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他給我們說了一個農村常見的事情。就是男人和女人相愛了。但是男人家裡嫌棄女人家沒錢,並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但是男人堅持要和女人結婚,這就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結婚是時候,女方家父母要求給了兩萬八的聘禮。兩萬八這個在一些地方壓根就是最低的聘禮價了。但是在那個小山村,一般的聘禮也就五六千的。整個村子,能出上一萬的聘禮錢,也就那麼幾戶。這個女人家一下就要兩萬八,還是沒有陪嫁的。
  這不是明白著接著婚事要男方家錢嗎?這還沒結婚就這樣了。以後結婚了,親家還不三天兩頭來問要錢?
  男人的堅持,讓他們家裡咬牙給了兩萬八。可是男人的爸媽不高興,逢人就說,這個媳婦是他們家兩萬八買來的。買的啊!
  那麼家裡的家務就都讓媳婦做。那媳婦在婆家那地位,就跟奴隸差不多。老公捨不得打,公公打,婆婆打。敢頂嘴就是那句話:「你是我們家用兩萬八買來的!」
  雖然村裡人對這些事都是看在眼裡的,但是沒有人為媳婦出頭。一些兩千塊就嫁過來的媳婦更是樂得看熱鬧。
  再後來媳婦懷孕了,男人也沒有再懦弱,跟他爸媽說了,以後不准打媳婦。因為媳婦懷孩子了。那就是他們家的血肉。
  公婆也就安靜了一段時間。男人看著自己爸媽對媳婦不再想以前那樣。雖然還是沒有好臉色,但是總算是吃飽穿暖,不挨打罵了。加上這塊過年的。娘家媽也開口了,讓女兒帶一萬塊回去,準備三月份給弟弟讀大學用的。
  一萬的,這結婚才花了那麼多錢的,上哪裡要一萬呢。男人就想著,離過年還有幾個月。出去做一些活,或者過年就在市裡幹活不回家了。那時候,工錢高,就算是個看大門的,都能拿到六千一個月了。
  女人害怕娘家,就同意了。可是男人出門之後,公婆就恢復了以前的行徑,對著媳婦非打即罵。媳婦也想過要跑出去,但是孩子都有了怎麼跑?跑哪裡?
  日子就這麼挨著。終於有一天,媳婦因為下雨沒有及時收曬著的衣服,被公公一腳踢在大肚子上,孩子流產了。流產之後,媳婦跪求婆婆送她去醫院,因為她說肚子好痛,好痛。婆婆卻說自己流產過兩個孩子都沒去醫院,去醫院花錢,沒錢。
  就這樣拖了半天之後,媳婦痛昏了。等婆婆發覺媳婦已經不見人大半天,去房間找的時候,她已經死得硬在床上了。身下是一大灘的血。
  公婆意識到問題嚴重了,就叫了兒子,兒子打電話讓隔壁的堂兄弟先送醫院看看。堂哥也說就是流產死的,送醫院還要錢。
  等他回去的時候,媳婦都已經入棺了。他悄悄問了幾個上年紀的大娘,媳婦到底怎麼死的。那大娘說,估計是流產了大出血,沒送醫院死的,而且說不定子宮破裂了。
  兒子痛哭之下,報警了,沒有讓媳婦下葬,等著警察來驗屍。
  可是警察來了,那婆婆就突然昏倒送醫院來了。只有公公被當嫌疑犯抓了起來。因為這件事警察還在調查,所以新聞沒有出來,也被封鎖了。
  可是婆婆才住院了幾天,還沒有查出昏倒的原因來,就這麼走了。而且昨晚走的時間,就是媳婦的頭七。
  我暗暗吐了口氣,怎麼有這樣的事情啊。真是讓人氣憤。突然就覺得那婆婆是死有餘辜的。可是那女人幹嘛找我呢?我又沒有害過她,我甚至連認識都不認識她啊?
  我本來是想問這個的,零子就站起身笑笑說道:「你放心,你老婆的事情,我們幫你搞定。我保證你老婆好好離開。」
  「那我媽……是不是真的被我老婆……帶走的?」
  「嗯。」零子應著,「放心吧,處理這個我有經驗。」
  零子說完就起身出了病房,我還疑惑著呢,我的事情還沒問,怎麼就走了呢。回到曲天的病房中,我就急急地問道:「那女鬼怎麼找我啊。我又不認識她,我也沒有害過她啊。」
  曲天,或者說是祖航一邊關門,一邊說道:「你身上的陰氣,還有那時候,你看著她的磁場,和她搭上線了。她就認定了你。其實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多少意識,只知道恨,要殺人,要報仇。所以跟她搭上線的人都會有危險。」
  零子說道:「嗯,理解正確。要不那麼多鬼片鬼故事怎麼來啊。好好的一群人,就路過那一個墳,就被弄死了。或者就是去鬼屋裡轉一圈,就都被纏上了。他們也沒有傷害誰啊。就是現在這個道理。簡單的說,就是你倒霉。」
  祖航皺著眉頭說道:「紅衣,還是這麼死的厲鬼,還帶走了人命。」他看向了零子,「你有多少把握?」
  零子說道:「明天去他們家看看吧,去她死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和平處理。」
  「這種鬼還能和平處理嗎?」他反問道。
  「總要試試啊。喂,岑祖航,我怎麼覺得你不大對勁啊。你這三個月到底怎麼了?被魏華煉化了吧。」
  原來不止我覺得祖航變了,就是零子也覺得祖航變了。
  祖航一個冷笑道:「他還動不了我。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連忙問道:「你能辦出院了嗎?」
  他才醒來兩天啊,就算醒來之後表現讓醫生很驚訝,也不至於就能離開醫院了。祖航只是笑笑沒有回答。我知道他是有辦法出去的。
  時間已經過了吃飯時間了,住院部漸漸安靜了下來。零子要離開了,他說為了我今晚的安全,讓我留在醫院,留在岑祖航的身旁。這樣那紅衣女鬼也不敢過來動手腳的。
第八十章 紅衣女鬼4
  當病房裡只剩下我們兩個的時候,昨晚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有些緊張地坐在沙發上,這裡雖然看著很不像是醫院,到底也還是醫院啊。
  祖航到底不是曲天,曲天爸媽也沒有花太多時間在他的身上。只是現在看到會動的曲天了,給了他們一個天大的安慰,他們已經滿足。
  所以今晚他們是不會過來的,看著我那緊張的模樣,祖航笑了下,說道:「怕什麼啊?累了你先睡吧。」
  我點點頭,說道:「我還真累了。我……我睡沙發吧,一會有護士來查房什麼的,就說我是曲天媽請的晚上的護工。」
  「有這麼年輕的護工嗎?」祖航道,「睡床上吧。讓曲天睡沙發就好。明天我就能辦理出院了。我總有辦法的。」
  「不要,那樣護士來檢查,曲天就又是一個死人了,還睡在沙發上,那我怎麼解釋啊。」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或者說是沒法回答。所以我還是在沙發上躺下來。這幾天真的是太累了,加上是祖航在身旁,即使是在陌生的環境中,我也很快就睡著了。
  迷糊中,我能感覺到祖航坐在我的身旁,伸手撫過我的額和臉頰,好像是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走一步是一步吧。但是我沒時間了。」
  什麼沒時間啊?他要面對什麼事情呢?我想要睜開眼睛,想要問問他,可是下一秒我卻沉沉睡著了。只感覺到最後,他的吻,輕輕印在我的唇上。
  早上我是被打開水的聲音吵醒的。醫院住院部就是這樣,早上六點就開始有聲音了,基本上到七點,整個住院部都醒起來了,根本就沒有睡懶覺的意識。
  祖航似乎一夜沒有睡,我起來的時候,他還坐在床上看著我呢。我朝著他扯出一個微笑,就先去梳洗了。
  初冬的早上是很涼的,甚至那水都開始有冷進骨頭裡的感覺了。
  我是站在病房的陽台上看到隔壁的周家偉的。我沒有想到,他會過來那麼早,也沒有想到會那麼巧的在這裡遇上了他。
  他沒有穿西裝,而是穿著一件薄外套。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一樣。他看到我,皺皺眉,說道:「你怎麼沒有穿外套就出來了?早上的氣溫很低的。」
  我確實是縮著在梳洗的,昨天過來的時候,還是剛下班的時候。因為零子叫得急,加上被那女鬼嚇了那一下,我就沒有想到要那件外套的。
  他這麼一笑,我也只好死要面子地笑道:「不冷啊。還好。」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