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
李叔穿著道士的袍子,帶著他的小徒弟在那佈置著,看著貌似是按照遷墳開棺的儀式辦理的。
當李叔大聲喊道:「孝子跪。」的時候,我們周圍呼啦啦的跪了一半的人。
其實吧,那螞蟻墳裡就算真的是一個覃姓的大將軍,那麼多年了,他的正房直系後代孫子是誰,誰還知道啊,乾脆那麼多姓覃的都跪了。
並不是他們就有多尊敬這個螞蟻墳的主人,而是希望得到這個祖宗的庇佑。
李叔在那一通說唱,然後鳴炮,開挖了。終於重頭戲來了。
堂弟在一旁指揮著幾個年輕人那鋤頭開挖,那估計都是對過八字的了。李叔這邊說道,屬什麼屬什麼的回頭迴避。這是怕衝著起屍的。
這邊鋤頭剛落,那邊我們就聽到了警車的聲音。
那警車還是停在好遠呢,因為裡面車子停滿了,警車進不來。
好多警察啊,好像是武警啊。一個打頭的,拿著大喇叭就喊著禁止大規模的私自聚會,讓大家快散了。
怎麼這裡清明的時候,幾百個一起上墳就沒人說是私自聚眾中。
不過啊,咱們是小老百姓啊,還是趕緊靠後,讓路。警察直接衝上去,就銬住了穿著道袍的李叔和他的小徒弟。堂弟動作快,加上沒穿道袍,一下就跳下來,淹沒在人群中成了看熱鬧的觀眾了。
半個小時的風風火火之後,李叔和他的小徒弟被送走了,跟著警察的車子進來的是一輛沒有掛牌的集裝箱的貨車。那車子往那一停,裡面很多車子都出不去,又花了一個多小時來疏導交通的。
打堂弟的電話,確定他已經上了表弟的車子,開始往外挪了,我們也就放心地跟著出去了。要是堂弟這回再被拘留什麼的,二叔非氣爆了不可。而且堂弟本來就是有底的人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魏華神人(1)
我和二叔是直接回我家的,本來以為堂弟和表弟或許比我們回來得還早呢,畢竟表弟開車啊。可是回家的時候,我哥在給寶寶吃蘋果,阿姨在拖地,就是沒有堂弟和表弟啊。
給堂弟打電話,他說他還在螞蟻墳那呢。
急得二叔抽走我電話就吼:「操你媽的,你小子給我闖什麼禍,進去了牢飯我都不給你送。」
二叔平時挺好說話的,就是他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啊。
二叔掛了電話,跟我們說堂弟留在那螞蟻墳附近看看這件事到底是怎樣的呢。他說他是在山對面用望遠鏡看的,讓我們放心。
說是放心,但是一個下午我們還是很擔心的。直到晚飯他們兩才回來。
堂弟和表弟一邊大口大口地吃東西,一邊說著今天的事情。
原來那集裝箱的卡車,就是來拉棺材的。所有人一走,警察就封鎖了那地方。然後就下來幾個民工樣的人,直接挖了那后土,吊上來的真的是豎葬的棺材,然後拉走了。
我疑惑地問:「什麼單位那麼大氣?警察都來了一大堆,還集裝箱來運個棺材。」
堂弟說道:「應該是博物館的。不確定。就是有個半禿頭的,和當初來拉走那學校裡的金絲棺的人很像。我特別記得他,因為他那半禿頭就梳了三根毛來擋著的。」
博物館?他們上哪得的消息啊?
堂弟說道:「我們聰明敵人也不笨啊。我們想著讓他們挖墳,我們報警。結果現在反過來了。我們挖墳,他們報警。能有那麼大手筆的,只有那個岑老的大女婿梁庚。」
「就是,上次也是他讓城管的人來攔我們的車子的。」表弟的話一出,我哥和二叔就馬上瞪了過來。現在這城管,基本上就跟打手一個性質了。結果,吃過飯後,我哥教訓我,二叔教訓堂弟。
八點多的時候,二叔要回去了。堂弟開表弟的車子送他。表弟自然也去了。只是在二叔走之前,給我們提了要求,那就是以後人家不威脅到我們,我們就別惹事。估計二叔是有些怕了,就擔心這個唯一的寶貝兒子再進牢裡去。
不過這次這麼好的線索,我們怎麼能斷呢?我兩次去老鍾家都被整了,老鍾、小鍾他們的立場從當初的明確又回到了不明確中。魏華為什麼會跟這件事有牽連,我們也不知道。這麼好的線索怎麼能丟呢?
所以在接下去的幾天裡堂弟和表弟都沒有回來。我哥也失蹤了幾個晚上。後來才知道,他們去走關係,請博物館的人去吃飯KTV什麼的,還是找了幾個大學女生陪陪酒,才套到的消息,那就是那棺材進博物館的當天晚上就失蹤了。
領導以弄錯了為由,說那棺材不是古物,沒記錄,丟了就丟了。到底怎麼丟的,也沒人敢多問。
那棺材就算不是古董,養屍用的,基本也算是能當工藝品的棺槨了。那麼明顯的養屍就這麼沒有下文了。我們總不能拿把刀架那梁庚的脖子上問他那棺槨那裡去了吧。
只是這一次,我哥會幫我們打關係,我真的很意外。畢竟那天,他關起房門罵了我半小時呢。後來發展到,我也罵回去,他還揚手差點打我的地步。他會和堂弟表弟一起幫忙請客打聽情報,真的讓我很意外呢。既然現在已經基本確定那跟我們搶岑家祖宗的是梁庚,那麼我們就有必要深入調查啊。梁庚跟老鍾還有魏華都有聯繫的。而且人家是市裡的大官啊,我們又沒有什麼理由去市政府拉大字報的。不過,不出口惡氣,咱不舒服啊。
結果就是堂弟挑頭,我跟上,表弟殿後,我們嚇唬嚇唬他去。據瞭解,他是不懂風水的,但是也不排除他見多了有常識啊。上次魏華那紙片人把我嚇個半死的,堂弟做的紙片人又不會走路,我們要換個方式了。
例如讓他的車子來個莫名熄火什麼的。不就是弄個紅線穿羊咩子嗎?堂弟回老家兩天就準備好裝備了,在對著岑老的書弄了一個晚上做好了,也不知道成不成功。接下去就是在他車子上做手腳了。
他的車子正好是我哥代理的,要弄點什麼還不簡單嗎?週一的早上,我一大早就在那小區門前蹲點了。藉著假裝去看我們小區裡那鄰居,在這裡的房子為借口,進去轉一圈,我又出來了。
只是我沒上停在不遠處的我的車子。車子堂弟開著,我就站在小區大門旁的公車站旁等著公車。當然,是假裝的。公車都過去兩輛了,還有好幾輛從那小區中出來的小車,我都假裝沒看到。站了三十分鐘之後,我終於看到了梁庚的車子出來了。朝著車子揮揮手,也就是試探的心理,他還真停下來了。
我彎下腰說道:「大哥,我趕著去市區呢,這都等不到公車的,能跟你的車子過去嗎?」
梁庚點點頭,揮手示意我上車。要知道大官們開著私車,看到美女多半還是會停車的。至少我們這裡都這樣。
上了車子,隨便聊著。說著這個小區怎麼怎麼樣好。說著他們政府福利怎麼怎麼好。誇獎他幾句,樂得梁庚特別開心。
不過梁庚貌似根本不知道我是誰。上次也只是在岑老的葬禮上那麼匆匆地見一面罷了。
到了市區,我先下車了,笑瞇瞇地跟他道謝再見。而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經將那紅線套在了他車子手剎上。
大功告成啊。堂弟的車子不久就跟上來接我了,我問他:「你那紅線有用嗎?」
「理論上有用,沒實踐過不知道。」
就說他不靠譜吧。不過我也不笨,不能全靠堂弟的紅線,我還將一個竊聽器丟在他車子上了。
事實證明,堂弟失敗了。梁庚的車子開得很順,竊聽器裡沒有聽到他的一點抱怨,倒讓我們聽到了一點意外的消息。那是他下班去飯局的時候,應該是打電話說的。那時候我們家正在吃晚飯呢,我餵著寶寶,叫堂弟吃飯,他就端著飯碗進房間去了。
進去還沒幾分鐘,就衝著外面喊:「姐、姐,快過來,有重點。」
去到他房間就看到他拿著竊聽器的接收器,站在窗前。
我趕緊也走去聽著。接收器裡傳來了變聲的聲音:「明天中午這樣到吧。你注意收下。嗯,送去醫院的……我沒看,鎖著呢。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