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小子,本事沒學到多少,嘴皮子倒是練的利索了!」老道瞥了他一眼,隨即放聲大笑:「九個師兄弟中,你是大師兄。但也是最和氣最懶惰的一個,不過你天資卻是聰慧至極,短短十年就已經將我清微派的諸般法門融匯貫通,便說是金石可鏤,也是恰當的!」
  「師父謬讚……」知徒莫若師,到這份上劉宏也只得默認了。
  「不過……」老道笑臉收起,話鋒一轉道:「你學的是正宗道術,但卻閱歷淺薄,缺少打磨。以後在遇到旁門左道的時候切記小心應對!否則怕是陰溝裡翻了船也說不定的。」
  「那什麼又叫旁門左道?」
  「有違人倫,害人害己,嗜殺生靈者皆在此列。」老道長袖一揮,咳嗽兩聲繼續補充道:「別的倒還罷了,你要當心的卻還是那湘西巫儺以及南洋降術!」
  「儺戲一事弟子略有耳聞,但這降術卻是什麼東西?」
  「南洋降術源於茅山旁支,兼得苗族毒蟲下蠱之力。最後在馬來西亞,泰國等地發揚光大。」老道走一步說一步:「其中有聲降,玻璃降,針降等等不提。但最為神秘莫測,也最為恐怖詭異的首席降頭卻要數那『飛頭降!』」
  「飛頭降?」劉宏一陣抓耳撓腮,眼神中流露中深深的不解:「雖未遇到過,但能被師父誇之為的最的東西,肯定有其獨到之處!」
  老道點了點頭:「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因為假如練了這門邪術之後,你都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什麼!」劉宏一驚。
  捕捉到徒弟的表情變化,老道搖了搖拂塵,念了聲無量天尊,這才娓娓道來:「所謂飛頭降,就是降頭師利用符咒、毒蟲等對自身進行下降,讓自己的頭顱能離身飛行,達到提升自己功力的術法。」
  「對自身下降!他瘋了嗎?」劉宏失聲叫了出來,降術如利刃,試問又有哪個吃飽撐的拿刀子往自己肚子上捅的?
  「他們本就是瘋子。」老道無奈的苦笑道:「且說這降頭師剛開始練飛頭降的時候,必須先找好一座隱密的地方,確定不會突遭騷擾,才會在半夜十二點整,開始下飛頭降。飛頭降總共分七個階段,每個階段都必須持續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功德圓滿。」
  「當然,練飛頭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之前的七個階段裡,降頭師並不是只有頭顱飛出去吸血而已,而是連著自己的消化器官---腸胃一起飛出去。遇貓吸貓血,遇狗吸狗血,遇人呢?自然也把血吸得乾乾淨淨,直到腸胃裝滿鮮血,或在天將亮時,才會返回降頭師的身上!」
  「等過了這七個階段,降頭師便算練成了飛頭降。之後,當他施展飛頭降,那些零零落落的胃腸,就不會隨頭飛行,變得輕巧俐落,不易被發現,也就比較容易達到自己的目的。飛頭降練成之後,降頭師便不用再吸食鮮血,但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他卻必須吸食孕婦腹中的胎兒。這個階段的飛頭降,簡直已成為孕婦最恐怖的夢魘。幸好練至這階段的降頭師寥寥無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這術法如此厲害,而且在短期內就能初現效果,我想肯定會有不少居心叵測者去鋌而走險的。但您卻為何說寥寥無幾呢?」劉宏疑惑的問道。
  「哼哼。」老道鼻中輕出一氣:「因為飛頭降本身是個極具危險性的降頭術,而且極講究天分。只要中途稍微出了點差錯,就會引來體內的蠱蟲反噬,使施術者死的苦不堪言。除非降頭師對自己有無比的信心,或身懷血海深仇,想借此報仇,否則一般降頭師絕不輕易練飛頭降,即便是練成了,他又得到了什麼?起碼自己整個人已經變得肢體破碎,人鬼難分了,就跟那行屍走肉沒甚區別!」
  畫面扭曲,對峙中的劉宏慢慢的收起了回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應對開來,他深知,練成飛頭降意味著什麼,這門術法的強大之處就在於施術者不但能頭身份家,化成一隻來去自如的吸血鬼,而且還近乎擁有了不死之身!不過觀得眼前這怪人脖頸下連帶的那一大坨讓人噁心的內臟和消化器官,劉宏能斷言他還未修習到『飛頭降』的最高階段,還好還好,幸虧這妖孽還未成型,要不然恐怕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倒真是出師不利呀!」想到這,他撇了撇嘴,啟齒在中指上咬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然後用力的擠了擠,待得那緩緩滲出的血珠留到指跟之際,挑起桃木劍,來來回回的在血漬上蹭了一蹭。頓時,那劍身上的古老纂文擴張般的舒展了開來,就好像擁有了生命似地,少頃就爬滿了整只長劍,就連手柄處,也連帶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咒語。
  與此同時,那倒灌到劍身凹槽裡的十多顆小血珠刷的一下全都聚集到了劍尖的鋒芒處,一瞬間數尺之地紅光大盛,烈焰沖天。而此刻劉宏也撩起劍芒在泥土地上斜斜的畫了一個圓圈,於圈中盤膝而坐,最後將桃木劍拋向了頭頂,自顧自的念起了輔助性的咒語:「高上洞元,兀生九天,氣祖太元,眾風亂玄,玄曾絕散,三清撫閒,帝一上景,連眾攝煙,長契一運,七世投閒……」只聽著這陣飄渺的誦經聲在空曠的林子裡愈傳愈遠,愈來愈高昂,正是茅山宗的功課《上清大洞真經》,吐息之音亢長幽遠,不出片刻,就將那些人頭喋喋不休念叨著的古怪梵語漸漸的蓋了下去。
  怪人的腦袋又上升了數米,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蔑視著眾生。而他那具缺了腦袋的軀體則半死不活的躺在了泥濘裡,黑沉沉的斗篷被許多凸起的小包鼓脹成了一個大氣球,項上的傷口,如嘴唇一般噁心的翻著,露出裡面一動一動的粉紅色的嫩肉,鮮血順著傷口向外泉泉的流淌著。
  「嘩啦啦……」而就在此刻,那軀體的斗篷終於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而炸出了一條月牙型的大縫,在那裡,成百上千的毒蟲爭先恐後的伸出自己那一條條猙獰的觸鬚,它們之中有毒蛇,有蜘蛛,有蠍子,還有長的嚇人的蜈蚣,一個個,一對對,一群群的在血液的澆灌下盡情的舞蹈著。惹得荊城垣和王軍幾個年輕人當先將午飯吐了出來。
  光線順著破開了的大洞傾瀉而下,照在那些昆蟲的外殼上,反射出一陣奇異的藍綠色,隨著光線強弱的波動,並呈現出一陣令人發寒的流光溢彩。顯然劇毒無匹。而那六顆蓄勁待發的飛頭,也嬉皮笑臉的湊到了主人的前面,各自個的眸子裡都散發出綠幽幽的螢光……
  真正的殺局,現在才是剛剛開始!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毒蟲軍團!
  柔柔的光線順著破開的空洞傾瀉而下,照在那些昆蟲的外殼上,反射出一陣陣鮮艷的藍綠色,而隨著光線強弱的波動,這種奇怪的顏色也隨之發生變化,到了最後,竟然呈現出一種令人手腳發寒的流光溢彩,顯然在其中蘊集了諸多的致命毒素。而那六顆蓄勁待發的飛頭,也嬉皮笑臉的湊到了主人的前面,猩紅眸子裡散發出綠幽幽的螢光……
  真正的殺局,現在才剛剛開始!
  「境中魔神起毒瘴,病厄滔天多一層。」半空中,怪人的那顆懸著的腦袋機械般的將這句話念了一遍又一遍,滿是淤青的腮幫子鼓得老高,看那空下來的場子都足以容下好幾顆雞蛋了。與此同時那上下兩排尖銳的牙齒也打磨的嗑嗑作響,就像是在拚命的咀嚼著什麼堅硬的東西。在他倒下的身軀周圍,組成大軍的毒蟲們俱個揚起頭來,沙沙的環繞行走著,就如同在祭奠著什麼。而劉宏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盤膝坐在那,閉著眼念著自己的經文,就仿若自己是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對一切事情都混不在意。
  「荷,荷……」怪人的頭顱轉了個圈,接著發出陰測測的笑,把嘴一張,就吐出了一大灘黑色的「淤泥」,頓時,一股極端的惡臭被風刮了過去,差點沒把人熏死。但讓人咋舌的是,這群毒蟲非但沒有迴避,反而將那「淤泥」當做至寶一樣的供奉,好不親切!只見他們一個個堆成小山似地爬了上去,不住的埋著腦袋舔舐著,不一會兒就料理的乾乾淨淨。甚至還發出不滿的鳴叫,擺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既然吃飽了,就幹正事吧。」看到這些蟲子的模樣,怪人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得意的瞇了瞇眼睛。猛然間,他發出了一聲如貓頭鷹哭號似的尖聲調子,得了命令的毒蟲們立馬如潮水般襲向了位列於場心的劉宏,無論是種類之多,還是規模之大,都是令人聞所未聞。所過之處,均拖拽出一條條白呼啦啦的粘液痕跡,遮天蔽日,寸草不留。遠遠望去,就仿若黑色的海洋,在嘩啦啦的整齊步伐中誓將劉宏淹沒!
  「啊!……」當這種只有在歐美恐怖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噁心劇情有一天忽然降臨到你的身上時,試問你又有多大的勇氣敢去接受這不是事實的事實?至少,荊城垣她們做不到,驀然間,一聲痛斷肝腸的慘叫聲過後,花容失色的荊城垣已經兩眼一翻,嚇昏了過去。而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兒去,王軍和項晨倆本來是想去扶荊城垣的,不過人沒扶起來,自己腳跟子一軟,也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眾人中只有倪俊生最為老練,雖然也處於無比恐慌之中,但還是朝天開了一槍,大聲呼喊劉宏,叫他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沒事,沒事。」劉宏擺了擺手,接著伸開雙臂,張了個「大」字型的懶腰,好像還沒睡醒的樣子。不過這個前奏也只是片刻而已,因為在下一秒他就有了動作,對,他動了!只見他右手前伸,手掌朝下,接著豎起中指,狠狠的對怪人做了個鄙視的手勢……那對眼神中,包含了諸多複雜的含義,有鄙夷,有挑釁,也有譏誚。
  左手捏了個指決,將護在身側的桃木劍收回了手裡。腕關節一用力,劍身上頓時光芒大作,劉宏也在此時一不做二不休的迅速在身前拖出一條深深的溝壑,溝壑狹長,這麼一阻,還真將那些昆蟲大軍暫時隔離了起來,緩解了一絲壓力。看到那些形貌各異,猙獰無比的黑傢伙,劉宏咂了咂嘴,吐了口唾沫後,無比敬佩道:「靠!夠恨啊,我說兄弟你是哪條道上的。」
  可怪人對他的胡謅根本就是充耳不聞,只是將自己的那顆血淋淋的頭顱再次拉高了幾分,接著又吐出了一灘穢物。受到了嘔吐物的刺激。
  那些停下來亂轉的毒蟲就好像發了瘋似地,開始不顧一切的發起進攻。別看它們個頭小,但加起來卻是個龐然大物了,一個呼吸之間,那道溝壑就被無數跳下去的毒蟲用身體填平,然後又有一大批毒蟲踩著同伴的身體嘩嘩的撲了過來。說來也怪,它們的眼神雖然不太好使,但卻極為認主,似乎只要認準了一個目標,就會百折不撓的窮追不捨,而現在它們好像就盯上劉宏一個人了。一窩蜂似地淨的追著劉宏屁股後頭碾,惹得他哇哇直叫,邊跳邊喊道:「奶奶的,不就是捅了你一刀嗎?至於這樣嘛,你這傢伙跟誰學的,光明正大的不來,非要玩群毆!」嘴上是這麼說的,可看他的臉色卻是極為的嚴肅,眼神如電,手法如風,一柄桃木劍在他的手上揮灑自如,就像那大雪中的點點桃花。每一個動作,都會收割掉數十隻異型昆蟲的生命。只是這些不要命的東西實在是多的數不勝數,而且個個都有劇毒,特別是劈砍是激射出的那一道道綠色的血液,更是難以躲閃,而且還千萬不能讓它沾到自己的皮膚上,不然的話,肯定會爛出一個大洞來。這也讓本來毫不費力的劉宏額頭上開始慢慢滲出汗珠來。
  腳邊的毒蟲屍體越來越多,桃木劍也已經被毒液腐蝕的成了破銅爛鐵,漸漸失去了原來的威風。倪俊生等人想去幫忙,但看看自己手上的槍,還是收住了腳步。自己這幫人去幹嘛,給人家塞牙縫?眼見得劣勢一邊倒的壓向了自己,劉宏面色一沉,將桃木劍重重的插在了地上,然後勾起小拇指在牙上一咬,將血液臨空書了一道符咒,接著平地躍起,就縱到了一旁的樹幹上。而他剛剛畫好的那道符咒,也在空氣中慢慢的凝結成形,一條金黃色小蝌蚪在其中來回遊走,閃閃發光。
  「不是要玩嗎?好!」在搖搖晃晃的樹幹上穩住了腳步,劉宏左手成劍,右手成拳,飛快了結了一個印:「青龍在左,白虎居右。遙相而應,對仗紛儀,給我爆!」
  受到了咒語的感應,那道符咒陡然間印到了那柄殘缺不全的桃木劍上,只聽得「轟!」的一聲,紅光過後,噴發的烈焰將聚集在周圍的毒蟲全部炸成了灰燼。原來劉宏畫下的竟然是一張起爆符,用來炸掉自己用廢了的那柄桃木劍,以消耗部分毒蟲的戰鬥力。
  「看你往哪跑!」怪人又發出荷荷的獸鳴,懸浮在半空中的腦袋使勁的扭了扭,將頜下的青筋全部都鼓脹了起來,因為受到了血管內的壓力,掛在他腦袋下的那一坨消化器官立馬飆出了一條條噴泉似的血霧,將整片泥土地都變成了修羅的血池。電光石火之間,六顆被操縱的飛頭如離弦的箭一般刺向了高高在上的劉宏,這一招不可謂不毒,此刻的劉宏正堪堪的立在瘦削的樹幹上,因為重量的原因,使其一點兒都不敢在腳底上使上太大的力,生怕一用力就會壓斷樹枝,讓他落了下去。在他的下方,殘餘的毒蟲兵團還在那盤旋著,似乎想等著獵物掉下來,然後一擁而上……可偏偏是在這個險象環生的時候,怪人卻操縱著那六顆來去如風的飛頭出了手!
  「吼……」
  「咦嘻嘻嘻……」六顆人頭三前三後的朝著劉宏飛來,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以至於劉宏都能清晰的看見他們那張開的血盆大口,淌著黏液的牙床,拖的老長的舌頭,還有那雙滿是貪婪的綠色眼睛。他們恐怕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將眼前的傢伙撕的四分五裂,然後吸進血液吧?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劉宏的右手如鉤子般鎖住了樹幹,接著不假思索的將整個身子逆著飛頭進攻的方位仰了下去,「嗖!」「嗖!」當先三顆飛頭貼著劉宏衝了過去,而他自己也呈了個倒掛金鉤的姿勢懸在了大樹上。
  好險!「嘶……」這時,後三顆人頭也到了,他們已經調整好了方位,壓低了角度,齊齊的迎著樹幹下劉宏的背心撲去!關鍵時刻,劉宏吸氣,收腹,將掛在樹上的右腳舒了開來,失去了物體的依附,他頭下腳上,風也似的撞向了地面。
第一百二十章 稻草人,替身脫險!
  「風術——雲梯縱!」雖然此刻大腦一片空白,但劉宏還是條件反射般的右手三指結月決,口中唸唸有詞,開啟了風系咒語。
  瞬間,在離地三米處的位置上忽的多出了一個透明的絮狀圓圈。接著他腰肢一擰,小腹上的八塊肌肉同時貼著脊樑骨緊縮了下去。將自己身體在毫無借力的條件下硬生生的翻轉了三百六十度。等到動作完畢之後,他那雙調正方位的腳也正好落到了那個棉絮色澤的光環上。「彭……」最先落下的那隻腳深深的將光環壓得傾斜了過來,而這一下子也將許多根組成光環的能量絮線扯斷了開來,導致整個接觸面都凹了下去,顯然負重不堪。不過在緩了緩劉宏的下落趨勢之後,這光環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宿命,在撕裂聲中土崩瓦解,漸漸的如白雪般消融在了光線下。而劉宏也藉著這勢頭,再次躍上了半空。
  俗話說得好,趁他病要他命!這個神秘的怪人顯然就是此類的代表。趁著對方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空當,覺得有了可乘之機的他立馬有了動作。說時遲那時快,只聽的「嘩」的一陣流水聲,就看見一道墨黑色的紅魅光影如穿過大氣層的隕石般在飛頭們不斷交錯的天羅地網中朝著閃避不及的劉宏撞去!仔細一看正是怪人自己的那顆腦袋!自頸後湧出的點點血珠在長空中拖出了一條單色的彩虹,那頭髮就像是某位書法家酒後狂草,用手腕粗細的大狼毫甩在宣紙上的一彎墨跡,而頸部以下的器官,則更像是助興而來的畫手,拂袖添上的一抹批紅。
  身在空中的劉宏不由得苦笑了兩聲,這可趕得巧了呀!自己這下子怕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了。最終,他也只能將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硬接下這極重的一招。
  空氣震盪,吹的樹葉子瑟瑟作響。怪人的頭顱正中劉宏的雙臂,劉宏彷彿聽到了自己手骨裂開的聲音。一股鑽心的疼痛湧來,讓他眼睛一黑,差點了窒息過去。的確,怪人這一下子所附帶的強大的力量簡直讓劉宏對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再次撲來的人頭再次朝自己的小腹打來。
  怪人的頭顱狠狠地撞開了劉宏遮擋的手臂,接著復又打中了他的小腹,被擊中的劉宏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幾米外的地上,滾了好幾圈方才止了下來,掀起了一地的塵土,瀰漫不堪。
《都市狩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