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節
堂弟也整理好紅線抬頭就看到了接陰婆。他也是驚了一下,馬上裝著什麼也沒有看到就讓開了。
接陰婆緩緩走到了那紅線的結界裡,在她想要出去的時候,那紅線上的銅錢發出了輕微的聲響。成了!她出不來了。一步步腳步就只能在那紅線裡踢騰著了。
我輕輕對堂弟說:「你上去打它一下試試?」
「你去?反正它就是一個工具。說不定魏華那邊有紙人控制著。也說不定,你去扇她一巴掌,她就變成一個紙人飄下來了。」
「好神奇哦,你去試試吧。」
我和堂弟相互推諉著。這個能這麼輕鬆地扣下接陰婆已經很出乎我們的預料之外了。扣下之後呢?之後呢?我們誰都不知道,也沒想好啊。
只是我奇怪著,正常情況下,在這樣的大醫院裡,死嬰的幾率並不高。特別是生產時死亡的幾率就更低了。要知道現在的醫生,遇到一點困難直接就剖腹產去了。昨天這裡才死了一個,今天要是又死一個,這個醫院就難看了。
一旁的病人家屬,來的有一個男人,一個老太太,應該是丈夫和奶奶吧。那奶奶縮在角落,一直不說話,就是看著我們。這也不對勁啊。兒媳婦在產房裡呢,應該是看著產房吧。除非,她也看得到接陰婆!
我走了過去,微微一笑問道:「大娘,你媳婦在裡面呢。」
我的話剛問完,那老太太就叫了起來:「救救我孫子,救救我孫子。不要讓她帶走我孫子啊。我看出來了,我知道你們會的。我給紅包,我給紅包啊。我身體不好,就這麼半年一年了。要是這個孩子有什麼事的話,我死之前就看不到我孫子了啊。」
我剛張嘴,堂弟就走過來厲聲道:「這種事情我們辦不到,生死由命的。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做不到的,你也別怪我們。」
堂弟的話剛說完,產房門就已經打開了,裡面的護士出來就說道:「你們家屬怎麼這麼不小心的啊。孩子才五個多月,現在已經有流產跡象了。保不住,孩子下不來,看著做引產吧。」
「什麼?保不住了。」老太太看著都快要昏倒的樣子了。
男人是哆哆嗦嗦著簽字的。護士還安慰道:「過三個月,養好身子,再要一個吧。」
原來不是生孩子,而是人家流產的啊。我呵呵乾笑著。不過就算是流產,那嬰靈也是可以煉化的啊。而且這樣的小鬼,本身怨氣就是比較大的。看來魏華是算準了今晚有他想要的嬰靈的,才會讓接陰婆過來的。
堂弟將那兩個紅布包著的符印塞到了我手裡,然後翻著腰包裡的槐木牌,邊跟我說道:「你搞定那接陰婆,我去看看嬰靈。」
接陰婆什麼的,我還能看到啊。嬰靈什麼的,就算了,還是交給堂弟吧。別說我看不到它,感覺不到它。看著堂弟那樣子,就是打算用養小鬼的方式先安撫下嬰靈,要不然它是有翻天的可能的。
堂弟找到了槐木牌,拿出了毛筆,遞給了孩子的爸爸,說道:「想要你這個孩子好好的不鬧事,你馬上拿著這些,進產房,問孩子,要不要跟著你。說你是孩子爸爸,說你愛他。然後在槐木牌上寫下你的八字。」
孩子爸爸愣了一下,根本沒有辦法理解啊。那奶奶推了孩子爸爸一下:「快去啊,我的孫子……怎麼就沒了呢?」
孩子爸爸皺著眉,道:「我不知道我八字啊。」
孩子奶奶馬上說了一個八字,從堂弟手裡接過那牌子和毛筆就塞她兒子手裡,推著他往產房裡走。
那邊是開始準備養小鬼了。我手裡拿著那兩個符印,看著還在那紅線結界裡踢騰著腳的接陰婆。
這個符印要怎麼用啊,有沒有咒語什麼的啊。還是直接用來砸她腦袋啊。
看著那恐怖的臉,我心中狠了下去,拿出一個符印,對著她腦門就印了下去。工具就是工具啊,連躲避都不會。符印就直接印在她的眉心上了。那碰觸的力道一下就消失了,接陰婆就這麼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我低頭一看,在我們的紅線結界裡,有著一個畫著黑色衣服的紙人!
我的心狂跳著,剛才在我眼裡的那可是一個和我差不多高的人啊。
我把那符印抱在懷中,壓著我狂跳的心。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我殺人了一般。
堂弟那邊已經完成了。他走過來拍我的時候,我是整個人驚了一下,才回頭看著他的。
他說道:「解決了。嬰靈養在牌子裡了。紙人!」堂弟蹲下身子,將那紙人拿了出來。在紙人的背後,畫著我們不認識的符。這種系統的道法,我們是不能理解的。
就像當初我們得到的那兩個紙人,堂弟研究了那麼久,還不是沒有一點進展。堂弟小心地將那紙人用黃符紙包好,收在了腰包裡。
然後扯著那地面上的紅線,就說道:「趕快走。我們這邊破了他的道法,他那邊會有反饋的。不要等著人家打上門來了。」
他拉著我剛跑了幾步,就又回來了,將他的名片塞到那老太太的手裡,說道:「明天給我打電話,我教你們讓孩子回來的方法。」
說完堂弟是拉著我就跑啊。我們的車子轉出醫院停車場的時候,看到了魏華的心理診所依舊亮著燈呢。
我的情緒還是沒有平復下來,所以當我意識到車子沒有回家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江濱公園了。
堂弟下了車子,我也跟著下去了,疑惑著問道:「不回家啊?」
「先解決這個接陰婆吧。」堂弟用腰包裡拿出了黃符包著的紙人,點了打火機,將那紙人燒了起來。江濱公園晚上是各種混亂啊,所以在這裡燒一張小紙片是沒有人會在意的。
我剛才真的是有些慌神了,腦子空白不會分析事情了。好在堂弟還是比較冷靜的,他知道這個東西不能一直帶在身旁啊。上次的紙人我們也是給了個時間限制,趕緊燒了。這個就更不能留了。要知道這樣的紙人和主人之間都是有聯繫的。如果帶回家,不就相當於是在我們家裡安插了一個魏華的奸細了嗎?
後患無窮啊那樣。
看著那最後的一點灰,我再看看還抱在手裡的符印,道:「這個東西威力好大啊。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聽道士的話,拿來點床腳算了。感覺……不太好。」
「怕什麼,你不敢用,拿來給我。」堂弟抽走了我懷裡的那兩個符印,就上了車子。
我也趕緊跟了上去,說道:「道法不都是有逆風反噬的嗎?我擔心這個也會有啊。」
「做這行還怕啊,怕就別做!我都撞了幾次頭了,沒死就行!」
我張張嘴,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勸他才好。堂弟跟我是不一樣的立場。雖然我們是同伴,是搭檔,是姐弟。但是我所做的只是希望能和我愛的人好好活下去。而堂弟他是男人,男人的心裡,不僅是愛,還有事業,還有成就,還有榮耀。他更希望的是煉化小鬼,帶著裝備,橫掃半個中國。
雖然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得到,但是那也是他的一個夢想啊。所以在符印上,他的堅持就跟和要學習煉化小鬼是一樣的。這些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我知道我勸不了他,只希望,他在以後,還能保持真我,別變成魏華那樣的黑暗人物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都還沒有起來呢,就聽著堂弟的手機一直在響。一直啊,斷了又響,斷了又響。
我起床了,讓寶寶去叔叔房間,把叔叔叫醒接電話。幸福就這麼推門進了堂弟的房間。幾秒鐘之後就聽到了堂弟的尖叫聲。
我的幸福叫人起床那絕對是高手啊。然後就是堂弟接電話的聲音。他好像是拒絕了人家要求過來的話,而我跟人約了在對方家裡。時間就是今天下午。
幾分鐘之後,堂弟就拎著我幸福出來了,把幸福放在沙發上,就說道:「幸福!記好了。我是叔叔!是男人!你是小女孩!以後不准扯叔叔的褲子!」
「我是葫蘆娃!我是男孩子!」我的幸福站在沙發上衝著堂弟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