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任何物理化學都沒有辦法解釋這一現象。如果說紙人立起來是靜電什麼的話,那麼紙人慢慢變大又應該怎麼解釋呢?而且那些紙人還會抬著那屍體出這個墓,又是怎麼回事呢?
  曲天,翻找了一些那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了自己的羅盤,跟著紙人走了出去。還不忘回頭看看我:「出去了。」
  我已經驚得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了。曲天竟然冒出了一句話來:「有這麼吃驚嗎?電視上演的比這個還神氣的多的是。」
  在神奇那也是電視上啊。現在卻是我親眼看到的,還是一個跟我認識的人啊。這個我能不吃驚嗎?
  在我跟著他們出去之後,曲天用一張符,凌空畫了幾下,一揮,符就燃火了,他隨後丟向了那被紙人放在一旁的屍體上。同時,紙人也都跟著燃火了。不知道是因為那屍體早就風乾了,還是因為曲天道法的關係,屍體也跟著燒了起來,還隱忍了身旁的枯樹葉。
  火光,打破了這裡的昏暗。本來已經是夕陽落山,最後的一點餘暉,現在我看著面前衝天的火光,問道:「那邊村子會不會有人看到這邊燃火了,燃火報警啊?」
  「不會,沒有警察會管岑家村舊址的事情的。」
  為什麼警察不管?這裡不還是他們的管理範圍嗎?而且,就在那邊不遠就有村子的啊。又不是多偏僻的地方。岑家!讓我對它的印象,越來越神秘了。
  曲天的話剛說完,那邊的大榕樹就沙沙作響了。好像有風在吹著它一般。可是我就站在那,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風動啊。這算是什麼?鬧鬼?
  曲天走了過去,用桃木劍,將地上的干樹葉挑開,劃出了一個隔離帶。我看著那火勢,就怕他來不及了,趕緊也用一根樹枝幫忙著。
  隔離帶劃出來了,曲天拍著那大榕樹說道:「小時候我就喜歡爬你身上,我們很多小朋友都爬你身上。這幾十年,你也寂寞了吧。」
  「它聽得懂嗎?」我看著那樹。它已經漸漸停止了搖晃樹枝,那聲音也停了下來。就好像是有靈性的一般。這麼大榕樹,感覺應該是可以成精了的吧。
第三章 岑家村的恐怖夜3
  曲天點點頭道:「它聽得懂,一直都聽得懂的。」
  原來這個樹還真的成精了啊。
  等那火光漸漸熄滅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我看著四周,在月光下朦朧的影子,怎麼看怎麼像鬼影啊。
  我怯怯地問道:「曲天,我們可以回去了吧。天黑了,會不會……」
  「走吧,不過不是回去,而是去把陣解了。陣眼都被毀了,那麼這個陣就不用留著了。」
  「什麼啊?」
  「跟著走!不想被鬼掐的你就跟上!」曲天的語氣都不是很好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不高興了。這裡是他的家,說不定這裡出現的鬼,他都認識的吧。
  我跟著他藉著月光往前走著。看著身旁的曲天,感覺其實他也挺帥是啊。如果現在是跟他在學校那小樹林後面散步的話,感覺應該不錯。但是怎麼偏偏就是在鬼村裡呢?
  算了,在學校裡的話,說不定還會被人發現,然後大家會認定她就是讓曲天和麗麗分手的元兇的。
  走了十幾分鐘吧,他停了下來,扒開了草叢,在一塊小小的蒙著紅布的石頭上,用劍指凌空畫著什麼。
  動作很快,我都沒有看清楚呢,就已經結束了。然後他扯下了那石頭上的紅布,長長吐了口氣,看向那邊的大榕樹,在我沒有然後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就一聲大吼:「啊!我岑祖航回來了!我要讓設計我岑家慘死的人下地獄!」
  被他這麼一喊,我慌得退後了一步,我感覺著那面前的男人,真是不是我同學曲天,而是那個叫岑祖航的男人。那氣勢,那感覺,就敢剛才他拿著劍,去刺一具屍體一樣。瘋了的感覺。
  就退了那麼兩步,腳下不穩地,就摔了一下。
  狗血也好,無聊也罷。現實中摔一跤真的挺痛的。等我從地上撐著站起來的時候,那腳已經很痛了。
  曲天皺著眉,看著我,道:「我現在開始後悔了,怎麼就碰上你啊?如果是個男的簽了那冥婚,就沒那麼多麻煩。」
  我白了他一眼,卻也不敢說話,腳還疼著呢。等等,他剛才說什麼?男的簽他的冥婚?原來他有傾向的啊。難怪他說,她不會介意我以後結婚。說不定他壓根就不能人道。所以最開始的那幾個晚上他也只是摸摸我。全身摸,但是也只是摸。
  只是這些話,我現在還不敢說出來,他發瘋的那個樣子,真的很可怕啊。而且現在在這村子裡,要想回去,我還要依賴他呢。
  曲天蹲下身子,道:「上來,我背你。」
  我猶豫了一下,雖然在學校裡,參加活動的時候,也有過給男生背的時候,但是我和曲天的關係……這個挺尷尬的啊。
  「快點,這地方就算沒有鬼,也是陰地。很容易出事的。」
  我這次沒有多想就趴他背上了。給他背一下不會死,但是給鬼掐一下,我能嚇死的。
  他的手托著我的大腿,我的臉上一陣紅了。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就跟給同學背一下是一樣的。可是還是會很緊張,還是會心跳加速啊。
  他背著我,跳過一個坎的時候,我因為慣性撲在他背上。然後我驚住了,脫口而出:「你沒心跳?」
  曲天笑了一聲,道:「死人是不會有心跳的。」
  我的心沉了一下。月光下,他背著我,可是我一點也感覺不到浪漫,只有深深的恐懼。背著我的是一個死人啊。
※※※
  我們學校後面的小區是一個很舊的小區。同時也很小。也就四棟樓吧。這裡三分之一住著的,是在這裡租房的大學生。所以鬼故事是不斷發生的。有大學生的地方都會有鬼故事的。不管是什麼專業。
  覃茜在畫室裡告訴我一個八卦,開頭是問我是不是住在哪裡的。上次我明明跟她說了啊,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這麼問。
  在得到我確切地回答之後,她跟我說道:「就那個油畫班唯一的女生說,她租的那房子,每天晚上一點半,都會聽到有人敲門。她一開始還去開了幾次門,可是門外卻沒有人。一連好幾天呢。她現在也不敢去開門了。可人,你說那是鬧鬼嗎?」
  是不是鬧鬼我還真不確定啊。我認識的鬼,就是曲天,不,岑祖航。他可沒有大半夜去敲門啊。
  「不是吧。惡作劇吧。」世界上哪來那麼多鬼啊。而且我長那麼大,除了小時候看到了雨裡一個沒有打傘的,別人都看不到的小男孩之外,就沒有任何遇鬼的事情了。
  曲天我知道他是鬼,也知道他沒心跳,但是我在潛意識裡並沒有把他當成鬼啊。如果不是之前就知道他的特殊,我也許根本就看不出他是鬼啊。他那鬼借屍太高明了,而且還是一個風水先生,能拿羅盤的鬼。
  覃茜拍拍我:「想什麼呢?叫你都沒聽到。」
  「沒什麼?」
  「那你今晚去不去啊?」
  「去哪?」
  「去那女生租的房子玩啊。很多人去的,而且還有男生埋伏門外,要是有人惡作劇,就直接把人打一頓。」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