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那日本軍人面色慘白,臉上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詭笑,直向我的方向慢慢的走了過來……雖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是那場面太可怕了,我不由的想喊,可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而且我的手腳也動不了,就像是被綁住了一樣。」
宮萍說她剛才在夢中見到那日本鬼子,即發不出聲,也動彈不得,這種情況很常見,在民間有個特殊的稱謂。
「鬼壓床……」
雖說名字叫的瘆人,其實具體誘因在醫學上也有了解釋。
是睡眠障礙的一種表現,在睡眠神經醫學上是屬於一種睡眠癱瘓的症狀。
「我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日本軍人向我的方向走來。」宮萍繼續道。
「那日本軍人漸漸的走近了,一直走到了我的身前,卻並沒有在我身邊停下,而是蹲在了熟睡的幸琰身邊。」
聽到這裡,陳金亭不禁看向了幸琰原來所躺的地方,想像著那日本鬼子蹲在幸琰身邊時的場景。
「那日本軍人蹲下後,爬在昏睡的幸琰耳邊說了句什麼,就見幸琰猛地睜開了眼睛。迅速的爬了起來。」
「日本軍人叫醒了幸琰之後,沒有再多停留就從那裡走了出去。」宮萍說著看向了不遠處的「屋子」出口。
「看到日本軍人走出去了,幸琰也跟著他向外走去,只不過在快要出去的時候,幸琰回頭看向了我……他的眼神太……太可怕了……」
宮萍邊回想邊說道,聲音中抑制不住的顫抖越來越厲害,能看出她此刻心中一定非常的恐懼。
宮萍這個樣子陳金亭看著著實心疼,但是又沒有任何辦法。
好在宮萍性格十分的堅強,只見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後,又接著說道。
「幸琰的眼睛中……」
宮萍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幸琰的眼神有多麼的可怕。而是岔開之後接著說道。
「他看了看我,突然轉身向我走了過來,邊走他便從衣服上扯下了一塊布條,同時咬破了自己手指在那布條上寫著什麼……」
頓了頓,宮萍再次長呼口氣繼續道。
「幸琰邊走邊寫,很快的來到了我的身邊,他蹲下身子,直直的盯著我……」剛才宮萍就說過幸琰的眼神很可怕,現在被幸琰近距離的直盯著,即使是在夢中,那感覺也不會好到哪去。
「他的臉色同樣的慘白,就和那日本軍人一樣,泛著一種死人才有的死灰色。他蹲在我身邊看著我,比剛才那日本軍人突然出現走向我時更加的可怕……」
宮萍漸漸加快了語速,同時聲音的抖動更劇烈了。
「我叫不出聲,也動彈不了,只能是死盯著他看他要幹什麼,就在這時,幸琰沒有血色的嘴唇突然努動了下,像是要說什麼,我正要側耳去聽。就看見他瞪著眼睛猛然伸手向我抓了過來……」
宮萍說到這裡,簡直就如同是在哭訴了,聲音大的將熟睡的章飛和李曉波也驚醒起來,二人坐了起來看著圍在宮萍身邊的陳金亭和老索一副不知所終的模樣。
也就在同時,陳金亭快速的蹲了下來,一把將宮萍摟在了懷中,伸手不住的拍打著宮萍的後背,試圖讓她將情緒穩定下來。
已經瘋了一個,跑了一個,宮萍可不能再有事了。
好半天,宮萍身體的上的顫抖漸漸的消失了,她的情緒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陳金亭抬起身,仔細的盯著宮萍的雙眼。想從中看看她的精神狀況如何,眼神中是不是出現了精神崩潰後的散亂空洞。
萬幸的是,宮萍眼睛中並沒有流露出自己所擔心看到的反應。
除了還有些驚慌的神情之外,宮萍眼神中表現出的都很正常。
陳金亭方才鬆了口氣。他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宮萍的雙手,開口安慰道。
「沒什麼,一個夢而已,並不是真實的,幸琰可能是醒過來後自己跑出去了,我們一會兒出去找找,你穩定下情緒,千萬別多想……」說到這裡,陳金亭突然停了下來,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古怪神情。
見陳金亭停了下來,宮萍看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隱隱露出了一絲苦笑。
對於宮萍臉上露出的苦笑,陳金亭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是壓根就沒有看見一樣,他此時的注意力完全是在自己的左手上。
陳金亭剛才為了安撫宮萍的情緒緊緊的握住了後者的雙手,他的左手正好十握住了宮萍的右手。
在說著安慰宮萍的話時,陳金亭的手上突然感覺出在宮萍右手中似乎攥著什麼東西。
再一細細感覺,攥在宮萍手中的像是一塊布條……
而剛才宮萍所講的夢中提到了幸琰向她走來時,從衣服上扯下了一塊布條,咬破了手指在上面寫著什麼……
看到陳金亭臉上的古怪神情後,宮萍輕輕的掙開被陳金亭握著的右手,慢慢將之攤了開來……
手心張開,一個攥成團的布條露了出來。
看到那個布條之後,不光陳金亭和老索,就連後來圍過來的章飛和李曉波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那是一塊軍綠色的布條,這種布料對於陳金亭幾人來說很熟悉。
就是他們身上穿著的考古隊特有的工作棉服。
而在那布條上還能看出一些暗紅色的字跡,陳金亭將布條拿起展開。
只見上面那些暗紅色的字體組成了一句。
「私死探」
這是一句日語,在場的只有宮萍是日語系畢業的,所以,在看到了這句用鮮血寫在布條上的日語後,雖說心中十分的震驚,但是陳金亭還是向宮萍詢問道。
「這……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陳金亭詢問的同時,抬頭看向了宮萍,只見宮萍沒有任何表情的盯著他,最後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
「跟我尋找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