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這個包間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而另外一個,則是前幾天我還見過的那個世外高人翟先生。
  在這裡看到翟先生我不意外,可是看到這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的時候,我真的是在一瞬間就懵了,白髮蒼蒼的老婆婆,這可不就是現在鎖頭村兒都還在瘋傳的黃皮子精嗎?
  「暈了吧?告訴你,跟我耍心眼兒?真以為你二叔趙老八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了?知道我為公主墳的秘密計劃了多久了麼?你二叔趙老八想讓我倒掉無上觀,然後他偷偷破掉死孩子崗,再利用你手中的地圖給我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跟我耍心眼兒,你們還太嫩了點兒!」黃老看著我道。
  我的目光則全部都在那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身上,我震驚的渾身發抖,他娘我什麼都想到了,可是我從沒有想過,這個黃皮子精,竟然是黃老的人!
  無上觀在黃皮子窩上面。
  黃老算是無上觀的弟子。
  難道他們很早之前就認識?!
第二十四章 黃老的狡猾
  「小傢伙兒,不裝了?還以為你那個二叔趙老八一切盡在掌控之中?」黃老冷笑著問我道。
  我拱了拱手,那個劉胖子都說的寧可惹天神不招黃大仙。這樣一個黃皮子精都被黃老給收服了,這玩意兒其實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如果這個黃皮子精是黃老的人,那麼之前的一切都應該算是黃老在假裝,什麼翟先生落荒而逃,什麼黃老尋求庇護最後離開鎖頭村兒,都是假的,黃老竟然騙過了所有的人,這才是最恐怖的東西。
  「黃老果然厲害,我服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黃老,黃皮子精你都能收服,我實在是佩服。」我再一次看了那個老太太一眼,事到如今我知道我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了,這個黃老原來比想像中的要厲害得多的多。
  「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麼?」黃老看著我笑道。
  「當然,洗耳恭聽。」我道。
  「其實那個白玉罈子,本身就是空的,我知道你們幾個在那裡看著,所以故意演一場戲給你們看,山中鬧事兒的幾個大黃皮子,早就被翟先生斬殺了,所以我故意擺了那麼一齣戲給你們看,至於那個胖子對你施法,翟先生也早就識破了,所以才會有黃皮子精出現在鎖頭村兒,說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其實她只是我安排的一個老太太而已。你們很聰明,可是沒想到欺騙你們自己的,正是你們自以為是的聰明。」黃老說道。
  我操!
  我的內心大罵了一聲,都是演戲?!沒有跑了的黃皮子精?沒有我救出來的黃皮子精?也沒有在路口說我是她的救命恩人的黃皮子精?這一切都是翟先生和黃老配合演給我們看的戲?
  我看著那個頭髮全白的老太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是人?!」
  「難道我不是人?」那個老太太說道,說完對我獰笑,那表情看起來非常得意,看的我都想一口老血給噴她的臉上,黃老的話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顛覆,一個巨大的顛覆,我還是不確定這一切我認為的黃皮子復仇竟然是演的一齣戲,我問黃老道:「這一切是你演戲的我可以理解,那麼鎖頭村兒之外的牲口死傷你怎麼給我解釋?」
  「我找人傷一點牲口,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吧?氣氛絕對人們對一件事兒的看法,你感覺那樣的情況下,那些人包括你們還會保持清醒的頭腦嗎?」黃老笑著對我說道。
  我全身上下湧現出一股子的無力感,黃皮子來的時候我都沒有感覺那麼可怕,黃老的算計真的是讓我絕望,一個可以把佈局佈局成這樣的人,我和我老爹要怎麼跟他抗衡?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無力地說道。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這麼做麼?」黃老道。
  「不好奇。」我故意這麼說道,黃老是個愛炫耀的人,他喜歡做人群中的核心,這從我爺爺筆記裡他釣錦鯉就可以看出來,他喜歡做焦點,所以我認為他現在對我說他精絕的佈局是在跟我顯擺。
  老子為什麼要聽你顯擺,為什麼要用你的高智商來襯托我的弱智?你要說,老子還不想聽呢。雖然我也好奇,黃老為什麼要在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時候選擇了退出鎖頭村兒。
  黃老在聽我說出不好奇的時候愣了一下,在這一點上,我算是算準了他的脈,他還是繼續說道:「你以為趙老八是你的依仗,可是你錯了,我偏偏的感覺你老爹這個人才最是可怕。跟你爺爺一樣。」
  我還是沒接他的話,現在我對黃老的態度就是你聰明你想顯擺,我可以聽,但是老子絕對不問。他這個人就是不顯擺不舒服,就算我不問也繼續說道:「真正讓我離開鎖頭村兒的原因是,一是你老爹可以找到何真人讓他回來,二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安排了你爺爺的遺體。」
  「其實我從打開棺材的時候就知道棺材裡的主兒不是你爺爺,接下來我就著手去調查你老爹。」他說道。
  他說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問道:「難道我老爹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誰對自己的老爹都有一種崇拜的夢想,老爹在這件事兒中的無力其實也讓我很是難受,假如趙八爺是我親爹的話,那可能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而他,空有一身修道的天賦卻最後選擇養花。
  「不,沒有,他是一個正常人,我去火葬場調查了記錄,他的確有背一個屍體去火葬場火化,甚至我都已經找到了他埋葬你爺爺的地點也挖出來了那罐子骨灰罈,這一切都太正常了,他做事雖然中規中矩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是你知道嗎我本身以為你老爹會很厲害,可是他表現的太過正常平庸了。」
  「一個人可以這麼表現,讓人對他放心,要麼這個人就是一個真的老實人,要麼,他就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可以靠演技取到所有人的信任,然後幹掉所有的人,這才是我忌憚他的原因。」黃老說道。
  我聽的心裡想笑,黃老這完全的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了,我本身以為他發現我老爹的什麼問題了呢,可是這老頭的思維很是怪異,他把所有的正常當成了最大的問題,這不是杞人憂天嗎?我從記事兒開始跟我老爹一起這麼多年,難道他比我還瞭解我自己的老爹?他只是一個閒適的性格而已,哪裡是隱藏起來的高人。
  「我老爹絕對沒有表現上表現的那麼簡單。」我對黃老說道,他忌憚我老爹,那好辦,太好辦了,那我就把我老爹真的說成一個大英雄,趙八爺嚇不住你,我用郭愛國嚇死你!
  「你肯定記得那個胖子,包括跟我們在一起的那個林八千,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我曾經接到一個郵件,郵件裡說讓我用怎麼樣的方式來安葬我爺爺,他當時也是為了拖延時間來得到我爺爺背上的地圖,可是被我老爹識破了,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我道。
  我詳細的把我老爹如何破掉林八千的計劃,如何躲過剛開始我們並不信任的我二叔把我爺爺火葬都說了一遍,這其中難免添油加醋,目的就是讓黃老對我老爹的忌憚更加深。
  他越害怕我老爹,我就越安全,不是嗎?
  黃老聽完,沒有說我老爹什麼,而是輕聲地念叨了一句:「林八千,好熟悉的名字。」
  可是他接下來話鋒一轉道:「現在一切你都知道了,現在你可以選擇死在這裡,還是跟我合作,小傢伙兒你還真的單純,什麼都敢聽,你不知道你知道我的越多,我就越不能讓你走?」
  「你自己說的,我能捂著耳朵不讓你說?」我忍不住罵道,自己他娘的話嘮,現在怪老子聽的多了?!
  「別摸自己的口袋了,我知道,那個所謂的地圖,就在你的口袋裡。」黃老使了一個眼色,他身邊的幾個黑衣人就超我走來,很顯然是要用強了。
  我步步後退,我真後悔出門帶著U盤,甚至後悔把這個東西存在了U盤裡,要是畫起來,我倒是可以像電視上演的特工那樣把紙團吞掉就可以了,現在這個U盤讓老子怎麼吃下去?
  就在我退無可退的時候,包間的門被一腳踹開。一個身影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一下子翻到了我的身前,一切就在電光火石間,那幾個保鏢已經掏出了槍對準了我。
  那個衝進包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嘴角還掛著血絲的陳九兩。
  她的兩隻手裡,緊握著兩顆手雷。
  「讓我們走。」她盯著黃老說道。
  那一刻,我都有以身相許的衝動,差點都想抱著陳九兩的大腿叫一句:「英雄,救我!」
第二十五章 狠人
  就在黃老準備對我動手的時候,我以為是叛徒的九兩忽然來了,氣氛就這麼僵持了起來。黃老卻在這個時候站起來道:「小丫頭,趙老八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麼為他拚命?」
  陳九兩就那麼看著他,再一次說了一句:「讓我們走。」
  這是一個漫長的僵持,那些保鏢們沒有放下槍,陳九兩也沒有放下手中的手雷,直到門再一次被破開,衝進來的人中有我老爹,有我二叔趙老八,還有一群黑衣人。
  「黃老,以你的輩分兒,這麼對付兩個孩子,有點掉身價吧?」趙八爺獰笑地看著黃老。
《陰陽師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