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節
一劍、兩劍、三劍,我刷刷刷連著出了三劍,而魔羅皆輕鬆躲過,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被遺忘在地上的四娘子突然從地上跳了出來,朝著魔羅撲了過去。
這情形倒是讓人有驚有意,要知道四娘子體內邪靈都已經被我封印,為何此刻又甦醒過來了呢?
不過四娘子的這一番參戰,卻將魔羅對我的攻勢減輕了許多,此刻的她彷彿屍靈附體,走的是極為強硬的路線,而且也居然能夠與魔羅的力量相抗衡,我在旁邊策應,鬼劍使如疾風,暴風驟雨地一陣連環刺去,一時之間,魔羅竟然被我們兩個弄得有些應接不暇。
當然,魔羅此刻的遲鈍,跟朵朵還是有一定關係,這個小蘿莉此刻也已經進入了暴走模式,那粉嫩精緻的小臉此刻一片青獰,眼袋黑黑,然而雙手不斷揮舞間,卻又有佛家的氣派莊嚴。
在這樣的氣場渲染下,那魔羅的行動居然開始越加遲緩,使得我們倒是能夠應付。
而一旦我這邊輕鬆了一下,這才有時間打量全場,然而這一瞧,我卻是心驚,原來剛才還在與魔羅糾纏的薩庫朗,此刻也由著哈羅上師帶隊朝著後面退去,顯然是想通過禍水東引,讓我在這兒拖延住魔羅,他們好有逃命的機會。
然而讓我驚奇的事情在於,麻貴並沒有逃,反而是持著手中的寒鐵鬼頭刀,奮力朝著這邊衝了上來。
至於王倫汗……我竟然沒有瞧見了這個人,不知道他究竟潛匿到了哪兒。
魔羅的攻勢如潮,這魔物無論是爪子、還是牙齒,又或者是那恐怖的尾錐,都有著十分犀利的攻擊力,我雖然沒有瞧見王倫汗,但是也不敢再開小差,鬼劍連出,不斷與魔羅交手抵抗。
在陰陽魚氣旋的引導下,那鬼劍身上附著的黑霧越發強盛,但凡是被這鬼劍斬殺的鬼魂妖魔,也都被收留其間,此刻一經激發出來,立刻有恐怖的威效,將魔羅好幾次強力的攻擊給減弱,而當我們堅持了十好秒鐘的時候,麻貴來了。
這個男人不知道究竟有著什麼憑恃,居然並沒有隨著哈羅上師一起逃路,而是舞弄著他的寒鐵鬼頭刀,朝著魔羅的後背襲來。
我、中邪過後的四娘子,以及麻貴,這三個原本互為仇敵的人,居然在此刻,沒有任何言語交流就攜手起來,一時間刀來劍往,竟然將魔羅逼得左衝右突,氣勢弱了好些分。
然而魔羅便是魔羅,它怎麼可能會被我們給長期壓制?在一段時間的糾纏之後,它突然將身子一直,六隻眼仰望天空,立刻有隱隱的雷鳴聲傳了出來,接著一道又一道的藍色電芒在黑暗中隱現。
滋……滋……
藍色的電芒在空間中遊走,突然有一道降落在了四娘子的身上,這個眼冒紅光的美女渾身一陣顫抖,我瞧見她雪白冰霜的肌膚上面立刻滲出了一片黃色膿汁,將這電芒中和,然而也就在這一刻,她的身形一僵,動彈不得了。
第六天魔王,掌控洪水、火焰、雷鳴和閃電,倘若要是讓它的所有能力覺醒,只怕我們都要躺下了。
而就在此刻,我身後又傳來了轟隆隆的響聲,接著虎皮貓大人扯著嗓子朝我喊道:「小毒物,快往回走,我把這門給關閉了!」聽得此言,我二話不說,就朝著門內跑去,路過四娘子這兒,瞧見她僵直不動的身子,我的心一軟,伸出手抓住她,一陣電芒將我的右手給電得酥麻,不過我還是咬著牙,朝著那往下降落的石門衝了進去。
我這邊一撤,麻貴立刻面臨著魔羅全部的惡意,臉上頓時露出了極度的氣憤,不過作為許先生的大弟子,他倒是一個有著急智的人,伸手入懷中,一道銅色的鏡子出現,他往前一照,然而這玩意並無功效,顯然是那人妻鏡靈感受到了我的氣息,拚死造反了。
我回到門內,瞧見了不由得大喊一聲:「無量天尊!」聽得這久違的聲音,人妻鏡靈立刻噴射出大量的藍光,籠罩在魔羅身上。
魔羅身形一滯,正欲拚力朝著前方衝來,突然猛地一扭頭,朝著寒潭那邊瞧去,在那裡,王倫汗出現在了崔曉萱的身前。
魔羅再也沒有理會我們,待震鏡效用一停,便朝著寒潭那兒射去,而那石門也轟然落了下來。
安全了麼?我的心還沒有放下來,卻見到左邊一道身影,幾乎是擦著那石門滾了進來。
是麻貴。
第七十五章 勢不可擋,頭降神光
瞧見麻貴一骨碌地滾了進來,我不由得一愣,沒想到這個傢伙倒是懂得把握機會,而且膽子也大得出奇,竟然在這麼驚險的境況下滾了進來,說句實話,時間倘若是差上一兩秒鐘,那麼此時滾就來的就不是人,而是一灘血漿肉糜了。
要知道,上這萬斤的石門從上面合攏下來,這可不是人力所能夠抵禦的。
而且正因為耶郎祭殿的特殊原因,此處便是連朵朵這樣的魂體,都是進入不得的。
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翻身進來,麻貴的信心和計算能力,顯然也是讓人驚歎的,他一陣翻滾之後,彈身跳起來,左右打量一番。
我們身處的這門後,其實是一個小平台,再過去有一個十幾台階,往下走,才是祭殿的主體,那邊有好多石雕,不過我們都來不及瞧,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對方的出現,給死死地吸引住了。
麻貴死死地盯著我,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鬼頭刀拄地,恨聲罵道:「陸左你這個驢日的,狗東西,居然拋開我一個人去迎戰魔羅,自己卻跑開了,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性?」
他罵得實在難聽,我卻眉頭一掀,寒聲笑道:「麻貴,你可別忘了,從開始到現在,我們一直都處於敵對關係,之前在門外,那魔羅是異類,是所有人類的大敵,故而我們並肩作戰,但是請問一下,你是誰,我是誰?前一分鐘你還要殺死我,後一分鐘,你居然還想讓我給你擋刀?哎呀,麻貴,是你太幼稚了,還是我太健忘了,我們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交情了?」
麻貴聽得我的嘲諷,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抖動,幾次想罵出口,然而卻又都忍住了,回過頭來打量四周,瞧見了御獸女央倉,還有那個黑袍巫師,臉上的神色不由得又好了許多,掂量了一下手頭大刀,嘿然笑道:「陸左,你不過就是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對吧?」
我聳了聳肩膀,指著他左手上面的震鏡,說別的先不談,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麻貴將震鏡收回懷中,用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指著我旁邊不遠處的那一男一女說道:「不、不、不,小子,你可能沒有明白狀況,這個黑妹子跟我們薩庫朗是同盟,而袁良是哈羅帶來的得力手下,換而言之,他們都是我的人,你懂麼?這面破地獄銅鏡,是我師父親手給我降服的,我不能夠把它給你,而你手中的這把精金木劍,我本來看上了,奈何師父把它給了大野阪田那個老鬼子,不過現在嘛,嘿嘿,沒有人再有理由,把它從我的手中奪走了……」
麻貴得意洋洋,而我也將目光瞧向了旁邊的御獸女央倉和另外一個叫做袁良的黑袍巫師,那個黑袍巫師聽得麻貴的話語,立刻跳到了同伴的身邊,他手中的兵器早已遺失,此刻也只是空著雙手,不過還是表明態度道:「麻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將再次陷入昏迷的四娘子給放在了地上,扭頭瞧向了御獸女,而這個黑妹子則嘿然一笑道:「松日長老都說過了,陸左是我族並肩作戰的朋友,長老的話,我沒有什麼理由不聽從的,任何想要對我們黑央族的朋友動手的,都是我們的敵人!」
麻貴的眉頭一跳,厲聲喊道:「大膽,薩庫朗跟黑央族的同盟關係,可是你們族長親自定下來的,你居然敢違背?你還想不想活了!」
御獸女央倉笑了,指著這周邊的環境,嘲笑道:「你覺得,我們都到了黑央族聖地,還有什麼機會,活著出去了?我的生命,應該都要奉獻在我族守護千年的這個地方了,唉……」
倉央一聲長歎,十分惆悵,然而麻貴卻被惹怒了,拄在地上的鬼頭刀跳了起來,高高揚起,這個男人怒聲喊道:「吃裡扒外的東西,要你何用,去死吧!」
他步踏星罡,步走如箭,身似流星,朝著央倉疾奔而去。
這平台小,而我們幾人又離得近,倉央沒想到麻貴說翻臉就翻臉,意志鎖定,直接就殺上來,不由得就有些驚慌,往後退去,而我則欺身上前,將鬼劍擋在了麻貴的前面,與那鬼頭刀對扛了一下,兩人齊身後退,瞧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麻貴,我嘿然笑道:「麻貴,何必欺負女人?其實你要他們站隊也沒有用,說一千道一萬,終歸到底還不就是我們兩個人來見真章?來吧,戰?」
麻貴雙目一瞪,大聲吼道:「你這個北邊來的臭小子,莫得意,我師父傳我一身業技,其實你能夠比擬的?受死吧,看我今天不將你整治得死去活來,我就不姓麻!」
他這般說著,一直潛伏在他身後的肥蟲子陡然化作一道金光,朝著他的身後射來,而此人卻彷彿身後長了一隻眼睛,從身上一個布袋子裡面掏出一個瓶子,朝著空中一甩,肥蟲子與那瓶子一撞,立刻將其砸碎,結果裡面的液體潑灑了它一身,搞得肥蟲子的身子居然變得無比凝重,直接如同秤砣一樣,墜落下來。
瞧見自己的出手制止了肥蟲子的偷襲,麻貴一陣得意:「我師父就是玩蠱的老行家,算起來,我還算是你師叔,這種招數,我豈能夠不做防範?還敢在我的面前使出來,實在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結果已經被我狂烈的攻擊給終止了,瞧見肥蟲子給他那玻璃瓶子的溶液給弄得僵直,雖然我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危險,不由得也著起了急,掄起鬼劍,好是一陣猛攻,麻貴一開始還鼓著勁兒與我拼了好幾記,結果才發現這力量懸殊實在是太過於打了,手發麻,根本就握不住這刀把了,方才感覺不對勁,一邊戰,一邊朝著旁邊招呼:「袁良,過來助我!」
那袁良在旁邊醞釀許久,此刻也終於在麻貴的催促下,手抓一蓬黑砂,朝著我這片甩來。
我怕這東西有毒,叫朵朵將地上被藥得僵硬的肥蟲子給收起來,然後往後退幾步,這才發現那黑砂就是一些骨灰渣子,而當那骨灰揮灑空中,立刻有鬼臉出現,再之後,便是南洋降頭師最常用的古曼童出現,總共兩個一臉陰鬱的鬼娃娃,若隱若現地出現在我的身周,一陣陰魂鬼叫,朝著我的身上兇猛撲來。
瞧見這柔弱無力的攻擊,我不由得笑了,一劍逼退麻貴,伸出左手,抓住一頭三角眼的古曼童,惡魔巫手一激發,這頭嬰靈便被我勒得緊緊,接著我結了一個大金剛輪印,口中猛喝道:「鏢!」一言,那古曼童立刻被超度,化為烏有。再一個古曼童,也被我在下一秒給果斷解決掉。
這種當年還能夠威脅我生命的小東西,到了此時此刻,在我面前卻根本就不是什麼對手,連阻擋我腳步的作用都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