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我頓時一臉黑線,這幾個人這麼豐富的想像力到底是從何而來,凌熠辰突然轉過來對我們說:「我發現了一件事,不知道對咱們查案子有沒有幫助,就是強子他爺爺,不是說參加過抗戰嗎?我本來以為是八路軍呢,但是在強子他家看到了照片,又一張他爺爺穿著軍裝的,我一看那根本不是八路的,是二鬼子啊,就是傳說的皇協軍。」
我們幾個頓時噗的噴了出來,雙姐白了一眼說:「整了半天是個叛徒啊,還以為是老英雄呢。」
凌熠辰歎了口氣,「不管是非對錯的,人都沒了咱們也無需追究,跟咱們也沒多大關係,而且還有一點非常巧合,我問了那餘下那幾家人,他們的爺爺輩都一時糊塗當過一陣子二鬼子,不過後來都改邪歸正了,是因為整個據點的鬼子都消失了,不知道讓誰端了,但是你們想想,二鬼子當時應該可以自由進出這個炮樓的,當時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們禍及子孫,再加上一炮樓的鬼子都消失了……」
凌熠辰說的我毛骨悚然,這下面的密道七拐八彎,不過好在沒什麼岔道口,一直都是一條路順下來,密道很長,我們幾個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才到頭,一個極長的台階出現在眼前,這一路都很順利,並沒有發生什麼事,而且說是墓葬的話還有點奇怪,根本沒有耳室,更別提棺材了,從進來開始就是墓道,哪有這麼奇怪的墓葬,難道真的空墳?
上去的台階非常粗糙,跟之前我們下來的簡直天壤之別,李波看了看,說:「這台階應該是鬼子自己修的了,上面估計就是炮樓,只是這墓葬……」正說著,上面突然有腳步聲,閃過一絲手電筒的燈光,瞬間又消失了。
我們幾個相互看了一眼,都將手電筒關掉,用閉息之力,然後放輕腳步,慢慢走上去,上去的樓梯並不長,我們六個上到了一層,一層並不大,呈圓弧形,這炮樓裡三層外三層的水泥塗的極厚,我看了一圈,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第244章 炮樓和那個男人
那男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收到了極大的驚嚇,表面上看好像是一直在看我們,只是他眼神渙散,眼大無神,凌熠辰還站在窗戶旁邊跟那個人對視了好半天,「你再看,你再看我就把你喝掉,哎呦,你還看?你繼續看,我讓你看……」
我頓時一臉黑線,這個恐怖的氣氛,被這小子一攪合,完全只想笑了,「大組長,你能不能正經點?」雙姐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們六個人趕緊出了炮樓,發現那個男人站在半個身子站在通江的水裡,這炮樓本來就是靠江而建,他直直愣愣的站在水裡,好像被點穴不能動了一般,袁聰站在岸邊問:「你看什麼呢?大半夜的?」那個人宛如一尊雕像沒有任何反應。
我狐疑的看著水裡,隱隱的覺得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袁聰此刻正準備淌水過去看看怎麼回事,我一把攔住他,指著水面說:「袁聰你先別過去,好像有點不對,你看看他腳下,好像有一團黑東西。」
那男人站在靠岸不遠的地方,水幾乎沒過了他的小腿,好在通江的水非常清澈,藉著月光也能大概看清水下的情況,一大團黑乎乎好像水草一般的東西纏繞在他的腳下,這水草好像還是一粒一粒的穿在一起,伴隨著水流不停的晃動,飄飄渺渺的我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凌熠辰皺起眉頭,從岸邊撿來一個乾枯的樹枝,伸進江裡攪合了幾下,那些黑色的水草竟然嗖的一下全部消失不見了,我頓時一愣,好像是水下什麼生物聚在了一起,難道是蝌蚪?我對水下的生物並沒有什麼研究,這就是那刻我的第一反應。
那些黑色的水草消失之後,那男人猛的好像緩過神來了一般,直直的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水裡,好在他站在離岸邊很近的地方,這男人意識剛剛回來,傻呆呆的看著我們,半天彷彿認出來了,驚訝的說:「你們……」
凌熠辰歪嘴一笑,「我們什麼,既然能跟蹤我們,難道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男人不敢直視凌熠辰的眼睛,道:「跟蹤?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然後趕緊起身,衝進了炮樓裡,四下的看了好幾圈,似乎在找什麼。
赫連雙輕聲問凌熠辰,「就讓這個人在這?你不怕他壞事?」
凌熠辰一擺手,「一會他還得求咱們呢,先看看這炮樓再說。」我們在炮樓裡上下三層都走了一遍,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也沒見什麼法陣的痕跡,一樓和二樓都非常乾淨,乾淨到什麼東西都沒有,那群鬼子撤離的時候搬的還真是乾淨,不對,根據強子母親跟我們描述的,這群鬼子不是撤離的,而是離奇消失的,那東西都讓誰搬走了?三樓上有一些散落的雜物,主要都是東西燃燒後的灰燼和乾枯的枝葉,好像誰在這裡生火做飯了一般。
之前我們在江對岸看到三樓有隱隱的綠光,而且江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以此為令,只要燈光一亮,就會浮在水中央冒泡,只是一直沒路面,我找了一圈,也沒見什麼東西能發綠光,剛剛我們在密道的時候,明明看到炮樓裡有手電筒的燈光,現在除了我們六人,跟那個男人,沒見到其他任何人的蹤影。
我們幾個一直在三層停留,那個男人上下跑了好幾遍,我們六個人也沒搭理他,凌熠辰看了半天,小聲問我們,「看出什麼異常了嗎?」眾人都搖搖頭。
不得不說,這炮樓一點問題都沒有,案子查到這裡,感覺線索又斷了,卻多了一大堆新謎題,這時候外面忽然雷聲陣陣,剛剛我們來的時候還能隱隱的看見月亮,這麼一會就烏雲密佈,老天爺翻臉就像翻書一樣。
雙姐歎口氣,「咱們還是先原路返回吧,不然一會被大雨拍這,想回都回不去了。」剛說完,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大雷,那雷聲在這炮樓裡面迴盪,眾人也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反正也沒有頭緒,什麼線索都沒找到,不如先回去,凌熠辰恩了一聲,我們直接下到一樓的密道口,準備原路回去,那個男人傻呆呆的坐在門口,不知道在尋思什麼,我們沒跟他說什麼,逕直走進密道裡,那男人突然在背後叫住我們,「等等,求你們能幫我找找麗娜吧,他被公司的人帶走了。」
凌熠辰嘴上泛起一絲微笑,卻故意冷冷的說:「我們為什麼幫你找,咱們似乎並不熟。」說完繼續往前走,那個男人急了,追上來兩步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一定都告訴你們,求你們幫我找找麗娜吧,這個女孩應該還記得她吧,我女朋友,我感覺她凶多吉少了。」那個男人說的時候幾乎哭了,在強悍的人也有軟肋。
凌熠辰遂停下腳步,轉過頭,問:「你怎麼肯定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那男人左右看了一圈,確定沒人了,他指指天,說:「老總說了,你們是上頭的人,專門管這些事情的,還有一夥是民間組織,專門跟你們對抗的。」我頓時哭笑不得,別說,這老外把隱調局和冥昱教之間的關係理解的還挺透徹。
「你們是誰?來這幹什麼?麗娜就是你那個女朋友?你們在車上喝的那個東西是什麼?為什麼會被抓走?你怎麼會傻站在水裡了?剛剛都發了什麼?你……」我還想繼續問呢,發現大家都一臉黑線的看著我。
林葉歎口氣,說:「小曦啊,你問這麼多連我都記不住,讓他怎麼回答?」
「你知道就說什麼吧,千萬別撒謊,否則你的那個麗娜回不來可別怪我們。」袁聰催促了一句,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那男人點點頭,說:「看來你們早就注意到了,我叫張元,我和麗娜都是演藝公司下面簽約的演員,我們公司表面上是演藝公司,只不過就是個幌子,主要是干盜墓,倒騰文物。」
凌熠辰立馬欣慰的說:「我就說嘛,我這麼帥還要靠才華,你長成這樣還能靠臉吃飯我就不活了。」我白了他一眼,當時就想他怎麼還不去死,怎麼說凌熠辰現在也是組長,我得給他留點面子。
張元繼續說:「麗娜喝的那個東西是公司安排的,上次在敦煌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了,具體怎麼回事她也不說,我要是問急了,她就生氣。」
李波追問一句,「敦煌莫高窟?你們盜墓都盜到那去了?那個麗娜有什麼異樣的表現?」一說什麼歷史遺跡,李波就非常感興趣。
張元全身抖了一下,「我說了你們信嗎?她晚上就像換了一個人,我有一次不小心看見了,她臉上的皮一塊一塊往下掉,早上卻好了,後來公司給她配了一種藥,她喝了就好了,那藥的味道才噁心呢,一股子魚腥味,本來公司給我們兩個放假的,這邊的任務不需要我們參與,可又臨時叫我們兩個過來。」
凌熠辰恩了一聲,「你知道他們來這要幹什麼嗎?」
張元搖搖頭,「所有人都不說,好像特意要隱瞞一樣,剛才那群人把我推水裡就把麗娜帶走了,不知道上哪去了……」
還沒等他說完,立馬被我打斷了,「對了,你剛剛在水裡發什麼呆?」
第245章 荒野鬼蹤
一聽到有女人的說話聲,我心裡就微微的一顫,因為我的密道的裡的時候就老是隱隱的聽到有女人的聲音,當時還以為自己的錯覺,張元繼續說:「那女人好像是在哭,我就想聽清楚,本來江面上是我的倒影,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女人的,那女人就在水下,嘴不停的動,臉色慘白,可我就是聽不見她說什麼,我就把頭一點一點貼在水面上,馬上要觸碰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結果一下子醒了,看見你們了,剛剛好像是在做夢似的。」張元邊說邊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好像很不願意提起。
我們六個人面面相覷,每個有江有河的地方必然都有關於它的鬼故事,尤其是這種比較深的,多少會也有一些人枉死在其中,關於江河流傳最多的就水鬼,枉死在河中不能往生,只能找個替死鬼接替自己的位置,上一個水鬼才能轉世,轉世這種水鬼一般都是靈體,剛剛我們看到纏在他腳下那團漆黑的東西明明是活的東西,好像是什麼魚,只是我並不認識,而且水鬼抓住機會基本上直接將人溺死,根本不會給你反抗的機會。
凌熠辰歎了口氣,說:「這通河看來也有問題,估計這些東西就是咱們上次看的冒泡的東西。」他說完以後,我特意看了一下炮樓的第三層,沒有任何的燈光,此刻外面仍然是雷聲陣陣,看樣子馬上就會有一場暴雨了,風捲著江上起了層層的波瀾,那些冒氣泡的東西也沒在出來。
林葉有些疑惑的說:「你們不是一個公司的嗎?怎麼還把你女朋友抓走了,把你自己留這?」
張元一拍大腿說:「我也想說這事,老總讓我們今天來這個炮樓,我們來了之後老總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了,終於派上用場了,當時麗娜好像明白了什麼,說什麼都不肯進去,讓我帶著她走,我準備跟他們爭執的時候就被推進了水裡,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
袁聰恩了一聲,質問道:「你們那個公司跟冥昱教有勾結嗎?」
張元愣神了一會,說:「冥昱教,就是對抗你們那個民間組織?我只是一個小嘍囉,高層的事我不太知道,不過我覺得多多少少會有一些,但是絕對不會太多,因為利益之間會有衝突。」
赫連雙打了個哈欠,朝著凌熠辰說:「咱們還是回去吧,我都困了,問了半天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既然你們都是一個公司的,估計你女朋友明天就回來了,我們幫你找算是處於什麼立場啊?」其實雙姐的話不無道理,若真是跟什麼案子有關聯,我們插一下還是有理由的,但是現在什麼有利的線索都沒有,本就是他們公司內部的事情,而且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詞,我們身份極為尷尬。
大雨在即,凌熠辰思前想後,苦笑了一聲,「我終於知道秦老七是有多累了,咱們還是撤吧。」說完,轉身就要走,張元幾乎快哭了,連連拽住凌熠辰的手說:「長官,別的,你們別走啊,對了,我還知道一件事,看看你們用的上不?」
雙姐眼皮好像都抬不起來了,打著哈欠說:「你不能一次說完嗎?你都能忘看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張元帶著祈求的眼神說:「我聽麗娜在車上的說的,就沒怎麼在意,剛剛才想起來,我們老總好像是來這找個寶貝,說是當年鬼子留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