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
祖航說著外面的鬼說道:「今晚我是來封墓的,把下面的墓封了,一切就都結束了。你們也想這一切結束吧。」
岑恆在我身旁,壓低著聲音問道:「不知道我爸媽,爺爺奶奶在不在這些鬼裡面呢?」
零子就把岑恆推上前幾步,說道:「你去說,你比岑祖航有說服力。你是岑家唯一的,唯二的男丁了。」
岑恆就這麼被推了出來。雖然明明知道那前面的都是親戚,但是岑恆還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這種時候,要是我,我也緊張啊。
就看著岑恆在那哆哆嗦嗦地往門前走了幾步,然後閉著眼睛說道:「那個,我……我是岑恆。我……我……我爸媽……我還沒見過呢。那個……我以後會經常給你們燒香燒紙錢的。我……呃……今晚,我們是來做好事的。都是親戚,就幫幫忙,行行好。那個魏華是壞人,你們整他去,他差點就害死我,岑家差點就絕後了。那個……」
門外的鬼影,漸漸消失了,祖航走了進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剛才你爸媽也在,一會出去,給你爸媽上上香,說幾句話吧。」
「啊啊?」他這才睜開了眼睛,然後大口大口喘息著,擦擦額上的冷汗,道:「嚇死我了。」然後一改語氣:「看看吧,知道我有用了吧。別整天看不起人啊!要不是我,那一群鬼就能撲過來了。還說不想讓我參加,現在該是慶幸我參加了吧。」
零子給他遞上了一把香,說道:「出去給你爸媽上香吧。他們還在附近,去跟你爸媽說幾句話。」
這回岑恆再次驚呆了。這讓他一個人走出這祠堂,他還真有些腿軟呢。
看著他這個樣子,零子說道:「去吧,一會也是個人行動的。你要是現在還不敢的話,一會你就更加不敢一個人待著了。」
聽著這句話岑恆接過了香,做了一個深呼吸走了出去。
我有些擔憂地問道:「他們不會傷害岑恆吧。」
「不會。他們都知道岑恆是岑家的血脈,而且岑恆那時候還是一個孩子,他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他們的事情。有句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祖航說著。
我們在祠堂裡,聽著岑恆那接近哭著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真的想念爸媽的。反正等他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零子和小漠最先背上包,準備出去了。喊道:「對表對表,連秒針也對一下。十二點,差個幾秒沒關係,別差了十幾秒啊。」
說是北斗七星,但是七星並不是在一條線上的。所以大家的方向並不一樣。
出了祠堂門,零子擁抱了小漠,說道:「必要時下殺手,大不了我幫你坐牢。」
「靠!魏華還是岑祖澤真來了,我殺了直接焚屍,一點線索都不留的。用不著你幫我坐牢。」
說完他們就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了,黑暗中,只看到電筒的亮光。
小景也背上了包,拍拍岑恆說道:「我送你過去,帶你找到地方,我再走我的點,來得及的。」
岑恆沒有拒絕,跟著小景一起出去了。小景這個人,雖然話不多,但是我知道他背負著很多沉重的東西。
剩下的就是金子夫婦了。金子還在那喝著一瓶牛奶,看到我看著她,她就說道:「急什麼啊,我這出去,十分鐘就能找到地方了。」
金子哥推推她:「走吧,人家都走了,我們在這裡不好看啊。」
兩人就這麼推推嚷嚷地出去了。
偌大的祠堂裡只有著我和祖航了。祖航把九截雕龍大梁都整理放在了四個大背包裡,說道:「你跟我下去,還是留在這裡。留在這裡的話,鬼是不敢進來的。就算是岑梅,也不會進祠堂裡來的。如果沒有曲天的身體,我也進不來。你要是留在這裡,就躲起來,魏華和岑祖澤找不到你就行了。」
「我跟你下去。」
「下面有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就是想看到你。」
「好,在一起。」他前面背著一個包,後面背著一個包。再一手提著一個包。看著我說著,「我沒有手牽你了。」
「我可以自己走。」
他朝著我一笑:「似乎也只有我們兩個,是最悲觀的。」
「嗯,所以我們也要勇敢一些。寶寶在等著我們回家呢。」
他點點頭,走出了祠堂。
就在祠堂旁的那棵大榕樹,是一棵已經通靈的大榕樹,上次來就因為差點燒了它,它不高興呢。
祖航用槓桿撬起了石碑上的秤砣還有那大石碑。然後他就把那桿子朝著大榕樹上丟去。
我疑惑著,他邊丟著邊解釋道:「不讓魏華和岑祖澤在我們下去之後,把這個出入口封起來。沒有槓桿,這石碑和秤砣就沒有辦法移動。」那槓桿在祖航丟了四次之後,就卡在榕樹上,掉不下來了。
他才重新背上包,朝那墓裡走去。
我還清楚地記得在這裡。魏華活過來了。看著那空地,我趕緊別開了眼,不願意去回想那個時候的恐怖。祖航把其中一截大梁插在了一旁牆上的洞裡。正好合適,然後再使勁推,就把那邊的一扇石板門推開了。
我驚得說道:「好神奇啊。」
「魯班的東西。」
「嗯,對,你們岑家就有很多的魯班鎖的盒子。」
「岑家之前的老祖宗就是學魯班技藝的。我猜裡面的那個老祖宗,就是參與了當時寶藏的藏地機關設計的。」
走進了那通道,一切比我們想像的要順利得多。九道門,九個大梁讓門依次打開了。而且這裡面並沒有像什麼墓道那樣有機關,就是很普通的九扇門,走道裡什麼也沒有。
走道是朝下旋轉的。第九扇門之後,就是一個空間了。
我還疑惑著問道:「沒有機關?」
「這個本來就不是防盜的作用,他在死的時候,就想著讓自己的子孫來接他走了,那麼他設機關的話就是增加了自己復活的難度。」
在那個偌大的空間中,祖航把手電換成了一個小電瓶用的燈。那燈亮了起來,將這裡的空間照得很清晰。包括那放在中間的,用兩張條凳架起來一副紅色的棺材。
大概是因為這裡密封的緣故,祖航讓我們在外面等幾分鐘再進去。在這幾分鐘中,他靠在石頭牆上,牽著我的手,說道:「可人,一會到時間,我們關了門,啟動陣就離開。出去之後就回去,回去看我們孩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