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節

  這天上掉下來的艷福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說句實話,我身邊這兩位美女,一個蘇起,一個小暖,都是嫩模級別的美女,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關鍵是骨子裡風騷得很,擺出這任君品嚐的綠茶婊架勢,實在是讓人把持不住。
  倘若是幾年前、甚至一年前悶騷的我,說不定表面上硬著頭皮,心裡直樂,吃下這糖衣炮彈了,反正如雜毛小道所說,咱又不是貞節烈男,逢場作戲,大家誰都沒有吃虧,而且人家好歹也是專業出身,一夥兒倘若是纏綿起來,必然也是一場享受。
  只可惜我這個人呢有點兒奇怪,或者說是精神上面的潔癖,心裡面有人了,便做不出太過於出格的事情,總感覺自己半推半就地做了,便對不起某人。至於某人到底是何人,這個……咳咳,容後再敘。
  屋內氣溫開始升高,眾女熱情,而閔魔劉子涵那皮膚粉嫩透紅,已然是跟雜毛小道開始交鋒起來。
  這床笫之歡,本不足以見諸於文章,有礙和諧,也失去文章本義,然而這兩人你來我往之間,揉捏上下,卻頗有一種刀光劍影的精彩,我初始還只以為雜毛小道與魅魔這既不可耐地滾起了床單,皮肉交鋒,卻不知道兩人上下其手,又摸又揉,可就是不動真格的,連衣服都沒脫,越到了最後,表情越嚴肅,宛若神聖,便曉得這裡面是另有蹊蹺了。
  色乃夢幻泡影,空乃一真顯露,故而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男女之事,無論偽道德之士如何詆毀,終究還是保證人類於這世間生生不息的最終保證,此乃至理,乃大道,也為人倫。而於此基礎之上建立的雙修功法也多,遑論道、佛、巫、儒,皆有其術,無須避諱,然而真正頂級的雙修功法,卻從來都不淫邪,反而比綱理經倫常更加嚴肅,更加神聖。
  雜毛小道名義上用的是那《大自在觀想六欲天心經》,實際上卻習自於李道子所傳秘術《山間花陰基》,此乃頂級的道家雙修法典,也正是此術,使得雜毛小道歷經十載,修為從盡廢之絕境,復攀高峰。而魅魔能夠成就邪靈教十二魔星之位,又哪裡是易與之人,雖然左臂被我斬斷,裝了假手,然而右手卻是任何宅男值得擁有的神器,又在她最擅得意的領域之中,卻是毫不臣服,爭鋒相對。
  這兩人的交鋒一起,纏在我旁邊的兩女便再也不鬧了,我們三人往旁邊擠開,給這激戰當中的高手騰地兒,周邊圍上了無數女弟子,眼睛睜得滾圓,目不轉睛地觀察,生怕錯過任何一處精髓的地方。
  魅魔與雜毛小道在寬大的沙發上下翻飛,拼得就是一個毅力,看誰堅持不住了,那邊精氣喪失,臣服於心,場面香艷無比,然而內中凶險,卻只有此道中人,方可琢磨一二。鬥得正酣之處,魅魔嬌喘連連,一身香汗,嬌語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想不到閔魔玉碎之後,竟然還有這般奇葩人物崛起,果真是天不亡我厄德勒啊……」
  這妖女不知年紀,然而那聲線嬌嫩,嫵媚得滴出水來,讓人心中不由得一團火起。
  此番還好是雜毛小道頂了上來,倘若是我,說不得早就繳械投降了。
  不過我瞧著雜毛小道臉色赤紅,一身陽氣散溢,卻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我心中焦急,瞧見魅魔那勝券在握的神情,下意識得摸了一下佩於腰間的八寶囊,想著倘若讓雜毛小道輸掉陽神,還不如拔刀相向來得利落。然而就在魅魔單手擒雜毛之時,突然樓外傳來一聲刺耳的警報聲,接著有閃爍不定的燈光從窗戶外傳來。
  除了場中兩人,我們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蘇起身子好似紙鳶,從我身上一個觔斗跳起,倏然便已至窗邊,探出頭,朝著外面觀察而去,魅魔滿面嬌紅,意猶未盡地用那粉嫩舌頭舔了舔宛如烈焰的紅唇,正想繼續,然而那警報一聲比一聲淒厲,春情便也如潮水一般退了下來,朝著窗邊的蘇起問道:「什麼事?」
  慾求不滿的魅魔那可是相當可怕,這一聲問話裡有說不出來的陰鬱,彷彿一盆冰寒的涼水,將滿腦子火熱的我給頓時澆醒,這才曉得面前這些貌美如花的女人,內心深處,可都住著一窩又一窩的毒蛇。
  蘇起剛才在跟樓下跑動的邪靈教成員詢問,這會兒轉過頭來,回答道:「剛才管理巡房,發現有人私自逃離,往山裡面藏去了,茲事體大,所以姚幫主立刻拉響警報,催您過去商議呢。」
  魅魔聽到這話兒,臉色一冷,立刻從雜毛小道的懷裡站了起來,旁邊的小暖連忙上前給她整理衣服和頭髮,又有人遞過來一件黑色的呢子外套,魅魔穿上,冷聲問道:「知道都有誰麼?」
  蘇起已經走了過來,說初步查明有廣南陽朔鴻廬的二檔頭和兩個屬下,還有上回被隔離審查的那個小子也不見了。
  「楊振鑫?」魅魔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吩咐門下弟子:「我去老姚那裡開會,你們所有人都待在這裡,不要亂走,隨時保持戰備,聽候命令。」說完這些話,她指了一下我和雜毛小道,沉聲說道:「你們兩個也是!」
  魅魔披著衣服匆匆下了樓,而這大廳也是一片凌亂,我站起來,問蘇起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楊振鑫那個傢伙也不見了,是不是去醫務室了?
  剛才還宛如小貓兒一般乖巧可人、任君採摘的蘇起此刻卻是一臉冷漠,淡淡地說道:「不該問的別問,小心惹禍上身。」她在魅魔的諸弟子中地位最高,交待我們待在原地,不要亂動,然後匆匆跟著出去佈置,而留下雜毛小道和我,獨自留在這空蕩蕩的大廳裡面。
  我一臉鬱悶,而雜毛小道卻若無其事地整理起褶的襯衫,他剛才和魅魔一番纏綿交鋒,卻連衣服都沒有脫下,這尺度,比演電視劇還正經,我不知道這傢伙以前口花花地去夜店洗腳城,是不是也這般假模假式的樣子。
  整理完畢之後,雜毛小道若無其事地打量四周,低聲說你別擔心,我們今天算是真正過關了,一會兒倘若是真的要搜山,必定會用到我們。
  這傢伙果然是料事如神,沒有過多久,原先出了大廳的蘇起又匆匆折回,說上面有人找,讓我們趕緊到林間小道盡頭的校務所裡面聽候吩咐。就這當口,我們也沒有推諉,跟著這些已經換成黑色勁裝的魅魔弟子離去。
  離開的時候,我的心裡面充滿疑惑,楊振鑫啊,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犯得著現在跑?
第十三章 立功心切,深山肉泥
  邪靈教對於此類事情的反應速度是超乎尋常的快,當我們下樓,朝著校務所匆匆跑去的時候,昏暗的路燈下,已經有一隊又一隊的黑衣人朝著門口跑動,在這些人裡面我瞧見了老夜,也瞧見了那天被我和雜毛小道一頓暴打的麻二爺,黑暗中他也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在那一刻,我揣摸著他的心裡面,定是想著我若便是那個逃脫的人就好了,到了那個時候,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報仇,抓到就是一頓猛抽。
  只可惜他終究還是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倘若我們真的暴露逃逸,碰到他,哪裡會留他性命,等待他的折辱?
  時間倉促,我和雜毛小道跟著魅魔近二十多個身穿黑色勁裝、盡展火爆身材的女弟子,朝著林蔭小道盡頭的校務室跑去。這路程不遠,大家很快便到了,這小樓之前燈光如白晝,人來人往,我和雜毛小道都是外人,不好進出,只得在外面等待,而蘇起、莫小暖和另外兩個前凸後翹的黑衣女郎則直接進了去,領取任務。
  我們在樓外等待,瞧著人來人往,並不著急,而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鐘,蘇起帶著人匆匆出來了,讓我和雜毛小道到二樓右手邊的第一個辦公室去。我們依著做,走到那辦公室前,門是虛掩著的,推門而入,瞧見裡面竟然是佛爺堂的特使翟丹楓。
  辦公室並非她一個人,還有一些邪靈教的屬下在等待吩咐,瞧見我們進來,這個女人將其餘人等都給打發掉了,將我們喚到跟前來,直接說道:「魅魔大人已經帶人進山了,臨走前告訴我你們是可以信任的,不過現在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們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我上前一步,恭聲說道:「既入教中,終身盡職,誓死效忠掌教元帥。特使,有什麼任務,你儘管吩咐吧!」
  雜毛小道也連忙表態,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瞧見我們這鏗鏘有力的表達,和誓死效忠的態度,翟丹楓長舒一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告訴我們:「在這幾天的政治審核工作中,我們發現陽朔鴻廬的馬春陽、王陳和劉鑫寧等人有投敵臥底之嫌,他們拒不交待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對抗領導小組的審問,態度惡劣,而就在剛才入夜的時候,更是私自逃離學校,遁入茫茫莽山之內——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負責與你們聯絡的楊振鑫,雖然我們現在暫時查不到證據,確定他們是否與政府有關聯,但是學校住著東南、中部各省精英,一旦暴露,那麼對我厄德勒偉大事業的打擊將是致命的。所以從即刻起,我命令你們加入對逃脫分子的追查小組當中,如果一發現這四人,經勸阻無效之後,格殺勿論。」
  「是!」我和雜毛小道身子繃直,異口同聲地喊道,將拳頭放在心臟處,狠狠地砸下。
  領了任務,離開翟丹楓辦公室,我們到了樓下,才知道自己被分到了一個六人小組,小組成員除了我和雜毛小道之外,還有剛才與蘇起一起誘惑我的魅魔弟子莫小暖,以及兩個五大三粗的魚頭幫弟子;除此之外,領頭的居然就是傍晚見過我們的小鬼王珊情。
  每次看到王珊情,我的心裡面就頗為緊張,因為她畢竟是靈體,感知域與正常人類肯定是不一樣的,一旦在外面起了衝突,動了手段,我們迫不得已使出了最真實的本事,她便有可能第一個發現,並且逃逸迅速。
  雖說進到了山裡,也有大把的空間對其下手,然而無論如何,一旦王珊情死亡,我們就會被列入最有嫌疑的人物,雖然不至於立刻對我們下手,但是會將我們給隔離屏蔽,以後便再難接觸到邪靈教的核心事物了——關於謹慎行事的這一點,此間的三巨頭可是一個比一個更嚴重。
  不過相比這等麻煩,更加讓我頭疼的是我那倒霉同學楊振鑫,我不清楚那幾個廣南來的邪靈教眾到底是臥底,還是不滿此間的安排佈置,和翟丹楓的盛氣凌人,但是這哥們可是實打實的宗教局臥底,而且他的身手可真的有夠嗆,同樣是民族大學神學班畢業生,人家滕曉能夠參加宗教局核心集訓營,而他卻只能當一個隨時都有危險,命在旦夕的死臥底。
  從此可見,在修行一道上,他當真是沒有什麼天賦,要不然,人家也不會捨得把他丟過來當這炮灰用了。
  想到這裡,我便一刻鐘都沒有耽誤,催促著大伙趕緊上路,再立新功。
  在先前那個瘸腿守夜人的帶領下,我們在學校保衛室領了裝備,強光手電、叢林軍刀、信號彈、識別標牌以及一壺水,還有一個只屬於組長擁有的無線電聯絡器,然後便出了場院。這孤兒院離周圍的村莊都有一段距離,靠近莽山東部的山窩窩裡,雖然通車,但交通其實並不方便。
  消失無蹤的人,都是老道的修行者,沒有留下太多的蹤跡,需要搜尋組朝著不同的方向和路徑追去。
  相比於其他小組,擁有著恐怖小鬼王姍情和魅魔高足莫小暖,以及我們兩個便是三巨頭都另眼相看的閔魔門徒的隊伍,陣容無疑是除了三巨頭之外最豪華的,所以並沒有安排到去附近村莊的搜查,而是直接朝著孤兒院後面林子的山路進發。
  能夠在此開辦孤兒院並且還有了一定的年頭,邪靈教在附近的勢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這道理不但我們懂,想必逃走的人也是門兒清,故而最有可能的,是利用這茫茫莽山為逐鹿之地,天然屏障,在這大山裡打幾天游擊戰,等到時候趕時間和心虛的魅魔、老魚頭等人自然會撤離,不再與其糾纏。
  三月初春,正是春寒夜冷,驚蟄的時令,春雷隆隆,那山裡面沉眠了一個冬季的蟲子便開始冒了頭,在這山林的黑暗中摸索穿行著,平添許多麻煩。
  進山有路,然而逃跑者絕對不會走,更多的是翻山越嶺,跨越叢林,這也使得我們遭了罪,不斷地往草叢裡面鑽。
  我和雜毛小道在東南亞那熱帶雨林裡面日夜奔走,倒也不覺得辛苦,只可惜除了一身輕盈的王珊情,其餘三人雖是修行者,卻並不適應——其實這也可以理解,莫小暖跟隨魅魔,平日裡學的是魅惑男人的功夫,倒是少有在山林裡奔走的機會,而另外兩個魚頭幫大漢,讓他們在水裡翻滾十天半個月,他們渾不在乎,但是這鑽老林子的事情,卻只有喊一聲親娘,淚流滿面。
  然而這些並不是身為領隊的王珊情所需要考慮的問題,此獠一出孤兒院,入了山,那渾身的毛孔便彷彿輕了幾分,興致昂揚得很,不斷地運用起她那細緻入微的觀察術,一會兒路邊,一會兒草叢,一會兒樹上,那陰氣蔓延,黑霧翻湧,左右西東,讓人好不厭煩。
《苗疆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