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

  孩子被警察帶走了,人散了,我和堂弟才能仔細去看那社廟。功德箱旁的那把菜刀都還在。功德箱已經被劈開了一個口子了,也就是剛能伸手進去的口子。我看著那箱子的裂口,就一層三合板啊,難怪一個孩子也能劈開箱子了。
  陰神什麼的,我們是不敢去惹的。而這個陰神吧,我們也沒有來看過。一般拜社都是在自己家的區域拜的,就像堂弟那就是在老家的社拜拜的。
  這個社長得和別的社還真不一樣啊。別的社都是一塊不大也不小的石頭,綁著紅布。有些是紅布直接把石頭頂端整個蒙住了。
  而這個社卻是整個一起蒙住了,還用幾段紅繩綁著呢。看不到一點裡面的東西。有人跟我說,我一定覺得那裡面就是一塊石頭。可是現在這麼近距離看,我怎麼就覺得那不是石頭呢?
  我問道:「零子,你擦猜那紅布下面是什麼?」
  堂弟低聲說道:「別亂說話!」
  雖然一直在說社,我也見過很多社,但是我卻沒有上過一張圖。就是因為這個東西邪乎啊,屬於邪神啊,咱得罪不起的,不好拍照的。
  雖然零子是這麼說的,但是我看到他也蹲下身子,研究著那社了。他應該也會懷疑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雕龍大梁爭奪戰(2)
  隔著紅布,看樣子還是一年加一塊紅布的,那上面都厚厚地一層紅布了。從形狀上讓我猜的話,我會說裡面包著的是柱體的東西。但是石頭吧,就沒有幾個會是這麼正的柱體吧。
  堂弟看看四周沒有人了,他伸出手就像撩起那紅布,我馬上低呼道:「喂!別亂來!」
  堂弟的手頓住了,猶豫了一下,還是縮回了手。陰神咱惹不起啊。
  這個熱鬧湊完了,我們也回到了家裡。吃過午飯,寶寶剛睡了午覺,就有人找上門來了。阿姨正拖著地板呢,開門的時候,我在房裡聽到了說話的聲音,正走出來,就聽到了有人摔倒的聲音。
  一看,客廳裡小左已經摔在地上了。阿姨一邊扶起他一邊說道:「小心點啊,還年輕人呢。這看著都是拖地板的了。」
  他那警服半邊屁股都濕了,我看著就想笑。
  小左看到我出來,馬上嚴肅了起來,說道:「金子,隊長讓我來接你和零子過去一下,就剛才那個帶回去的那個女孩子很奇怪的樣子。」
  零子這個時候也能走了出來:「不會吧,那地方是派出所啊。警徽都能辟邪的。」
  「反正她就是不對勁,你們快去看看吧。」他已經是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了。從以往的接觸來看,他應該是比較怕鬼的那種哦。
  反正寶寶也睡著了,跟阿姨說了一聲,我和堂弟就過去了。有警察接送,我們自然就沒有開自己的車子去了。
  跟著小左進了派出所,裡面也就三四個人,應該是有警察出警去了。小左帶著我們走向了派出所後面的一座小樓。那是他們的宿舍樓吧。很小,也就三層,六套房子。對於這樣的小派出所已經足夠了。
  堂弟疑惑著問道:「怎麼不在前面的辦公室,要帶到後面來啊。」
  「隊長說還是一個孩子呢。就帶後面宿舍來問。我覺得吧,那孩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的啊。說什麼都否認。」
  我說道:「她就那樣,有人明明看著她偷錢了,當場抓住了她也會說她沒有。完全屬於打死也不承認的那種。還真拿她沒有一點辦法了。」
  小左帶著我們進入了他們的食堂。就是一套屬於公家的兩房一廳。沒什麼裝修。在那客廳的大圓桌旁,秋禾就那麼坐著,低著頭,呵呵地笑著。
  隊長守在門口抽煙,看到我們來了,趕緊丟了煙,說道:「你們來看看,她是怎麼了?剛才還問得好好的,突然就一直這樣低頭傻笑了。她可是用社廟的錢去買東西吃了啊,不會是什麼……什麼那種事情吧。」
  堂弟抽過隊長手中的記錄,上面寫著孩子的名字。之前他應該並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名字的,雖然基本上每星期都能聽說她去偷誰家的東西又被打了,但是堂弟不會在乎這樣的事情,還去記孩子的名字的。
  所以他看到那記錄的時候,首先說道的是:「秋禾?秋天的禾苗?怎麼起這種名字啊,不吉利,養不大的孩子。」
  我們這裡,一年兩收稻穀。一般是開春是三月種一次,七月種一次。秋天的禾苗還真是長不大的呢。
  他把那記錄還給隊長之後說道:「應該把她放在前面辦公室的,那邊有警徽辟邪啊。在這裡,這房子正好是在整個派出所最陰的地方,正好合適了。」
  「那……她……」小左指指那邊還在呵呵傻笑著的。
  「撞邪上身了吧。」我說道。畢竟那是陰神啊。輕的各種不順,一般的也能是撞邪上身,重的死殘不等。
  堂弟拿出了紅線,說道:「試試吧。」
  「怎麼試?那是陰神,不是鬼魂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紅線縛靈,這點總沒錯吧。」
  堂弟拿著紅線走了進去,秋禾也就還是在那低頭呵呵笑著。我也跟了進去,只是心裡緊張得一直在打鼓一般啊。
  就在我們兩靠近的時候,秋禾突然抬起頭來,對著我們一笑。這一笑直接就嚇得我們兩人都退後了兩步。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她。
  她終於開口了,說道:「我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都很多很多年了。我終於出來了。」
  她就想是一個充電的娃娃一般,一直重複著這句話。聽到她的話,基本上能確定是撞邪了,被上身了。
  堂弟將我推到了前面低聲道:「問問她啊,問她是誰。」
  為什麼是我呢?為什麼他自己不問呢?雖然我是一肚子的不樂意,但是已經被推出來了,還是很艱難地,用顫抖著的聲音說道:「你……你是誰啊?」
  「我是……我是……時間太長了沒記住。我是誰?我是……」
  「你是那個社廟裡的社吧。」
  「哦對,我死了,進了社裡,然後……然後……」
  「然後呢?你為什麼要上秋禾的身?」
  「那個社裡好熱,好熱,我天天都被烤著。好難受。我想出來的,可是我出不來,紅布蓋著,我看不到我出不來,我想喊的,可是說不出話來。好熱,好熱。」
  社怎麼會熱?不是石頭嗎?誰住進去就是誰的家。
  堂弟插進了話,說道:「是什麼熱?」
  「是……是……爪子。爪子,爪子壓著我,好熱。」
  我和堂弟都沒有再說話,就看著她在那呵呵笑著。我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道:「我給你帶路吧。」
  它沒有回答。還在那低頭呵呵笑著。沒有同意但是也沒有拒絕啊。既然它剛才說過她死了,那麼就是說,她只是一個鬼魂罷了。鬼魂住進了社裡,還被什麼爪子壓著,受不得香火供奉,那麼它的能力應該並不大,甚至是消耗去了很多,它現在很弱才對。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