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戚夫人先是沒了丈夫,兒子也被殺死,自己又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想死都是一種奢望,每日在污穢之地翻滾,豬狗都不如,可憐她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竟然如此遭遇,怨氣何其之大,千年不散,全都融入進玉蟬之中,才會形成鮮紅如血的玉蟬,鬼頭老祖得知了前因後果,大喜過望,他可不是什麼善心的人,有了這塊玉蟬,只要找到純陰之女,吸納了戚夫人玉蟬中的怨煞之氣,便可催養出來陰奼。
所謂純陰之體和純陽之體是修煉之人的最高境界,如果能夠達到純陰之體或純陽之體,就成仙了。八仙之一的呂純陽,就是一個純陽之體。在道教看來,男人屬陽,女人屬陰。但男人不是純陽之體,女人也不是純陰之體。而是陽中有陰,陰中含陽。也就是說,男人這個屬陽的身體還有屬陰的女人的因素,而女人這個屬陰的身體也含有屬陽的男人的因素。道教由此認為,人之所以不能成仙,就是男人還不是純陽之體,女人還不是純陰之體。
修煉目的,就是把男人身體中的屬於陰的因素去掉,變成純陽之體就可以成仙了。女人成仙也是這個途徑,既然能夠修仙,那也能夠練魔,想要能夠吸納戚夫人玉蟬中的怨煞之氣,必須是女子,必須是純陰之體,可這樣的純陰女子那裡好找,幾百年年也不見的能出一個。鬼頭老祖有些喪氣,帶著百八十個弟子隱名埋姓,一邊繼續盜墓,一邊打聽,足足找了三年,才聽說玉娘養玉的事,鬼頭老祖暗中潛入劉老三家中,見玉娘雖然不是純陰之女,卻是個八字純陰女。
八字純陰女,顧名思義,就是出生的年月日時辰,都是屬陰的,八字純陰是命理中一個特點。就是八個字全是陰性。八字貴在中和,有純陰不生,純陽不長的說法。無論八字屬陽還是屬陰,都失去平衡,是為凶兆。
玉娘自小與玉石相伴,玉石屬陽,彌補了玉娘命中缺陽,也正是因為如此,玉娘盤出來的玉才是最好的,也沒有她盆不了的玉。劉老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從小就教女兒養玉盤玉的功夫。
玉娘自小盤玉,改變了體質,但奇怪的是,她身體吸納了玉石之氣更加的純陰,雖然還達不到道家所說的純陰之體,卻也是上上之選。若是玉娘吸納了戚夫人口中的玉蟬,怨煞氣息侵襲之下也就變成了純陰之體,正是祭養陰奼最合適的人選。
鬼頭老祖見了玉娘,視若珍寶,卻也不敢強行掠走了玉娘,一是動靜太大,怕被無生老母發覺,再一個,吸納戚夫人的玉蟬需要時間,若是強迫,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這才用幻術化成年輕公子模樣找上了劉老三。
鬼頭老祖很有耐心,在暗處盯著玉娘,他一個邪教高人,想要做什麼,也驚動不了劉老三一家,幾個月過去,眼見著玉蟬中的陰煞之氣就要被玉娘完全吸進身體,成為純陰之女,這個時候玉娘卻要出嫁了。
玉娘出嫁,破了身子也就調和了陰陽,鬼頭老祖可就是前功盡棄,這時候玉蟬內的陰煞之氣還未完全融入玉娘體內,若是強行劫掠玉娘,她心中有了反抗心思,即使成了陰奼,怨毒可就都奔著他鬼頭老祖來了。
思量再三,鬼頭老祖帶著徒子徒孫,演了一出搶親,不得不說鬼頭老祖對人心把握的相當精準,送親迎親的隊伍,見了強盜,果然都轟然散去,如此一來,玉娘縱然恨劫掠她的人,但最恨的,會是這些丟棄她不管的鄉親。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陰奼之威
鬼頭老祖隱藏在一百多個弟子當中,也不出頭,玉娘被劫掠回來之後,玉蟬內的怨煞之氣還沒被吸納完全,玉娘心中淒涼,不能很好的溫養玉蟬,鬼頭老祖也是個心狠的,將一百多個弟子全部殺死,放在早就找到的山洞之中,用這些弟子的怨恨之氣,祭養陰奼。
鬼頭老祖做的這事太過逆天,生怕天劫降下,又怕被別人發現,用玉娘身上帶血的嫁衣佈置了個陰煞大陣,封住了整個村子,將此地所有的氣機都引到玉娘身上,如此一來,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待玉娘完全成了陰奼,只要散了玉娘心中怨氣,就可完全操縱陰奼,有了這麼一件活法器,他鬼頭老祖崛起之日也就不遠了。
卻沒想到在出去佈置陣法的時候,玉娘一點靈智未滅,掙扎著下了祭壇,恍恍惚惚朝著劉家村而來,劉伯溫家的老宅在村子邊上,與玉娘所來的方向正好是個對面,玉娘歷盡艱苦才到了村子邊緣,卻被出來解手的徐朗當做了山精鬼魅,幾人出來一頓痛擊,已是將玉娘打死,玉娘本就遭到了拋棄,逃出來又被劉伯溫四人生生打死,這一口怨氣可就更大了起來。
鬼頭老祖佈置完,回到山洞,沒見到玉娘,急忙尋找,恰巧碰到了這一幕,他將玉娘帶回山洞,再次祭養,竟是順暢無比,鬼頭老祖大喜,更加用心,將個山洞佈置得生人難進,玉娘陰奼快成,本身怨恨之氣加上戚夫人怨氣,如鬼,如魅。如魔,急需宣洩,在鬼頭老祖相助之下殺了徐朗三人,又化成魘魔,進入送嫁之人夢中殺死了不少人。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待玉娘吸納了玉蟬內的陰煞之氣,殺完了整個村子的人,也就成了陰奼,卻是這個時候,林麒,殷利亨。張青山闖了進來,找到了山洞,使得鬼頭老祖差點功虧一簣,若不是老道姑橫插一槓子,怕是前功盡棄了。
真說起來,鬼頭老祖道行並沒有多高。但比起林麒三人來卻要強上不少,可三人都是俊傑,聯起手來,鬼頭老祖也不是對手,他厲害就厲害在隱忍,從不正面跟你對決,暗裡動作。邪門妖術又多,讓人防不勝防。這種人最難對付,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有鬼頭老祖這樣的人惦記,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鬼頭老祖重新得回玉娘,加快了祭養速度,原本也沒指望玉娘能夠這兩日能成了陰奼,卻沒想到,經歷了這一劫的玉娘不知為何。竟然很快就將玉蟬之中的怨毒之氣吸納乾淨,成了真正的陰奼,陰奼成形,鬼頭老祖可就再也坐不住了,此地已出現了無生老母的徒弟。想必她離的也不遠,還是盡快解決了劉家村的事,帶著陰奼遠走高飛才是。
但玉娘本身怨憤之氣不平,操縱起來就沒那麼得心應手,恐怕還會反噬,於是鬼頭老祖將已成了活屍的百十多個弟子身上塗抹上了磷毒,帶著玉娘奔劉家村而來,才有了這一幕。
本以為憑著一百多個毒屍,也就收拾了這幾個人,卻沒想到,林麒在最後關頭,竟然能夠憑自身發出霹靂電光,將所有的毒屍消滅了個乾淨,無奈之下也只有陰奼出手了。
鬼頭老祖奸猾,能不自己動手,絕對不自己動手,他是個沒臉沒皮的,也不怕你說他什麼,陰險毒辣,這才是他的可怕之處。
林麒與陰奼交過手,那時陰奼還未成形,就已經那般厲害,如今再看玉娘平靜的臉龐,與先前看到的大不一樣,如同常人一樣,再無半點淒慘陰森,越是如此,林麒就感覺玉娘更加厲害。
玉娘就這樣在霧氣的籠罩下一步步的靠近,眼見著離林麒也就剩下幾步的距離,這時霧氣突然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奔湧而至,霧氣太濃,林麒只覺週身儘是粘糊糊的濕氣,霧點打到臉上時已有一陣生疼。
林麒大驚,急忙雙手灌注陰陽二氣,沒料眼前一花,霧氣已起了個漩渦,玉娘如鬼魅一般站到了他面前,幾乎就是臉對臉,右手抬起,指甲老長,猶如一把把利劍,上面還帶著血紅的光芒,朝他喉嚨插了過來。
林麒來不及多想,雙掌猛然合攏,從他掌心之中閃出亮光,一道電芒猶如怪蛇轟!的擊打在玉娘身上,玉娘身形頓了一頓,林麒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像是被天雷劈中,情不自禁的向後跌倒飛去。
眾人萬萬沒想到陰奼竟然如此厲害,能將別人對她的傷害還轉得如此徹底,見林麒身上冒起陣陣白煙,就知道這一擊非但沒傷了玉娘,反而令林麒受傷不輕。陰奼這種逆天的存在委實令人頭疼,陰奼可化作魘魔,夢中殺人,更是人傀,你傷她多重,自己反受多重,與她對敵,靠遠了不成,靠近了也不成。
張青山猛然衝上,口中極快地念道:「唵吽唎吒唎喧轟火雷大震攝!」這玉霄太素天轄咒也是五雷大法的一系,屬五雷混合咒,幾張黃符激射而出,一列符咒繞著玉娘飛舞,像是一群蝴蝶圍繞住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在這樣的夜色中竟然顯露出一種殘酷的美麗。
玉霄太素天轄咒雖然纏住了玉娘,威力卻也不大,只要能困住玉娘張青山也就知足,再慢慢去想法子,卻沒想到,玉娘蔥蔥玉手伸出,竟然抓住了幾張圍繞著她的黃符,猶如春日裡女子抓住了幾隻美麗的蝴蝶。
玉娘手中的黃符,忽地化作一團烈火,劇烈燃燒起來。烈焰直衝而至,已是到了張青山跟前,張青山也沒料到還會有這等變化,只覺鼻中乾燥難耐,火熱異常,胸前已被火舌燎到。火勢雖是有形無質,但衝過來的火舌卻似有刀鋒之利,若是衝到胸口,只怕會有穿胸裂腹之厄,張青山大吃一驚,長劍已橫到胸前,向那火舌斬去。他的劍上用硃砂畫著符咒,遭火舌一燎,掌心又覺火燙,彷彿這劍剛從熔爐中取出來,火舌居然會斬成兩截。張青山左手的拇指已屈在掌心,自上而下抹去,那一段切下的火勢被他抹在掌中,收作一團,竟在掌心燒了起來。
張青山也敗下陣去,只是片刻這邊兩員大將都無功而返,眾人臉色齊齊一變,殷利亨冷哼一聲搶上前來,七星寶劍劃了個圈子,用的是太極圓轉的功夫,只是擋住玉娘,卻並不向她身上刺落。
玉娘舉止僵硬,雙臂伸直去抓殷利亨,但殷利亨並不與她硬抗,而是劍身在她雙臂上面輕輕一搭,劃了個弧,將玉娘雙臂引開,如此這般過了幾招,玉娘竟是奈何不得殷利亨,一時僵持當場。
林麒與張青山對付玉娘之時,殷利亨就暗中琢磨該如何應對玉娘,用強肯定是不行,只能用太極的以柔克剛暫時纏住玉娘,再尋找機會將符菉塞進玉娘的口中,如此或許可以破解玉娘的陰奼之身。
殷利亨一邊與玉娘糾纏,一邊大聲念誦玄天真武咒:「將軍打陣點起兵,天又暗,地又昏,地戶千魔亂紛紛;千個夜叉手齊殺,萬陣天兵鐵棒轟。吾奉玉皇親敕令,又蒙北斗指揮憑;先收磑搗病痘鬼,後斬堂前六洞精;有人聞念真君咒,百年大吉鬼離身;壇前便除妖與怪,搜捉邪魔惡氣精;渴來與他銅汁灌,饑來與他鐵丸吞;火化油熬雖小事,粉骨揚塵方稱心;長釘釘枷鎖,鎖你陰山背後存;戰戰兢兢無出路,為你陽間害損人;吉羅神、護羅神,念動此咒鬼離身;天罡斗轉獨識攝黑煞真君;吾奉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最後一聲令字出口,左手突然多了一張黃符,這張黃符乃是他從武當帶出來的真武玄靈咒,對陰邪之物傷害最大,他手中長劍將玉娘雙臂引到一旁,身軀離玉娘最近,也不遲疑,右手猛然拍出,本是想塞進玉娘口中,但玉娘雙唇緊閉,想要硬撬開已不可能,只得啪!一聲貼在玉娘嘴唇上面。
玉娘身軀果然頓了一頓,鮮紅的嘴唇冒出白煙,林麒和張青山看在眼中都是一喜,殷利亨更是精神一振,長劍橫起,想要去刺已經鑲嵌在玉娘胸口的玉蟬,還沒等他動,他手中的七星寶劍突然像燒紅的鐵塊一樣發亮,殷利亨嘴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身子一晃,手中的七星寶劍也扔了出去。
林麒大吃一驚,急忙在後面頂住殷利亨,問道:「怎麼了?」
殷利亨額頭豆大的汗水一顆顆跌落,因為疼痛,身體像蟲子一樣蜷縮起來。他的右手掌心出現了一個紅唇的印跡,像是被燒紅的鐵塊烙出來的,傷口發黑,深入肌裡。那枚黃符還貼在玉娘嘴上,卻是顫抖不休,漸漸的變成道道白氣,一點點燃燒起來,玉娘那嬌艷欲滴的紅唇猶如一塊燒得滾燙的鐵板,將殷利亨貼在嘴上的黃符燃燒成灰燼,然後大步向前,圍繞在她身邊的霧氣更加濃郁起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死
殷利亨悶哼一聲,臉色如白紙般蒼白,手中的七星寶劍更如千金般沉重,踉蹌著後退,不過是剎那的功夫,林麒三人都敗下陣來,且人人帶傷,六姐妹也齊聲驚呼,誰也沒想到,只是片刻就變成了這樣子,老道姑性子剛烈,已是瞧得睚眥欲裂,怒吼一聲向前,就要跟玉娘拼了,剛一動,就被身邊的林麒一腳踢飛。
林麒恢復如初,眼見殷利亨受傷,若是再制不住玉娘,這裡的人將無一個活口,老道姑衝動,用性命去拼,又濟得什麼事了?一腳踢飛老道姑,林麒將丹田內陰陽果轉動到陰面,身上寒氣驟然而起,想像上次一樣凍住了玉娘。
玉娘緩步而來,緩緩伸出右手,像是召喚,紅燈籠的光芒,灑在那個哀怨女子的身影上,她衣裳隨風輕舞,便如畫中人一般,淒清,幽冷。她輕輕抬頭,彷彿要傾訴心中的那份苦楚,又彷彿在傾聽著這深夜中清風的吹拂。
林麒閃身擋住殷利亨,臉色沉靜如水,同樣緩緩伸出右手,一男,一女,一個俊朗年少,一個美麗如花,在四周白色的霧氣籠罩下,兩人緩緩的伸出手,恍如情人,就要牽住對方的手,一直到白頭,在劉家老宅紅燈籠光芒映射中,竟然散發出無比驚心動魄的美來。
女子愛美是天性,如此情形下,六姐妹中的幾個竟然忍不住驚歎出聲,驚歎兩人動人的美麗,驚歎那個少年是如此的英俊多情。張青山回頭驚訝的看了看幾個姐妹。見她們目光都瞧在林麒身上,有些目癡神迷。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挺了挺身軀,想要吸引目光,卻是沒人看他一眼。張青山暗罵這幾個女子不懂事,這個時候,還多情個什麼?心裡卻有一股酸酸的味道,看了眼林麒,但見他神情清冷。臉色白皙,一雙眼睛沉靜如水,這一刻竟是說不出的沉穩如山,風姿如林,暗暗歎息一聲,所有的風頭都被他奪去了。
張青山正酸酸的不是個味道,林麒的一隻手已經搭上了玉娘的手。彷彿就是冰與火的交融,霎時一股溫煞的熱力和冰寒氣息轟然散開,將劉伯溫家的小院子充斥的滿滿,然後冰寒的氣息不斷上升,轉眼間就已如冬日。
「卡卡卡……」脆裂般的聲音響起,玉娘和林麒兩人身上冰寒氣息越來越濃。玉娘自身承受了多少冰寒之氣,林麒就承受了多少,漸漸兩人身上結成了冰花,若是常人定然經受不住如此冰寒的氣息,但林麒在黃河地宮下面。有那麼兩年,每日裡受的不是熱就是寒。若輪耐寒耐熱的功夫,他認第二,天下沒人敢認第一。
可如此強烈的寒氣,比之前更加冰寒,瞬間兩人表面凍結成冰,卻是誰也沒有收手的意思,就這樣靜靜的對視,很快兩人全身就凝結成冰,張青山見狀大喜,一躍而起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剛要念誦咒語,想了想,竟然收回懷中,小心掏出一個小小的銀盤,銀盤閃亮,上面刻著不知名的銘文,在夜色下,銘文如水流動,妖異不可方物。
張青山輕輕將銀盤祭起,銀盤在空滴溜溜旋轉,瞬間,方圓數里月光,瘋狂朝那銀盤湧現過來,匯聚成一道璀璨光芒,銀盤上,蚯蚓一般的銘文光華大漲,無數銀絲突然從銀盤中心飄動飛舞。銀絲幾乎細若無物,瘋狂猛漲,瞬間便鋪天蓋地,張青山輕聲念誦:「一點情絲,纏綿千世,跗骨之蛆,慧劍難斬……」
念誦中,千千萬萬縷細絲,如同情人的眼眸,輕飄飄,就那麼溫柔而快速的將凍結成冰的玉娘層層圍繞起來,張青山手中法寶,叫做情網,乃是千年前一妖狐,愛上一男子,卻終是落了個傷心結局,癡情之下,感悟世間癡情絕戀,用自己愁白了的白髮織就情網一張,後來被龍虎山得到,傳給了張青山,情網恢恢,疏而不漏,此寶絕情絕義,有莫大的威力,纏繞上了,絕對掙脫不開。
平日裡,張青山捨不得用這寶物,可如今已是生死存亡關頭,人不在了,還要寶物做什麼?或許也只有這情絲能夠纏繞住陰奼,這才拿了出來,眼見玉娘凍結成冰,又被白白的情絲纏繞的跟個粽子一樣,眾人都是鬆了口氣,卻在這時,黑暗中忽然一道銀針也似的東西猛然激射而來,穿透堅冰,釘在玉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