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第326章 竹樓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馬汀雖然一直在跟我們作對,但是好歹沒傷害過我們,秦淮這次竟然看著韓沐澤試探我們,他什麼時候成了冥昱教的幫兇了。
我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吧,不然秦淮永遠是不會解釋的,「師父,你剛剛知道那陣有問題?你怎麼也不提醒我們一下?」
秦淮撇了我一眼,我下意識的甚至不敢跟直視他的眼睛,好像我犯了錯誤一眼,「你還記得剛剛在藏寶室裡那把火嗎?那黃色的東西是松脂,雖然易燃,但是沒有明火不會輕易燃燒,那把火就是他趁著你我不注意的時候放的。」我這才恍然大悟,還以為那把火是陣法開啟的緣故,原來是這小子干的,我頓時氣不大一處來。
秦淮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從一開始他就設計好了,掉隊,假意投誠,他對這阿房宮早就瞭如指掌,目的就是為了這紫微天宮陣,所以當他看見金人的時候才會那麼激動,這阿房宮是當年秦始皇讓姜家後人所造,其中的一些機關要道姜家內部也許早有傳承,虹姐應該是早就看穿了馬汀的心思,我們不過是順水推舟,他既然敢如此,必然有脫身之計,如果今天他不死,那麼後面就是他算計我們了。」
我只是問他為何不提醒我,他卻回答了我心中真正的疑問,秦淮這個人難道是蛔蟲嗎?我怎麼想的他每次都能猜到,可為何我就是看不透他呢?
這密林的盡頭竟然出現了一個竹屋,竹屋兩層,二樓的有微微的光亮,只是非常的不清楚,一樓黑漆漆的一片,從竹樓裡面竟然隱隱的傳來歌聲,我們幾個愣了一下,這竹樓在南方非常普遍,看不出年代,我還納悶,難道在秦朝的時候就有這樣的竹樓了?而且還是二層的。
從竹樓裡飄出的來的歌聲非常小,你能聽到是歌聲,但是你想仔細辨認唱什麼的時候就有些分不清了,我一點一點湊到前面,想聽聽唱的是什麼,應該是一個女人唱的,一開始我以為是什麼小曲,畢竟在秦朝的時候也就是這點娛樂項目了,但後來又覺得不對,這歌聲好像還有伴奏,而且音質還不怎麼好,我第一反應就是放的唱片,當時心裡咯登一下,這可是阿房宮啊,怎麼會有唱片?難道我穿越了?
我定了定神,仔細一聽,的確是近代的歌曲,就好像民國電視劇裡那些舞廳唱的歌曲,我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歌,漸漸的,從歌曲好像變成了一個女人在說話,好像是講故事,一會夾雜著笑聲和哭聲。
我聽的正入神,秦淮忽然推了我一把,我嚇的猛的全身抖了一下,秦淮沒說話,只是指指耳朵,我頓時明白,這聲音有問題,能吸引人的精神,我趕緊默念凝神訣,手裡緊緊握著天孽。
韓沐澤朝著我們點點頭,輕輕的踏上那個竹樓的台階,竹樓的門吱嘎一個自己開了一個縫,從裡面透露出無窮的黑暗,裡面的歌聲剎那間就停了,周圍靜極了,我們四個對視一眼,韓沐澤輕輕的邁入那門中,忽然間那裡面的歌聲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又響了起來,這突如其來放大的聲音嚇的我全身一抖,心臟劇烈的跳動,震的我耳膜都要穿孔了,這放大的歌聲我終於聽清了歌詞,是一個女人哭著唱到:那就把命留在此,你我共赴黃泉路……這兩句歌詞以後,從哭變成了笑,笑的讓人毛骨悚然,那裡面的配樂也有點詭異,好像是二胡,還配著強烈的鼓點,差點沒震死我,到現在耳朵還嗡嗡響,什麼都聽到,那歌聲突然放大了兩句以後,瞬間又消失了,還是我被震的什麼都聽到了,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種情景之下,我嚇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到現在還沒下去,這是我第一次被嚇成這樣,要是有心臟病的人,估計早就過去了,秦淮和韓沐澤兩個人還好,面上倒是沒露出什麼表情,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不過兩個人也都臉色慘白,凌熠辰則不斷的掏著耳朵,估計跟我一樣,暫時性的什麼都聽不到了,只剩下嗡嗡的耳鳴聲。
韓沐澤看出我們兩個耳朵不舒服了,也沒說話,朝著我們一招手,示意是讓我們跟著進去,秦淮刻意走在我們兩人後面,有這倆人一前一後的開路,我還多少有點安心。
進到這竹屋內,我有點震驚,這屋子絕對不是秦朝的,而是近代的,或者說像是民國的時候,屋子裡有傢俱和器皿,東西擺放整齊,傢俱都是歐式的,用品也都一應俱全,我們現在應該置身於屋子的大廳,正中間擺了一張橢圓形的桌子,我摸了摸,桌子上一點灰都沒有,更奇特的是桌子上擺著碗碟,碗碟之內甚至還有飯菜,碟子裡面還有吃剩下一半的土豆和米飯,我數了數碗筷,一共有六副,桌子旁邊的圍繞的椅子也只有六個,也就是說這房間裡一共有六個人,但是現在一個人都看不見。
客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韓沐澤看了看,先走進左側的房間,我們也跟著進去,我現在依然是什麼都聽不到,感覺耳朵裡好像多了一層膜一樣,左側的房間應該是個小臥室,裡面的東西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個櫃子,還有一個梳妝台都是歐式的風格,詭異的是,梳妝台上面被人用白色的布蓋住了,這裡應該是一面鏡子吧,為什麼要蓋住這面鏡子,難道會照出什麼不該看見的?
我胡思亂想著,看見秦淮輕輕的打開了那個櫃子,櫃子裡面掛的滿滿的,但不是衣服,而是全是白布,就是普通的那種白色的帆布,秦淮皺緊眉頭,從中間拿出一匹,打開看了看,似乎沒什麼特別,這白布非常白,在這黑夜之中白的非常詭異,跟蓋住鏡子那塊應該是一樣的。
凌熠辰對那鏡子頗為好奇,走上前,想揭開一個小縫看看裡面是什麼,秦淮立馬擋下他的手,表情嚴肅的搖搖頭,我們只好作罷,好奇心害死人,最好不要中無謂的陷阱。
見沒什麼,我們本來要離開,韓沐澤忽然皺起眉頭,朝著我們做了一個噓的姿勢,然後指了指心臟,那意思是讓我們做好心裡準備,然後指了指床,我還納悶,剛剛都看過了也沒什麼,等我在看過去,倒吸一口氣,不過我盡量讓這氣息聽起來微乎其微,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床下出現的一隻繡花鞋,是那種非常老的款式,鞋子很小巧。
繡花鞋和旗袍是民國的女人標誌性的打扮,只是這只繡花鞋我可以確定進來的時候絕對沒有,而且鞋子沒有全露出來,只是隱隱的露出一個鞋跟,而且只有一隻,按照常理,另一隻應該在床底下深處,我們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我的耳朵依然沒有恢復,不知道剛剛是否出現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韓沐澤輕輕的走到床邊,用玄青劍將床單一挑,我當時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那床下只是一隻繡花鞋,什麼都沒有,我舒了一口氣,韓沐澤竟然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事,不過以前只要有秦淮在,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現在再加上他,這份安全感也加倍了。
第327章 畫中的第六個人
我轉頭,想告訴秦淮身後的異樣,秦淮和韓沐澤早就感覺到了,兩個人聚在門口朝著右側的房間看了看,我用手掏了掏耳朵,只覺得嗡鳴聲小了不少,但是仍然是什麼都聽不見,也不知道是本身已經沒聲音了,還是我耳朵沒回復。
韓沐澤指了指右側的房間,那意思就是讓我們一起去看看,眾人點點頭,我剛跟著走出去,發現凌熠辰站在房間裡死定定的看著地上,一動不動,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露出這個表情,忙上前想問問怎麼回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屋裡那一隻的繡花鞋變做了一雙,而且一前一後腳尖衝著我們,跟詭異的是,地上竟然還留下一串從床底到我們身後濕噠噠的腳印,我們四個人剛剛都被進入右側房間的那個黑影吸引,有點詫異,剛剛這房間裡明明就沒有人,而且如果是某種靈體,秦淮和韓沐澤不能感知不到。
秦淮二話沒說,在天譴之上加持了滅魂咒,他剛念完朝著那繡花鞋狠狠的刺了下去,這期間我沒聽到任何的聲音,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的耳朵仍然沒好,繡花鞋裡竟然娟娟的淌出血來。
與此同時,剛剛罩著白布的那個梳妝台,白布緩緩的掉在了地上,我一怔,抬頭看去,那梳妝台上的確是一面鏡子,只是那鏡子不知道何時已經碎成了一塊塊的,散落在了地上。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上面應該是附著了什麼東西,在這個特定的地方,我竟然一點都沒感受到靈體的存在,秦淮指了指繡花鞋和鏡子,又在我面前胡亂的比劃兩下,我沒明白什麼意思,立時皺起眉頭,耳朵聽不見真是不方便,不過秦淮怎麼知道我聽不見,一直用手語,他和韓沐澤都是,難道他倆也跟我們一樣?
我們四個往右側的房間走去,經過大廳的時候我發現一件事,我們剛剛進這個竹樓的時候桌子上有6個盤子碗筷,裡面還有吃著一半的食物,可等我們在出來,這碗筷的數量依舊,裡面的食物怎麼都瞬間消失了?好像誰在我們進入左邊屋子的時候把這裡收拾一空,我們四個人對視了一眼。
秦淮的嘴微微動了幾下,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鏡子羅盤,我們朝著右側的屋子走去,這房間似乎是個書房,只是書架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是有寫字檯上有一本合著的筆記,筆記之中還夾著一管鋼筆,寫字檯上方掛著一幅油畫。
我定睛一下,這應該是一個全家福的畫像,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旁邊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巧的是她的腳上穿的就是剛剛看見的那雙繡花鞋,將軍表情威嚴,沒有一絲笑容,旁邊的女人倒是在笑,只是那笑容有點詭異,正常我們畫像的時候,眼睛都會看著畫師,或者是身邊的丈夫,這個女人的眼睛卻是看向右側,這兩個人身邊為了三個孩子,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看上去最大的十幾歲,最小的女孩有兩三歲吧,這三個孩子除了那個女孩,兩個男孩一看就是兄弟,他們長的非常像,只不過就是歲數差距比較大,才能看出明顯的區別,他倆的眼睛也都往右側看。
我掃了一圈這屋子,跟剛剛的左側的屋子差不多大,也是一目瞭然,根本沒看見任何人影,也沒有藏身之處,可剛剛我明明看到有人進來了,而且不只我一個人看見了。
「你們能聽見我說話嗎?」凌熠辰忽然在我身後說話,嚇的我全都抖了一下,凌熠辰還在不停的掏著耳朵。
我白了他一眼,說:「能聽見啊,你想嚇死我啊,周圍這麼靜,你沒事說什麼話,不會用手語嗎?」
凌熠辰頓時一臉黑線,「大姐,能說話為什麼要用手語,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韓沐澤白了我倆一眼,說:「剛剛我跟秦大局長用咒語你們倆加了一個咒語,乃是用來保護聽力的,你沒發現這房子裡有人企圖以聲音以干擾我們嗎?一說話這咒語就破了,兩個二百五。」
我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剛他們兩個也都用手語,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在裡裡面,那誰知道啊,我還以為自己的聽不到了,秦淮面目改色的一直看著那油畫,沒怎麼說話。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將軍特別像一個人?」韓沐澤轉頭問了一句。
我跟凌熠辰立馬點點頭,齊聲說道,「姜山!」
「我剛剛之所以說話,就是想說這個事,這將軍怎麼跟姜山長的這麼像,看開跟虹姐也應該有關係,我記得不是說姜家得了詛咒,所有的男人長的都一樣嗎?難道這是姜山他爺爺姜凌?」凌熠辰皺著眉毛說道。
韓沐澤搖搖頭,說:「按照年齡推算不太像,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姜凌的父親,也就是姜山的太爺爺,這房子和這幅畫應該是民國時期的,或者是清末。」
我這想起來,之前在無邊寺中,看到姜凌在棺材蓋子上寫的,好像是姜虹是他姐姐,如果這個畫中的男人是姜凌的父親,也會是姜凌的父親唄,難道就是下面這個小女孩?我頓時一臉詫異,這女孩的眼神看起來天真靦腆,誰會想到日後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妖精?
「那也就是誰這竹屋有可能是虹姐她家?她家在阿房宮裡?這也太扯了吧,回來一次多困難?」我一臉詫異的說道。
秦淮搖搖頭說:「我們被那壁畫的隧道引到了一個地方,這裡並不是壁畫,而是真實存在的,也不是某個異界或者是平行空間,只是從那壁畫之中可以來到此地,這個將軍將自己的家與阿房宮想連接,應該是想守護或者找到其中的什麼秘密。」
韓沐澤輕哼一聲,說:「怪不得姜虹告誡手下看見壁畫不要進,原來是她家啊,到了自己的家門也不來看看自己的爹媽,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孝,看她小時候長的挺好看的,跟那個黑眼鏡一點都不像,女大十八變了?」
凌熠辰恩了一聲,說:「越變越醜,誰都沒有我們小曦好看。」我立馬附和了一句,「這是實話!」這時候紅禪站在我肩膀上開始怪叫,我一開始以為他受了刺激,直到我聽到最後一句,What does the fox say,我才意識到,這小子竟然在唱神曲狐狸叫,比剛才那女人唱的還恐怖。
這時候,秦淮突然朝著我們看來,道:「剛剛那桌子旁是不是有六把椅子,桌子上有六副碗筷?」
我點點頭,「是啊——怎麼了師傅?」剛問完,我也意識到了不大對,這油畫之上明明有五個人,怎麼會是六副碗筷,那第六個人是誰啊?想到這我不覺得全身冒起冷汗。
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人在背後盯著我們,那目光煞是寒冷,我感受到的同時,韓沐澤已經立馬轉身大喊道:「誰?」這一次,我清晰的看到絕對是一個黑影從我們身後閃過,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因為這個黑影穿的衣服在那一剎那我已經看清了,正是馬汀,他不是被金甲屍吃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第328章 二樓
我朝著秦淮指著的方向看去,那畫的底色本是米白色,真的在右下角有一層後加上去的顏料,只是顏色差不多,而且又是底色,我們剛剛誰都沒有注意,右下角那塊明顯比別的地方厚一點,很明顯,有人用相同的底色抹去了右下角的什麼東西,所以看不到了,這樣,就算眼神就看上去有點詭異,所有人也都不會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