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我們也都明白了,那男子就是林占魁那個禽獸不如的弟弟——林登魁。
林登魁頓時嚇的慘叫出聲,脫口而出道:「是張館主讓俺下的藥!是張館主讓俺下的藥!」
林占魁這才將手一揮,將林登魁摔了出去,大罵道:「滾!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俺林占魁的弟弟,情斷義絕,生死由命,跟俺林占魁半點關係也沒有了。」
那林登魁被摔的順地一滾,翻身爬了起來,竟然一轉身又跑到了那大漢的身邊,哭喪著臉道:「張館主,你可得為俺做主,打那林占魁一頓。」
我一聽頓時大怒,這廝當真一點人味都沒有,小馬駒身上又散發出那種濃烈的血腥味來,使他旁邊的一些鄉民都掩鼻而走。
周圍的群眾已經開始指指點點起來,那大漢一看,頓時面色一變,一腳將林登魁踢飛了出去,手一指林占魁,大怒道:「林占魁,你們兄弟倆竄通起來毀我名聲,無非是看不得我武館開張,當真是居心險惡,有能耐進來打過,別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林占魁哈哈大笑,對周圍群眾一拱手道:「各位父老,各位街坊,俺林占魁在梁山這塊土地上,生活了幾十年,俺是什麼樣的人,相信各位也都心裡有數,前幾天林登魁給俺下了藥,確實輸在張加石的手上,今天俺不但要踢館,還要拆了張家武館的招牌,絕非是不許別人開武館,只是要來討回個公道。」
說完話一轉身道:「打肯定是要打的,但是,用不著進你的院子,就在這裡打最好,眾位父老都可以做個見證。」
周圍百姓頓時起哄起來,紛紛指責那張加石,還紛紛主動讓出一塊場地來,看樣子林占魁在這裡還挺有人緣。
那張加石一見,頓時大怒,袖子一卷,就跳到場地中間,二話不說,揮拳就向林占魁打去,我一看他出手的速度和架勢,心頭就一陣疑惑,這傢伙雖然看上去很有點武勇,可拳頭一出來就露菜了。
在外行眼裡看起來,這一拳也滿有力道的,拳風呼呼,確實能嚇唬住一般人,可在內行人看來,除了點蠻力也就沒有什麼可言了,真正的好手一拳出去,那是腰馬合一,攻守皆備的,他這一拳和我的水平倒差不多。
說實話,就這水平,能開武館都算膽子長毛的,開個武館還敢叫山東第一武館,這不是沒事找抽嘛!敢情以為大山東沒人了,估計碰到林占魁,這回可有得受了。
果然,林占魁一看,頓時冷哼一聲:「就憑你這兩下子,也敢自稱山東第一?」不閃反進,迎著那張加石的拳頭就打了過去,「啪」的一聲響,兩拳碰撞在一起,那張加石頓時就面色一變,「登登登」連退三步,手一縮,已經背到身後去了。
林占魁大笑道:「就憑你個菜瓜,連老子一拳都擋不住,也敢稱山東第一,今天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我林占魁三個字倒過來寫。」
話未落音,人已經躥了上去,那張加石明知不敵,卻也不敢抽身逃走,他要一逃,這武館估計才開張就得關門大吉了,只好強打精神,挺身迎戰,卻再也不敢和林占魁硬碰硬了。
兩人這纏鬥到一起,還真有點看頭,林占魁氣勢如虹,豪勇無匹,拳帶勁風,腳踢流星,那張加石雖然不敢硬碰,身形倒也算靈活,格擋躲避,騰挪跳躍,絲毫不見停澀,只是氣勢上明顯輸了一截。
場外百姓可看的帶勁了,不斷的喝彩,兩人一使出什麼漂亮的招數,就一起叫好,我心頭只想笑,這些百姓,將這兩人的生死搏鬥,當成街頭打把式賣藝的看了。
林占魁一佔了上風,哪裡還肯罷手,招招連環,連攻帶打,拳走中路守三方,腳踢左右打全身,拳風呼呼,腿疾彈勁,單以體術來論,當真厲害。
那張加石一連防守不及,被林占魁連踢了幾腳,一張臉已經變的鐵青,雙目之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忽然雙手高舉,一陣「哇哇」亂叫,陡然一聽,頓時發起狠來,縱身撲了上去,拋棄了遊走戰術,和林占魁貼身肉搏了起來。
兩人一貼身,我心裡就「咯登」一下,只見那張加石左右雙手不住變化,或如蛇、或如鷹、或如螳螂、或如虎掌,還偶爾跳躍幾下,最後更是橫劈豎砍,將兩條手臂當成長刀木棍一般使用。
馬平川也輕輕「咦」了一聲道:「這人學的好雜,蛇形手、鷹爪、七星螳螂、虎掌,還有劈掛掌,通臂拳,其中還摻雜著柔道、西洋拳擊和空手道,中西合璧,剛柔並濟,所涉獵不可謂不廣,可見此人也在拳法上下了番功夫。」
我雖然對拳法不大精通,聽他這麼一說,卻是一愣,這人一開始出手時的底細,我是能看出來的,可現在卻像忽然變了一個人一般,這是怎麼回事?心中隱約覺得不妥,可又看不出問題出在哪裡,頓時為林占魁擔心起來。
林占魁更是大行家,一見張家石的變化,頓時眉頭就是一皺,一改之前硬橋硬馬的打法,接連使出好幾種拳法來,快速無比,雖然都只是見招拆招,並沒有還手攻擊,卻看得我眼花撩花。
馬平川又一點頭道:「好!林占魁果然名不虛傳,所學之博,不在此人之下,倒有意思,今天這一戰,還真有點看頭。」
不提馬平川興致勃勃,瘋老頭卻悄悄的一拉我,低聲道:「小花花,你閉眼感應一下,那傢伙的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我一聽頓時醒悟了過來,對頭,瘋老頭所猜完全有理,這張加石自從舉手亂喊之後,忽然就判若兩人,說不定是請了什麼玩意上身了。
當下閉目凝思,將感知擴散過去,可奇怪的是,那張加石身上啥玩意都沒有,就是普通人一個。
只是他身邊的氣流好像有點問題,按理說,每一次揮拳出手,應該是先有動作,後出手的勁力才能帶動氣流流動才對。可他身邊的氣流卻像在引導著他該如何出手一樣,總是先一步流動,隨後他的手才自然而然的隨著氣流的走向揮動,很是奇怪。
我急忙將這個發現低聲告訴了瘋老頭,瘋老頭一聽就樂了,笑道:「看樣子還有我們的同道中人在這裡,你注意找一下,看看在周圍人群之中,有沒有正在做比較怪異的動作的?」
我轉頭向人群中看,根本就不用刻意去找,一眼就看見了,就在人群的後面,有一個瘋子,正在不停的指手畫腳,看上去就像是在模仿兩人打架似的。
可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來了,那瘋子的每一個動作,都比張加石的動作快上一步,張加石完全就是在跟隨他的動作而變換招式。
瘋老頭明顯也發現了那個瘋子,又對我說道:「你注意找找,在那瘋子和張加石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繫,你得將這種聯繫給隔斷,至於張加石,就是塊廢料而已,根本就不會是林占魁的對手。」
話剛說話,忽然有一個人從張加石的武館大門走了出來,笑瞇瞇的盯著打鬥中的兩人觀看,我一眼看見他,頓時就一愣,這不是那個磨嘰的何處來嘛!
第249章 傳說之島的真相
在我看見何處來的時候,何處來也看見我了,對我一眨眼,目光示意了一下,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轉身又走了進去。
大庭廣眾之下,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轉身將注意力集中到那瘋子身上,閉目凝思,這一感應,果然感應出了問題,只見在那瘋子和張加石之間,有六道氣流互相連接。
一道從瘋子的額前連接到張加石的後腦、兩道連接左右手、兩道連接雙腳、還有一道從瘋子的丹田之處,連接到張加石的後腰脊柱。
這一看清楚了,就簡單了,我悄然召集空氣中的水分,化成無形之牆,將兩人之間的連接隔斷開來。那瘋子頓時有所警覺,加大了氣流的力度,企圖衝破我的隔斷,連沖幾次,我已經摸清了他的實力,遠遠不是我的對手。
當下我也不對他手軟,召集了他身邊的水分,猛的變幻成一個水球,向那瘋子砸去,那瘋子毫無防備,被水球一下砸中胸前,頓時「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手一捂胸口,轉身逃走。
我對馬平川一遞眼色,馬平川抽身就追了下去,我就知道這傢伙今天一直想殺人,肯定樂意幹這事。
那瘋子一溜,氣流就完全消失了,張加石一接收不到氣流,頓時又變成了半瓶醋狀態,沒出三個照面,已經被林占魁一拳打在臉上,頓時鼻血長流。
僅僅一拳,就徹底瓦解了張加石的鬥志。
林占魁卻不會錯失這個機會,「砰砰砰」連續幾拳,已經將張加石徹底打趴在地,揚聲大笑,一轉身走到那武館大門之前,一縱身摘下武館的牌匾,雙手抓住,一用力折斷成兩半,隨手摔在地上,又摘下左右對聯,如法炮製。
這樣一來,這武館也別想開了,舞獅子的和鼓樂手都愣在哪裡,圍觀群眾一片哄笑,林占魁則哈哈大笑,走到我們幾個面前,豪笑道:「痛快!痛快!走走!俺們喝酒去。」
我們幾人也替林占魁高興,這時馬平川已經溜了回來,對我一遞眼色,我就知道那瘋子已經被他解決了,我完全相信馬平川的手段,他殺那個瘋子根本就不用費什麼事。
林占魁甚至都沒發現馬平川溜出去過,帶頭而走,大步流星,一邊走一邊和街坊們打著招呼,顯得意氣風發。
我們幾人跟在身後也不點破,一直到了一家小飯店之前,林占魁才一轉頭對瘋老頭道:「樹老,俺知道你們和許家夫妻之間有仇,俺可說好了,不管怎麼樣,可不能動手,許家夫妻那邊,我一定能壓制住。」
我們連連點頭,根本就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是來求著人家的,他們夫妻想和我們動手,我們還不願意呢!
林占魁這才放心,一進門就大喊道:「許東,許東,我給你帶了幾個老熟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