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我的舌頭還疼著呢,用那難聽的聲音說道:「有我再也有鬼打牆啊?」
堂弟指指我嘴:「你現在揚起弱了。」
二叔走上前,蹲在那墳前看看那墓碑。可惜光線不好,也沒看清楚那墓碑上刻的字。二叔用這方言朝著那墳說著什麼。估計就是請這鬼給我們讓讓路,大家都是附近村子的人,多少認識或者有親緣關係的。
堂弟道:「我們沒帶香,這麼喊話沒用的。」
小堂弟畢竟比較小,也沒經歷過這些,一下怕得哆哆嗦嗦地說道:「哥,怎麼辦啊?」
堂弟看看我,道:「姐,你閉下眼睛吧。要不我們就回不去了。」
我心理納悶著,怎麼閉眼睛就能回去了呢?但是我還是乖乖閉了眼睛。這種時候別逞能的好,小命要緊啊。
接著身旁就傳來了水聲。這墳山上的水聲,還有那味道,不用多想都能猜到那是什麼了。耳邊都有他們的對話。小堂弟說:「哥,這就行了。」
「行,鬼打牆就是這麼破解的。朝著路邊尿尿就行。」
沒了水聲,堂弟拍拍我肩膀,我就睜開眼睛喊道:「別碰我!你沒洗手!」
堂弟一個冷哼:「走了,這回絕對能走出去。」
繞過那墳包,繼續往前,不到五分鐘,我們就到了停車子的地方。原來剛才我們都已經到山腳了。只是怎麼就看不到這邊的黃土路呢?
回到二叔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終於吃上了熱乎乎的飯菜,但是我卻沒有好好吃,扒拉幾口酒扯著我哥要回家看寶寶了。九點多,開車回去也就一個多小時,還能看寶寶睡覺呢。
爸爸沒跟我們回來,在老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們又接到了堂弟的電話,讓我回去開會。
老家那幾個人還開什麼會啊。不過我爸還在那裡呢,想著就當週末全家人去旅遊。我們帶著寶寶一起回了老家。
車子停在那地壇上,就注意到了大家都聚集的地方。不是二叔家,而是祖屋這邊。
進了祖屋,就看到二叔坐在那民國的木頭大椅子上,是首位。現在他是家長啊。雖然還是一臉虛弱楊,但是比昨天好了很多。堂弟就坐他下首,顯然是下任家長的位置了。
我爸這個長子倒坐到了堂弟的對面。我和我哥悄悄溜到我爸身後,二叔就對堂弟說道,讓他給我搬椅子。
我看看這局勢,四十多個人,不少和我一樣,從外面回來的,從衣服上就能看出來。還真是家族會議啊。而在我爸的下位是李叔,他不是我們家族的。怎麼也在這裡了?
這局面,顯然不應該有我的位置吧。我正疑惑著,堂弟已經將一把椅子搬到他身旁。只是那幾哥人都是坐大椅子,我加塞的是一張小椅子。其他人站著。
我還真不想坐呢。我哥卻老實不客氣的拉我過去坐下,再將寶寶放我懷裡。我問堂弟怎麼了,他也說不清楚。
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會議開始了。
二叔說道:「我們家裡是做什麼的,大家都知道。這門技藝傳下來,現在家裡還在學的也就只有我阿弟了(堂弟,我們這裡有時父母也會叫自己孩子阿弟)。」
馬上就有人低聲嘀咕著,就是說堂弟還不是因為小時候沒書讀,打架還坐牢,才沒去打工,在家做先生的。
也只是小聲說,沒敢說大聲了。
二叔繼續說道:「最近這幾個月,不太平。往年也就看看墳地,算算日子,幫著上梁封頂什麼的。可是這幾個月,我們遇到了好幾次事了。一次是上次孫女婿家被人破了風水的,一次是市裡菜市場抓小鬼的。還有就是阿弟說的,前段日子,在市區裡有人教人送東西來找替死鬼的。昨天阿弟在那出事的墳地裡,找到了這個。」
他擺出了那陶瓷獅子。
在場的人不少都皺了眉頭。稍稍懂行的人都知道,墳地埋獅子那是絕對不合適的。別說死人了,就是活人,也不是家家能用獅子的。這裡面的講究多的是。用不好就反害了自己。
二叔繼續說道:「這麼多年沒這麼多這種人為的事情了。我看,最近我們這附近有懂行的人在。他是誰,他目的是什麼。老李。你說下。」
李叔狠狠一瞪!「你還是懷疑我?」上次就是因為懷疑李叔,還特意找上人家家門呢。
「這附近,真正做這個的也就你一家我一家,不是我,還不是你啊!」
「我還納悶呢。我也接到幾次客戶的生意,也是這種人為的,我還懷疑是你們家呢。」
兩個老頭在那耳紅脖子粗地嚷了起來。一些家裡媳婦也不懂,乾脆就先走了。
在他們吵了二十幾分鐘之後,李叔就說:「吵什麼吵?還捉小鬼呢?你看我能捉小鬼啊?我看就是那××縣的老鍾!他最近也經常在這附近轉啊。」
第十三章 墳地(3)
「他?!你當我沒見過啊。他就只會幫這些有錢人算命,騙人家什麼時候發財罷了。」
李叔也急了,跺著腳就說道:「你們家是想人多欺負我人少啊!還說什麼請我來喝酒呢。哼!」說完他轉身就要朝外走去。堂弟看著,連忙追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麼,好一會才回來了。
這會開得,真沒水準。
吃過午飯,晃悠了一下,看著我哥和我堂弟去釣魚,我和寶寶也跟著湊熱鬧去了。
小寶寶不宜接近這樣的郊外水源,我就把我手腕上爺爺做的那鏈子套在了寶寶的腳腕上,在河邊的草地上玩著。
隱隱聽到了我哥和那堂弟的對話。
堂弟說,他在上次處理韋樂那車子的時候就知道是有人在想抓小鬼,後來又遇到了菜市場那件事,認定是有人想捉小鬼。
李叔那人一向反對捉小鬼,就連堂弟脖子上的小鬼都經常被他說。所以,他覺得不應該是李叔。那麼人選就只有他們說的那個老鍾了。
可是堂弟接觸這行時間也不長。雖然現在的道行比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厲害了很多,但是也只是半瓢水的半瓢水。認識的懂行的人也就自己家老爸,和李叔兩個,其他的都不認識。至於這個老鍾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也不清楚。
我哥說:他見過老鐘。就在他舅舅家的生意開始下滑的時候,去過老鍾那裡去算命。都說那老鍾算什麼時候發財算得最準。
堂弟一下眼睛就放光了,連忙說讓我哥帶他去認識一下。
我哥估計也是被我這個腐女弄腐了的,開口就是:「叫表弟帶你去吧。你們關係不是很好了嗎?上次去,他也去了。我明天就要上班了,沒時間。」
堂弟的臉一下就紅了。當初看他那灰不拉幾的模樣,現在也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大男生了。至少已經淨到能看出他臉紅了。
那天,我們回家的時候,就帶著三斤野蓮藕,兩條河邊魚走的。跟著我們走的,還有我堂弟。要知道這麼大的男孩子,如果想去市裡玩幾天,家裡只要不是農忙季節,一般都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