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

  我對著曉曉撇撇頭,曉曉連忙轉身離開,我這才對著段文景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就讓你這麼生氣?值得嗎?」
  「要不是因為他們是我的自家人,要是被人,我早就突突他們了!」段文景氣呼呼的罵道,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這才對著我說道:「他們是另外一支大理段氏後裔,沒想到來到這裡了,號不是因為三千年前的事情,現在著急了,知道自己是後裔了,這些年幹嘛去了。」
  我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的,只是看著面前的段文景說道:「你也知道我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不過想來也是三千年前事情,讓他們開始著急了。我記得你是族長的繼承人麼。為什麼他們還會這樣?」
  「一個個囂張至極啊!」段文景有些不解氣的罵了一句,這才在我的床邊坐下,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就這樣吧,也只能這樣了,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吧,回頭再說吧,我來看看你,還是要告訴你,我們這裡的事情,你可要記住了,那可是大事情,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你放心,我對你打過包票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絕對不會拖延。」我對著段文景信誓旦旦的說道。
  段文景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看著我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你自己記住就行,沒事的話到藏書閣看看段爺爺,人不錯,知道的也多,對你或許有些幫助。」
  我點點頭,目送著段文景離開。
  剩下的這段時間裡,我一直都忙碌著背誦著四書五經,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光是這些背誦的事情就已經開始讓我頭疼起來,雖然我還是大學畢業,依靠的就是腦子,可是多久都沒有這麼用過了,現在看著那些古文我就頭疼。
  在我背誦四書五經的這些日子裡,曉曉一直陪著我,給我端茶倒水,與此同時我才發現,原來曉曉居然將四書五經倒背如流,每一次我有想不到的地方,曉曉就會提醒我一下,或許是因為有美人陪伴,我都快要忘記了我自己要做什麼。
  除了背誦,我天天的背誦,整個四書五經那麼多的字數,那麼拗口的語言,我一字不拉的全部都記在腦子裡,當我用一天的時間流暢的講四書五經給曉曉背了一遍之後,我頓時就興奮起來,那一天我吃了三碗山西刀削面。
  而我養傷的這段時間,我的身體也已經恢復了,這段時間躺在床上,當我能夠下床的那一刻,我居然發現我的體重增長了,我毫不猶豫的開始了我的鍛煉工作,逼近我這一行可是需要體力的。
  我現在都開始慶幸起來,我覺得我自己太幸運了,有這樣的一個好環境,不僅僅能夠好好地養傷,還有美人作伴,可是我也知道,這樣的時間不會有多久了,或許下一刻就沒有了,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
  當天空之中的太陽再一次的升起,我梳洗乾淨,曉曉帶著我朝著藏書閣走了過去,依舊是中年人打開了藏書閣的大門,這一次面帶微笑的看著我,對著我說道:「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快,不過既然你來了,那麼你進來吧。」
  我抬腿就要走進去,中年人卻再一次開口說道:「曉曉,就回去吧,我讓他陪著我,你去小廚房做飯,做我們兩個人都喜歡吃的。準備好了送過來。」
  難道說中年人要和我好好地吃喝一頓,一次來報答我?
  我還以為會是什麼美味佳餚,指不定我能吃到御膳,可是曉曉的一句話卻打斷了我的想法。
  「我知道了,刀削面,辣子多。」曉曉說完,笑呵呵的跑著離開。
  中年人看著我說道:「怎麼?難道你不喜歡?」
  我連忙搖頭,「哪裡,只是沒有想到是這個。」
  中年人只是微笑著,轉身走進了藏書閣,我跟在中年人的身後,走進藏書閣裡,這一次沒有在一層停留,卻徑直到了四層,四層有一半的地方是空蕩蕩的,沒有書架,只是在另外一半的地方上,厚厚的木板將那裡隱藏起來,根本就看不到裡面到底是什麼。
  在一處角落裡,地面上放置的圍棋前,中年人落座,對著我說到:「你和我手談一局。」
  這一次我是真真正正的不會了,我連怎麼落子都不知道,連忙說道:「段爺爺,我真的不會這個。」
第十八章 人生如棋
  中年人微笑著看著我,對著我說著:「既然知道叫我段爺爺,那麼就老老實實的聽我的吧,會或者不會都沒有關係。一會我會告訴你的。」
  我沉默的在段爺爺面前落座,他是白子,我是黑子。棋盤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落下了很多棋子,可是圍棋的最簡單規矩我是懂的,我盯著棋盤,拿起一旁的黑子,隨意的落在棋盤上。
  段爺爺只是看著棋盤,並不說話。我心底開始忐忑不安,我不知道這樣的等待到底需要多久,但是,我只能選擇等待。
  「哈哈……哈哈……」
  段爺爺突然的開口大笑起來,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或許是因為我下棋的手藝實在是太爛了,以至於段爺爺都開口大笑。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段爺爺居然直接就將棋盤扔到一邊,然後盯著我,對著我說到:「是我著相了。」
  我不知道段爺爺為什麼這麼說,可是段爺爺都已經站起身來,我隨即也連忙站起身來,跟在段爺爺的身後,聽著段爺爺說道:「人生如棋,就如同你剛才的落子,隨隨便便的一個落子,解了黑子的危局。」
  我心底想著怎麼覺得那麼熟悉,好像見到過這樣的情節。可是聽到段爺爺接著說道:「運氣有時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特別是你們這個圈子,運氣遠遠比起實力要重要。」
  我心底好奇段爺爺為什麼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問出口。
  段爺爺轉過身,面對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子,你算是不錯,比起你的哥哥要好得多,我雖然已經答應你,只要你背誦了四書五經,自然會告訴你一些秘密,不過現在,秘密也不需要我直接告訴你,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你都沒有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是什麼秘密,難倒是作弄我玩?我心底想著,臉上卻依舊是感恩戴德的樣子,對著面前的段爺爺說道:「我也只不過是休息一番,剛好閒著也沒什麼事,四書五經也是文化瑰寶,記下了也是好事。」
  「你能這樣想也是好的,我這裡有一本書給你,就在這裡記牢了,不能帶走,不能抄錄,牢牢地記在自己的腦子裡,就行了。」段爺爺突然開口說道,神色慎重。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需要這麼做,既然段爺爺這麼要求,我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答應下來。
  段爺爺從身後遞出來一本書,很薄,大概就只有十幾張頁面,只是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影印出來的一樣。沒有書名,開篇就是密密麻麻的古文。
  這段時間我是狠下功夫學了一段,手中書籍的古文我卻是一頭霧水,不過想著段爺爺也不會害我,至少背誦一篇古文是不會害我,我就咬著牙硬著頭皮使勁的開始記憶著,那些拗口的古文如今我也找到了背誦方法,只是這一篇根本就沒有標點符號,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辦法分類,是不是準確我不知道,但是能保證我將整個全篇古文背誦下來就行。
  我老老實實的呆在一邊,拗口的古文背的讓我頭暈眼花。可是段爺爺依舊在自顧自得看著自己手中的書,我覺得我任何時候見到的段爺爺,都是在看書,看著自己手裡的書。雖然我並不知道段爺爺看的什麼,但是現在我卻沒有心情關注這個。
  我只想將這一本極為拗口的古文全部的背誦完畢,牢牢地記在心底,我嘴裡不斷地哆嗦著,快速的讀出文章裡的字句,一段段的似乎有韻味,但是卻找不到合適的規律,但是這段時間的記憶力突飛猛進,這一段古文雖然拗口,但是我還是將他完完整整的全部背誦下來。
  我合上那本影印本,閉著眼睛快速的背誦著,沒有頭緒,反正是七個字一小段,也不管是不是順口,完完整整的背誦了兩遍,這才覺得沒有問題了。
  我閉著眼睛,昂著頭,雙手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搓揉著,現在的腦袋一陣陣的酸痛,搓揉了片刻這才覺得舒服了很多,我睜開眼,就看到段爺爺站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對著我說道:「不錯,還是年輕人的記憶力最好了。」
  我訕訕地笑了笑,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應該怎麼接話,段爺爺也不在意這些,指了指另一側的椅子,我們一起走了過去,落座。
  段爺爺給我倒了一杯沖泡好的香茗,我不知道是什麼茶葉,不過一股清香撲面而來,我不好意思的端起一杯,一口喝乾,這才說道:「我不懂茶,只會牛飲。」
  「人這一輩子,都說自己的命運在自己的手中,可是誰又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麼樣子的?你信命嗎?」段爺爺突然開口問道。
  我其實不知道應該怎麼來解釋,如果說我不相信命運,那麼為什麼又在這一行,可是如果我相信命運,那麼我的命運在誰的手裡,似乎我現在的一切遭遇都沒有在我自己的控制之中。
  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更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我沉默的低下頭,我面前的段爺爺接著開口說道:「人這一輩子,都要做出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有些是自己要做的,有些事逼著要做的,還有一些是順勢做的,可是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做的,願意做的。沒有定數。」
  「你不知道你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一切都是未知的,因為那些都是未來。正如人生如棋,你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是不是會影響到最重的結果,在棋局沒有結束的時候,誰也不會知道答案。可是這是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
  「你不一樣。你有絕大多數人沒有的運氣,就如同剛才的棋盤,黑子是必死之局,然而你先斷臂,解開危局,隨即轉危為安。反而白子落入危局。這就是你的運氣,別人做不到,你偏偏做到了。」
  我靜靜地聽著面前段爺爺的話語,在我看來,長者的話語都是智慧的話語,總是應該仔細的聽聽。
《聚魂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