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都這個時候了,下個月,冰庫都要封閉了,哪裡還有雪條票啊。」
  「對了你們那冰庫,有沒有什麼鬼故事啊?我最喜歡聽鬼故事了。」前綴鋪了這麼長,終於問到重點了。
  我那同學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好像還真有。算了,不說了,說出來以後你都不敢吃那裡的冰激凌了。」
  「說吧說吧。」
  她挨不過我的撒嬌耍賴,外加恭維討好,幾分鐘之後就開始給我說關於那冰庫裡的鬼故事了。
  說是零零還是零一年那個時候,傳聞他們集團上夜班的一個女人,在兩點去交班的時候,被人殺死在那個冰庫附近了。說是情殺。還不就是那女人自己不檢點,跟了一個男人,又勾搭上另一個,這樣兩個男人為了她打起來了。她也不表態一下的。結果就在那個晚上,其中一個男人,把她殺了。
  這件事據說是有附近炒螺攤的人看到了。看著那男人把死人拖到了冰庫附近,就沒影了。看到的人報了警。警察去查了,那女人失蹤,那兩個男人卻沒有一點問題。有不在場證明啊。更玄乎的是,那地方也沒殺人的痕跡,更找不到屍體。事情也只能當做報假案了。那女人就只能是失蹤案了。
  我問到:「那年沒有找過冰庫裡面嗎?」
  「找了啊。警察進去搜了,什麼也沒有。不過更玄乎的是,聽我爸媽說,這件事沒多久,那冰庫裡就出了怪事,有人說見鬼了,有人說聽到聲音了。我爸他們集團了,就又拍了十幾個經警,一起把冰庫裡裡外外都找了。還停了電來找的。可是還是沒找到。雖然是沒找到,但是大人們還是還是經常跟小孩子開玩笑說他們吃的雪條是和屍體冰在一起的。」
  我心中一咯登。不會真的就是和屍體冰一起的吧。我也吃了啊。這幾年可吃了不少呢。我開始祈禱,那裡面根本就沒有屍體,那個陣只是一個巧合,或者是屍體早就被人發現了,搬走了,為了不起謠言,才說這樣的故事出來的。
  兩天的時間,大家都在忙碌著,再次聚在一起討論著晚上的行動的時候,我們避開了阿姨。擔心送寶寶去爸媽那邊次數多了,讓他們懷疑,所以我們讓阿姨帶寶寶睡上半夜,說好我們只是出去玩一下,一點兩點準能回來的。
  要知道,就算找到關係,我們也不好大白天地進人家冰庫找屍體吧。
  我把從同學那聽來的故事說了,堂弟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好一會才說道:「這麼看來,那屍體應該還在裡面。那個陣是防止防止裡面的髒東西作怪的,用三合位置的火氣來降低冰庫的陰氣,讓裡面的髒東西無法作怪。那麼屍體一定還在裡面。」
  我哥從沙發上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道:「走吧,我約了那冰庫的經理,說好十點在後門見的呢。」
  我也起身了,表弟也甩著他的車鑰匙站了起來。只有堂弟抬著頭驚異地看著我們,然後說道:「你們……這麼急著幹嘛啊?還沒有說好這業務誰給我紅包呢。沒紅包我們管他什麼啊。他們愛吃屍體冰雪條,他們自己吃去啊。」
  汗死了,他怎麼老提這個來噁心人啊。我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你再說一次那啥冰雪條,我就讓天天韭菜炒蝦子給你吃!」
  尼瑪的,堂弟看著牛,他吃蝦子就過敏,渾身癢得能呼吸困難,非要去醫院打吊針才好的。偏偏我寶寶最愛的就是這道菜。
  我哥說道:「先去看看吧。要是我們真的找出屍體了,我們就把這個消息賣出去,給他們集團的領導,一定少不了你的錢的。」
  堂弟這才扣上腰包,起身出門。
  我們只開了表弟的車子過來的。到了那後門的空場地之後,就看到一輛桑塔納停在那裡了。還是老款式,看來我哥只有兩天時間就搞定這關係,讓人幫我們開門,就在於他的車子了。我哥是用新車子的強大折扣,換來了這個小經理給我們開門的啊。
  我們一下車,那小經理就上來一個個握手,還笑瞇瞇地說:「怎麼想著來看冰庫了啊。冰庫有什麼好看的。裡面全都結冰了。」
  我哥指指表弟道:「年輕人,沒什麼事,就是好奇想進去看看罷了。」
  四個男人朝著那冰庫走去,表弟突然回身,對我壓低著聲音道:「表嫂,我車子那上面是電擊棒,那抽屜裡有辣椒水。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我點點頭,看著他們走進了冰庫中。冰庫的門沒有關上,那個小經理也跟著進去了。一下四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坐在車子上,我也不敢睡著,甚至閉眼睛都不敢。這空地,映著不遠處的路燈,也不算黑,再過去一點,還有著好幾攤夜市的炒螺攤呢。
第八十八章 冰庫(3)
  我關好車門,把電擊棒拿在了手裡,辣椒水也拿在了另一邊手裡。想著要是一個小時他們還不出來,我是過去看看呢?還是打電話問問?還是直接報警呢?不管怎麼做,都有危險的啊。
  如果裡面有危險我直接進去了,那麼我也會被襲擊,他們連一個救援的人都沒有。如果我打電話進去,那麼萬一他們在裡面和壞人,或者是和鬼玩著捉迷藏,那麼手機一響,不就是我害了他們嗎?如果我報案的話,萬一他們什麼事都沒有,我是不是會因為報假案而被拘留呢?
  這個真難選擇啊。
  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冰庫門發出的光,雪白雪白的。怎麼看都那麼恐怖。
  堂弟他們去找屍體的方法,肯定和那些警察是不一樣的。警察大不了就是將裡面斷電了,裡裡外外翻一通。堂弟則不同,他是用羅盤找方位,找出一個最有可能藏屍的方位,再在那附近找的。
  時間一分分過去了,離一個小時越來越近了,我也緊張了起來,抓著電擊棒的手都開始滲汗了。早知道就不參合這件事了,既然知道那裡面不是那個姓岑的祖宗,我們何必要再進去看呢?
  一個小時到了,我拿出了手機,忐忑不安的,也不知道是應該打給我哥好,還是直接報警好。
  我正猶豫的時候,就聽到那冰庫裡傳來的一聲驚叫。
  我跟著心都驚了一下。不過還好,那驚叫不是我哥的,也不是堂弟表弟的,應該是那小經理的。
  幾分鐘之後,他們幾個人出來了,只是堂弟架著那小經理,小經理臉色蒼白得厲害。
  我匆匆下了車,急忙拉住我哥那冰冷的手問道:「怎麼樣啊?」
  「找到了,看看怎麼通知他們上面領導吧。」我哥剛說完,那小經理,就一下扯著我哥衣袖說道:「不行啊,不行啊。要是讓我們副總知道了,一定會撤我的職的。這冰庫我都管著十幾年了。當初警察來找了,經警也來找了,都沒有找到啊。現在要是又找出來了,那麼我一定會被撤職的。」
  堂弟一把鬆開了他,任由他的身子就像麻袋一樣墜下去,說道:「你也看到了,那是槍傷啊。這是兇殺案啊。這種事情能埋起來嗎?人家就這麼死了?兇手逍遙法外的?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如果是你家親戚呢?你也要保住自己的職位,不管不顧的?就你這樣的人,才是最該被人開一槍,凍在那冰庫頂上的。」
  如果不是我太瞭解堂弟了,我一定會以為他是一個大大的好人。他這番話說得多正義,多有力度啊。可惜我太瞭解他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這幾天白忙活呢,怎麼著都要找個人來付款吧。
  小經理猶豫了,然後哆哆嗦嗦地拉著我哥的手,低聲說道:「這樣吧,我還有點私房錢,我請大家吃頓飯吧,大家就當今晚沒來過這裡。」
  估計是想先收買了我們吧。堂弟馬上說道:「那人家還掛在你冰庫天花板上呢。難道就這樣算了?走吧,我們回去再說吧。」他說著就上了車子,我哥和表弟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麼做自然也就跟著上車離開了。
  我們前腳剛走,後視鏡就看到那桑塔納也跟過來了。他一個人留在哪估計也害怕啊。他想跟上我們,可惜他車子不給力啊。表弟那好歹也是跑車呢,拉風著呢。
  回到家,也不過十二點多的,四個人都過了火,才上樓的。回到家裡,寶寶早就已經睡著了。我就先洗澡去了。等我洗澡出來,三個男人已經商量出了結果。他們打算悄悄把消息賣出去。這又能拿到信息費,又算是積德了。
  我問堂弟怎麼不直接跟那小經理要錢算了。堂弟說,錢是必須要的,但是要找一個不損陰德的要法。把消息賣給警察,又拿到錢,又幫了那女人,不是更好嗎?
  只是我哥徹底鬱悶了。他這是生生地利用了客戶啊。他那筆生意是肯定做不成的了。
  我問了他,那女屍藏在哪裡,怎麼警察去找了這麼多遍都沒有找到。
  堂弟去洗澡了,這個問題是表弟跟我說的。他說,他們進去之後,表弟看了羅盤,確實有異動啊。跟著定了位置,也在附近找了。冰庫的犄角旮旯都找了都找不準。而且吧,冰庫實際上就是一個很大的冰櫃。那裡面有正運轉著的電機,對羅盤也是有影響的。堂弟就拿出羅盤再看方位。
  發現了一個地方老是滴水下來。冰庫裡滴水啊,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抬頭一看,就看到天花板上有著一個凸起的一大塊。他就找來一把鏟子,對著天花板上那凸起鏟了鏟,使勁鏟。那是冰啊,又不是軟綿綿的雪。好一會,才讓給他鏟下了一塊來。不看不打緊啊。那掉下來的冰疙瘩,滴著水,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就看到了冰裡露出來的一張臉。那冰疙瘩就是一個人頭啊。
  那額頭上,還有這一個窟窿,應該是槍殺的。
  現在那人頭都還在那冰庫裡。如果明天人家開門去要冰激凌的話,看到那哥冰人頭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呢?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