「一個需要將靈魂寄存在他人身體的人,能可心到哪裡去。」眾人都沉默不語。
  我起身繞著屋子走了一圈,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是在屋子的正前方有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好像是黑霧,我有些看不清,想湊過去一看究竟,卻被秦淮大聲喝止:「你幹什麼!」。
  在他說的時候,我的手已經觸碰到那些黑霧,馬上又縮了回來,那片黑霧竟然漸漸的開始變薄,並且滿滿的消散,我隱隱的好像看到裡面有一個人影,我嚇得趕忙退了回來,又遭到了秦淮的一頓教育,我也沒怎麼仔細聽,注意力都被黑霧背後的人影所吸引,待那黑霧全部散去,赫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把金碧輝煌的椅子。就如皇帝的龍椅一般,那椅子上竟然雕刻著一個金色的坐佛,也不知道這佛像用的是什麼原料雕刻,竟然依稀的看到坐佛裡面有一副骨架,就像被打了X光一般。
  我當時一愣,那坐佛的面目表情極為詭異,似半邊臉在哭,另一半在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坐佛的雙手平攤在胸前,雙手之上竟然捧了一顆人頭,那人頭腐爛的只剩下白色的骨架,我們幾個人都被這佛像吸引全部湊了過去,我繞著佛像走了一圈,發現那佛像似乎有點不大對,佛像的頭稍稍的往左有些偏,而且在脖子之上有一個碗口那麼大的疤痕。
  濟引跪在了佛像之前磕了三個頭,起身用梵語念了一段我們聽不懂的經文,然後朝著我們說:「此佛像應該屬於肉身佛」。
  方瑜揉了揉鼻子搶著說道:「我知道什麼是肉身佛,就是用已經圓寂的高僧的軀體將其內臟掏空,經過某些特殊的處理,再塑以金身,如此可保千年不腐不壞,此乃肉身佛。」
  濟引附和道:「正是如此,雖然肉身佛沒有真正佛祖那樣受人尊崇,卻也是無上殊榮,只有虹化的高僧才可如此。」我前面曾提過,所謂虹化,就是高僧在圓寂之時,會產生像彩虹一般的光芒。
  「這個肉身佛為什麼抱著一座人頭呢?」我一臉詫異的問道。
第214章 靈蓋的詛咒
  「什麼意思?都是一個人的,哦,我知道了,一個頭是坐佛的,一個頭是坐佛小時候的。」凌熠辰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我頓時一臉黑線,這個凌熠辰最近是受了什麼刺激了,這個笑話真冷。
  那公輸白了一眼凌熠辰道:「我公輸家最擅長製作的就是兵器,所以對於任何東西的尺碼、大小、形狀都極為敏感,並且有一套自己的測量方法,我剛剛粗略的量了一下這兩個頭骨的尺寸,基本上完全相同。而且前後的形狀也極為相似。誤差只在千分之一厘米左右,這天下不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頭,所以我可以斷定這兩個頭是一個人的。」
  王蔽打了一個噴嚏,詫異的問道:「一個人的?你的意思是莫非這個坐佛還有一個雙胞胎,他捧著自己孿生兄弟的頭?」
  方瑜附和了一句:「嗯,有可能,只有這種解釋最合理。」
  秦淮搖搖頭,說:「不,我同意公輸的觀點,這兩個頭不是什麼孿生兄弟的,就是一個人的,你們看這坐佛脖子後面的疤痕」,秦淮指了指。
  眾人湊了過去,我仔細看了看那坐佛的傷口,那碗口大的疤痕偏向脖子的右側,而佛像的頭卻偏向左側,秦淮繼續說道:「這個肉身佛在生前長了兩顆頭,是一個少見的雙頭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方瑜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你你你……是說這人頭原來是長在這的?」方瑜用手指了指右側那道明顯的傷疤。
  秦淮肯定的點了點頭,方瑜全身一抖,連連後退了幾步,我頓時在頭腦裡想像了一下這雙頭人活著的場景,在一個脖子上頂了兩顆一模一樣的頭,共用著一個身子,那感覺有點像一個肉體之內有兩個靈魂,而且同時存在相互影響,難道不會打架麼?光是想像那個畫面,我就覺得很恐怖!
  我朝著眾人問道:「難道方壺古國的人都長著兩個頭麼?」
  王蔽搖搖頭,回答道:「根據我對方壺古國的瞭解,事情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這雙頭人沒準只是一種畸形。」
  紅禪嗖的飛了出來,說:「阿彌陀佛,這是一個殘疾人,靠自己努力,坐化成佛的勵志故事,是身殘志堅的典範,實在是吾等之楷模!」我頓時一臉黑線,實在是不想認識這貨。
  方瑜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耐煩的說:「哎呀,先別管這肉身佛啦,管他兩個頭還是十個頭,咱們出去要緊,這機關到底在哪裡啊?」
  濟引上下動著脖子,繞著肉身佛走了一圈,說「機關應該不在此處。」
  王蔽用手不停的拍打著右側的頸椎,指著肉身佛的椅子靠背,說:「那椅子上好像有字!」
  之前我們的注意力都被那雙頭的肉身佛所吸引,而忽略了椅子的細節,經過王蔽組長的提醒,我們都朝著那椅子的靠背看去,在肉身佛與椅子靠背之間有一道縫隙,它的後背並沒有完全貼在上面,凌熠辰用手電筒朝著那縫隙照去,我們湊過去一看,這文字應當是古五國文,在象形文字中夾雜著類似拉丁字母的文字,我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麼,直直的盯著凌熠辰等著他給我們翻譯。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整間屋子一共有七個人,除了我和秦淮之外,所有人竟然都在用手拍打著或者揉著自己的脖子,動作極為整齊,就好像被人命令了一般。
《詭域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