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

  就在清明節前的最後兩天,也是堂弟遷墳的最後一個業務,那天下起了濛濛細雨。
  清明時節雨紛紛,我們這裡清明節不下雨的年份,十年大概有兩年吧。
  因為小雨了,去小花園玩得時間也就改了,改去遊樂場玩。
  那天我帶著寶寶剛下樓,在車庫裡準備倒車出來,就看到漢堡媽帶著他的小漢堡開車回來了。兩車子都放慢了速度,相互謙讓著。
  可是我卻看到漢堡媽就在路中央停下車子,人也下來了。
  這什麼意思啊?不讓我走啊?我一臉疑惑著,看著她走了過來,降下車窗就問道:「漢堡媽,你幹嘛呢?」
  漢堡媽站在我車前壓低著聲音說道:「金子,你弟在家吧。」
  「不在,忙去了清明節他都忙的。」
  「那你幫我看看行嗎?」
  我就笑了起來,說道:「我那點技術,你還相信我了啊。」
  「哎呀就是我爸這幾天總來找我。」
  漢堡外公我是有印象的。我看全小區都對那老頭子有印象吧。他是一個心臟病患者,還是很嚴重的那種。後期也沒有住院,就在家裡養著了。
  他已經嚴重到聽到突然巨大的聲音會嚇得臉都青了,一下上供不上血的。
  要是有人在,給塞個藥還好一點。要是家裡沒人那就這麼走了的。而漢堡外公剛出院,小區裡就吵開了。因為漢堡媽去物業要求,小區裡同一個單元的,以後關門都放輕著點。
  就有人因為漢堡媽的話質問道:「我們自己家的房子,我愛怎麼關門不行啊?你還管著了。」
  漢堡媽那時候還是跟人家吵了起來的。
  還是我先表態說:「雖然我不住那樓,但是誰家都有老人的。多注意一點也是應該的。反正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我表態之後,他們單元裡不少人都同意會配合的。雖然不是能永遠做得到,但是多注意,多留心,還是能減少那樣巨大的關門聲的次數的。
  而漢堡外公就是在一次出門散步的時候,心臟終於受不了直接倒在路上,被人送去醫院的時候,就死在救護車上的。
  漢堡媽繼續說道:「我這幾天總是夢到我爸。就夢到他坐在我們那樓口上歎氣呢。你說這個是不是就是托夢啊。」
  「估計是吧。那他說什麼了嗎?」
  「沒說就在那一個勁的歎氣,我都不知道他歎什麼氣的。夢裡我也害怕就沒敢去問。金子,你說是不是一到晚上我爸就坐那邊樓口上啊?」她邊說著,還要邊指指她住的那棟樓的樓口。
  這天氣,陰沉沉的,還真有點詭異的效果嗯。不過還好,我看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
  「金子,我是真怕,我現在都不太敢走那樓口了。可是要回家就只有那麼一條路啊。」
  「你自己爸,你怕什麼?」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托夢
  清明節的第一天,路上都繁忙了起來。堂弟也回去當他的孝子賢孫去了。我們家這情況,要去的地方可多了。我哥的爺爺外婆家,我這邊的爺爺外婆家,這都要安排個四天了。就算我哥外婆和我爺爺家是同一天,我們也要在之後回去吃飯的。
  忙完這些之後,回到小區,漢堡媽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她家坐坐。
  晚上,我帶著寶寶一起過去了。
  一進他們家門,就聞到了香燭的味道。抬頭就看到在客廳的一張小桌子上,單獨給漢堡外公供著東西呢。
  漢堡家本來就比我們家洋氣,看看那全歐式的裝修,還有漢堡媽媽那捲翹的紅頭髮就知道了。這樣的家還供著牌位,看著真不協調啊。
  漢堡是一個比我女兒大兩三歲的男孩子,倒也很乖的帶著我寶寶在一旁玩玩具。
  漢堡媽給我沖了杯咖啡,這喝的都是外派的啊。我也就攪著好玩,壓根沒喝。
  漢堡媽看著那邊的牌位跟我說道:「金子,你說我爸固執什麼啊,我做夢夢到他的時候,鼓了多大的勁才敢上前問他話,他就一個冷哼,也不說。」
  「我……我爸我也怕啊。你看,這要怎麼辦啊?」她那眉頭都皺成八字了。
  「我想就是老人想你了,想漢堡了,來看看的吧。」
  「那他怎麼就歎氣呢。我剛夢到的時候,給他燒了好多紙,都還是會做夢呢。」
  我一下也無語了。不過一般這樣托夢的,都是希望有人幫他完成什麼心願的,我就跟漢堡媽說:「今晚你再夢到,就大膽點走過去,問問,他為什麼歎氣吧。」
  漢堡媽是猶豫了好一會才答應了。這才回到車子上開車讓路的。
  他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最讓人討厭了。他現在都還每晚夢到他呢。你說,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清明過後就好了,沒幾天了,他總是要回去的。」我說著,看看那邊的牌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吧,還是要瞭解他到底為什麼會歎氣,有什麼惦念著的。要不他就算回去了,還會來找你的。」
  漢堡媽這回是驚得張大著嘴巴,快要哭了出來:「那他就不說我能怎麼辦啊?」
  想想辦法其實很多啊。立筷問鬼?算了,這個我做不來的。碗碟仙?算了萬一來一個厲鬼,我還沒有做好當烈士的準備。
  又不能在這個時候叫堂弟過來,農村的清明做完自己家的,還有整個村子大族的清明的。要有時間也要過幾天了。
  而且跟堂弟說的話,弄不好還要被他說教一通。畢竟我也跟著他身後那麼長時間了。一個托夢都解決不了,那也實在是太菜了。
  我想到了爺爺書裡記錄的一招,叫做探陰的。就是吃下給那個鬼的貢品,然後在他出現的地方等著,會漸漸感覺到他的氣息,他的心理。這個辦法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命硬的人是沒有感覺的。要找個八字弱的人來。
  我估計是不行的了,我命硬,八字重啊。我讓漢堡媽給八字給我,用手機直接換了一下,也是一個八字較重的。難怪她只在夢裡見著她爸坐樓口,卻沒有在晚上真的看到過。
  漢堡爸端著水果出來給小朋友們吃,我寶寶甜甜地喊著:「謝謝。」
  我推推漢堡媽,用眼神問她漢堡爸怎麼樣。漢堡媽給我他的出生年月日,雖然沒有時辰但是也能看出八字較弱了。
  漢堡爸又回房間玩電腦去了,我跟漢堡媽說,讓她去跟她老公說,把那小桌子上供給老人的貢品吃了,再去樓下那樓口坐一個小時看看,說不定就能找出老人不肯離開的原因了。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