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原來是那些怪蟲已經把人臉金蛛消滅殆盡,又附到了張宛的屍身上。
  這些人眼怪蟲不知有什麼古怪,竟然喜歡附著在屍體上。大概屍體中的陰氣正是能讓怪蟲殼上的人眼產生魅惑人心的原因。
  那張宛本就死而不僵,被怪蟲附了身,怪笑著竟然伸手推起了房門,長滿眼睛的手臂從破窗中伸進來說不出的噁心,那手臂上的眼睛透著陣陣陰毒詭異,我瞟了一眼當即轉過頭不敢再看了。
  眼看著被怪蟲附身的張宛就要破門而入,此時我來不及多想,靠著牆壁盤腿坐下,伸手握住了矮案下的鎏金銀盒就準備開啟機關也躲進暗門裡去。
  那些人眼怪蟲似乎能窺探別人內心的想法,見我手握著銀盒,竟然又有幾隻怪蟲跳落下來,抖了幾下衝我疾爬過來!
  我深吸口氣,心想成敗在此一舉了!
  不過老子也不能讓你們這些臭蟲嚇得壞了名聲……面子可不能掉了!
  心想著,我不由得握緊手中唐刀,擰眉大喊了句「張宛匹夫!老子日你姥姥!」
  喊完我用力的向上拉動著鎏金銀盒,誰知一拉之下,銀盒竟然紋絲不動!身後也並沒有暗門開啟,我心頭大急:壞了!這回托大了,莫非這銀盒不是開啟暗門的機關?
  就這功夫,那張宛的屍身猛然一抖,無數的怪蟲從屍身上跳落下來,張著螯牙向我衝來。
  我一看大急,下意識的按著銀盒想站起身來,沒曾想,銀盒竟然被我一按之下沉了下去,緊接著我身後一空,牆上的暗門反轉了過來,把我裹到了牆裡。
  暗門把我裹到裡面之後,又緊緊的合上了。
  這暗門與牆壁嚴之間絲合縫,看不出一點空隙。
  我癱坐在暗門內,喘了半天粗氣,好險吶……差點就讓那些人眼怪蟲當點心啃了!
  癱坐半天我才緩過神來,提著唐刀站起身來,打量暗門內的情景。
  這是個不大的石室,正對我的有道石門,裡面是條斜斜向下的石階。
  石室牆上有幾盞腐蝕的很嚴重的銅燈,裡面竟然還有燈油,此時已被點亮,想來就是渠胖頭二人的傑作。
  除此之外,石室內別無他物,我見渠胖頭二人並不在石室中,走到了那道石門前,向內大吼道:「胖頭……虎蛋……還活著嗎?沒死就吭個聲!」喊完了等了半天也沒見裡面有應答傳來。
  我心裡暗罵:這兩貨,不老實的原地呆著,瞎跑個雞巴!
  罵歸罵,我卻小心的走進了石門裡,總要找著這兩貨吧。
  還好石門裡面的牆上也有銅燈,此時也已被點燃,雖說燈光昏黃,但也勉強可以視物,我藉著昏黃的燈光順著石階小心的向下摸去。
  石階不長,走了不大工夫就到了底。
  正對石階的是條長長的甬道,甬道兩米多寬,高近三米,四壁也有銅燈被點燃。
  昏黃的燈光讓這條甬道愈發顯的深不可測,也不知道是通向哪裡。
  我向著甬道深處喊著渠胖頭二人的名字,依舊沒人答應。
  見沒人答應,雖說不知這甬道通向何處裡面有什麼,但為了尋找渠胖頭和陳虎蛋,我也只能握緊唐刀向甬道深處摸去。
  甬道四壁都用青石所砌,上面抹著石灰,繪著壁畫,甬道內雖說陰冷,倒也並不潮濕,依稀還能辨認出壁畫的內容。
  我看了看甬壁上所繪的壁畫,認出上面繪著的似乎是傳說中地獄裡的十殿閻王。
  其實,古時傳說的地獄並不是我們現在瞭解的那麼籠統,早在唐朝佛教盛行的時候,人們就把地獄分為十殿,十殿各有各主,而且司職也各不相同。這十殿主人都受著幽冥教主地藏菩薩的管轄。
  這十殿閻王有主管刑罰的,有區別善惡的,有統管凶吉的。甬道中壁畫所描繪的大多都是這十殿的主人辦公的場景,當然,我說的輕巧,壁畫的內容看起來絕沒有那麼輕鬆。
  壁畫中還不止一次的描繪了那個長有怪角的厲鬼,這上面所繪的更加噁心,只見上面的這個厲鬼把那些進了地獄犯有十惡不赦的罪人腦袋逐一的掰下來,咬碎腦殼將裡面的人腦掏出來吃掉。
  而那些罪人在腦子被掏出來後,卻還沒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腦子被塞進了厲鬼口中。
  總之,那場面看著既噁心又淒慘,我看了幾眼就轉過頭不想再看了……
第四十七章 循聲入道
  甬道幽長,而且走向毫無規律,我順著牆上銅燈點燃的甬道向前走著,點燃銅燈的是渠胖頭他們,順著點燃的銅燈去找他們總沒錯。
  又向前走了一段,前面出現了個岔路口,右邊的甬道內銅燈被點燃了,想來渠胖頭這兩貨是進了右邊的甬道。
  我在路口停下蛋朝天的靠著石壁坐下,在這甬道中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兩條腿直髮木。我打算歇歇腳再接著尋找渠胖頭他們。
  剛坐下,還沒等我把腿伸直,就突然的聽到一聲呼喊「大白活……你狗的在哪呢?」聲音正是渠胖頭那孫子的。
  我聞聲一下子坐起身來,大聲回道:「老子在這呢,還沒死呢!你孫子在哪兒?」
  喊完等了半天也沒見渠胖頭的回答聲再傳來。
  我挑眉暗道:難道是我聽錯了?
  正在我想的功夫,渠胖頭的聲音再次傳來了。不過,他喊的還是那句……
  「大白活……你狗的在哪呢!」
  這下,我聽清楚了,渠胖頭的聲音正是從左邊的甬道中的傳出的。
  可奇怪的這裡面牆上的銅燈並沒有點亮啊?
  我轉頭向左邊的甬道瞅去,這時才發現有一個半蹲的影子靠在石壁上……
  左邊的甬道裡沒有點燃銅燈,我並沒有看清黑影的樣子,不過聽聲音確實是渠胖頭,只是這傢伙啥時候變的耳聾眼瞎了?
  我回答了好幾次也沒有聽見麼?
  還有就是怎麼就他一個人蹲在那裡,陳虎蛋呢?難道陳虎蛋遇到了不測?
  想著,我心裡不由大急,爬起來就朝黑影跑去,嘴裡還喊道:「渠胖頭!老子在這兒呢!陳虎蛋哪去了?」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