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節

  對於我說的這些,陳教授雖然並不確定,但是畢竟已經是知道了那羊皮卷軸的來源了。
  只是,在知道了這些之後,陳教授卻在剛才對我說話之時,依然似乎是並非刻意的表現出對要繼續尋找習景表現出了相當大的興趣,而且,就在那一瞬間,我竟然隱隱有了一種感覺,陳教書要尋找習景的理由,似乎並非是關於那張羊皮卷軸的……
  單從這點……
  就不得不讓我十分的懷疑。
  「還有……你別忘了……」
  我眉頭緊皺並沒有開口說任何話,見我沒有任何的表示,白依的眼睛似有似無的瞟過我按在短刀刀鞘的手指上繼續說道。
  「你我都明白……那個要將習景置於死地的神秘人,尋找習景可並不是很短的時間,具體找了多久,你我根本就無從得知,或許,那時間遠遠都超出了你我的想像……但是……我爸爸可是有著出生的真實記錄的,因此他根本就不可能是那個神秘人!」
  白依此時所說的,也正是我心中正猶豫不決的。
  她所說的倒也沒錯。
  在之前和我討論的時候,我和白依都一致的認為,想要找到習景並將她殺死的那個神秘人,一定也是個道行不淺的傢伙,一句話來說,肯定也遠非常人,遠非常人的定義最簡單的就是,這個傢伙很可能和習景茉莉一樣,都是不受時間限制的,也就是說這個神秘人肯定在人世間存在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了,對於他的身份證明,肯定是沒有任何記載的。
  然而,雖說這陳教授同樣的行事詭異,不露痕跡的就將我拖入了迷局,淪為了他的一顆棋子,而且種種跡象都表明了陳教授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利用我了。
  只是……正如剛才白依所說。
  陳教授本人確實有著真實的身份記錄的。
  從他出生到後來參加革命,再到之後參加工作,這都是有著真實的數字記錄著的。
  人可以說謊,但是數字是忠實的,這些代表年月的數字,真實的告訴了我們,陳教授也僅僅是個正常人,只是從建國初期出生,再到現在,年近花甲的普通人而已。
  也就是說,單憑這點來看,陳教授又跟那個不知道多大歲數,也不知道存活了多久的神秘人完全的不搭邊兒……
  只不過……
  僅僅憑著這些,卻也並不能將我心中對陳教授的懷疑完全的打消了。
  即使這老點子並非那個要將習景置於死地的神秘人,那在此時我的心中,也早已將這陳教授歸於了不壞好意的一類。
  在我看來,這麼長的時間,陳教授都以一個演員的身份再同我演戲,無論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已經可以歸於不被信任的名單了。
  這也正是為什麼我會將手指放在了刀鞘之上,並且暗自對白依防備的原因。
  還是剛才所說的,此時此刻,我確實是一下子不知道該去相信誰了。
  陳教授這奧斯卡都能拿獎的影帝將我蒙騙了這麼久就不說了。
  事實上,就連此時站在我身前的白依,眼中隱現焦急之色的白依,我也不得不對她暗暗做好防備。
  畢竟她可是那陳老頭兒的干閨女,誰知道她這演技如何,而且,她這跟我說了半天誰又知道是不是在跟我說台詞呢?
  因此,就在白依臉上透著焦急之色,在向我解釋這些的時候,我根本就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同時也並沒有將手指從刀鞘上移開的意思。
  「怎麼會這樣……」
  看我根本就不為所動,從白依的口中突然輕聲吐出了這麼幾個字來。
  也正是她輕聲說出的這幾個字,讓我心中不由的抽動了一下。
  也就在此時,從白依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我突然看到了一種很是熟悉的神情。
  這種眼神……
  在不久之前我曾見到過……
  我清楚的記得,在之前的時候,當我心中對茉莉有所懷疑之時,茉莉看向我的眼神就跟白依此時是完全一樣的。
  那種眼神之中包含著一種無所謂,甚至於絕望的神色。
  茉莉……
  這個名字在我腦中閃現過後,我心中的又是猛然一抽,茉莉臨死前嘴角露出的那絲微笑,以及那眼中對我飽含著不捨得神情,就像是真實的又出現在我眼前一樣。
  想到這些,再看到此時白依看向我的眼神,我的手指不由的就從刀鞘之上滑落了下去。
  只是,看到我的手指從刀鞘上移開,白依眼中的複雜神情卻並沒有消失……
第五百九十五章 教授現身
  「我現在就回去……去問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依神情之中帶著一絲抑制不住的痛苦之意,緩緩的開口向我說道。
  只不過,就在她話說到一半兒之時,我猛地揮手阻止了她接著往下說的話,與此同時,我還轉頭看向了我和她來時的方向。
  來時的方向,仍舊處於一團黑暗之中,十幾米開外就完全的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了。
  然而,我卻清楚的感受的到,在那黑暗之中,正在有東西慢慢的向著我們靠近的。
  白依看到我的舉動之後皺,立馬的也轉頭看向了我們來時的方向,雖然並沒有我敏銳的感覺,但是依著白依的能力,她也同樣的感覺到了那地方有不對勁兒之處了。
  一時間,我和白依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我的手指又撫上了腰間的短刀之上,而白依的右臂則看起來明顯的僵硬了許多,這正是她暗自戒備隨時準備將纏在右臂之上的鋼絲甩出的前兆。
  我和白依緊張的僵立在原地,也就在此時,黑暗之中那漸漸接近的「東西」猛然的停下了前進的態勢。
  儘管,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敵意傳來,但是在那「東西」停下的瞬間,我的神經不由的更加的繃緊了。
  像是預示到隨時有東西會在黑暗之中撲出來一樣,我已經伸手死死的攥住了短刀的刀柄,如此的用力,甚至於能看到我指關節由於用力而泛起的蒼白。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錯覺所致,一瞬間,我感覺到四周圍好像更加的安靜了,這詭異的安靜,甚至於都能讓我用耳朵去聽到此時我和白依的緊張之意。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