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我是機械地點點頭。
晚上九點多,我和祖航從超市裡回來的時候,岑恆也已經回來了。他還帶回來了一袋子的吉祥紅的福字,鞭炮什麼的。
我一進門看到桌面上丟著的這些就說道:「家裡別貼這個。這些都有辟邪的作用的。」
岑恆就用一隻手給自己的另一隻手上著藥,說道:「我知道。就是所裡給發的。也只能拿回來先了。」
看著他那樣子,我把東西整理了一下,祖航就上前給他上藥了。岑恆也不客氣,邊說道:「岑祖航,我想明天能不能這裡給岑家祖宗上上香啊。我長這麼大,就上次你們結婚去上了一次香。明天三十呢。喲,你看。」
他一隻手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牌位:「我連牌位都做好了。岑家列祖列宗,怎麼樣,五十塊呢。都是一個祖宗的,給不給我供啊?你們是家長,你說話。」
我整理著餅糖什麼的,看著祖航不說話。祖航對岑家的感情還真難猜。
「供著吧。」他在給岑恆上好了藥之後,才說道的。
岑恆也捧著牌位道:「唉,明天還要去孤兒院看看呢。我這也算是認祖歸宗了。」
※※※
大年三十當天,我和祖航去了曲天家。其實這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給我們開門的是曲天媽媽,她還是那麼不冷不熱的,就是上上下下地把曲天的身體看了一遍,確定我們把她兒子照顧地好好的,沒有傷著就行了。
曲天爸爸沒有再叫曲天,直接就一個字:「坐。」
曲天剛坐下,一直純白的小貓就從沙發腳開溜了,還房門口的說話,還回頭衝著祖航,很凶的交換了一聲。
祖航問道:「什麼時候養貓的?」
曲天媽媽在廚房那邊上著菜,應著:「就上個月,還是個小貓崽子呢。」
我也跟著他媽媽去上菜,都是做好的,直接端出來就行。現在曲天媽媽對我並沒有敵意了。因為對於她來說,我只是一個不需要計較的人。我又不是他兒子的老婆。
第九十七章 寵物
一桌子的好飯菜上桌了。四個人在桌旁坐下,我真覺得有些尷尬。想著之前我們兩邊還有那麼大的衝突,而現在只因為曲天的存在,我們坐在了一起。
祖航給曲天爸媽倒了酒。這個動作讓他們都吃驚了。在他們眼中,祖航應該是一個不愛說話,冰冰冷冷的人吧。
祖航也給我倒了酒,然後自己才端起酒杯,對曲天爸媽說道:「謝謝你們,願意讓我成為曲天,讓我留在這裡。」
曲天爸爸沒有說什麼,直接跟他碰一下杯就一口喝了,眼中就泛著紅。一個男人,中年喪子,能不悲切嗎?
曲天媽媽也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別說了,就讓我繼續當你是我的曲天吧。以後都別說,就讓我自己騙著自己吧。那樣好受一些。」
「今天必須跟你們說一下,也讓你們有個準備。過了年,我要去面對的事情,可能就很複雜了。我會盡量不讓你們家被牽扯進來的。要是我離開了。曲天的身體,會有人幫我送回來的。」祖航說著。
我緩緩吐了口氣。其實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跟曲天媽媽一樣,寧願去當縮頭烏龜也不願意去面對這件事。
也許女人都一樣吧。
曲天媽媽笑道:「好了,好了,我們知道了。看著我的曲天現在還在家裡,我就高興,吃飯吧吃飯吧。可人也吃啊。」
氣氛終於回到了平常狀態。快吃飽的時候,曲天爸爸才說道:「梁庚去了XX縣,現在也沒見又什麼動靜。」
「不用管他,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曲天媽媽就說道:「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梁庚去了XX縣,我們家裡也不太平。就是什麼事事都不順利。阿姨要辭工,家裡的東西這個壞那個壞的。平時我就不太做家務,阿姨辭工,我都不知道打碎了幾個碗了。就連衛生間裡的鏡子那邊都脫了釘子掉下來。好在沒砸到我。」
「會不會是風水問題?」我問道。
祖航說道:「也不一定,有時候沒原因的,就是一個人的命裡有這麼一段時間的衰運,也有可能是惹到了什麼。」
祖航說話的時候,桌面上的桌布,突然往一旁滑去,讓桌面上的飯菜都發出了一陣聲響。好在他們家沒有用高腳杯,而是用一般的玻璃杯當酒杯的。要不桌布被這麼一扯,高腳杯肯定就倒了。
而造成這樣的原因就是那掛在桌邊墜下去的桌布上的小白貓。它還不知道自己闖禍了,而吊在桌布那,用爪子抓著,搖啊搖。
我就笑了起來:「這小貓真可愛。」
曲天媽媽把小貓拎下來,重新放開了菜,邊說道:「我也挺喜歡的,就是調皮了點。還小著呢。」
祖航皺皺眉就問道:「你是那個月份出生的?」
曲天媽媽愣了一下,才說道:「2月,陽曆的。」
「基本上2月都是寅月,寅木,貓在八字裡,就是寅木。」
「那它是不是會旺我啊?」
「它會給你帶來霉運。八字是戊土日出生的人,養貓最好。或者甲木。貓會旺他們。貓是木,也是火,其實貓就是木火的屬性。狗是戊土的屬性,有錢人家擺虎皮,就是這個道理。」
曲天媽媽疑惑著:「是不是啊,我看我們家小白挺乖挺可愛的啊。」
祖航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我們這裡的春節並不算寒冷,加上今年是暖冬,這大年三十還是能有個十幾度的。吃過飯,我們就準備著回去了。只是剛出門,我就發現了不遠處那棟小樓裡,竟然還有燈亮在亮著。
我就問道:「梁庚不是一家人都搬走了嗎?怎麼他們家還有人啊?」
曲天爸媽送我們出門的,他媽媽看向那房子,說道:「奇怪了,難道他們一家回來過年啊?那邊房子他們沒賣。還想著過幾年再調回來呢。」
祖航也看向了房子,然後說道:「我過去看看。」他朝著那邊走去,我也趕緊跟了過去,扯著他的衣角。
他回頭看看我,沒有拒絕。靠近那屋子,我們現在窗外看了看。窗簾擋著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景,既然有人開燈,就是有人回來了。祖航直接去敲開了大門。
我心中驚了一下,本想攔住他的。轉念才想到,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們跟梁庚那是死對頭。受金子姐的影響,那幾乎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