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什麼女生啊?」我們幾個人都被伍占超的話給弄愣了,之前我就說過他了,能不能不要用這麼老套的搭訕手法啊,怎麼到了現在他還想著那啥。
「就是那天在宿舍裡面那個女生,我真的不是跟她搭訕,我是真的見過她!」伍占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整個面容都扭曲了。
「見過就見過吧,至於嚇成那樣麼?還個大老爺們兒呢,你看到她什麼了?閹了幾個還是殺了幾個啊?」對於伍占超的大驚小怪,瞎子表現的非常不屑。
「不是,那個女的,那個女的應該已經死了的!而且兩年多之前就應該已經死了!」伍占超極力壓抑住自己的聲調,卻壓抑不住聲音中散發出來的恐懼感。
「等等。」我扭頭看了看附近,還有不少學生在校道上走動,索性讓靜兒送校長夫人回家,我和瞎子把伍占超拉進了路邊的小樹林……額,有點邪惡,不要亂想。靜兒對我們這種甩開她的行為很是不滿,不過她總算識大體,知道讓太多人知道了不好,也就乖乖聽話,送校長夫人回家去了。
進了小樹林,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坐下,我示意伍占超繼續往下說,伍占超則是有些畏懼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把身子湊得離我進了一些。「剛才,我看到那個被車撞的女學生我才想起來,兩年前,我也遇到了類似的一幕。我喜歡泡在夜店勾搭學生妹,你是知道的,有一天晚上,我遇到了一個獨自在那裡喝悶酒的女生,就是那個高靈韻。」
「然後呢?你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把小姑娘騙上床了?」我對著伍占超伸了一根中指,以告慰那些被他騙到手的女生。
「哪有那麼快。她喝多了,拉著我跟我倒苦水,她說她喜歡上了一個學長,很帥氣,但是那個學長卻從來都不知道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而且,那個學長一直在追一個和她同級的女生,很出色的一個女生。」伍占超看了看我,「你有沒有想到什麼?」
「你是說,那個學長就是爾貝克,那個被追的女生就是尹雪?」他都說的這麼清楚了,我要是再聽不懂,不就成傻子了。
「嗯,我現在也這麼想,不過當時她並沒有和我說那個學長到底是誰。後來她實在是喝得很高了,非要我帶她到東湖邊看月亮。」伍占超的臉上流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表情,「當時我就想,其實打野戰也挺刺激的,就陪她一起來了這裡,可是我們就走到剛才的位置,她就不知道怎麼的,抽風一樣跳到路中間又唱又跳的,然後,從後面開過來的一輛車直接把她撞飛了。」
聽到這裡,我的眼睛不由得瞪圓了,「她受傷了?」
「不,不是受傷,確切的說,她死了。」伍占超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她被撞飛出去老遠,滿臉都是血,後腦勺都貼到後背上了,那個開車的司機看到出人命了,調轉車頭就跑了。我……」
「你怎麼了?」
「我看到她的樣子,也嚇壞了,就也跑了……」伍占超的臉上難得的閃過一抹慚愧的神色。
「你們兩個就特麼這麼跑了?」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傢伙,我特麼也泡妞,可是我泡妞的時候妞出點什麼事我是絕對不會不管的,而這個傢伙,居然眼看著車禍,連個120都不打就跑了!?
「是啊……其實我也不想,可是你知道我的身份,我要是報警了,那麼警察追查起來,我泡學生妹這事肯定會傳開,就連我爸也會受到牽連。其實我自己那點事就算傳開了,也無所謂,怕就怕牽連我家老頭子,雖然他老罵我,可是我家老頭子真的是個實實在在的好人。」伍占超為自己開脫的話,倒是跟當天那個白宗啟有些相似的地方。
「那麼,你確定高靈韻當時真的死了?」我又問了他一遍。
「千真萬確,我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她的後腦勺都貼到後背上了,脖子肯定早就斷了。雖然事後我也奇怪為什麼第二天沒有聽說有人發現屍體,可是當時只以為是屍體被那個撞死人的司機回來把屍體給處理掉了,我也就沒有再多想,反正……反正女學生還多的是,又不差這一個……」最後一句話,讓我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
「要是照這麼說的話,那個高靈韻恐怕真的有問題。」瞎子摸著下巴,撿起一根樹枝,在土地上胡亂的畫著什麼,「整件事情是從你緝拿水鬼開始的,然後碰到了無頭女鬼和高靈韻,再之後你被吊起來,高靈韻被女鬼擄走,但是結果卻是如果沒有小詩,你死定了,高靈韻卻安然無恙,只是睡了一覺。」瞎子在地上,寫出了高靈韻的名字,在下面畫了一條橫槓,「選擇性的殺人,殺的卻是無關的人,這是疑點一。再就是一周前,高靈韻突然遇襲,差點被吊死,這跟之前她的遭遇截然不同,這是疑點二。現在伍占超說的應該算是疑點三。」
「應該還有個疑點四,我那天從二樓的廁所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高靈韻而沒有看到鍾紫,但是事後鍾紫卻說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那裡,也就是說我們可能都遇到了鬼遮眼,那麼鬼為什麼讓高靈韻進入我的視線,而遮蔽了鍾紫呢?」我也想到了之前的問題。
「可是有一點說不通!」瞎子突然用樹枝在高靈韻的名字上狠狠劃了一道,「那個高靈韻我也見過好幾次了,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啊,要是她真的是活屍或者鬼物的話,我和蛤蟆根本就不可能看不出來!而且她還拿過我的驅鬼符吧,那東西就不是鬼敢抓在手裡的。」
「女鬼,接電話……女鬼,接電話……」我那陰森森的手機鈴突然在這個時候想起來了,嚇得不知情的伍占超就是一個哆嗦,我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拿出手機一看,卻是法醫小權的電話,「喂,小權,怎麼了?有事?之前讓你做的鑒定你做好了?」
「不是,浩哥,是別的事情,剛才我準備按照你說的去檢測一下伍校長和尹雪的DNA樣本,結果到了化驗室我發現之前從你兄弟身上弄下來的那顆人頭,就是錢雪竹的那顆,竟然不翼而飛了!」
第164章 厲鬼錢雪竹
「什麼!?錢雪竹的頭不見了?你們那裡有沒有監控,查一下監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這消息,我也有點毛了。高靈韻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呢,怎麼錢雪竹又冒出來了,這葫蘆還沒按倒,瓢就起來了,這是要人命的節奏啊。
「我看了,浩哥,你肯定想不到,那個木乃伊一樣乾癟的人腦袋,它居然是自己飛出去的!」
自己飛出去?這個,我還真的想的到啊。「好了,我知道了,你別慌,我大概知道它去哪裡了。先這樣吧。你先完成我跟你說的那個,人頭的事,又發現我再通知你。」
掛了電話,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我讓伍占超先回去陪他嗎,自己拽著瞎子,逕直進了第十四棟女生宿舍。管宿舍的阿姨早就認識我們兩個了,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也不攔著。反正我們也只去沒有人住的二樓。
為了行動方便,有個落腳的地方,小種子給了我她們宿舍的鑰匙,我和瞎子直接進了213宿舍。
「蛤蟆,現在你準備幹嘛?」瞎子看到我從腰包裡找出一撮頭髮遞給他,感覺很奇怪。
「還能幹嘛,招魂唄,剛才電話你也聽到了,說是錢雪竹的腦袋自己飛了,這是她的頭髮,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遞完頭髮,我聳聳肩抱著我的村正很是無賴的坐在小種子的床上。
瞎子無奈的鄙視了我一下,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我幹不來,拿出他的符紙,依舊擺了個八卦,然後就是引魂香和支架,他把那撮頭髮纏在了引魂香上,然後點起香,默默的念誦起咒文來。
引魂香一點點的燃燒,直到纏在上面的頭髮上,寢室裡,驀然起了一股陰風,在我們周圍繚繞不斷,一個身影漸漸的從天花板上降了下來,看那裝束,赫然就是無頭女鬼,只不過這一次,無頭女鬼不再無頭,她的脖子上,頂著一顆乾癟的腦袋,腦袋上還掛著一些稀稀拉拉的毛髮,赫然就是剛剛丟失的錢雪竹的腦袋。
「錢雪竹,果然是你!?」我的右手按在了刀柄上,只要她有什麼小動作,我第一時間就劈了她。
「沒錯,是我,你們找回了我的頭,我不知道是該向你們道個謝,還是該先算算你們多管閒事的帳!」乾癟的嘴唇並沒有動,聲音卻是實實在在的從她嘴裡發了出來。
「看來之前一直在跟我們搗亂的就是你了,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對於這個錢雪竹,即便她已經出現在了我眼前,我還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清楚。
「你想知道麼?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錢雪竹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什麼?」出於本能,我向前湊了兩步,卻沒想到那個女鬼猛地向我撲了過來,嘴裡還大聲喊著——「不過要等你也做了鬼我才會告訴你!」
真的是沒想到,這個錢雪竹居然是個爽利鬼,話還沒說兩句呢,就要動手。好在瞎子早早就佈置好了八卦圈,女鬼撞在上面……等等!錢雪竹居然直接穿透了瞎子佈置下的八卦圈,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臥槽,什麼狀況!瞎子你的破符怎麼不管用了!」我一隻手拽住錢雪竹的手指拚命往開掰,另一隻手抽出用腿夾住刀鞘的妙法千五村正,手腕一轉,刀鋒直接向上撩了起來。隨著噗噗兩聲刀子入肉的聲音,女鬼的慘叫聲響徹了整間宿舍。
「你這鬼物!在你瞎子爺爺面前還要逞兇麼!」瞎子暴吼一聲,抓了一張鎮鬼符就朝女鬼的腦門上貼去,卻被錢雪竹一閃身躲開了。
「錢雪竹,我勸你乖一點,跟我們合作,把這裡的事情弄清楚了,我可以讓我兄弟幫你超度,不然的話,把你打個魂飛魄散,你可別怪我們!」我的刀沒有繼續劈砍,只是架在了錢雪竹的肩膀上,以妙法千五村正的鋒利程度,就算不揮刀,就這麼切蛋糕一樣切下去也能把她切成兩半。
「哼,男人,你們都不是好人!我原本活的好好的,是你們的兄弟,那個叫煙屁的姦殺了我。現在我死了,變成鬼了,你們兩個壞人卻依舊不肯放過我!好,很好,你們果然是兄弟情深啊!」錢雪竹的嘴裡鑽出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卻是讓我遲疑了。這女鬼說的對,她的死,是我們的兄弟造的孽,按理說,做兄弟的應該替他贖罪。可是放著這個女鬼在這裡危害人間真的好麼?
「哪來那麼多廢話!」瞎子再次撲了上來,一抬手,把一張鎮鬼符正正的貼在女鬼的額頭上,「老子收你跟煙屁那孫子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老子就是為了替天行道!」
「哼,好一個替天行道!無恥!」按理說被鎮鬼符貼中的女鬼應該是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可是錢雪竹不但能說話,還用不知道什麼時候接回去的手把額頭上的黃符給扯了下來。「我羨慕尹雪,嫉妒尹雪,恨尹雪,所以我變成鬼以後第一時間就來這裡殺了她。可是她終究算不上我的敵人,你們的兄弟才是!既然你們好兄弟講義氣,那好,你們就替他給我抵命吧!」
女鬼這幾句話說的底氣十足,我的心裡卻是有點發虛,卻不知道瞎子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唉,造孽啊,煙屁,何苦呢。一時間,架在錢雪竹肩膀上的刀我竟然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切下去。
錢雪竹的身子,猛地沒入了地板下面這讓我原本架著的刀猛地落了下去,差點劃到了瞎子的身上。
「我去,蛤蟆你小心點啊,別特麼一會沒有幹掉鬼,再給老子開了膛。」瞎子向後蹦了一步,張嘴就衝我喊了起來,我自己也是汗毛直豎,瞎子的上衣已經被村正的刀尖劃出了一個口子,還好沒貼著皮肉。
就在我倆心有餘悸的時候,我的身體中後偏下部,額,或者說某排泄器官突然傳來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酸脹,疼痛,百味雜陳,我不由自主的慘叫一聲,雙腿併攏,踮起腳尖,朝前跳了幾步,「我去你個女鬼,你丫的,你叫錢雪竹,又特麼不叫鮑菊花,居然給老子玩千年殺,我,我……」我不停的抽著涼氣,一邊的瞎子倒好,看到我這個樣子,不但不幫忙,反而嘴角抽搐,渾身有節奏的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