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剛說完,那鬼牙鳥張開大嘴就奔著我們這來了,我趕緊往旁邊一閃,大鳥的爪子朝著我身後的方向抓去,這才發現他的攻擊目標好像不是我,而是呂四岳,呂四岳趕緊身體後仰,躲過那個大鳥,嘴裡罵了一句,「這畜生幹什麼,怎麼單單只攻擊我?」
還沒等說完,那大鳥瞬間張開血盆打開,朝著呂四岳的胳膊咬去,他的左手有剛剛用來撬巨蚌的匕首,直接朝著鳥舌頭狠狠的刺下去,大鳥瞬間一聲哀鳴,周圍立馬濺的都是血,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裡沒有裝修,而是破破爛爛的,因為有這種鬼牙鳥經常過來攻擊人,它們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地上劃出深深的一道。
這時候,剛剛那個女孩又出現了,她悄悄的站在我們身後,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那大鳥一直攻擊呂四岳,他還尚能應付的過來,秦淮和凌熠辰都沒有上去幫忙,那女孩的眼神往我們這邊看來,要是平常,有人看過來我必然能感覺到一陣冰冷的目光,可這次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女孩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先掃了一眼凌熠辰和秦淮,然後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她似乎有什麼看不明白,歪著腦袋沉思了半天,這時候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她的眼睛竟然變成了重瞳。
所謂的重瞳,就是她的兩隻眼睛裡竟然出現了四個瞳孔,說白了就是一隻眼睛裡有兩個黑眼球,那女孩慘白的臉,在配上四隻瞳孔的眼睛,我當時微微一顫,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秦淮忽然想到了什麼,擋在了我前面,那女孩的視線無法觸碰到我,我也看不清那女孩的眼睛。
秦淮小聲說:「別看他的眼睛,這女孩在吸引你注意力,一會可能跟跟你說什麼,你千萬別回就對了。」我恩一聲,剛剛我刻意仔細看了一下,那女孩的頭上隱隱的是有個紅色的光圈,只不過不像我之前想像的,像天使一樣帶著紅色的光環,而是一道暗紅色的光籠罩在她頭上,並不是很明白還伴有一些黑色的霧氣,按照呂四岳的說法這女孩可能陷入了某種陣法,我們看到的也許只是幻象,所以完全感覺不到有一人站在我們身後,只是這個幻像太過逼真了。
這時候,秦淮低聲對我說:「小曦,你去那巨蚌裡把那個白蛋拿出來,好生保管,我估計一會更大的危險就來了。」我恩了一聲,我對秦淮的話都是絕對的服從,絕對不會有懷疑,只是心裡泛著嘀咕,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粽子下的蛋?不能吧,我還頭一次聽說粽子能下蛋,萬一我拿著拿著,這粽子蛋居然孵化出一個毛茸茸的小粽子也可怎麼辦?
我一邊往巨蚌那裡走,一邊腦補著小粽子的樣子,我離那個女孩出奇的進,她仍然是保持重瞳,直直的看著我,我白了她一眼,說實話,我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總覺得自己頭的會暈,那女孩忽然朝著我指了一下,我以為她要說什麼,反正不聽不說話就行了,誰知,他只是指了指,然後消失在我面前的門裡,我往身後看了一眼,呂四岳已經受傷了,那大鳥比他受的傷嚴重。
呂四岳回頭說:「秦七爺,你們趕緊先走,這塊我撐著。」
秦淮冷哼一聲,道:「這功夫,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秦淮剛說完,從背後又飛出三隻鬼牙鳥,朝著我們兇猛的叫了幾聲,便直直的朝著我飛來,我當時傻了,三隻一起朝著我飛過了,這是要給我分屍嗎?
我當時剛拿到白蛋,正坐在巨蚌裡,有一隻鬼牙鳥飛的最快,那巨大的長牙已經快碰到我頭了,我當時嚇的想跑都跑不出去,秦淮不知道什麼時候嗖的衝到我面前,用琅環劍一檔,我聽見金屬跟巨牙碰撞的聲音,琅環劍的刀身不停的顫動,秦淮艱難的轉過身,用左手直接把蚌殼扣上,將我關在那個巨蚌裡,我怔了一下,不過這個方法也許是最好的,我幫不上什麼忙,反倒他們分心來保護我,這蚌殼非常堅硬,我暫時躲在裡面還算安全。
這時候,我發現蚌殼兩側各有一個小洞,可以讓我看見外面的情況,只是一閃一閃的,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巨蚌依然是活著的,這兩個小洞其實就是他的眼睛,剛剛我在蚌殼上看見的一眨一眨的眼睛,竟然可以從這裡看到外面的情景。
我被關在巨蚌裡,兩隻鬼牙鳥朝著秦淮撲去,另一隻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凌熠辰,秦淮控制著琅環劍遊走在兩隻大鳥之間暫時還能控制,凌熠辰則用赤刀在屋子裡左右閃避,得到機會就朝著鬼牙鳥的腳刺去。
我躲在巨蚌裡,忽然我覺得這裡面濕乎乎的,我有點害怕,之前呂四岳用不知道什麼噴霧麻醉了巨蚌,時間這麼久了估計也差不多恢復了,我頭上好像有軟綿綿的東西動了一下,估計那時巨蚌的舌頭,我甚至能感受到這個巨蚌的呼吸聲,說它沒成精我真不大相信。
攻擊秦淮的那兩隻大鳥漸漸有了默契,一個纏住了琅環劍,一個張開大嘴朝著秦淮的胳膊撲去,秦淮控制琅環劍需要集中注意力,這鳥猛然從旁邊撲過來,根本沒法轉身,秦淮也無暇分身,凌熠辰見狀立馬放出騰蛇,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滿級的騰蛇出來。
兩隻頭的騰蛇完全展開甚至比那鳥還大,騰蛇猛然的朝著大鳥撲去,左邊黑色的頭不停的吐著信子,這一下是把秦淮救了,凌熠辰召喚騰蛇分了神,他旁邊的那隻大鳥一爪子奔著他脖子過去,我當時就愣了,想打開這巨蚌殼提醒凌熠辰,誰知這殼怎麼推都推不開,完全的閉合了,看來一會想出去,還得用那個噴霧了。
這時候,一道寒光迅速的朝著凌熠辰飛去,那巨鳥見勢立馬閃開,沒有傷害到凌熠辰,我頓時舒了一口氣,循著那方向一看,這才發現有個人影緩緩的從後面的門走進來,不用看都知道是誰,必然是韓沐澤,之前秦淮答應跟他一起來,最後竟然扔下他跟呂四岳進來了。
秦淮回頭看了一眼,說:「還真是多了個怎麼甩都甩不掉的尾巴。」
韓沐澤控制著玄青劍,嘴上微微一撇,說:「秦大局長說話也不算話,不是說好帶著我來,現在準備吃獨食了?」
秦淮輕笑一聲,說:「韓大教主一隻在後面跟著,似乎不用我通知吧。」
韓沐澤輕蔑的說:「我本來尋思等你們都處理乾淨了我在上去,誰知道你們竟然被幾隻鳥困住了,剛剛要是沒有我,凌熠辰同學就可以去西天拜佛求經了,還能好好的站在這?我說秦大局長,你的實力也不行啊,還需要人家用騰蛇幫忙,哎呦,這不是老不死的呂四岳嗎?」
呂四岳瞪了韓沐澤一眼,說:「韓大教主真是說笑了,我哪敢當啊,當年要不是拜您所賜,我會二十多年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第425章 詭塔
這四隻鬼牙鳥與秦淮他們勢均力敵,若不是因為騰蛇頂級可能連勢均力敵都達不到。我躲在巨蚌裡幫不上忙,若是再來一隻鬼牙鳥可能會打破現在的平衡。我正在擔心,誰知竟然一語成讖,我清晰地聽見從我們來的洞口又發出鬼牙鳥獨有的叫聲。
霎時,從身後的洞口裡飛出了七八隻鬼牙鳥,凌熠辰嚇得臉都綠了,無奈的說了一句:「鳥爺爺們,我們幾個人夠你們分的嗎?」
韓沐澤白了他一眼,說:「哎呦,幾天不見都會跟鳥說話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掌握一門外語是有多麼重要。」
凌熠辰笑嘻嘻的說:「那必須的,韓大教主,等歸墟打開了你們冥昱教就趕緊解散吧,到時沒有一技之長韓大教主你怎麼混啊,還是早點考慮去藍翔學個挖掘機什麼的吧。」
我頓時噗的噴了出來,本來很緊張的場面搞得我們只想笑。秦淮忽然猛的退後兩步,在巨蚌殼上敲了三下,同時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我忽然聽見巨蚌之中竟然飄出了一段音樂,那感覺就像在身邊放了一個八音盒,這音律大概播放了幾秒鐘便停止了,我清晰的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說:「切記!」然而這聲音並不是從耳朵傳來的,而是彷彿從腦子裡說出來的,那感覺就像我腦子裡住了一個小人在跟我對話。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誰在跟我說話。我四周掃了一圈,出來我之外並沒有其他人,難道說巨蚌在跟我說話?
我試探著問:「是誰在說話?」然而,沒有任何回應,那緊閉的巨蚌殼竟然緩緩的打開了一條縫,秦淮立馬伸手將巨蚌殼掀開,道:「小曦,快出來,趕緊走。」
這時候十幾隻鬼牙鳥朝著我們蜂擁而上。呂四岳和韓沐澤見勢,轉身朝著我們的方向跑來,我大喊一起:「凌熠辰,趕緊走。」
凌熠辰頓時一臉黑線,說:「我靠,哥幾個都撤了怎麼不喊我一聲,還是我們家小曦愛我。」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是怕鳥吃了你拉肚子。」我們五個人聚在一起,繞過那口巨缸跑徑直的往前拚命的跑,前方依然是以藍水晶為底的地面,這條通道極窄,將將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走著走著,秦淮突然停下了腳步,仰頭一直張望著天花板。眾人都愣了一下,也朝著他看的方向看去。
在那天花板之上,竟然出現了三排的腳印,依然是兩隻正常的腳,第三排是猶如一個小孩的左腳一般。我頓時怔住了,這腳印我不止一次見過,上一次許老來隱調局之時,秦淮還刻意讓我在地上灑了一灘水試探他,結果證明在阿房宮裡和帶我們走出屍繭的時間輪迴的人正是許老。
雖然我直到現在也不明白他是怎麼走出三排腳印的,但是有一點很明確,就是這個人必然是站在我跟秦淮這一方的,只是,這天花板上的三排腳印是怎麼走出來的?我頓時疑惑不已,難道許老已經牛逼到可以抗拒重力了?而且這個腳印的方向正好與我們走的方向相反,難道這是提示我們不要往前走?
我頓時一陣詫異,可是如果現在走回頭路的話我們必定會被鬼牙鳥撕成碎片,可能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難道往前走迴避現在更危險?不然許老也不會做如此提示。
我轉頭問秦淮,「師傅,這……是不是許老給我們的提示?前幾次都是他給我們引路的。」
韓沐澤怔了一下,「許老?何方神聖?三排腳印的人……難道是……」韓沐澤瞪大了眼睛,似乎回想起了什麼。
秦淮沒說話,呂四岳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張著大嘴,啞然失色,「難道是他?他為什麼還會活著?」
秦淮面色凝重,說,「這腳印不是許老留下的。」
凌熠辰「噗」地噴了出來,「不是許老,這世間還有三隻腳的人嗎?」
秦淮涼涼的來了句,「誰告訴你腳印一定是腳留下來的?」
凌熠辰頓時一臉黑線,「難道還是屁股留下來的嗎?」
秦淮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只是說了句,「往前走吧。」
我們五個人忐忑的繼續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緣故,我總覺得前面的路有些飄飄渺渺的,不像真實的,而且這迴廊本來就窄,我看前面的路越來越窄,到了盡頭甚至只剩下了一個點。
呂四岳有些害怕了,停住了腳步,詫異的問秦淮,「秦七爺,你確定你走的路沒錯嗎?這迴廊不會是個機關吧,前面越來越窄,最後還不得把我們幾個活活夾死?我倒是無所謂,只是考慮的我姐的安危。」他看似真摯的話聽在我耳朵裡,卻是說不出的假惺惺。
秦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害怕,就別跟著來了。」撇下這句話,秦淮頭也不回地徑直往前走。
呂四岳被吃了個癟,氣得他手都抖了,可面色上卻並未有任何表現,畢竟我跟他相處多年,他這點反應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大概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我們終於走到了這通道的盡頭,這通道設計的非常精妙,雖然在遠處的看來它會窄到聚在一點之上,便讓人望而生畏,以為前面定然存在某種機關陷阱,令人不敢前行,但實際上,這只是一種視覺上的錯覺,領邊的牆一直都是平行的,這一路上除了那天花板上詭異的腳印,也沒再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