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那人也發現了我一直看著他,在經過我的時候,朝禮貌地朝我一笑,點點頭。
尼瑪的,如果是平時那漂亮的我,我一定勾搭幾句。大帥哥呢,不說紅杏出牆,調戲一下都可以吧。
可是現在我只能自卑地往堂弟身後縮了縮。今天還以為是被人抓來當犯人的呢,出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換衣服,穿著的還是居家的那種灰色的運動服,還是洗的時候沒注意,在胸口弄出了一大塊染色痕跡的舊衣服。還是素面朝天,臉上有著睡不夠的濃濃黑眼圈的醜樣子呢。
那心理醫生進了詢問室,堂弟才說道:「哼!小心我回家跟你哥告狀去。滿眼桃花啊。」
「你告狀?我去找二叔告狀去!就說你每個星期都有兩天不知道去哪裡廝混的。」
兩人抬槓著出了公安局。我們是坐警車來的啊,這回為難了,沒車子要打車回去啊。
可是公安局這是六車道啊,沒有的士停靠站的。我們只能往前走一截了。回到家裡,寶寶在那看著動畫片,阿姨在一旁擇菜,看到我們回來也就隨口說一句:「回來了,準備吃飯啊。」
想著剛才出門的時候,那悲壯的感覺,呃,太好笑了啊。
我坐在沙發上陪著寶寶看動畫片,心思卻想到了小鐘的事情。小鍾那件事真的有很多的疑點。
吃晚飯的時候,我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跟堂弟和我哥說了。
疑點一:警察叔叔對小鍾測謊了,證明小鍾沒有說話,那麼他的話可信。
疑點二:小鍾說他是在做夢中的,可是夢境成了現實。這個道法上如果是控制別人的話,別人多半是完全清醒的,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而已。在夢境倒有點想是夢遊什麼的。
疑點三:姓岑的之前就被紅線綁了,還是昏迷的,唇上塗了硃砂,那是封魂用的。這個就是讓人魂魄出不來。這又不是抽魂。事情這樣發展下去,那屍體作為案件的死者,是不可能給拿回家土葬的。除非姓岑的親人,花大錢買通警察,把屍體要出來吧。要不就只有火葬了。
就老宋那水平,估計也是整個直接燒了一了百了。多做事,說不定還會惹禍呢。那麼姓岑的魂沒出來直接燒,就跟活生生的燒死是一樣的啊。燒死了還有魂在呢。這樣燒就是連魂都給燒不剩下什麼了。
是誰對他做這些的?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多大的仇恨才會下這個手呢?
疑點四:打死岑棉之後,小鍾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那裡直到警察找到。而小鍾那段時間的意識是空白的。這種情況,道法上除非是用封魂,要不不可能做得到。
「道法上做不到,但是用別的方法可以做到。」我說道。
堂弟問道:「什麼這麼厲害啊?」
「心理學!」我說道。我是美術專業的沒有錯,但是我學的是師範美術,在學校的時候,全班都去考了教師資格證。也不管以後到底用不用得到。
那時候工作日就是上美術學院這邊的課,週末就去學教育學和心理學。我的心理學成績是我們班了第三好的,因為感興趣啊。學校畢業之後,直接就嫁給我哥,就準備生孩子了。決定要走全職媽媽這條路之後,我還在孕期學了兒童成長心理學。所以很多基本概念什麼的,我都沒問題啊。
在分析了小鍾說的這件事之後,那些道法上做不到的地方,或者說是我們不知道道法上是怎麼做的地方,在心理學上,都很容易做到的。
我說道:「如果是用催眠的話,就可以解釋小鍾在他認為的夢境中殺人,而殺人之後,沒有離開的,意識空白了好幾個小時的事情了。催眠之後,就是讓人進入一個似夢非夢的環境,催眠師對他下達指令,他去完成。如果催眠師的指令只說到用秤砣砸死岑棉。那麼砸死岑棉之後,小鍾沒有聽到指令,就那麼一直站著,意識空白。催眠師的接觸指令,應該就是用人碰觸到他的時候。為了就是讓他有在現場的證據吧。」
「催眠這麼厲害啊?」堂弟驚訝地放下碗筷,說道,「姐,你會?」
我呵呵一笑:「學心理學的人多了去了,會催眠,還能達到這地步的高手,就跟道法裡能煉小鬼的高手一樣,那是鳳羽龍角的。當初我的老師,都明著說,她不會催眠。」
我哥說道:「那不是白說了嗎?我們這小城市,就那人民醫院工人醫院有心理門診,還是一個星期只上兩天班的。你覺得會有那樣的高手嗎?」
想想也是啊。我們只是小人物,身旁不會突然就冒出一個超人來的。
堂弟重新拿起了飯碗,說道:「姐,心理醫生是不是都是大帥哥啊?」
「我印象裡都是矮胖子。」我的心理學老師就是。當初在婦幼學兒童成長心理學的時候,也是。後來路過那醫院心理門診看到裡面的無聊玩手機的醫生也是。
不過啊……還是有意外的。今天在警局看到的那個心理醫生不就是一個超級大帥哥嗎?我低著頭,捧著碗呵呵笑著。
我哥沒好氣地說道:「傻笑什麼啊,趕緊吃飯。」
堂弟似乎也想到了那個人,說道:「她發春呢。」
第九十八章 噩夢(3)
「你去死吧。」我應著。
雖然我提出了催眠師的假設,但是並沒有人會糾結於這個假設,因為紅繩綁著人,還用硃砂封唇,還用秤砣砸人,這擺明著就是道士地做法啊。
心理學催眠師這種完全西化的東西,可不是道士能接受的。所以,做這個案件的真正兇手,不可能是催眠師和道士的結合體,兩個人是朋友的可能性都不大。
那麼只有一個比較接近的可能就是對方是一個比岑棉還要牛逼的高手。
對於這個認識,我心裡還是有點擔憂了。不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岑棉下手。會不會也知道我的事情。我現在只能在心中祈禱著,那個兇手跟岑棉有仇,卻跟我沒有任何直接的、間接的、轉彎的、連帶的、一丁點的仇恨吧。
我現在只想過平靜日子,岑棉的死對於我來說,其實還是一個好消息呢。
那天晚上,我再一次做了那個噩夢。還是一片漆黑,還是那個秤砣。我的意識卻比上一次清醒了很多。
我沒有在那麼漫無目的地跑,而是直接坐在那黑暗中,看著腳腕上的秤砣,想要解開那連接著的繩子。可是我抱著自己的腳,越是要解開,就越發現眼睛睜不開了,有著一種想睡覺,眼睛就要閉上的感覺。可是真的想著放下腳就這麼睡的時候,眼睛卻一下睜開了,看的很清楚。
我著急的時候,在那黑暗中聽到了我寶寶的哭聲。我的心開始亂了,我又開始帶著那秤砣在黑暗中一陣亂跑,想要找到我的寶寶。
終於我找到她了,她還是躺在昨天那個小搖籃裡,還是只有幾個月的大小。我強迫心裡告訴自己,那不是我的幸福。可是一種強烈的感覺卻又告訴我,那就是幸福。
我看著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卻不是抱過孩子的,而是扯過孩子的小手臂,想要一口咬上去的。
我不能咬自己的孩子!我不能吃我的幸福。強烈的意識下,我將自己的舌頭使勁伸出,在牙齒咬下去的時候,口中有著血的甜味,我一下驚醒了。
夜燈下,我還是在我的床上,身旁幸福還是好好睡著。她的小腳丫已經在被子下放在了我的肚皮上。而小腦袋,就靠在她爸爸的身上。
我將她放好,一向淺睡的我哥也被我吵醒了。迷糊中我哥讓讓身子,讓寶寶有更多的位置可以睡。他睜著眼睛看看我,突然一聲低呼,整個人都坐了起來,一雙驚慌的眼睛看向我。
我說道:「你幹嘛?」因為舌頭還有著傷,說話起來還真疼。
我哥長長吐著氣,才說道:「你沒事吧。」邊說著,他邊伸過手來,擦擦我的嘴角。夜燈下可以看到他指頭上的一抹顏色。
我連忙扯過一旁的紙巾,給他擦去那些血跡,同時默默起身去浴室將嘴裡那血水吐出來,漱漱口。用舌頭頂著牙齦。雖然會很痛,但是這個能加快止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