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八個自殺的女孩兒,都沒有成功,而那三個失蹤的,其中兩個據說有人在外地見過,另外一個真的是沒有任何消息了,你說會不會是她?」彭局長把一張照片推到了我的面漆。
「您好,打擾一下,您要的西紅柿雞蛋湯。」就在彭局長給我繼續講述那些女孩的情況的時候,一個一身大紅旗袍的女人端著一盆熱湯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服務行業那種招牌式的微笑。這女人之前我見過,她並不是負責我們這個包房的服務員,而是這家飯店的大堂經理。
「放這裡吧。」這是一個成熟美艷的少婦,一顰一笑間都有著嫵媚的風姿,倒是有幾分歸蝶的味道,讓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誰知道,這個大堂經理放下湯盆之後卻沒有走,而是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照片看了看。然後抬頭問道:「趙書記,彭局,你們是在為今天中午那事兒找線索?要說起來,我還真的是有點線索呢。」
書記家的公子在自家床上被吸成了人乾兒,這顯然不是一件小事兒,只不過半天的功夫,很多人就已經開始談論這事兒了,干勤行開飯館的,那都是消息靈通人士,這女人知道這事兒並不稀奇,但是稀奇的是她居然跑上來在趙書記面前提這事兒,戳人痛處,可是要冒著風險的,尤其是趙書記這種土皇帝,一個不開心,她這飯店就不用再幹下去了。不過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倒像是掌握了什麼不得了的線索,跑過來邀功的。
「有什麼線索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又不是在床上,墨跡什麼。」彭局長沒沒好氣的說道,這裡拿出一個來他都惹不起,壓抑了好幾天了,好不容易來個可以撒氣的,說話的時候真是半點都不客氣。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在床上厲害,還不行?」顯然這位大堂經理和彭局長也是老相識了,完全沒在乎彭局長的話,把手中的那張照片丟在了桌子上,「你們要是懷疑兇手是少爺曾經……額,好過的女孩兒……」
「好你妹啊好,糟蹋就糟蹋,別給我整好聽的,撈干的說。」趙書記似乎也找到了發洩點,橫了一句。
「哦,知道了,糟蹋,你們要是想找少爺糟蹋過的女人啊,我倒是知道一個。昨天晚上,就在我們這裡,有個穿一身繡花旗袍的女人,大概三十多吧,在我們這裡吃飯,喝多了,然後我們找她結賬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是真的喝的太多了,還是拿不出錢了故意裝死,躺在包間的椅子上說胡話。少爺這人仗義啊,正好在這裡吃飯,就說替她結了。然後去包間裡看看她到底怎麼回事。要說啊,那女人雖然年紀大點,有三十出頭吧,不過保養得特別好,那叫一個漂亮。少爺進去以後,沒多久我們就聽見包間裡傳來了一些聲音。」大堂經理聳了聳肩。「少爺也是我們這裡的常客,這種事時常會發生,再說少爺給她買了單,讓她付出點啥也是應該的。然後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吧,少爺才摟著那個女人的腰從包間裡走了出來,兩個人都有點衣衫不整的,然後少爺也沒說什麼,就打車帶著那個女人走了。要我說啊,那個女的的嫌疑是最大的。」
大堂經理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旗袍是麼,這東西雖然說是一種常見的衣服,但是穿著旗袍出門上街的人卻很少,基本都是迎賓之類的女人或者結婚的時候作為禮服在穿。當然也有一些滿族女人會在平時穿旗袍上街,但是很少,而且啟東縣地處中南部地區,距離滿族的主要分佈地是非常遠的,畢竟那是一個北方的民族。那麼這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的身份,就有待商榷了。
「你之前有沒有見過那個穿旗袍的女人?」我向大堂經理問道。
「沒有,那麼漂亮的女人,在我們這小縣城可不多見,如果以前見過的話,再遇到絕對有印象。不過,我覺得她的眉眼倒是和前段時間打死人的那個肖東的老婆有點像。」大廳經理的眼睛向上翻著,似乎在極力的回憶那個女人的長相。
「和肖東的老婆很像?」彭局長的眼睛頓時就瞪圓了。側過頭來,用一種並不高的聲音跟我說道:「沈領導,你說,這會不會是跟看守所的那件事情有關啊?」
這個彭局長的腦子,轉的也算是快的了,能夠第一時間想到看守所的案子。現在想想也是,看守所裡,同案犯黃慶強和自首者肖東是關在同一間牢房裡的,而且根據肖東的供述,是他開槍射殺了撿茶籽的周家嬸子,那麼為什麼在看守所裡死的是黃慶強而不是肖東呢?看守所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周家嬸子的鬼魂所為,別的鬼魂多半不會搞出那樣的死法來,想必是陰魂對於兇手買人來頂罪很是不滿。可是不管肖東是真的殺人者還是替別人頂罪,主動去自首的他都應該是第一打擊對象吧。而最後死的確是黃慶強,並且是以一種「背黑鍋」的方式死掉的。要說冥冥之中有人護佑著肖東,這還真說得過去。
「你看清楚了,那個被糟蹋的女人就是很像肖東的老婆?」為了確定,我又問了她一遍。
「確定,錯不了,我和肖東他們家住對門,他們兩口子都跟我很熟,他老婆叫吳連雲,是化肥廠的會計,他們家有一個十八歲的兒子在外面上大學。自從肖東出了事,吳連雲就跟廠子裡請了假,天天呆在家裡,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唉,這男人進去了,一個家也就算完了。」大堂經理很是熟稔的給我們說了一下肖東家的情況,末了還不忘感歎一聲。
「這樣啊,我知道了。」不管之前趙書記的兒子糟蹋了多少姑娘,殺死他的必然是最後一個和他接觸的,無論人鬼。當然,那種精盡人亡的死相,不管怎麼看,鬼怪下手的可能性都要比人高。活人玩采陽補陰什麼的我只在故事裡聽說過,現實中還沒聽毛大師和瞎子他們說哪裡有過例子。而越是小的地方,人們的關係網就越密切,越複雜,也許街上兩個流氓打架,最後送到醫院等人探病的時候才知道其中一個是另一個的遠房舅舅。我們必須承認,明星臉這種東西向我們揭示了人面相的相似性,可是在一個小地方出現兩個長得很像的人,那就不是簡單的相似了,很可能在這兩個人之間有著某種程度上的血緣關係。「彭局長,你現在就開始著手調查,先帶這位女士下去做個畫像,把嫌疑人的樣子畫出來,然後去調查一下肖東的老婆,也就是那個叫什麼吳連雲的,最近這段時間請假在家都在做什麼,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親戚都有哪些,尤其是在族中公認的和她長得像的。不論死活,都找出來。」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一分鐘都不耽誤。」彭局長不會放過這個拍書記馬屁的機會,拉著大堂經理就走出了包間,去做事了。趙書記則是點起一根煙來狠狠的抽了一口,沉默了良久,才抬起頭來看我,「沈警官,我兒子是被鬼殺的吧,那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鬼了,是麼?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和我家老婆子再見他最後一面?雖然這小子沒幹什麼好事兒,終究也是我親兒子,這事兒到現在我都沒敢告訴他媽。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再見一面。」
「不好說。」這次我真的不是不給面子,要是一般的人死了,招個魂什麼的那都不是什麼問題,只要出得起錢,冰玉齋承攬各種靈異業務。但是這位趙家少爺是被活活吸乾的,這吸的過程中,有一些較為善良的鬼怪只是吸取精血,要一條命就算完了,而那些比較凶厲的鬼怪,則是連精血帶魂魄,一股腦的吸搾乾淨,除了一副乾枯的臭皮囊,什麼東西都不會給留下。要給趙家少爺招魂,我還真的是沒有這個把握。「我雖然對你們過往的作為不滿,但是我可以理解做父母的心情,這樣吧,等七天以後,他的魂魄如果沒有散,應該就度過了朦朧期,那時候我替你們招魂試試,不過他死的很蹊蹺,我不確定能招到。」
「嗯,謝謝沈警官,拜託你了。」老男人抽煙的樣子,看起來滿是頹廢,經歷了一開始的震驚與憤怒,現在的他應該也開始思考自己過往那些不恰當的做法了吧。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鄭少,這邊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希望你能帶著虞洛連夜離開這裡。」彭局長走了,趙書記沉默了,現在就該說說虞洛的事情了。
「這麼緊急?」鄭少大概也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他這麼快離開。
「嗯,我會找人保護你們,這破地方,少呆一秒鐘都是好的,看好了虞洛,別讓她再跑出來,今天一天我就見過好幾具屍體了,這地方,不祥啊……」我扭頭看了看白冰,卻看到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決絕的味道。一定不肯走是麼?也罷,就像玉思言陪著火語和毛大師那樣,陪著我吧。手,在桌下輕輕的握住了白冰的素手……
第365章 會議室外的女鬼
從飯店出來,我讓鄭少開車直奔之前一心姐提過的洪峰中學。被我拖出來的時候,一心姐正在一手參考書,一手教案本的在那裡備著課,這還真是顛覆我心中厲鬼的形象。對於我們打斷了她的備課,一心姐表示了強烈的不滿,不過當鄭少提出來捐資一百萬給洪峰中學讓他們優化硬件設施的時候,一心姐妥協了。
說實話那學校是真的夠破的,老師住的宿舍就好像是一間空教室,那麼大的地方,卻只擺著一張床和一張破桌子,大片地面空著,卻沒有上下水和衛生間。在全國很多地方都普及了電子備課的今天,依舊沿用著手工備課的落後方式。雖然一心姐來這裡教書原本就不是為了享受,但是能在舒適的環境裡上班,又有誰樂意自虐的非要在艱苦環境下幹活呢?錢這玩意兒,真是個好東西。
送走了鄭少和虞洛,我的精神放鬆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偵探身邊都要帶一群拖油瓶,比如衰男的少年偵探團和福爾摩斯身邊的華生,不過我想那些作者絕對是為了給他們製造麻煩才搞出這麼幾個人物的。我要是衰男,肯定希望身邊只有毛利蘭一個,智力神馬的都不要緊,關進是能打啊。
「想什麼呢?今晚是不是能退一間房了?」看著遠去的轎車,白冰笑的非常曖昧,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
「怎麼,你很著急把我吃掉啊。」我聳了聳肩,「等這次活下來再說吧。否則嘗到了你的味道,我不捨得死,那該怎麼辦啊?」輕輕撫著掛在腰間的村正,我有一種並不怎麼好的感覺。
「切,就你個花心蘿蔔。對了,你幹嘛讓他們把那把雙刃矛帶走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了,那把雙刃矛很厲害麼?」白冰的目光也落到了我腰間的村正上,雖然從外面看,村正還和以前一樣,但是在刀鞘裡面插著的,卻是不再連在一起的兩截。
「那東西,死沉死沉的,雖然在將軍墓裡,我能揮得動,但是現在看來,那種情況也是屬於奇跡範疇了。奇跡這種東西,只有在意料之外的時候才能帶給人驚喜,如果你把它當成意料之中必定會出現的情況,那麼等待你的就只有失望。」手再次撫摸才村正的刀鞘上,「就算是一把斷刀,我還是捨不得村正,以後會想到辦法把她重新接起來的吧,之前我還沒有發覺,對我來說,歸蝶也是必不可少的夥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今天晚上恐怕沒得睡了,這地方的破事太複雜,解決一件是一件,跟我來吧,今晚你才是重頭戲。」
……
看守所的二樓,有一間小小的會議室,我和哈切連天的彭局,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會議室裡的十個人。會議室的桌椅已經都被搬出去了,整間屋子都空了出來,而這十個人,就是因為周家嬸子那案子而暫時被羈押在看守所的十名嫌犯。
「彭局,都這個點了,您把我們提到這裡幹嘛啊?就算是要審問,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吧。」一個看上去和彭局長比較熟絡的中年男人說道。
「把你們提到這裡,自然是有原因的。哈——」彭局長又打了一個哈切,然後看向了我,對他來說,原因就是我要他把人提到這裡,而接下來要幹什麼,就連他也不知道。呵呵,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阻撓吧。
「把你們聚集在這裡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給你們一條活路。」我的目光在人群中遊走,最後落到了肖東身上。「肖東,你親身經歷了黃慶強的死,我想,你可以給其他人講講,黃慶強死亡時候的情景。」
「額,好的,領導。」被我點了名,肖東一腦門子都是冷汗,頭天晚上的經歷對他來說,也有點不堪回首的味道。我讓他們圍成一個圈坐在地上,由肖東來講故事,犯人們也沒多話,按照我的要求坐了下去。
肖東坐好以後,就開始低著頭講述昨晚的事情,從他倆躺在床上一起講鬼故事開始,直到黃慶強徹底死掉為止,詳詳細細的重複了一遍,在整個的講述過程中,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什麼,肖東一直低著頭,偶爾抬起頭來,眼神也是在其他人身上胡亂的掃幾下,並沒有固定的焦點。這讓我聯想一個問題,通常在遇到了這種恐怖的事情之後,一般人都會選擇跟朋友傾訴吧,肖東這個動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他跟這裡在座的人全都不熟,只有那個死掉的黃慶強跟他熟悉呢?反觀那些聽故事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一種淡漠的態度,甚至還有幾個人在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什麼,表情沒有恐懼和悲傷,而是大街上那些婆姨們在傳八卦時候的歡樂表情。看來,這些人和死掉的黃慶強也不熟悉,否則多少都會有點傷感吧。
一起出去打獵的朋友,只有兩個人是相互熟悉的?這話說出去有人信麼?照我看,這些人,就是臨時湊起來背黑鍋頂缸的。
「你們是不是覺得黃慶強的死跟你們沒有什麼關係?」隨著交頭接耳的議論聲逐漸加大,我咳嗽了一聲,問了出來。一瞬間,會議室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我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黃慶強的死,跟他們是脫不了關係的。
「剛剛夏冬給你們講了,黃慶強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壓死的,可是有一些東西他並不知道,法醫對黃慶強的屍體進行了檢驗,檢驗結果是他是被類似於炒鍋之類的東西活生生壓死的。一口看不見的炒鍋。」我的目光在在座的人群中掃了一圈,「雖然這是一個講究馬克思列寧主義,唯物主義世界觀支配的國度,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們,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不要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神仙鬼怪,沒有因果報應。被鍋壓死,對我來說,這樣的提示已經足夠了。那個殺死他的鬼魂這麼做就是要告訴我們,黃慶強之所以要死,就是因為他替別人背了黑鍋,企圖讓真正的兇手逃脫法律的制裁,所以他必須死。說實話,我不認為你們這裡都是跟那件事情有關的,看你們彼此之間並不怎麼熟悉的樣子,都是拿了別人的錢,跑來背黑鍋的吧,你們是不是覺得,作為一起過失殺人案的從犯,你們並沒有參與殺人,只是非法持槍,判上個兩三年,就可以出來拿著你們收到的那筆錢過你們的小日子了?天道昭彰,報應不爽,有命賺沒命花的錢,最好不要去賺。」
十個人全都沉默了,他們心裡怎麼想的,我大概也知道。這十個人,除了肖東是個機關裡的小科員,其他的不是下崗職工,就是看門下夜,都屬於經濟上比較困難的那一類人,只要有人肯出一筆抵得上他們入獄兩三年的錢,他們多半都會答應。不過,我就嘴上這麼一說,黃慶強是死於報應,恐怕很多人依舊是不信,會抱著僥倖心理,或者根本就以為我在胡說八道吧。
「把紙筆給他們。」我示意守在門口的警員給了在場的人每人一張紙和一支筆。「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只能說這個世界上是有報應的,現在鬼魂回來索命,她是不允許你們繼續頂替下去的,誰想開了,就把你頂替的人的名字寫出來,對於你們的處罰,我會和上面溝通,從輕處理,如果你們不願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是蹲監獄還是被女鬼殺死,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造……」
「造化」兩個字還沒說完,會議室的燈突然黯淡了下去,然後重新亮起來,然後又暗淡了下去,就好像是鬼片中厲鬼出沒時必備的那種燈光效果。
「那!」一個面對窗戶的人突然伸手指著窗外,只吐出這一個字,就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其他人正因為燈光的問題而心情忐忑,看到他的動作,都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窗外的看空中赫然飄著一個面色白到恐怖的女人身影,隔著玻璃顯得有些朦朧,而那女人身上穿的是採茶女們常穿的那種藍色布衣,一縷血色從女人的嘴角冒出,沿著下巴向下流淌,讓整個場面變得詭異無比。
「鬼,鬼啊!」不知道是誰喊的第一聲,會議室裡的鬼叫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混亂。人們胡亂的喊叫著,雖然之前誰都沒見過鬼,但是這裡可是四樓,飄在窗戶外面的不是鬼還能是什麼?有幾個膽小的縮在了距離窗戶最遠的牆角,而幾個膽大的則想著跑出會議室,可是守在門口的警員,卻用槍把他們全都堵了回來。
「吵什麼!」我快速起身把一張符紙貼在了女鬼面前的窗戶上,女鬼五指箕張,做出一副要衝進來的樣子,可是當碰到玻璃的時候頓時表現出一種畏懼的神色,又縮了回去,但是卻沒有離開,就那麼隔著玻璃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會議室裡的所有人……
第366章 弄假成真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敕!」嘴裡念著殺鬼咒,又把兩張誅邪符貼在了另外兩扇窗戶上,女鬼在窗外飄來飄去的,不得其門而入,煩躁的在窗外不停的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