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你看看他影子!」
我疑惑地回頭一看,那老人家在路燈的左邊,影子應該是斜長的,但是老人的身旁竟然沒有影子。他?!我趕緊收回了目光,低下頭。低下頭的時候,也看到了地上只有著我一個人的影子。身旁的祖航也是沒有影子的。
祖航說道:「這條街上,好幾個這樣的遊魂野鬼呢。那煉小鬼會選這裡也是有道理的。」
我點點頭,張張嘴,想著今天我的推論,那個滴血的女鬼也許就是岑梅。但是我還是沒有說出口來。我不想讓他找到岑梅,不希望他見到岑梅。我知道我自私,但是現實有幾個女人願意和別的女鬼分享自己的男人的。呃,男鬼的。反正我不願意。
等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十一點了。本來已經降溫了的高燒,給我出去這麼一趟,又燒了起來。四十度二,祖航還是把我送去了醫院。
這次發高燒還是沒有瞞住我爸。通知我爸的不是祖航,而是我的老師。因為連續請假兩天都是發燒,還住院了,他有義務通知我家屬。
來醫院的不是我爸,而是阿姨,那阿姨一來就說道:「可人,你跟阿姨說實話,你是不是做流產了!」
我躺在病床上,額上的黑線啊。這個阿姨什麼邏輯啊。難道發高燒就一定是流產嗎?這個時候祖航正好去結當天的醫療費,不在這裡,我就說道:「不是!就是受涼發燒了!」
我的回答很肯定了,可是那阿姨在看到曲天進門的時候,還是大聲嚷道:「你!馬上通知你爸媽過來!我們家可人為你流產的事情,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必須給個說法!」
曲天手裡還拿著醫療費的單子,在門口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我。我朝著他揮揮手道:「你去給我收拾換洗衣服吧。」我住的是我們這城區的一家二甲醫院,沒有病號服,要準備自己的衣服。這正好是給了曲天一個離開的借口。
第三十五章 擺不脫的詛咒1
曲天點點頭,道:「嗯,我一會就回來。有事打電話。」說完他轉身就離開。
本來是想著讓曲天離開了這個阿姨也不能怎麼樣了。誰知道她是跟著出了病房門,抓著曲天的手臂就嚷道:「叫你家長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了。之前我就說不讓你們同居的,可人爸爸也是迷糊了才睜隻眼閉只眼的。現在出了事了,流產可不是小事,你讓你家長過來說。」
走廊啊!後媽啊!這真的就是後媽啊!
曲天甩開她的手,朝著那邊看熱鬧的人群裡說道:「付醫生,麻煩你解釋下。」
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走了過來。他從打開的病房門看看我,才跟阿姨解釋了一番。
曲天也是趁著這個時候離開的。醫生是解釋了,但是阿姨進病房之後還是一直在嘮叨著。什麼同居不好,什麼名聲問題,什麼避孕很重要,簡單的說就是,她覺得曲天不可能跟我結婚的,所以現在這樣跟著曲天不合適。
在她給我叫了午餐之後,她開始換話題了。
「可人啊,我有一個外甥,在京城讀研究生的。你看你要是也想讀研就去北京跟他一起吧。彼此有個照應。他人長得帥,心也好。讀研的時候,比較成熟了,談戀愛也更多結婚的。再說,我那外甥已經被北京的一家公司看中了,一畢業就能就職。以後就留在北京了。」
哦,我明白了,她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讓我在這個城市消失,以後不要打擾她和她兒子加我爸那一家三口。我就是個多餘的。
我一直沒說話,就這麼等她走了,才氣呼呼地給覃茜打電話,跟著她罵了那阿姨一小時。閨蜜就是能一起罵人的那種。
三天後,等我回到學校的時候,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佈置會展已經到後期了,那些作品都已經裝框,或者進了展櫃。
我本想去給同學遞下畫的,被幾個男同學拒絕了。我想去跟他們貼宣傳海報的,女同學說出了讓我吐血的話來。「王可人,你剛做人流就不要做這些了。回去休息吧,反正也沒什麼活了。」我驚呆了,這學校裡的傳言怎麼就這麼厲害啊。
下午我們得到了半天假,其實就是讓的我們回學校,整理畫室的。畢業作品已經出來了,畢業展就在三天之後,畫室也應該移交了。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班長收了鑰匙,以後我們就再沒有使用這畫室權利了。
班長接過鑰匙的時候,說道:「一會大家去宿舍放好東西就一起去食堂吃頓飯。在一起這麼幾年了,就當慶祝一下吧。」
我點點頭,整個小班九個人都去的。
等我們去到食堂的時候,人已經挺多的了。班長去找同學位置,調了一張桌子給我們用的。也有同學直接去找廚房給我們炒菜了。在等待的時間裡,大家都笑著說著畢業之後的事情。就連曾經針對覃茜的同學都放下了矛盾,說著笑著。
覃茜坐在我的左手邊,我的右邊是黃依依坐著。直覺告訴我,這幾天黃依依有點故意接近我的感覺。就我這麼幾年的同學瞭解,她就是一個膽小怕事,還比較孤僻不合群的同學。那個女生沒有一個兩個閨蜜死黨啊。就她,從來都是一個人的。
她這段時間這麼接近我,和以往差別太大了,我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呢?我側過頭,壓低著聲音說道:「依依,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啊?」
黃依依看著我,卻沒有說話,好一會,搖搖頭,朝我一笑。
這算什麼情況啊。我還鬱悶著的時候,一群男生走了進來。那群男生是另一個小班的,估計也是今天退了畫室來慶祝的吧。依依在看到他們進來之後,目光中就露出了著害怕,甚至很明顯的別開了臉。
離得近,又剛好看著她,我把她這個表情看得清清楚楚的。不由地想著她在害怕什麼?抬頭看去,那些走進來的男生中,有一個高大魁梧,我們大班裡外號叫大猩猩的男生是死死盯著她啊。
明白了,他們兩之間肯定有事。
我們這邊上菜了,學校食堂不比外面餐館,是要自己去端菜的。我們九個人,留下一個占桌子,八個都去端菜了。留下的人就是黃依依。等著我們端菜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大猩猩正在我們那桌前跟依依說著話。看著我們過來了,他馬上離開。
上好菜,落座之後,我才發現依依眼眶都是紅的。朝著大猩猩看去,他也正看著依依呢。他們兩在戀愛?不會啊,他們以前連話都不多說的。
依依這頓飯只吃了幾口,就找個借口離開了。她一離開,我馬上說道:「我去廁所。」
覃茜就用那花生砸我:「飯桌上你文明點。洗手間好嗎?」
我笑笑就追著依依出去了。出了食堂大門,抓著依依就拉到一邊的大樹後。對於我會這麼做,依依很詫異,看著我的目光都是驚慌的。
「依依,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啊?」我再次問道,她要是沒事的話,她也不會這麼故意接近我,而且那事說不定和那大猩猩有關係。
黃依依回頭看看食堂裡,才低聲哭了起來。
看著她哭,我就慌了,連忙說道:「喂,你先別哭啊,要不人家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
依依吸吸鼻子,穩定了情緒,才斷斷續續地說道:「可人,我聽豆豆說,你還是曲天會抓鬼的,是嗎?」
「呃,不是,只是會看風水。」我可不敢誇張啊,要是她現在就拉我去抓鬼的話,我估計先被鬼給抓了。
她再次看了看食堂裡,好像那裡面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她一樣。「可人,我家這幾年一直在出事。住進那房子第一年的八月,我爸車禍腿斷了。第二年的八月,我奶奶去世了。第三年的八月我弟突然就昏倒,現在成了癡呆了。第四年的八月,我外婆就來這裡住了三天,就莫名其妙的生病,醫院都還沒有查出原因,就走了。第五年的八月,我媽媽受不了家裡的沉重的負擔,自殺了。第六年的八月……就是今年啊,我……應該輪到我了。我怕……」
我聽著,汗毛也豎了起來。她說的八月,應該是說陽曆的八月。而陽曆的八月大多就是農曆的七月,七月鬼節的時候。而且他們家是每年七月鬼節都出事,這幾乎可以說那房子絕對有問題了。
依依繼續說道:「大猩猩家離我家近,他知道我家的情況的。他讓我畢業之後,就搬出跟他同居,要不然我留在家裡就只能等著出事了。而且,他說,他可以請人照顧我弟。我爸腿斷了,還可以在街上擺個小攤賺點生活費。就是我弟這幾年……他白天就這麼一個人躺在那房子裡,連午飯都吃不上。嗚嗚……大猩猩肯請人照顧我弟,我很感激他,可是……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該怎麼辦?可人,我家怎麼會這樣啊?嗚嗚……」
這!大猩猩這是什麼意思啊?這種橋段如果在小說裡,那就是美好的開始,男主漸漸愛上女主,女主也愛上男主,然後同居然後結婚。可是現實中這種事就是讓人氣憤得想打人的。大猩猩的外形,不是我說啊,母猩猩最配他了。
依依就算不是頂級美女,那也不差到哪裡去吧。真跟著大猩猩,那就成了糟蹋人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依依,你先別答應他。我跟曲天說說看,去你家看看,看你家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