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
只是孩子爸爸打量著在沙發上坐得很安穩的我和堂弟,問道:「你們真會這個?」
堂弟笑道:「讓孩子給我說說吧。」
「那不用看羅盤?」
「又不是你家風水有問題,幹嘛看家裡的羅盤啊?我明著說吧,他打架的那條街不乾淨,他是在那撞上東西被纏住了。」
那種一進門,就看羅盤,也不管人家問什麼事,都是從什麼五行八卦說起,在說什麼財運健康,反正就是一說一大堆的,都是老派的做法了。就像李叔就是這樣的。有多長扯多長,扯到人家做好飯。也不管是晚飯還是宵夜,反正重點就是在飯桌上說的。就好像不端著酒杯,他不會看事一樣。
堂弟這看著不像樣,只是實在多了。
堂弟看向那個孩子,問道:「你在家也看到過那尼龍繩?」
那孩子看著也不過是個初中生,卻留著長頭髮,還有幾縷是染紅的。歪著頭,反正就是讓人看著感覺不爽的樣子。難怪是個小混混,難怪被人群毆啊。
不過不是我兒子我管不著。
那孩子歪著頭,嘴硬著說道:「什麼鬧鬼啊!你們兩就是騙人啊。別欺負我爸媽好騙啊,要是騙我們家錢,我讓我弟兄踩死你們的。」
我和堂弟都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這個態度啊。
堂弟一笑道:「我打架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吧。拽個屁啊!不愛說就算,做這行還沒受過氣的呢。」
其實他被人用掃把打過了,只是現在這麼說而已的。
說著他就起身走人,我急急跟了上去,但是在出家門的時候,還是對那焦急著想要攔住我們的孩子媽媽說道:「你今晚多注意他一點。別讓他拿到什麼尼龍繩啊繩子之類的。估計這是要上吊的。窗子什麼的關一下,別讓他跳樓了。還有啊,他被鬼控制的時候,可能會沒有自己的意識。你們就抱著他,綁著他都先不讓他動啊。有什麼給我弟打電話。」
我說得很匆忙,但是也沒辦法啊。人家零子大師今天不知道發那門子瘋,就這麼一句話,就能來個拍屁股走人啊。
下了樓,上了車子,他卻跟我說道:「姐,我們去超市買點零食來守夜吧。我估計今晚就能給我們大電話了。」
「啊,你不是生氣要回家嗎?」
「笨啊,就現在上去跟他們說,只要去那條街上多燒點紙,讓他跪著道歉什麼的就行了,那估計人家就給我五十塊的。但是要是等著他兒子發起瘋來了,拿著繩子死活要上吊的時候,我們再天神一般的出現,那估計就是五千了。」
我看著他怎麼越來越像李叔了呢?
「萬一他沒給我們打電話,晚上就這麼出事了呢?」
「就算我們現在跟他說了又怎麼樣?他肯乖乖在那跪著道歉嗎?那種孩子,沒點教訓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事!」
唉,他也是這麼長大的啊。
確實如堂弟所料,我們在附近的超市買了零食,回來那小區裡,才吃了一包一塊錢的瓜子呢,就接到了孩子媽媽打來的電話。
第一百一十六章 混混終結者(3)
這樣的夜晚,手機中傳出的聲音顯得很突兀。
她的聲音急促而緊張甚至帶著哭聲說道:「大師,大師,求你過來看看吧,我兒子要上吊啊。我們攔不住啊。」
零子勾勾唇角道:「好的,五分鐘之後,請開門。」
他那得意的模樣啊。我們只能先將那滿滿一口袋的零食都先收起來了。
我們兩再次進入那個家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一點的驚訝。那麼明顯的,我們能在五分鐘之內就回來他們家來,這表明這就是我們等在外面呢。可是他父母卻因為擔憂,而忽略了這個疑點,直接拉著零子就進入了房間。我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床上的那男孩子。
他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就是用一根尼龍繩綁起來了。可是他還是在掙扎著,喊著:「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有時候是呢喃,有時候是大吼,總之情況不好啊。
堂弟說道:「我說過,他在那條街撞了髒東西,就要回到那條街上的解決。先綁著吧,你們知道和他一起被打的那個孩子的聯繫方式嗎?」
孩子爸爸連忙點頭,說道:「就是我們對面樓的小烈。他……」
堂弟走出了房間,很帥氣地說道:「打電話,問下小烈上吊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就讓我帶兩個孩子回那條街上去做法事吧。」
看著他走出來,我壓低著聲音說道:「不是燒個紙,道歉就行了嗎?做什麼法事啊?」
「那就是做法事啊。要不這麼說,我們賺什麼啊。」
孩子爸爸給那邊小烈的家長打了電話,在陽台足足說了十分鐘,才掛了電話跟我們說,剛才小烈也發瘋的說要上吊,現在清醒了一些,就躲在被子裡。
這樣聯繫了兩家人,我們開著三輛車子一起朝著那條路上去了。只是在那路途上,帶路的堂弟開車繞到了一條小巷子中的一個小菜市。
那個菜市賣的東西比較雜,離我們小區也比較遠。平時我也沒去過。不過我知道,跟零子有業務聯繫的扎紙師傅就是在那裡開的門面。
那扎紙師傅,原來是老宋的人脈,畢竟殯儀館用的紙錢金元寶什麼的,比我們這裡要多得多啊。
等我們去到那店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人家門面都關門了。
打電話聯繫之後,店門很快就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一邊埋怨著,說什麼老是晚上來的,一邊往堂弟的車子上裝了兩箱的東西。
堂弟剛要給錢,一旁的孩子爸爸就問道:「多少錢,我給,我給。」
堂弟微微一笑,道:「一會記得大紅包給我就行了。沒紅包叫老闆送一個吧。」
笑得那麼燦爛的問人家要錢,估計也就只要他一個人能做到罷了。
回到車子上,我們很快就到了那條街上。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這條街上也都安靜了下來。
三輛車子在停車線內停好之後,八個人都下車了。
我這是第一次認真看小烈,剛才上車的時候,我只是匆匆看到了他的背影。
現在光線雖然也不強,但是還是能勉強看清楚的。小烈是一個很清秀的男孩子。看不出來他是一個會打群架的人。估計也是被那紅頭髮連累的。
小烈下了車子,就衝到紅頭髮身旁,看著紅頭髮還被綁著就哭了起來,說道:「都是你,你惹他們幹什麼?要不我們就不會被打也不會跑這裡來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