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所有工作人員接到的消息是,請了一個特約舞者和韋樂一起跳。
所以當韋樂和那女鬼從化妝室裡隨著音樂出來的時候,大家只是驚叫,沒有人害怕。真正害怕的,估計只有我和年老闆還有韋樂。
堂弟拍著我肩膀說道:「挺漂亮的。」在他們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室溫迅速下降。韋樂和那女鬼,一樣的妝容,一樣的衣服。可是我能肯定,韋樂只準備了一套。那女鬼身上的只是鏡子裡的像罷了。他們一樣的面具,一樣的羽毛。兩人同時旋上鋼管。只跳了幾分鐘,韋樂就下來了,把舞台讓給她。
她確實跳得不錯,面具摘下來的時候,我驚叫出聲。可是現場音樂很大,根本就聽不到我的聲音。
在她的面具下,是一張額上滴著血,映著慘白臉色的臉。客人都在尖叫,在他們看來,這個舞者只是化妝成鬼罷了。
血滴下,在鋼管上,地毯上都留下了痕跡。
年老闆捂著嘴,渾身哆嗦急急衝出了大廳。原來他比我還受不了。
足足跳了十五分鐘,很多男人都在為她尖叫。她下台就直接走向了化妝室。韋樂我和堂弟一個看一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拖到兩點半,酒店打烊了。堂弟才說去看看。我是沒那個膽的。就在大廳等。他們打個轉就出來了。說她已經離開了。我第一時間,扯下額頭的柳葉,哪怕跟著拔下一層毛。
第三十九章 夢魘(2)
那天晚上,那孩子還是繼續尖叫繼續哭,然後我還是繼續抱著寶寶沒法睡。
第三天晚上還是如此,第四天晚上還是如此。第五天,我決定帶著寶寶去我媽那邊睡去了。
就在第六天的早上,我帶著寶寶回來,還買了豬腦湯,看著天氣好,就在那小花園喂寶寶吃豬腦湯,順便聽聽那些老頭老太太的八卦。
那個老太太繪聲繪色地給我們講了昨天和那孩子一棟樓的小三,打上門的事情。
注意,不是正妻打小三啊,而是小三打那個孩子媽媽,就是丁老師了。
雖然那孩子天天晚上那麼尖叫發瘋,是讓人有些受不了,但是丁老師他們一定也不願意這樣吧。老太太還學著那小三的語氣說道:「誰叫你們家孩子像個瘋子一樣啊!要是瘋了,就住瘋人院去。我們這裡可不是瘋人院。」就小三的這句話,惹怒了丁老師。誰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孩子是瘋子能高興的啊。那小三挨打也是活該的。誰叫她嘴上不積德啊。
可是最後的戰況是丁老師挨打了。小三就挨了一巴掌,丁老師卻是好幾處傷啊。我心裡想著,敢情那小三是不是學著空手道隨時預備著正妻打上門的啊。
我們這正說得興頭上呢,另一個老太太馬上努努嘴道:「別說了。」
我們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丁老師提著菜走過來了。她那臉上,好幾處紅紅紫紫的呢。
看到大家看著她,低下頭,匆匆離開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丁老師。」
她停下腳步朝我點點頭,就想離開。我馬上說道:「丁老師,那個硃砂沖水給孩子喝,不是什麼迷信,是中醫上的一種常用的方子。你試著給孩子用看看吧。說不定有用呢。」
丁老師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淡淡點點頭,就離開了。也看不出她那表情是不是會用我的那硃砂。
周圍的老太太一聽我這麼說,連忙壓低著聲音說道:「金子,她家那孩子不會是惹了那種東西吧。」
「難怪啊,天天晚上叫得那麼慘。」
「就是,他們家搬家的時候,還非要放炮,被罰了三百呢。」
「唉,他們家出事,不會連累到我們吧。」
那些老頭老太太紛紛議論著。
我只是陪著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注意看她孩子,只是那硃砂能安神壓驚確實是中醫的一種用法。只是量多的時候會死人的。而且這一招現在很多神婆在用,中醫院用的次數倒不多。所以很多人不信罷了。」
我特意加重了那「會死人」三個字,我可不想因為我的話,讓大家都去和硃砂水。那農村,誰誰誰家的小寶寶,整夜哭就是不睡覺的,或者抱著睡,一放下就醒的。去找神婆看,神婆都是絮絮叨叨一大堆,然後用一點點硃砂水,說是什麼神水,讓寶寶喝下馬上就好。
其實那根本不是什麼鬼神之說,就是中醫的一種做法。
餵了我寶寶一碗豬腦湯,我就帶著寶寶回家了。因為離得近,我白天還是在我家的,晚上才會過我媽媽那邊睡。
回到家,堂弟還在睡覺吧,估計他晚上也睡不好,我也就沒有叫他。吃著阿姨留在桌面上的白粥小菜,也就到了寶寶睡午覺的時間了。
我拿著我的筆記本在床頭碼字,不一會就聽到了敲門聲。我放下筆記本走出去的時候,聽到已經有人開門了。接著就聽到了堂弟的聲音說道:「呵呵,你們等等啊。」
我還疑惑著呢。不認識的人直接關門就算了,認識的就請人家進來啊。怎麼會有讓人家等等的呢。
我走出客廳就看到了堂弟,那叫一個衣衫不整啊。不多做解釋了,因為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正站在我堂弟房門口準備走出來的表弟。
堂弟看到我先是一驚,然後指指門口,推了表弟一下,兩人回房了。
還有解釋嗎?鄙視他們!去酒店開房還能花他們多少錢啊?也不注意一點。要是被人看到了傳出去,那才是真正的翻天了啊。
我打開了房門,就看到了門外居委會那老太太,身後還跟著幾個老太太還有丁老師和丁老師的女兒。
我連忙請人家進來了,還倒上了茶。
堂弟這個時候,也換了衣服走了出來。他的目光最後落在那女孩子身上,身後對我伸手道:「手鏈給我。」
我微微愣了一下,將我手腕上的手鏈褪了下來,交給他。他問道:「幸福睡著?」
「睡房間。」
堂弟叫表弟拿著我的手鏈去房間,套在我寶寶的腳腕上,讓他陪著我寶寶一下,還把我房間的房門給關上了。
其實我在請她們進來之後,我也發覺了不對勁。堂弟明明跟我說過那個女孩子很容易惹東西的。萬一她真惹上了什麼,我請她進來,那不是把髒東西帶家裡了嗎?可是人家都進來了,我不可能再叫人出去吧。那也太沒有禮貌了啊。
等保護好我寶寶之後,堂弟才問道:「怎麼回事?」
當然他是很小聲的質問我。那意思就是,我怎麼直接讓那個女孩子進家門了。
我無辜眨眨眼睛,轉向那些老太太,問道有事嗎?
那居委會的老太太嗓門大,最先說道:「你們姐弟兩,給這個孩子看看,是不是真被什麼惹上了。我們說是惹上東西了,丁老師還不信。我說現在的年輕人啊,仗著自己是當老師的,就不信這個,遲早是要吃苦頭的。」
我微微一笑,對丁老師說道:「哪有什麼迷信的啊。剛才我教丁老師的那個方法是中醫,不是什麼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