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掛了電話之後,我們就上了車子,朝著公園去了。我們到達公園的時候,李叔也已經到了。李叔還責怪我們來得那麼晚。
晚上的公園真的挺可怕的,不過這點可怕比我們一會經歷的事情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
我哥拉著我說道:「你又不懂這些,乖乖在車子上坐著,看著就行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回了副駕駛座上。要知道李叔那時候已經拿出了一隻大黃雞了,那樣子是要殺雞取血什麼的。這次可是大工程啊,就連他們自己都是摸索著的,我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李叔殺雞取了血,堂弟拿出了毛筆,沾著那血,在羅盤看過的位置上,開始畫一個陣出來。
最近堂弟練習畫符,已經畫得很有手感了,所以他畫得倒也挺快的。
陣很快就畫好了,現在就等著李靜過來了。
堂弟給李叔遞上了煙,兩人就蹲在一旁的花叢旁,抽著煙,低聲說著話。
堂弟還明顯緊張得抱著自己的裝備。我這才想起來,他好像還沒有這麼正面地和厲鬼過招過呢。當然就免不了緊張的。相對之下,李叔顯得冷靜了很多了啊。
我再車子裡,也屏住了呼吸,盯著堂弟手中一直拽著的那兩試管的血,低聲跟我哥說道:「哥,你說他們會成功嗎?」
「邪不勝正。肯定會的。放心吧。」
「可是我怎麼總覺得不安呢。那個李靜,一開始我故意撞了她一下的,她身體裡的李笑好像是個很厲害的主呢。不說萬一堂弟和李叔失敗了怎麼辦啊?」
第九十九章 心理學PK風水(4)
我們這邊焦急地等待著,堂弟那邊自然比我們還要緊張。就連平時很少抽煙的堂弟都已經連續點了三四支煙了。
時間已經來到了夜裡十點多了,和約定的時間晚了很多。這要是再等下去,時間就不合適了啊。
堂弟拿出手機,給那阿姨打了電話。可是手機卻久久沒有接聽。
在連續撥打了好幾次之後,手機終於接聽了,不過不是那阿姨,而是張警官。我聽到堂弟在這邊說道:「啊?你是……阿姨呢?……張警官?你怎麼接阿姨的電話?我沒打錯吧?……什麼?地址,我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堂弟就嚷道:「快走!李靜在家裡被殺了!」
這個完全出乎了我們預料之外。堂弟和李叔上了車之後,我們的車子就快速朝著堂弟說的地址去了。
那地方還挺偏的,等我們找到那裡的時候,都已經是十二點多了。那是一條很小的巷子,就在城市的夾縫中。我們的車子開進去,沒法轉頭的,只能停在一旁警車後面了。
那是一座兩層的舊樓,一樓是人家的手工代工廠,很小,二樓上去就是李靜家了。警察已經在一樓拉起了警戒帶了。我們正要進去的時候,一旁的警察攔住了我們。堂弟是一躍就過了警戒帶,衝上樓的,我們只能被警察攔在下面了。好幾分鐘之後,樓上窗子上,張警官才探出頭來對樓下喊道:「小黃,放他們幾個上來吧。」
這樣我們才能上了樓。樓道很小,也很破舊,但是上到二樓卻是全新的裝修,一點看不出是那種老舊的樓。
進去之後,我第一眼就驚叫了。在這大半夜的,顯得特別的突兀。我哥趕緊蒙上我的眼睛,拉我入懷。但是我的腦海中怎麼也揮不去那個畫面了。
一旁的一個小警察還低聲說道:「張頭怎麼讓這樣的人看屍體啊。」
我穩定下來之後,拉下我哥的手,就算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看到李靜的時候,我的心還是緊了一下。
李靜就被吊在門框上,用紅線。紅線綁著她的全身,腰間繫著黑線墜下一枚銅錢。全身的衣服都是濕淋淋的,還在往下地著水。垂下的頭被抹上了泥,還有,就是她的腳踝上,吊著一個秤砣。致死的應該就是那脖子上的麻繩了。
金水木火土,秤砣墜魂,她被捉走了。
張警官說道:「是自殺的。」
李叔卻堅定地說道:「不可能!她自己能抽了自己的魂啊?」
一旁的小警察不屑得一個冷哼道:「看看那邊。她是綁好了之後,反手拿刀,隔斷扣在手腕上的橡皮綁帶,那邊,那邊門上看到了嗎?門就連帶著關上,她就被帶著整個人吊起來了。」
我看向那邊,確實,有著被隔斷的橡皮綁帶,也地上也掉了一把刀。
難道……這自殺,還非要弄這麼複雜?我一頭的霧水。
堂弟還在那邊檢查了窗台,剛要伸手摸去,一旁的小警察就喊道:「別摸,這裡都是證據啊。你摸了留個你的指紋算什麼啊?」
堂弟白了他一眼,道:「李叔,姐,你們過來看看。」
我們走了過去,堂弟指指那窗台上到幾滴血,道:「那東西在這裡呆過。」他又看看整個房子,說道,「房子裡沒有一點辟邪的東西,它應該能進來的,可是它為什麼不進來呢?」
「進來弄地上到處是血,來引警察懷疑嗎?」我說道。煉小鬼就這點不好,會滴血的。其實那血是它的怨氣。如果不滴血,那它怨氣就不大,就沒什麼殺傷力了。
堂弟瞪著我道:「鬼殺人用考慮警察嗎?」
也對啊。「那就是它的主人考慮到警察這個因素了。」
堂弟轉向了張警官,指指那秤砣說道:「不是說那秤砣是證物,在保險箱裡收著的嗎?怎麼就跑這裡來了。你們公安局的保險箱啊,安全係數真低。」
幾個警察臉上訕訕的,卻也沒說話。因為那真的就是上次小鍾砸死岑棉的那只秤砣。我也想到了是那秤砣的。畢竟,用來墜魂的秤砣最好就是沾了人命的秤砣。而最近沾過人命的秤砣不就在公安局的保險箱裡嗎?難道那壞人還能跑山洞裡,把那個秤砣再拿出來啊。
我看看四周,隨口問道:「阿姨呢?」
張警官說道:「送醫院去了。看到她女兒這個樣子,就直接昏倒了,剛才小韋說已經醒了,情緒還不穩定。我們打算明天再去給她錄口供。這案子,看著也只能按自殺報上去了。」
我們出了那房子,一車人都沒有說話。我哥開著車子更是沉默了。李叔已經自己開車回去了,這回是一分錢也分不到啊。但是他也沒有埋怨。
堂弟坐在後座上,也沒有說話,一反常態的安靜得讓我擔心。我問道:「怎麼了啊?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啊?」
「他想不明白的多了。」我哥說道。
堂弟緩緩吐了口氣,手指爬著自己的頭髮,好一會才說道:「如果我早一天著手幫李靜的話,那麼她也許就不會死了。」
「那是她的命吧。我們改變不了的。」頓了一下,我問道,「你是在內疚嗎?」
「我是在感歎,好不容易有我華麗麗的大鬥法情節,怎麼就給這麼帶過去了呢?」
「行了,李叔一輩子就遇到兩次,你的一輩子還長著呢,慢慢等下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