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願意配合你們。」茅大師說著便把手給舉了起來,意思是讓我把手銬給他解了。
  我看了一眼柳雨婷,柳雨婷對我點了點頭。得到了柳雨婷的許可,我便把茅大師的手銬給解了。
  「孫超你認識吧?」我問。
  「不認識。」茅大師擺出了一副茫然的樣子。
  「你也別跟我裝了,你和孫超、潘道士之間的事我們都調查清楚了。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地招了,那我們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錢爺。既然你們在錢爺那裡坑錢,那麼他是個什麼性格,你應該很清楚。要是他知道你們三個合起伙來騙他的錢,你們三個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了。」我說。
  「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啊?」茅大師的演技,雖算不得是一流,但也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要招供的意思。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不要跟我裝了。就憑你的本事,你是不可能搞得定那鬼嬰的。你之所以能把那鬼嬰搞定,是因為潘道士給了你一道符。你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的,不過就是覺得有潘道士做你的後台,他有本事控鬼,所以你覺得只要有他撐腰,錢爺也奈何不了你,是吧?」我問。
  茅大師沒有做聲,看這樣子,我這說法他應該是默認了。
  「潘道士搞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一個錢字嗎?你試想一下,如果錢爺發現自己被坑了,要對你動手,潘道士真能為了你跟錢爺這棵搖錢樹對著幹嗎?恐怕到時候,潘道士會選擇幫著錢爺把你給廢了吧!那樣,他不僅能得到錢爺的錢財,還能得到錢爺的信任。」我說。
  在我說完這番話之後,茅大師的臉色明顯是變了一些了。
  「你和潘道士的交情到底怎樣,你自己心裡清楚。要你們真的是生死之交,我相信潘道士絕對不會把你推到前面去,然後自己躲在背後悶聲發大財。」我說。
  「我和他認識沒幾天,就是上次在黃濤家抓鬼的前幾天認識的。潘道士告訴我說黃濤家鬧鬼,讓我去試試手,看能不能在黃濤那裡騙點兒錢。要是我能在黃濤那鐵雞公那裡賺到錢,他就介紹一個大單子給我做,賺的錢和他對半分。在黃濤那裡弄到錢之後,潘道士便跟我說了月榕山莊鬧鬼嬰的事。」茅大師終究只是個沒什麼道行的騙子,我就這麼三言兩語便讓他招了。
  「這麼說,你知道月榕山莊鬧鬼是潘道士搞的鬼?」我問。
第35章:停止的腳步聲
  「不知道,他只告訴我月榕山莊鬧鬼,沒有跟我說那鬼是他放的。」茅大師說。
  「連鬼是他放的都沒告訴你,看來潘道士也沒把你當自己人啊!」我說。
  「我知道的全都說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茅大師顯然是不想再待在審訊室裡了,因此怯懦懦地問了一句。
  「你涉嫌詐騙,本來是不能放你走的。不過,你要是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回到潘道士身邊去當臥底,給我們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幫助我們破案,是可以戴罪立功的。」我說。
  「有別的選擇嗎?」茅大師問。
  「有,那就是留在這裡,待調查清楚了把你送拘留所裡去,然後等待法院判決。」柳雨婷接過了話。
  「要是我幫了你們,我可以不用坐牢嗎?」茅大師這是要跟我們談條件了。
  「可以。」柳雨婷說。
  「真的可以?」別說茅大師不信,就連我都覺得柳雨婷是在忽悠人。
  「你要不信,那就在這兒待著吧!」柳雨婷說著,便轉身要往門外走,我當然也很配合地跟了出去。
  「行!我信你們。」茅大師說。
  在茅大師答應做臥底之後,我們立馬便把他給放了。
  「茅大師能信嗎?」柳雨婷問我。
  「不知道。不過,我們把茅大師放回去,至少能讓潘道士對他起疑。潘道士一對他起疑,恐怕就會有所動作,茅大師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他們倆一打起來,說不準咱們就可以坐收漁利了。」我說。
  「你真奸詐!這種招都想得出來。」柳雨婷說。
  接下來的十幾天,無論是潘道士、孫超,還是茅大師那邊,都沒有任何的消息。月榕山莊那裡,也沒有再鬧鬼了。整個世界,似乎恢復了平靜。
  「要不要把茅大師抓來審審?我感覺他並沒有去幫我們打探潘道士的消息。」柳雨婷問我。
  「沒必要,抓來也問不出什麼,咱們再等等吧!畢竟,月榕山莊那一次,潘道士賺得不少,他應該不會這麼心急地再干第二票。」我說。
  「要是有證據,我們可以直接把潘道士給抓了,這樣就沒這麼麻煩了。」柳雨婷說。
  「靈異案件難破,就難在這證據上。要沒拿住潘道士的現行,只要他死不承認,我們就算把他抓了,拿他也沒辦法。」我說。
  就在我和柳雨婷正閒聊著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茅大師打來的。茅大師說他的住處鬧鬼了,讓我去幫幫他。
  「茅大師家裡鬧鬼,好像是潘道士弄的,現在他倆應該是鬥起來了,咱們去看看。」我說。
  茅大師住在扶搖嶺下面的一個農家小院裡,那小院是他自己買下來的。那地方的風水很好,是一個修道的好地方。
  一走進茅大師家的大門口,我便看到那門上貼了好幾張符。房子的外牆上、窗上,也讓他貼滿了符。
  「茅大師,你貼這麼多符幹嗎?」我雖然不是道士,但是那符到底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我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茅大師貼的這些符,大都只是徒有其表,沒多大的用,估計是他自己畫的。
  「家裡鬧鬼啊!鬧了好多天了,我貼了這麼多符,還是沒用。」茅大師說。
  「你連那麼厲害的鬼嬰都能搞定,這最多也就鬧個小鬼,你難道搞不定麼?」我揶揄了茅大師一句。
  「我那兩把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鬼嬰那事兒,你都知道是潘道士給的符起的作用,我也就是配合著演了演戲而已。」茅大師一邊說著,一邊滿臉堆笑地求我。「夏警官的本事我可是見過的,你肯定能幫我把那鬼收了。」
  「你幫別人捉個鬼,那都是大把大把地收鈔票。我幫你收鬼,你就不表示表示嗎?」我問。
  「這是必須的,只要夏警官你幫了我,我不僅請你吃大餐,還給你封個大紅包。」茅大師知道我是不能收紅包的,他這麼說,明顯就是故意氣我嘛!
  「好啊!要沒個一兩百萬,我是不會出手的。」看茅大師這樣,也是個屌絲,讓他拿個三五千他肯定能拿出來,不過一百萬,就算把他人和房子一起賣了,也賣不出這價。
  「我沒有這麼多啊!少點兒行不行?」茅大師還在跟我裝蒜。
  「你少跟我裝蒜,我要的是潘道士的信息,你要是給不出有效的信息,我是不會幫你捉鬼的。」我說。
  「就是為了幫你們打探信息,我才被潘道士發現,穿了幫的。不然,潘道士也不會弄鬼來害我了。要不是我有些本事,昨晚就被那惡鬼給害死了。我這麼幫你們,你們還威脅我,真沒人性!」茅大師說這話時,是一副很有理的樣子。
  「你既然是幫我們打探消息露的馬腳,那你打探到消息了嗎?你不要告訴我說,你差一點兒就打探到了,可惜在關鍵時刻露了馬腳,被潘道士發現了。」我說。
  「差不多是這樣。」茅大師很認真地回答道。
《鬼案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