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這一癢,我就覺得全身像是有蟲子在爬,癢的離奇。
「哎喲,咋這麼癢呢,脖子,田甜給我撓撓,快,快。」我坐起身,邊抓邊喊。
田甜趴在我的背上一看,捂著嘴,眼睛睜的大大的,仿若跟見了鬼似的。
「我說美女,你看啥啊,快給我撓撓,癢死我了。」我催促她。
田甜用力抓著我的手,她的手顫抖的厲害,看起來比我還緊張,我就問咋了。
她眼淚嘩嘩就流了下來,哭著說:「沈浩,你千萬別再抓了,忍著,忍一會兒就好了。」
我正癢的想跳樓,哪裡控制的住,有點發瘋似的掙脫了她的手,「不就是個皮膚過敏嗎?你哭什麼啊。」
說完,我用手往脖子上撓了起來,撓了幾下,我就感覺不對勁了,脖子後面原來只有兩塊小疙瘩,但現在好像有……
我怪叫一聲,衝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一照,差點沒把自己給嚇死。
我的後背,連著脖子,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像銅錢似的斑塊,而且這些斑塊的顏色發綠,綠的發滲。
我突然想起好像在哪見過,對,就是那廣播大樓的保安老頭,他臉上就是這種綠色的斑點,只不過比我的小而已。
我越來越癢,手抓已經完全不過癮了,順手撈起馬桶刷子,照著後背就搓了起來。
一搓,倍兒爽,爽的我全身發麻。
「別,別撓了,求求你,別撓了。」田甜衝進了洗手間,淚流滿面的哀求我。我這時候哪裡還聽的進話,她見我不搭理她,反而撓的更來勁,就生氣了,奪過我的馬桶刷,從後面死死的抱住我。
別看她只是個女人,但力氣卻大的驚人,抱著我丟在床上,用身子壓著我,我百般掙扎,卻也無用。那種奇癢,讓我變的瘋狂,我就在她懷裡怒吼,在她胸口上亂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奇癢終於慢慢的消退,我漸漸清醒了過來。
「我沒事了,放開我吧。」我全身無力,疲憊說。田甜放開我,撲在我懷裡,痛哭了起來,一個勁的向我道歉。
我說:「這不管你的事,可能是我在外面被毒蟲咬了,改天我去醫院看看就好。」
然後,我溫柔的撫摸著她胸口上被我牙齒刮傷的血痕,心中火辣辣的疼。其實她做的對,像這種癢病,越抓只會蔓延的越厲害。
「田甜,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吧,這樣下次我去接你,也就方便了。」我說。田甜想了片刻說:「我可以給你,但你答應我,我接不到電話的時候,千萬不要生氣。」
然後,她給了我一個號碼。
我存入手機,抱著她安然入睡。
我醒來的時候,田甜已經離開了。
接下來與田甜同居的日子,我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快樂。
我依然會時不時犯病,全身的斑點也越來越多,開始從後背蔓延到了胸口,每次一犯癢,田甜就會哭,向我道歉,讓我有些莫名其妙。
還有,田甜怪異的作息時間讓我很是不滿,她每天都是凌晨才回賓館,清早四點多就離開了。
每次我問她,她都說電台正在重建,單位人少,她抽不開身。我就納悶了,再上班忙,也不至於每天忙二十個小時吧,難怪她卸了妝後,臉色那麼難看。
白天,我永遠都打不通她的電話,大多數時候是關機。偶爾開著,也是無人接聽,也至於我都懷疑她手機帶著根本是個擺設。
我向她發過幾次火,但都被她搪塞了,她還是那麼的一如既往。
更可惱的是,每次我想歡好,她不是來事就是肚子疼,一次次的敷衍我,讓我很是不爽。
我有時候覺得,或許是我真對她動情了。指不定,在她眼裡,我屁都不是,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罷了。
跟我在一起後,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哭,好幾次,大半夜,我聽到她在洗手間裡哭。
看著她越來越不快活,我心裡也很難受,我很想弄清楚是什麼讓她變的不快樂……
我找到瞎子的時候,他正帶著墨鏡在給一個中年婦女算命。我走過去,瞎子給我比了個手勢,讓我在邊上等著。
換了以前,我早衝過去攪了他的局,不過現在我有求於他,還是低調些好。
等那婦女心滿意足的掏了錢,瞎子叼著中南海晃悠悠的走過來問我,「又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我在他身上掏出香煙,點上吸了兩口,「搞你妹,最近手頭有些緊,拿點錢給我。」
瞎子圍著我轉了一圈,皺眉說:「浩哥,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沒事吧。」「少廢話,給還是不給。」我說。
瞎子摘下墨鏡,虎目一瞇,打量了我幾眼說:「不行,你得告訴我才行,錢不是問題。」
我對這孫子很無奈,就告訴他,我跟田甜同居了,缺錢花。
瞎子聽了後,笑的前俯後仰,差點沒抽筋。我踢了他一腳,「草,有這麼好笑嗎?」
「我們的花心大蘿蔔居然跟女人同居了,真是奇聞,你確定是認真的?」瞎子指著我,大笑問。
我不耐煩的咂了咂嘴,「愛信不信,不借就拉倒。」
說著,我就往回走。瞎子連忙追了上來,「生啥氣,我就想知道是哪個絕世大美女,能勾住咱浩哥的心,不過,這可是個大好消息,你媽要知道了,得美死。」
「你麻溜點成嗎?老子還要去租房。」我說。
天天住賓館,雖然是比較次的房間,但也不是我這種無業遊民住的起的,我覺的還是租房罰算,我和田甜之間雖然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我並不想就這麼放棄,給她一個安穩點的家,是我要做的第一步。
瞎子說,那我陪你去吧。
我沒有拒絕,瞎子這人嘴會來事,有他在,還能跟房東砍砍價。
我看中的是解放路的一棟出租單元樓,雖說現在偏僻、冷清,但離田甜上班的地方是最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