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節
我眉頭一皺,急步跑過去,只見老趙衝出來,衝我急喊,說他們在挖土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很快,我們準備撤離吧?
我聽到,連忙點頭,趕緊催促正在大廳和四處佈置炸點的老光等人快一些,然後招呼大廳裡面剩餘的人趕緊通過洞口,爬到那邊的巖壁平台上去,準備往山谷下面轉移。
尹悅附耳在那石壁之上,聽到有沙沙作響聲,眉頭皺起,說這什麼情況?普通人力挖掘,哪裡會是這種聲音?
我無言以對,正在這時,塌方的前面出現了動靜,細細索索的,當我看過去的時候,從裡面飛躍出來兩頭身上皆是褐色角質狀鱗片、猶如盔甲的畜牲,這東西全長一米五,頭小而呈圓錐狀,吻長無齒,小眼泛著凶殘的光芒,四肢粗短,五趾具強爪,甫一出現,就朝著我這邊猛撲而來,而在它們的後方,則是有滾滾的黃色濃煙,泛著一股硫磺的臭味,這煙沉重,往地上席捲,聞到的人頭昏眼花,竟然有搖搖欲墜的感覺。
滕曉一邊往後退,一邊扯著脖子高聲喊叫:「敵襲,風緊扯呼……」
第三十三章 內奸
當這兩頭滿身皮質鱗甲的畜牲朝著我和老趙前撲過來的時候,滕曉第一時間發起了警告。
因為早就已經在準備轉移,大部分人都通過洞子,來到了後面的懸崖平台處,所以並沒有造成很大的驚慌。
我腿上的虎牙匕首第一時間被拔出來,朝著這兇猛的畜牲砍去。
昏暗的光線中,刀鋒與它堅韌的鱗甲相撞,擦出了些許火花來。
這東西瞧著模樣,似乎是鯪鯉,但是卻比尋常鯪鯉要兇猛許多,也詭異得緊。
它雖然厲害,但是並不算可怕,真正恐怖的是隨之蔓延而來的黃色濃煙,如此沉重的煙霧,似乎是積聚了許多怨力,倘若不堵上,只怕會很麻煩。
滕曉持刺劍,我則拿著虎牙匕首,一邊與這不斷前衝而來的盔甲畜牲拚鬥,一邊往後退卻。
老趙和尹悅提前一步退到大廳中,見到陳啟盛和方雨生跌倒在地,那黃色的煙霧已經往兩人的口鼻處蔓延,慌忙將他們扶起,強行拖入後面的洞口去。
我看著仍在忙碌佈置炸點的老光和黔南兵許磊,問好了沒有?
老光說還欠四個,只怕到時候會有漏洞。
我見那黃煙已然快要蔓延到了後面的洞口處,心中焦急,大聲說夠了,你們兩個趕緊過去,聽我命令引爆。
老光似乎有些猶豫,然而他旁邊的那個兄弟卻猛地一把拉住他,兩人急匆匆地往後面跑去。
正在這時,有頭畜牲橫撲過去,滕曉突然一聲大喝,前跨一步,疾走如風,手中那把繳獲而來的刺劍如同一條走龍,直接貫穿到了那畜牲的口鼻之間,頓時鮮血飆射,灑落在地上來。
那頭畜牲被一劍貫通,居然沒死,一番掙扎,又跌落在地上去,不過這一回,倒是沒有再衝上前來。
尹悅將昏迷過去的方雨生交給老光,見地上的黃煙如同有意識一般,朝著我們後面的洞口蔓延而去,知道定是有高人在場。
她秀眉緊皺,雙手一搓,竟然出現一張青色的符菉來。
這黃色的符菉尋常能見,青色的倒是少聞,我一邊退,一邊奇怪地瞧,只見尹悅輕咬舌尖,一口鮮血就噴在了符紙上,手掐印記,口誦經訣,那符菉飄飛落地,立刻一道青色的光芒如同焰火,綻放開來。
兩者接觸,一時間,那黃色煙霧裡頓時分析出許多具象的骷髏頭來,無數鬼哭狼嚎,頓時在我們的耳畔響起。
青色符菉化作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長城,將那些黃色煙霧給阻擋在了我們的面前,但凡有靠近的,都化作了慘淡的白色怨力,在空中飄散。
尹悅大聲叫,說退,疾退,然後把這裡炸塌了。
我回身快跑,很快就來到了洞口,發現旁邊居然還殘餘著一些黃色煙霧,並沒有被尹悅這青色符菉所轉化,而此時石符中還剩下我、滕曉和尹悅三人。
眼看著青光有崩潰的跡象,我的胸口一動,留著西瓜頭的可愛朵朵飄飛出來,她一出來之後,就趴在了洞口,本來漸漸變得尖俏的臉頰突然鼓得圓圓,肥嘟嘟的,然後一口鬼氣吐出,那些黃色濃霧頓時被中和消解,不再呈現。
這小丫頭三口兩口,竟然將通道裡的所有黃色煙霧給中和不見,我大喜,連忙招呼尹悅和滕曉先行進洞。
和上次一樣,我又是最後一個進洞,剛一爬進去,就感覺到一陣勁風朝我撲來。
古之名將,擅使拖刀計,我卻獨善「黃狗撒尿」一招,見勁風臨體,估摸著時機,猛地朝後一蹬,重重地踢在了一頭前撲而來的畜牲身上。
我的右腳一陣發麻,而那東西卻慘叫著往後跌倒,機不可失,我好是一通爬,三十幾米曲折的路程,我連滾帶爬出去,當見到太陽光的時候,後面轟隆隆的一聲炸響,卻是老光引爆了炸藥。
巨大的衝擊波沿著曲折的洞子傳出來,威力就減小了很多,不過山體一陣搖晃,煙塵衝出,嚇得我們緊緊抓著山壁垂落的籐蔓,生怕這平台都倒下去。
過了一會兒,震動停止了,我們這才坐倒在地,抹了額頭那一把汗水,感覺驚險之極。
誰也沒有想到,外面邪靈教的那個主事人居然找來了兩頭如同鯪鯉的畜牲,快速挖通掩埋了的土洞,並且通過這個通道,將那股充滿了怨力的黃色煙霧,給灌湧進來。
那東西,又有劇毒,又有鬼魂怨力,只怕這裡面除我以外的大部分人,都扛不住。
倘若不是我們提前有所準備,只怕此刻都已經躺在了那個石府地穴之內,靜待死亡了。
高人就是高人,四兩撥千斤,就這麼輕輕一出手,便將我們弄得欲死欲活。
不過這石府一塌,一股煙塵往外面翻湧冒出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從曲折長長的洞口裡冒出來。
我摸了摸胸口的槐木牌,能夠感受到裡面兩個小傢伙的喜愛。
這時間非常短暫,原來就在外面的人並不清楚情況,紛紛圍上來問個究竟。
我驚魂未消,滕曉倒是口齒伶俐,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講出,然後挽著手上沾著如鯪鯉般畜牲的鮮血,惹得旁人一陣讚歎。
當然,除了讚歎,還有一些人和我一樣,對外面的那個主事人層出不窮的手段感到後怕,只想著趕快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在我們出來的之前,威爾已經在跟提前出來的眾人講解攀爬下去的注意事項——這崖壁平台距離谷底,足足有近三百多丈,合起來也有一千米左右,對於普通人來說,其實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別的不說,光那高度,便讓人十分頭疼,要倘若是脫力鬆了手,失身跌落山崖去,這可不會像傳記話本裡的主人翁一樣,還有著一段奇遇,十成十的肉餅餅,妥妥的。
因為是白天,天空雖然陰沉,但是還是有著一些陽光的,威爾穿著黑色厚實的長袍,臉遮住,連雙手都包裹得嚴實,不停地搓著手,不厭其煩地講解著用登山繩,給自己做安全繩套的法子。
然而當石府中的事情發生之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紛紛關心起我們的安全來。
威爾很無奈,將身子佝僂著,躲在了陰影裡。
我在歇息完之後,走到地上躺著的那兩個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