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在被關進囚車的情況下,能把槍從小鬼那裡奪回來,還能藏下三顆子彈,柳雨婷絕對算得上是女中豪傑,不愧是受過正規訓練的。
  三顆子彈,用這來找嬰公的弱點,說實話有點少,很可能不夠用。
  嬰公很可能是個殭屍,對於殭屍身上的弱點,黃老頭倒是跟我講過。胸口往上的地方,殭屍可能存在的弱點有十來個,三發子彈,我沒法把十來個穴位挨個試一遍,因此我只能賭了。賭一個出現頻率最高的弱點,再賭一個出現頻率最低的弱點,最後一個賭哪兒,我還得再想想。
  「神庭穴你知道在哪兒嗎?就是頭前部入髮際五分處,第一槍打那兒。」說著,我在自己的額頭上給柳雨婷指了指,這樣會形象一些。
  在看清我所指的位置之後,柳雨婷點了點頭,然後稍微瞄了一下,「砰」的一槍打了出去。
  這一槍,正中神庭。嬰公神庭穴上那龜裂的皮膚,一下子被打開了一個洞。他那皮子確實很厚,子彈只是勉強把皮給打穿了,並沒能打進肉裡。
第104章:生死決戰(上)
  「你以為用槍就能打死我嗎?」嬰公很無所謂地瞪了柳雨婷一眼。
  我沒有遲疑,一針射向了嬰公的神庭穴。因為那枯樹皮一樣的皮膚已經被子彈給打掉了,所以我的銀針,成功地扎進了嬰公的肉裡。
  「你這是在給我撓癢癢嗎?」說著,嬰公霸氣地把扎入神庭穴裡面的銀針拔了出來。
  由此看來,神庭穴不是嬰公的弱點。槍裡只有兩顆子彈了,我得慎重。
  「人中穴,這個你知道在那兒吧?這槍就打人中。」我還沒來得及給柳雨婷指,她便扣動了扳機,正中嬰公的人中穴。
  讓人遺憾的是,人中穴也不是嬰公的弱點所在。
  我已經浪費了兩顆子彈,不能再賭了,最後這一顆子彈,必須得留著,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養蛇佬,把你的蛇收回來,我要跟他肉搏!」我說。
  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嬰公的皮那麼厚,用銀針去尋找他的弱點顯然不行,我得用拳頭去找找。雖然這個方法很危險,而且不一定有效,但事已至此,我只能這麼辦了。
  「行!」養蛇佬倒也乾脆,沒有跟我糾結,直接就吹起了笛子。
  圍攻嬰公的那些蛇,在笛聲的引導下,有序地離開了嬰公的身子。只有那些被嬰公弄死的蛇屍體,還留在嬰公的身上。
  我衝了過去,對著嬰公的面門就是一拳,見拳頭砸來,嬰公立馬伸出了手來擋。嬰公的手很大,可以說比熊掌還大,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拳頭,不過立馬又「啊」的一聲放開了。
  「你居然在拳頭裡藏針?」嬰公一邊拔著刺入他掌心裡的銀針,一邊對著我吼道。
  剛才在出拳之前,我把銀針夾在了指縫裡,本來我是想扎嬰公面門上的,沒想到他反應速度這麼快,居然用手擋住了我的拳頭。因此,我這拳頭裡的銀針,便扎進他手心裡了。
  「鬼醫出手,每招必出銀針,你可想好了。」嬰公的皮子雖然厚,我用飛針射不一定能扎進去,但是像這樣近距離的用拳頭紮,那還是能把銀針扎進去一些的。
  說著,我又一拳揮了過去。這次嬰公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直接用手掌來抓我的拳頭,而是一把掐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手是很靈活的,在被抓住手腕之後,我立馬將拳變為了掌,銀針的針尖也隨之掉轉了方向。我順勢一掌拍了下去,銀針扎入了嬰公皮膚的裂縫處。
  「哎喲!」嬰公叫了一聲,趕緊鬆開了我的手。
  「你怎麼像個娘們一樣,老是用針扎我,你以為就憑你這銀針,能扎得死我嗎?」嬰公往後退了兩步,說。
  「你皮那麼厚,打又打不痛你,只能用針紮了。」我說。
  「跟我家娘們一樣,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嬰公很想上來揍我,但又畏懼我手中的銀針,不敢往前。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嬰公這傢伙,多半是被嬰母用繡花針扎過,所以一看到我的銀針,就有些發楚。
  不過,我沒有得意忘形。我很清楚,在找到嬰公的弱點之前,我這銀針最多只會讓他痛一下,甚至他那痛也算不得是真的有好痛,只是他被嬰母扎過,有些條件反射。
  對於我來說,這可是天賜良機,要等嬰公回過神來,他可能就不會再怕我的銀針了。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拿著銀針刺向了嬰公的面門。
  嬰公這次沒有阻擋,也沒有躲。
  「刺啊!你繼續刺啊!你又不是我家娘們,我才難得裝呢!你以為剛才我是真痛啊!我那是裝給我家娘們看裝習慣了。」嬰公說。
  聽嬰公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他還是挺可愛的,柳雨婷那丫頭在聽完這話之後,也捂著嘴笑了起來。
  「我說嬰公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多好,何必這麼趕盡殺絕呢!」養蛇佬說話了。
  「他們要動我的鬼賭場,不給我留活路,你說我能放他們走嗎?我傻啊!」嬰公真還是個明白人,不傻。
  「我不跟你說好了嗎?我是誤打誤撞進去的,我沒能力,也沒心思去動你那鬼賭場。你只要放我們離開,我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我說。
  「你當我三歲小孩好忽悠是吧?你沒有能力,你女人難道沒有能力嗎?你女人只要一句話,整個鬼賭場都會被翻個底朝天。」嬰公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柳雨婷。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還不乖乖地放我們走。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別說你那鬼賭場了,就連你的主人,也會遭殃。」柳雨婷接過了話。
  柳雨婷這話說得很有底氣,從我的感覺來看,她好像知道鬼賭場的幕後主人是誰。
  「那小子說的話算不了數,得你說了才能算。」嬰公像是在跟柳雨婷談判的節奏。
  「說什麼?」柳雨婷似乎比嬰公要強勢一些。
  「你只要承諾,你在離開之後,不再來找鬼賭場的麻煩,那我就放你們走。」嬰公說。
  「你們把手插到人間來了,不僅謀財,還害命。我是警察,我的肩上扛著警徽,你自己說說,我可不可能答應你。」柳雨婷這話說得很帶勁兒,很有氣勢,可在我看來,似乎不夠圓滑。
  我這人比較現實,講究的是實實在在的效果。現在,嬰公要真和我們拚命,就算我們打贏了,那也得受傷啊!要我是柳雨婷,會選擇先迂迴一下,等把救兵搬來再說。
  「這麼說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嬰公說著,像大猩猩一樣拍起了自己的胸膛。
  「咚!咚!咚!」
  嬰公這拍胸膛的聲音,就像是戰前打大鼓一樣,可謂是震天響,把我的耳朵都快震得耳鳴了。
  嬰公每拍一下,他身上那龜裂的枯皮就會往下掉一些。
  「嬰公發怒,必飲鮮血!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養蛇佬只是一過路的,就不參與了。」養蛇佬說著,便收起了笛子要走。
《鬼案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