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節
「你會道法?」我吃驚地從屏幕前抬頭看著他。
他白了我一眼:「這個你還用問啊。」
「哦。」好吧,他不會。我肯定。他比我還不如呢。
我哥說道:「那個小鎮子並不屬於我們城市管。岑家那大女婿也不是直接領導。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還不是靠著關係來辦的。他有關係,我們也有啊。那邊屬於臨市,找點我爸的關係,還是好說話啊。雖然我爸是退休下來的,但是人脈什麼的還在的。而且這社會,只要搭上了人脈,利益到位,管你是誰呢。」
我點點頭,是這個道理啊。現實點,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
我哥看著我那樣子,笑了笑:「信不信我,我幫你跑幾天。跟你並肩作戰我是做不到的。就交給你弟吧。但是我也能換個方式保護你啊。」
我合上了電腦:「哥,今晚吃大餐吧。浴缸放水去,別在床上吵了幸福睡覺。」
我哥就笑了。
接下去的幾天裡,大家都很忙啊。我哥那生意,真要打通人脈是很簡單的事情。加上他家裡的人脈,要勾搭上那邊臨市的政府部分也不是什麼難題。而且這次跑公關的,可不是我哥一個人,他還帶上了無業遊民,呃,換個好聽點的,富二代加無業遊民漠少爺。
兩人表面看都不算什麼人物,但是背景都是有的。明顯的官商勾結了。這樣事情辦理得很快。
在我哥五天不回家之後,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那岑家村舊址,因為牽扯當年的重大案件,而且裡面的建築多是青磚的,被保護了起來了。那地不准買賣。
我想魏華是絕對想不到的,我們還能有這個本事吧。他能搞定那岑家的女婿,我們也有我們的路子。
後來我問了好幾次,小漠才跟我說的這次的事情,他們可是下了血本的了。小漠答應了在那個城市的郊區建一個教師小區。幫助當地領導,把政府補貼給老師的錢,瞞下一部分,分贓了。那就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
那邊的領導自然就好說話了。聯合著博物館,文化館什麼的,不到幾天就得到了鑒定,那裡不能賣。
小漠在家族裡就算再不得寵,撒撒嬌什麼的,最多就是被家裡人罵一頓。這和官家的約定都已經定下了,家裡也不敢反悔了。要不以後那城市的任何業務都不用接了,還有可能連帶著這邊的都跟著受影響啊。
因為這件事,我公公也把我哥召回家了。應該是開了批鬥大會吧。公公一生為官清廉,現在退休了,名頭還被兒子借去用了,他能不生氣嗎?
不過也沒辦法啊,事情都已經辦好了。
我特別想知道,魏華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會不會跳腳呢?
這件事也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的。我也有可以匹敵的親人朋友背景。所以我要努力地活下去,努力地看著我的幸福長大啊。
魏華這次給我們擺出來的這個「陣」,被我們破了,雖然不是什麼道法上的陣,但是我們都是生活在現實中的,我們要拼的不只是紅線紙人,還有這些人情冷暖。我敢說,在這方面,我比魏華要優越很多。
我們這邊這麼大的事情剛落定,就有人找上門了。拿著堂弟的名片,還是一張皺巴巴的名片。
來人說,那張名片是他在一個公共廁所裡撿到的。看著那後面的羅盤,覺得他是地理先生,就打電話來問問的。
你說這人能老實到上門程度啊。廁所裡撿張名片也真的拿出來打電話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也拿著那名片來聞聞那是什麼味呢?
像這種不明不白的人,我們沒有讓進家門,直接就在小區外的一家奶茶店接待了。如果是熟人還能說是去大排檔的,這個還不知道人家到底是什麼心思呢。
寶寶在睡午覺,我也跟著去了。要了三杯奶茶,在那奶茶店的空調下坐下。我打量著來人。那是黑黑的中年男子。帶著二叔常帶的那種草帽。應該是附近農村裡來的。他似乎很不習慣喝奶茶,也就喝了一口就一直沒有動了。
我問道:「大叔來找我們是真有事吧。」這種年級男人,多少是相信一些的。
男人唯唯諾諾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叫大哥就好,就大哥就我。我也就不過三十二的。」
我一口奶茶就要噴出來了。三十二!在我印象裡,三十二的男人,那是絕好的極品啊。可是這個卻是一看就覺得是四十五以上的男人,三十二啊三十二。
堂弟則沉穩了很多。在農村,過分的操勞會讓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上一些的。
堂弟問道:「找我們幹嘛啊?說直接點。」
「我想問問,你們能不能抓鬼的啊。」
抓鬼?這麼大的業務啊。我沒敢說話,看向了堂弟。堂弟這幾年在城市裡也沾染了很多城市裡的習慣。例如在這個時候,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種事情都是要收大紅包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是大紅包啊。」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之前我請人去看過的。兩千塊沒看好的。」
我在心裡慶幸著,他好在是找到我們啊。要是找到的是李叔,估計李叔直接送客走人了。李叔這幾年的業務,很多都是好幾萬的。和他比起來我們算是貧下中農了。
他說,他媽媽在前幾年的時候,被鬼上過身的。那時候就是請的那個兩千塊沒看好的先生去處理的。那從那次被上身之後,他媽媽就不時看到那些東西。越來越嚴重的樣子。一開始只是看到,互不干擾。而這幾個月,卻是哭著喊著有人要殺她。她就是不肯進屋子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幻覺(1)
這樣,他媽媽就在屋子外面搭著一個棚子住著了。這相信這些的人還說得過去。不信這些的人,就把他們夫婦兩人罵了個遍,說什麼他們不孝順啊什麼的。說那媳婦厲害,趕婆婆出家門。
這讓媳婦跟他也吵了起來。他們也有去那棚子去請他媽媽的,可是她就是不肯進屋子啊。真急起來,就是怪叫著哭著喊著。
我斜過身子,靠近堂弟,低聲說道:「他們家裡有鬼。」
「不一定的吧。要不怎麼就他家老媽子出事了呢。收他多少錢啊?」
「這事都沒弄清楚呢。」
聽著我們嘀咕,那男人更加急了,咽嚥口水,問道:「你們能幫我吧。要不我真不知道去哪裡請人看了。再這麼下去,我老婆就要走了啊。她也沒做錯什麼啊,就被人這麼指著脊樑骨罵的。」
堂弟清清嗓子道:「你家在哪裡?」
他報出了一個地址。就在我們這附近,不遠啊。難怪會在廁所裡撿到堂弟的名片。像這種廁所裡撿到名片都敢拿來打一打的,估計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吧。
商量了一下,現在是中午,去那村子也就是半個小時這樣的車程,也沒什麼事。我們就決定一起過去看看了。
不過我們只是出門在奶茶店坐坐的,所以沒有帶任何的裝備。不過也說好了,只是去看看的。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再決定要怎麼處理,要收多大的紅包。
車子停在那小村子,我就後悔今天直接過來了。因為一開始是想著去奶茶店的啊,我可是穿著超短裙和高跟鞋出門的。現在這路,真不適合高跟鞋啊。一路的爛泥,我走一步,鞋跟就能在那爛泥裡釘出一個深深的洞來。囧啊。
而那男人的家更令我吃驚。農村啊,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那絕對是我見過的最糟糕的一個家。
泥胚房子,還到處都風化了,看上去,純屬危房等級啊。院子的泥牆已經倒下來了,可以直接看到裡面的屋子。在那倒下的泥牆旁,彩條雨布搭著一個小棚子,一個老奶奶就在那棚子前搖著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