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節
以前老在電視上看到,重傷的人交待完後世之後,指定就會一命嗚呼,我還一直覺得那都是假的,演的太離譜。
直到今天,直到此時,我的心中卻已沒有了看電視時的那種感到好笑的心情。
此時此刻,我真正的體會到了那種看著自己親近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懷裡,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對於這時還活著我來說,心中的痛苦甚至要遠遠比死了還難受。
「你倆別哭了……他沒死……」
就在我和陳虎蛋二人扯著嗓子,一個賽一個比誰嚎的更慘的同時,白依的聲音在哭嚎聲中夾雜著傳了過來。
白依不大的聲音,頓時讓我和陳虎蛋同時「咯兒」的一聲就停住了嘴。
二人的眼珠子同樣的瞪得老大,轉向了白依,我和陳虎蛋同時從嘴裡蹦出一個字兒來。
「啥?」
面對我和陳虎蛋詫異的詢問。
白依並沒有開口回答,只見她蛾眉微蹙,衝著我和陳虎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向緊閉雙眼的渠胖頭指了指。
依著白依的手勢,我和陳虎蛋頓時就摒住呼吸,而在摒住呼吸之後,伴隨著周圍異常安靜的情況。
漸漸的一絲奇怪的聲響傳入了我的耳中,這奇怪的聲響正是從緊閉雙眼的渠胖頭口中所發出的。
不得不說,隨著這奇怪的聲響,讓我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變得古怪起來,下意識的和旁邊同樣一臉古怪的陳虎蛋對視了一眼之後,我不由自主的從嘴裡念叨出了一句。
「他娘的……」
從渠胖頭嘴裡發出的那奇怪的聲響,是輕微的鼾聲。
之前,我曾說過,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絕不能讓渠胖頭睡著了,只是我所說的那種睡著的情況,是指昏迷過去的情況。
而此時的渠胖頭不同,這貨那是實實在在的睡著了,小鼾打的賊起勁兒,就差吧嗒著嘴唇子開口說夢話了。
嘴上雖然罵著,我的心裡卻像是中了千萬大獎似的,簡直都不能用樂開了花來形容,這種大喜大悲的刺激實在是太考驗人的心臟承受能力。
但是,不管咋說,渠胖頭狗的還活著,小命兒還能保住,這就是此時對我們最大的獎勵了。
也顧不上感激身邊的細心的白依,我是連聲開口對抱著渠胖頭的陳虎蛋低聲道。
「虎蛋趕緊的,咱倆找個乾淨地兒,給渠胖頭好好的拾掇拾掇,這小子雖然命大,但罪也沒少受,甭愣著了,趕緊的把渠胖頭抬起來走了。」
我一連聲的招呼著陳虎蛋,卻並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虎蛋抱著的渠胖頭身上,看到陳虎蛋沒有反應,我這才抬頭向他臉上看去。
「聽見沒……」
我一邊抬頭,嘴裡還一邊急聲埋怨道。
只是當我看向陳虎蛋的臉上是,後面的話卻立馬說不出來了。
此時的陳虎蛋,同樣的抬著頭,眼珠子瞪得同樣老大,眼神跨過了我的肩膀,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身後,嘴唇子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是在念叨著什麼,那模樣,就如同是見了鬼一樣。
陳虎蛋這般模樣,先是看的我不禁一愣。
然而,很快的我就反應了過來。
一定是在我的身後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了。
想到此,我沒有任何的猶豫,伸手一拉身邊的白依,飛快的就轉過了身子站了起來。
而站起身後的我和白依,幾乎立刻就像陳虎蛋一樣,二人的眼睛也立馬就睜圓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剛才,我和白依附身檢查渠胖頭的情況,身後正是那被陳虎蛋兜頭砍了一刀的陳教授的屍體。
陳虎蛋那一刀砍的十分的結實,幾乎是把他自己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從陳教授的腦袋正中砍進去足足有十幾公分。
這一刀幾乎是把陳教授的腦袋整個都劈開了。
甭管是誰,遭受了這麼嚴重的一刀重劈,那絕對是毫無生還的可能,指定是死翹翹了。
因此,我們三人誰都沒有去檢查這陳教授是否真的已經完全死亡。
可就在這時,轉過身面對著身體後方,我和白依卻詫異的看見,被陳虎蛋那全力一劈之後倒地的陳教授,竟然又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來。
那把鋒利的尼泊爾彎刀,此時依舊鑲嵌在陳教授的頭頂正中,殷紅的鮮血早就已經不再從哪傷口噴湧而出。
只是,隨著陳教授的慢慢起身,我卻看到從那彎刀劈砍出來的傷口兩旁,似乎有粘稠的如同番茄醬一般的東西慢慢的擠了出來。
這種粘稠不停的擠出跌落在地上的東西,看著著實讓人口頭髮干。
只不過,顯然我們幾人的注意力並不會真的就被那些玩意兒所吸引了。
我和白依還有身後抱著渠胖頭的陳虎蛋,此時三人的眼珠子都瞪得老大,根本就顧不上別的,眼睛都死死地盯著慢慢站起了身的陳教授。
站起身的陳教授,腦袋依舊低垂著,這樣的場景很奇怪,就像是他在刻意的讓腦袋上鑲嵌的彎刀正對著我和白依幾人,讓我們好好的看清楚他腦袋之上的傷口一樣……
第六百二十三章 虎蛋命運
然而很快的。
在我們幾個人的面前,就出現了更加詭異的一幕。
只見站起身後,一直低著頭面對著我們的陳教授,此時雖然並沒有抬頭的打算,但是他卻緩緩的將自己的右手抬了起來。
動作雖然緩慢,但是也正因為這緩慢的動作,給我們幾個人造成的心理壓力卻更加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