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我抱著艾霜滾了幾滾,正好壓在了她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後背硌著了什麼東西,就聽艾霜「嚀嚶」一聲,上身不自覺的往前抬了抬。我倆本就挨的極近,這一抬我胸前傳來的柔軟感覺更加明顯,我一楞神,反倒忽略了從頭上飛過的大門,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兩個字「好胸……」
  「哎呀媽!這啥玩意兒!」我正自顧陶醉呢,猛然聽見旁邊渠胖頭傳來一聲驚呼。
  我頓時反應過來,連忙從面色潮紅的艾霜身上爬起來,抽出唐刀向破爛的大門外面望去。
  渠胖頭本來離大門最近,他剛才喊了一聲後就朝著我站的地方竄了過來,剛才混身四溢的王八之氣早就消失不見了。
  看見他這等慫樣,我也顧不上問他看見啥了,而是握著唐刀凝神閉氣的向門外瞅去。
  院門是被某種巨力震飛的,而施展這種巨力的正主此時就站在院門外。
  我瞪眼瞧了個清楚,暗道:「難怪渠胖頭嚇的三孫子一樣竄的比兔子都快,實在是門外面站的這位主太磕趁了。」
  門外那位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或許「他」曾經是個「人」,現在又不是「人」了,要不就是「他」壓根就算不上個人。
  誰見過長著三個腦袋的人……
第七十三章 太極守衛
  站在門外的傢伙脖子上生有三個腦袋,不過,這三個腦袋是彼此粘和在一起的,而且粘和的並不規則,三張臉上的皮膚都像是要掉下來了,五官也都扭曲變形移了位。
  不光如此,這位仁兄身體也是異常臃腫,像是幾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從那畸形的身體上竟然長有六臂,也不知道為何,六臂其中還斷了兩隻,從那斷臂中不住的往下滴著青綠色的液體。
  這傢伙剩下的那四隻手裡各握著一把青銅大斧,斧刃上沾滿了紅白相間的血塊,看起來像是經常幹渠胖頭方才做的事。
  我瞪著這怪物不住的皺眉頭,這傢伙看起來就是個三頭六臂的大蜘蛛,只不過它的三頭六臂可不是天生的,而是把幾具人屍放到大鍋裡煮化融合在一起之後再冷卻形成的。
  三頭屍的這副尊容看著就能讓我想起和渠胖頭在木樓裡吃的那鍋肉。
  這傢伙看著嚇人不說,關鍵它還硌應人……
  我不由自主的往肚裡嚥了口酸水,皺著眉回頭看了看艾霜,只見她臉上雖然也滿是恐懼的神情,但卻並不帶有那種第一次見到這怪物所表現出的驚異。
  我看著她這表情,當下就明白過來,這三頭怪物恐怕就是艾霜口中所說的太極宮守衛了,只是不明白這皇宮裡怎麼會用如此噁心的傢伙當做守衛,他娘的皇帝每天看著這麼個玩意兒還有心思用膳行房麼?
  那三頭屍可不管我們嫌他長的寒磣,搖搖晃晃的從破損的門洞擠了進來。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三頭屍竟然只長有兩條腿,難怪走路搖晃著有點不穩。
  三頭屍拖著一身肥肉好不容易擠進了院子裡,我看這傢伙也沒那歇歇腳的打算,而是搖搖晃晃的接著向我們所在的方向移了過來。
  三頭屍的斷臂不住的往下滴著綠湯,嘴裡還不住的往外冒著股甜腥臭,我看了心裡不由暗想,這貨是不是還是個毒物?正想著,就聽身後艾霜急急開口道:「公子小心,此物身有劇毒,萬不可被它屍液沾了身子!」
  我聽的直皺眉,這三頭屍本就看著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樣子,沒想到還真的身帶劇毒!這打不得動不得的,又該如何是好……
  渠胖頭也就是剛看見這三頭屍時嚇了一跳,這會兒看清楚了,他也緩過了神,怎麼說這貨也是當過兵的,身上本就帶著懨氣。
  「我操!老子還當什麼東西,嚇了老子一跳!不就比剛才那矮大頭多幾個腦袋,多幾條胳膊麼。大白活,艾霜妹子!你倆兒請好吧!」說著渠胖頭操起銅燈迎著那三頭屍就要往上衝。
  我一瞧趕忙伸手拉住他「你狗的這冒失勁啥時候能改改?這哥們兒可不像剛才那矮子!這身上都帶著毒呢!沾上點那可了不得!」
  「那咋整?這傢伙堵著門口咱也走不了啊!」渠胖頭瞪眼衝我喊道。
  此時,我腦袋裡轉的飛快,各種念頭不停的在腦袋裡閃現。
  首先,這三頭屍雖然長的滲人,力大無比,但好在行動並不迅速,這半天晃晃悠悠的也沒走出多遠的距離,我和渠胖頭要是和狗日的兜上幾個圈子,肯定能瞅空子逃走。
  可問題我身後還跟著個侍女艾霜,人家妹子在這待了五六年也沒啥事,我和渠胖頭倆人一來就把這三頭怪物招來了,甭管是不是巧合,這事我和渠胖頭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要是我和渠胖頭倆人光顧自己逃命,把人妹子扔這不管不顧的話,那也有點忒說不過去了。
  再者說,妹子胸脯上那軟棉棉的一團,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那感覺……嘖嘖……
  「公子……公子……」我這正眼冒精光的回味呢,就感覺身後有人推我,回頭一瞧,就看見艾霜面露焦急之色對我說道:「奴婢手無縛雞之力,恐怕會拖累公子,趁那怪物未到近前,二位公子還是趕緊逃命要緊!」
  艾霜這話說的我內心一陣感慨,以前老看電視裡演那些個女主角遇到危險時,讓心上人男主角別管自己趕緊逃命的情節,沒想到今天在這地下深宮裡讓我也遇上了一回。
  就沖妹子的這份心,我也不能丟下她不管。
  主意打定,我伸手一把拉起艾霜,轉頭沖渠胖頭大喊一聲「撤!」
  喊完我轉身就向艾霜所住的磚房跑去。
  渠胖頭聽見我號令,沖地上吐了口吐沫,也緊隨我跑向了磚房。
  幾人進了屋,我趕忙將屋門關緊,回頭沖渠胖頭大叫道:「麻溜的找點重物把門頂上!」
  「管啥用啊!這傢伙院門都一下給整飛了,頂的再嚴也沒用!」
  渠胖頭四下裡看了看接著說道:「再說了,你老看看這屋裡有啥東西能頂門的?除了這破床板外也沒啥重物了啊!」
  我四下裡一瞅,還真如渠胖頭所說的,屋內除了那跟鬼子榻榻米一樣的臥榻外,還真沒啥重物了。
  「就把那床板子搬過來!能頂一陣兒是一陣兒!」我也沒功夫多考慮,急急衝渠胖頭喊到。
  「要老子說,你他娘的這就是嚴重的戰略失誤啊!咋想的往屋裡退了,這可是兵家大忌!外頭那位要是破門而入了,咱三可就讓人家甕中捉鱉了。」渠胖頭搬起臥榻斜立著頂在門後,開口衝我嘟囔。
  我根本就顧不上搭理他,等他頂好門後,我迅速的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門外那三頭屍已經挪進了小院中,不過這傢伙並沒有著急著破門進來跟我們玩兒命,而是笨拙的挪著步子,先走到了腦袋砸成了爛泥的陰童屍首前。
  三頭屍那不緊不慢的樣兒讓我覺得渠胖頭剛才說的還挺有道理,看樣子這三頭屍還真的認為我們沒處逃,真成了甕中的土鱉了。
  那三頭屍站在陰童屍首前,不住的發出如同金屬摩擦般的吼叫聲,這當口我也沒心情研究這破鑼聲是從三頭屍的哪張破嘴裡發出的。
  我轉過身沖艾霜招了招手把她叫到了我身前……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