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老校長歎了口氣:「是幾個男生調皮罷了。」
  但是我們堅持,老校長也只能同意明天讓我們見到那幾個男生。之後老校長問:「那現在怎麼辦啊?」
  我傻乎乎地說:「我們明天去種桃樹?」
第十六章 金線棺
  表弟道:「鋪水泥?用水泥封死,就算下面的東西醒了,也出不來啊。」
  我哥道:「就是,就算有人要幫助它,把水泥切開,那聲音也能讓人聽到。」
  堂弟沉默著,好一會才說道:「五千塊,我們包干。不包括售後服務,這種事情,誰也不能保證售後。以後出了事,錢另算。」
  丫的,他沉默就是再算錢啊。堂弟還是深得二叔真傳呢。
  老校長馬上答應了,爽快得很。在他們離開之後,堂弟就蔫了,搭拉在那沙發上哼哼著。我問他怎麼了。他說:「那老校長答應得這麼快,一看就知道我那五千還不到他預算的呢。早知道我就說一萬了。嗚嗚……好不容易有了業務,就這麼賠本了。」
  別說,這生意還真沒賺多少。第二天,我們在附近請了三個農民工去了學校,把桃樹挖了,再向下挖了兩米,左右挖寬四米。
  第一天,沒有完成這個工程,入夜之後,表弟和堂弟就在那守一夜。用糯米在泥地裡撒上一層。有用雞血圍個圈。他們這麼做的時候,那些高中生都下夜自習睡覺了。等天亮,高中生起床的時候,農民工也過來繼續往下挖了。
  第二天的時候,堂弟就發覺那五千真不頂事。光買糯米都買了兩麻袋,一百斤,三百六十塊,請民工挖土方,就更貴了。那個坑挖玩就去了一千多了。加上他和表弟守夜買的零食,炒螺鴨腳什麼的,就是三百多。這就這不多去兩千了。這生意,估計會賠錢。
  第一天的白天,我們就去找了那幾個男生。我和堂弟在高中接待室裡等著那保安主任把人帶過來,最後來到我們面前的是三個半個的男生,一看就是吵蛋的那種。
  老校長板著臉,就說道:「你們好好回答問題,要誠實。知道嗎?這次你們闖了大禍了。」
  其中一個男生就一臉拽樣:「不就是一棵桃樹嗎?讓我爸賠就行了。」
  老校長那叫一個氣憤啊。
  堂弟一巴掌就拍在那沙發前的小几上,拉起袖子,露出那刺青,就吼道:「小子你拽啊!」他不是說普通話,而是用本地話吼的。可以說很有震懾效果。
  堂弟繼續問道:「誰叫你們燒的桃樹?那桃樹可是在林業局登記過的,你們是違法知道嗎?」當然他不會說實話的,他坐牢那些年,相信也學了點法律的。
  那些孩子分明是被他的氣勢鎮住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是一個老男人。」
  我問道:「具體點,年齡衣著特徵,事情經過,他說的每一句話。」
  其中一個孩子說道:「是個四十五十這樣的老男人,穿著灰黑的夾克。臉也黑黑的,手很粗。那天我們放學,他在學校後門那邊攔下我們。說學校裡的那棵桃樹堵著女生宿舍的門,讓小佳不能出來。我們是小佳的同學,我們想讓她出來,就藉著那次活動燒了樹。」
  「不是那麼簡單的吧。」我說道,「再具體一些。」為什麼我能肯定有隱瞞呢?因為那個小佳是因為懷孕被退學才跳樓的啊。幾個男生,因為這樣的女生不喝邏輯啊。
  另一個男生猶豫了一下,才說他們是小佳男朋友的兄弟。小佳男朋友也是聽了那個老男人的話,才求他們這麼做的。承諾事後個他們一百塊。
  沒有想到哪小佳男朋友還真不錯。比那些高中生懷孕了沒錢去醫院,就分手已經好很多了。
  但是這個不是重點啊,重點是那老男人到底是誰啊?
  我們回家分析了一下。已知1、那男人四十五十歲。靠,這範圍真大。附近我們認識的懂行的人,二叔四十多、李叔也是四十多的樣子、老鍾五十多。都在這個範圍裡啊。
  已知2、衣服是灰黑夾克。二叔經常穿舊校服,而且二叔也沒那本事,可以不考慮。李叔有時候會穿灰黑色活著類似的夾克。上次我們去老鍾那裡,他穿的也是夾克,是土黃偏黑的。但是人家另一件是灰黑的也有可能吧。
  已知3、臉黑手粗。這一點三個人都符合。二叔和李叔,經常去走山嶺,看墳地的,臉黑手粗是一定的。上次那老鍾給我看手相的時候,他那手也是粗得厲害的。
  他們的信息算是一點用也沒有了。
  堂弟氣急了,就說道:「他啊媽啊的,我做完這業務,我去蹲守李叔和老鐘,見到他們我就撲過去,扒衣服。肩膀上有傷痕的,肯定就是!」
  我先是一愣,然後就笑倒在沙發上了。注意,堂弟說的話,精簡之後就是,撲倒,扒衣服。我腦海裡出現了李叔那張老臉羞紅著,扯著自己衣服喊著「不要嘛,零子,人家不要嘛……」
  不過離上次和那暗中人碰過一次,並把他打傷已經是有一段時間了。如果那人是老鐘的話,他家兒子就是開診所的,弄個好藥,不留疤痕的,我們估計連這線索都要斷了。
  第三天的晚上,土方基本挖好了。吃過晚飯堂弟讓我們今晚一起去幫忙。還老是在叨念著,這五千塊真難賺啊。
  高中夜自習下課後,子老校長喝保安主任的安排下,控制了學生,讓他們不准出宿舍。我、我哥、堂弟、表弟就一起出現在那大坑旁。四周還有很多撒落的糯米,混子泥裡。
  堂弟這次是下了血本啊,下午就去狗市看了,選了一條純黑的狗,六百塊,取了狗血,讓給人幫著燒毛。
  他先將一捆紅線丟進你裝著黑狗血的保溫盒裡,製作成狗血的墨斗線。然後再那大坑裡釘下桃木釘,將墨斗線繞著桃木釘,做成網,貼在了大坑底部。
  然後我們四個人就一起往坑裡撒糯米。太厚了上面的水泥會不堅固。太薄了起不了作用。我們只能一點點地用手鋪。
  我邊蹲在那坑裡,邊說:「堂弟啊,你怎麼就不像那電視裡演的一樣呢,直接拿著糯米,一撒,華麗麗到鋪了一層。然後那墨斗線,也來幾個空翻就訂好了。」
  要知道,剛才釘墨斗線都多難,我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我們忙碌三四個小時的工作,在電視裡,也就那麼華麗麗的一分鐘。
  墨斗線的網鋪好了,糯米撒了一層了。我也做不動了,直接坐在地上喝水吃烤雞。我可以說現在的我的形象是:一個身穿一身黑舊運動裝,頭髮沾著土。滿手泥還有狗血戴著一次性手套,抓著雞翅膀就啃,還外加是直接坐在地上的。
  這是專職太太的形象?這是漂亮師太的形象?我覺得比較比那些挖土方的農民工還不如。
  四周也沒有水洗手,累得我那富二代表弟都放棄了以往的形象,跟我一起坐地上開吃。
  四個人,消滅了兩隻雞之後,終於回過點力氣了。我哥站起來拍拍屁股道:「走吧,還能睡幾個鐘頭。」
  堂弟馬上指著一旁的水泥道:「我們先鋪層水泥啊。要不明天一早怎麼跟人家民工解釋那下面的墨斗和糯米啊。」
  想想也是,如果是你,一大早看到一個大坑裡有墨斗,有糯米,你會靠近嗎?你靠去試試自己會不會被殭屍抓的幾率上去跳跳嗎?
  最後,三個男人很認命地開了一袋水泥,伴上沙子,堂弟拿著民工留下的漿刀利落地鋪漿。我就算了,當當監工就好。
  看著堂弟那動作還是挺嫻熟的,估計在老家的時候做過這樣的活。等他們完工了,我哥發了煙,就這麼沉默著看著今晚我們的努力成果,一個個灰頭土臉就笑了起來。
  我一隻髒手伸過去,朝著堂弟就說道:「老闆,結賬。錢拿來。」
  堂弟愣了一下,嘴唇哆嗦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憋了好久才說道:「我就收人家五千,現在估計還要賠錢呢。我沒錢給你。」
  表弟實在,從他那據說是某某牌子,價值一千多,現在看上去也不過是抹布的薄外套口袋裡掏出了錢包,拿出了一百放我手裡,道:「本來吧,體力工,應該多給點的。你看看我買的宵夜,你一個人吃了大半,扣了宵夜,也就這點了。」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