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我說過,他們對十年前的案子閉口不談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才是殺害那兩個人的兇手,他們擔心我們這些人會調查出十年前的事情來,所以才會偷偷跟在我的背後想要弄清楚我到底調查出什麼重要的線索沒有。
只是他那天的跟蹤計劃卻是失敗,因為有人巧合的在那個時候給他打了電話。
但是,真的是巧合麼?我不太相信。
那個神秘人或許能夠消除她自己存在的痕跡,但是,留在別人身上的痕跡卻是永遠沒有辦法消除的。就比如我手裡的這部手機的通話記錄。
記錄上那個時間段只有一個電話,通向一個我很熟悉的地方。
不過,我還需要確認一些東西。
走出屋子的時候,呂布韋在門外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走吧,去得到真相。」我翻看著手裡的這部手機,然後打出來那個巧合的電話。
「這是——」呂布韋也看到了我手裡的電話。
「噓——」我示意他仔細聽。
「難道是安然?啊,我早猜到了,她隱藏的太深了,我強烈要求把她抓起來。」呂布韋這個時候還不忘吐槽一下一直欺負他的安然。
不過他說歸說,他已經朝鈴聲響起的地方走過去了。
鈴聲響起來了,很近準確的說,非常近,因為我們已經聽到了輕微的音樂聲。但是沒有人接這個電話,這樣更加方便我們找向了這個手機的出處。
推開房間的門,音樂聲猛然間大了起來。
另外一個手機就在裡面。
與此同時,我們看見一個女人正拿著那個手機仔細的看著,臉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真的是她?」呂布韋的表情都快崩潰了。
「你想像力太豐富了,看清楚,那個不是她的Iphone。」我無力的回了一句,不過真的很碰巧,那個女人,正是安然。
安然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對著我們揮了揮手裡的手機:「怎麼響了?你們打來的?」
安然拿著手機,但手機的主人不是她,而是這間房子裡的另外一個人。安然來這裡是想來拿村子裡的一些文件來核對名單的,正好聽見這裡的手機響個不停。
「那這個手機是誰的?」呂布韋把手機接過來,是一部黑色的諾基亞N系列手機。
「村長兒子的。」我把手裡的手機也給了他,上面有著聯繫人的名字,我只是過來確認一下,他的手機當然在他自己家裡。此刻,村長一家人都正躺著呢,當然沒有人來管這手機了。
「你是說,那個人是村長的兒子?」呂布韋搖了搖頭:「盅術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女人啊,等下——你是想說?」
我點點頭:「恐怕就是這樣,我們從一開始就弄錯了對象。身份被顛倒了,不是麼?」
呂布韋歪著頭想了想,又從我手裡奪過了我的筆記本,一個人在那發愣,安然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兩個,問了句:「你們在搞什麼,演啞劇?有話就說完可以麼?」
我則讓她把手裡的文件放下,趕緊跟我回一趟水雲鎮。
「怎麼了?不需要調查可疑人口了?」安然把那些資料又重新放回了遠處。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誰是躲在背後的那個人了。」我點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
「希望你沒有猜錯,我們現在去哪?」
「醫院。」
醫院在隨後的過程當中被秘密封鎖了起來,安然讓人幫我製造了一片隔離區,有些事情,如果突然被揭穿,很可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她必須要預防這一點。
醫院還是那麼安靜,這裡有著好幾個我這幾天來認識的人在這裡住院,我稍微回憶了一下,走進了一個病房。
「真的不用我跟你一起進去麼?」安然似笑非笑。
「沒事,我相信她應該不是什麼壞人。」我搖搖頭。
這是兩分鐘前的畫面,但此刻,我卻有些拿捏不穩。
因為坐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我根本不知道底細的女人。
「你來了。」女人微笑,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奇怪表情,或許她也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
「你有電話麼?」我沒有回答,而是先問了她一句。
她似乎被我的這一問嚇了一跳,回到:「當然沒有了,他們怎麼可能給我電話,那不是給我逃走的機會麼?」
我點點頭:「幸虧你沒有,不然恐怕我也找不到你了,李月。又或者,你根本不叫這個名字?」
李月的表情在此刻突然一下變掉了,如果說之前的李月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人,現在她給我的感覺卻像是一個看透了太多事故的神秘人。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似乎想讓我說下去。
「其實,我一直忽略掉了一個人,一個穿插到了整個事件當中的人,只是因為不停出現的各種狀況,攪得我頭疼不已,差一點把這個人的存在給遺忘了。」我幫她拉開了緊閉的窗簾,陽光透過窗戶,溫暖的照射在了她的床上。
「那個電話,是你打的,你希望我注意到跟在身後的韓強生,對麼?」我在問她,可她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直到今天,我才突然想起從一開始就出現了一個完全未知的人,她應該就生活在那個村子裡,但是卻有著跟村子裡的那些人完全不同的想法。在墳墓前燒的那些冥紙,全部都是你做的吧?」
「然後跟蹤我的韓強生被你的電話暴露了行蹤,不得已才逃走了,但是,記錄下來的信息也一起留在了手機的來電記錄上面,你能夠刪得了村長兒子的手機上的記錄,可是韓強生的手機你確實沒有辦法拿到吧?」
「從一開始你的出現就是預定好的麼?只是我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麼,為什麼是現在?」這是我到現在也沒有解釋的問題,如果真的是她來體冷頡報仇,可為什麼是十年後的今天。
「你覺得一個人天生背負著這樣的能力是好還是壞呢?」李月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問題。她說的應該是冷頡的盅術。
「就好像我姐姐一樣,她本來可以過得很幸福,可她仍然死了,死的淒慘,因為這種能力。」說話的當頭,李月光潔的玉手在我面前輕輕地抖動了一下,然後我就看見一團黑乎乎的物質慢慢地瀰漫上了她的手心。
那就是盅術?我心中有些微微吃驚,聽到是一回事,現場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這種駭人聽聞的秘術的確有些嚇人,那黑漆漆的東西我相信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