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節
堂弟繼續說道:「先不要告訴老鐘,我怕他受不了。」
「告訴他吧。」我說道,「小鍾要是被煉化的話,下一個要找的就是他爸了啊。讓老鍾有個防備也好啊。」
堂弟沉默了。這個真的很難開口啊。那天老鍾可是跪著求過堂弟的,結果還是出事了。這確實很難跟老鍾開口的。而且以他對小鐘的父愛來看,如果小鍾受苦了,要吃掉他,他必定會獻上自己的身體某個地方給小鍾吃掉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瘋子小鍾(4)
「是誰抽了小鍾魂的?」我提出了這個問題。
其實答案我們我們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在迴避罷了。岑棉,當初我們覺得那麼厲害的人,就這麼一夜之間死了。
小鐘,這個城府很深,掩藏很好的人,也這麼一夜之間就死了。
這些都是魏華做的。如果魏華真的要弄死我的話,我們是不是連個警覺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死了呢?
堂弟拍拍我肩膀:「姐,放心。要死我死在你前面。」
「別說那麼豪氣的話。又不是讓你拍電影的。你是想說,如果魏華要抽我的魂,你會先下手吧。」
堂弟臉色僵了一下,呵呵笑道:「算是吧。說說現在,要不要擺明跟老鍾說吧。」
小景說道:「說吧,讓老鍾自己選擇,畢竟是他兒子,他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吧。是躲起來,還是讓自己兒子咬一口,就讓他自己決定吧。」
我沒有回答,這種事情,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後來也是堂弟給老鍾打的電話。看著那邊已經冷清的香爐,我給小鍾上了香。其實現在上香也沒有什麼用啊。也只能是一個風俗,一個形式罷了。
等我上完香的時候,堂弟那邊也打了電話了。
堂弟掛斷手機說道:「老鍾只是說他知道了,讓我們馬上火化小鐘。就這樣掛了。」
也許有親奇怪,為什麼老鍾自己不來。我們這邊的風俗是晚輩走了,只有平輩和小輩會到場,長輩是在家,由同樣的長輩的親朋陪著的。
他們開始忙碌了,我也準備先回去。等我走出了那大廳,就看到那輛熟悉的白色車子。
魏華?魏華來……給小鍾上香啊?從面上看,魏華和小鍾是親屬,而且這件事太突然。老鍾家也不是就沒有親戚了,而是老鍾沒有通知。而且很趕馬上就要火化了啊。
這些都是面子上看到的。而實際上,我們都能推測出是魏華下手的。他這叫什麼?犯罪心理?罪犯殺人之後,都喜歡混在湊熱鬧的人裡看熱鬧了。他這殺了人,還來參加人家的葬禮?
魏華走過來,朝我微微一笑道:「就猜到你們會在這邊。只是金子,你真不應該來的。」
「不應該來的是你吧。」我白眼掃了過去。兇手!我的大腦自動在眼睛呈現的影響中,魏華的額頭上貼上了這麼兩個字。不過我們認定的兇手,在法律上卻沒有一點辦法能讓他定罪啊。
岑老說過,這一行要學會藏的,可惜我在這個時候真的做不到。
魏華沒有因為我惡劣地語氣而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笑著,靠近我,側過頭,壓低著聲音說道:「我幫你掃了這麼大的障礙呢。足夠表明我的誠意了啊。我的夥伴。」
說完,他就轉身朝裡走去。
我愣了一下,朝著他背影大聲問道;「他不是你的夥伴嗎?至少他現在是你的夥伴了吧。」
「他是我的裝備之一。」說完,他大步走了進去。裡面的堂弟和小景都沒有說話,看著他給小鍾上了香,轉身走人了。開著他那白色的車子離開了。
裝備啊!他煉化小鬼是因為需要裝備。他弄死小鐘,是給我掃除障礙!我有那麼重要嗎?要不我就大義一下,來個自殺了,超度了,什麼也沒有了。看他怎麼壞!
不過還是算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就是一個小人物,我就喜歡好好活著,看著我寶寶長大。這些紛紛爭爭,跟我的關係不大!
只是看著一個好好的人,就這麼一下沒了。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風水的強大力量面前,什麼都做不了啊。
小鐘的後續事情,是讓小景去完成的。他是官方道士也比較好出面一些。這些事都結束之後,在那個週末,我們一家人都去拜訪老鍾了。
車子停在老鍾家門口,看到家門看著,那條黑狗從裡面跑出來就衝著我們大叫著。
它就是記仇啊。
老鍾從後面院子裡出來,看到是我們來了,很是意外啊。不過他也很快就安排了飯菜。當然下廚的是我哥。我寶寶就在院子裡和那黑狗玩著,我在一旁看著。堂弟和老鍾坐在院子角落說著話。
太多的感慨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就在這座房子裡,還曾有過對未來的幻想。爺爺,爸爸,媽媽,孩子,一家三代充滿了歡笑。可是現在只剩下老鍾一個人了。
老鍾在飯桌上喝了酒,說道:「做風水的,又有幾個有好下場的?五弊三缺都是這個命啊。我看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們放心,我至少還能給人算算發財的。還餓不死,去哪都有頓飯吃的。以後,就看你們打拼了。岑家的秘密,就靠你們來破了。」
回家的時候,我在車子上問堂弟五弊三缺是什麼啊?
堂弟說道:「五弊就是鰥、寡、孤、獨、殘。三缺就是錢,命,權。這八樣裡,總會佔了一樣的。這就是學風水的人的命!」
「那我算什麼啊?我沒有五弊三缺啊?難怪我風水總是學不好啊。」我說道。
堂弟呵呵一笑:「你有權嗎?在家裡你連家長都不是。」
「呃……沒權就沒權,我寶寶過的幸福就好了。」
「姐,我發覺你真不是學這個的料啊。」
我哥開著車子就在那笑道:「這樣就挺好的。那你呢?你是佔了那樣啊?」
我哥的話讓堂弟沉默了。好一會他才說道:「我爸是沒錢沒權的了。我……估計老的時候是獨吧。說不定是殘!幾次應劫我都是直接血光之災的。」
「幹嘛獨啊?」我在後座上問著。
堂弟就笑道:「你們真以為我還小,還想著和小漠結婚生孩子啊?就我們這關係,在中國,也就是個玩。玩個幾年,分了,還不是獨自一個人的。現實點吧。我就是這個命。老了,讓你家幸福每個星期去看我一次啊。買兩斤豬肉就行了。」
堂弟是在笑,不過好無奈啊。學這個就注定改不了這個命啊。
我抱著已經睡著的幸福,想著以後我絕對不讓她接觸這些。我要趁著她現在還小,把這些都解決了。以後她會有一個很平常而精彩的人生。而不是像她媽媽這樣吧。
我沉默了一下之後,突然問道:「老宋的沒命、沒錢、沒權,還是鰥的。小鐘的沒命,老鍾就是獨,那魏華呢?他佔著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