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事實上現實生活中有很多類似的情況,只不過那些催眠師催眠的程度太淺,他們設下的暗示也無法影響干涉被催眠者的正常生活,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個電視節目,就是說催眠師做的實驗,一些簡單的暗示,比如聽到「香蕉」這個單詞就會想笑,沒有理由的想笑,這樣的催眠暗示很容易就種下並且實現了。
被催眠者也很奇怪,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聽到「香蕉」這個詞就想笑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暗示太過低級,因為它不違背被催眠者的主觀意志,大腦對這樣的催眠沒有抗拒。但是一旦下達如同吃飯時候看見土豆就把土豆倒掉不吃這樣的暗示就會比較困難完成,因為這樣的暗示已經開始跟大腦的意志相違背。大腦會簡單地認為土豆好好的,為什麼要扔掉這樣的想法,這與種下的暗示相矛盾,所以大腦不會去執行這一暗示。
繼續往後當然更難,比如聽到某個單詞或者見到哪個人你就去自殺,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實現。因為這樣的暗示實在太過高級,沒有人能夠種下與人體生存本能相抗衡的高級暗示,大腦會駁回這一暗示造成的想法。
以上都是對於普通催眠師而言,他們真實的存在於正常人的生活裡,但是基本無害,因為他們不可能使被催眠者做出違背自己的意願的事情來,他們沒有這樣的能力。
可是我知道這個莫心可不是這樣的普通催眠師,從剛剛的情況和我自己的感覺我就明白了。她能夠種下的,絕不可能只是低級的心理暗示,如果她告訴我她現在打個響指我就會自殺我都不敢不相信。
我有一種感覺自己凶多吉少的感覺,誰知道她給我種下了什麼條件暗示!只是不到暗示處罰的時間,我也根本沒辦法知道她到底對我的大腦說了什麼。
「現在,你就好好的睡一覺,我還有大量的心理催眠需要對你做。對了有一點,你要提前記住。」莫心讓我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我竟然乖乖不自覺的照做了。
「你面對的敵人,可不是只有一個。好了,閉上你的眼睛,想像一下,你在一所——」
我沒有聽到她後面的聲音,因為她的話語已經不單純是簡單地催眠了,更帶有一種強制性的力量。我已經完全陷入了她給我編織的精神世界了。
我也不知道這一覺我到底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睡著以後又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自己睡的很香,腦海裡彷彿多出了什麼,彷彿又少掉了什麼。
當我從混沌中醒過來的時候,我揉了揉鼻子呼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我好像已經輸了很久了。周圍是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天花板,我正躺在一張潔白的床單上,蓋著一床潔白的被子。我穿著白色的病號服,衣服上清楚地寫著我的編號,47。而我的手上,還死死的攥著一把黑色的鑰匙,鑰匙上刻著一串數字。4027。這都是什麼?
這鑰匙是怎麼回事?這裡是哪?我怎麼來到這裡的?還有,還有,我到底是誰?
該死,該死,我是誰?我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我連這樣的事情都再也想不起來。大腦此刻空空如也,就好像一片空曠的房子一目瞭然,連角落都看的一清二楚。我根本沒有了任何之前的記憶!
我的腦袋昏沉欲裂,而此刻我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再也想不起來。
「有人嗎?」我大叫道。
片刻後,我聽到有女人的叫聲:「醫生,病人醒了!」
第六章 謀劃
「鄧先生,不要緊張,您可能最近一段時間內精神遭受到了極大地刺激,所以可能很多事情沒有辦法回憶起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還請您不要灰心,配合我們的治療,我們會用最快的時間讓您回到正常狀態的。」大腹便便的白衣中年醫生如是說道,在我原本就空白一片的腦海裡再次烙下了一個略帶傷痛的印記——我失憶了?
「我叫,鄧尨?」我定定看著那份檢驗報告,勉強的將這份信息艱難的劃入自己的腦海裡,同時此刻的我也不得不接受了一個既定的現實,我現在是一個失憶的精神病患者。與此同時,之前的一些記憶也慢慢地回到了我的腦子,我叫鄧尨,沒錯,我是一名作者,寫著不靠譜的小說為生的作家。然後呢,我試圖往下回憶,可是接下來的片段似乎已經卡住了,我的記憶就像是被擠牙膏一般擠出來了一些,可是再也沒有後續。
「你的大腦沒有受到任何的創傷,這一點我們已經檢查過了,之所以對於之前的事情會記不起來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某些事情或者東西的影響,你就好好在這裡修養吧,等康復了,我們就會讓你出院的。」醫生拋下這句話不再多說,直接走出了房間,接著便走進來了一位穿著白色大褂的護士小姐。她見到我先是警惕的看了兩眼,而我似乎不像是有什麼暴力傾向的人,這讓她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些:「四十七號,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以後你的起居生活都將在那裡。」
「四十七號?」我這才意識到我身上的這件衣服胸口印著一個紅色的數字,看起來似乎是這家醫院的編號。
「我的精神沒有問題,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突然被送到這樣的一個地方來,按理說這個時間我應該在家裡安逸舒適的宅著,寫點小說混口飯吃,為什麼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人送到了這所謂的精神病院?
「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謝謝。」護士小姐按下了我病床旁邊的一個紅色按鈕,片刻就從外面走進來了兩個彪形大漢,虎視眈眈的看著我,用膝蓋想就知道就知道應該是這家醫院內部的保安人員,精神病院可能經常會發生不受控制的情況,這裡一般都會有人專門值班負責對抗那些發狂的精神病人。
我一看到這兩人,頓時心裡就打起了退堂鼓,只是為了自己的自由,還是不得不小聲的反抗到:「我要你們送我回家,我可能回到家裡就能夠想起來所有的事情了,我不要待在這裡。」
「鄧先生,您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我們會在一個星期後對您進行復檢,如果到時候沒有問題會送您出院的,現在就請您乖乖的待在這裡修養,這是上面指派下來的職責。」護士小姐對我的態度似乎好得出奇,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感覺他們似乎對我很是看重。
「可是——」我還想爭辯什麼,護士小姐卻是不耐煩的打斷的我的辯解,揮了揮手,兩位大漢直接一人架起我的一隻胳膊,看樣子就是要逼迫我就範了。
「鄧先生,您的家屬已經簽署了協議,所以請您好好在這裡休息吧,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的。」護士小姐走出房間,兩個壯漢也夾著我跟著她一路走出,看樣子好像是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家屬,我什麼家屬?」我掙扎到?
「您妻子啊,難道您不知道麼?不過也對,您失憶了。」護士小姐回到。
「我們現在去的是你的起居室,放心,那裡有著完全良好的生活條件,我們甚至為您準備了不少書本,您可以很輕鬆的度過這一個星期的時間的。」護士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我們上了樓,我只看到了兩邊的房間裡似乎都住了人,不時會有一兩個同樣穿著白色病號服的人伸出頭來似乎是想看熱鬧,躲在門縫後面偷瞄著我。
「這裡就是您的房間了,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通過門旁邊的紅色按鈕求助,我們會很快趕過來的。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書桌上有一份醫院的日常行為條例和規定,您可以看一看。」護士小姐將我帶到房間,又跟兩人迅速的離開了,似乎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下去,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我一人呈現發呆狀態。
「呼~」我坐在有些幽暗的房間內,望著窗外連綿的陰雨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濁氣。記憶在我清醒以後如同雪花碎片一般的飛來,從懂事起所有記得的事情再一次填滿我的大腦,不得不說我是一個記憶力非常棒的人,連五歲的我曾經搶過一個比我高一個頭的大男孩雪糕的事情都還能夠清晰地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可是這種記憶越是清晰,我卻越發難受,因為之前發生了久的事情我都能記得一清二楚,可是為什麼我進入這裡之前發生的事情卻始終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部記錄了你整個人生的電影,一直在你的腦海裡播放著,時間持續到了一天前,卻突然丟失了之後的錄像帶,我能記得家裡的鄭青芸,愛給我惹麻煩的呂布韋,但怎樣都沒法想起這一天以來發生的任何事情,從昨天開始到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的記憶,它們好像突然一下失蹤了。
其實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呂布韋,因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往往只會在他管轄的方面才有可能發生,我跟他在一起經歷過了那麼多奇怪的事情,這一次來一個會吞吃人類記憶的怪物我絲毫不會覺得意外,只是,這裡記憶的丟失,為什麼會是一天以前?
我記憶的丟失到底是以什麼作為開始的標準的?
兩天前的晚上,我還過著舒服悠哉的生活,只是窗外陰沉的天氣讓我略微不爽,為何這才一天的時間,我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一些記憶,還被送進了這個所謂的看護病院,還完全與外界失去了聯繫?
呂布韋是否知曉這件事情?又或者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的安排?我無法得知,因為哪怕我丟失的那段記憶裡有關於這些問題的答案,恐怕我也想不起來了。
只是我總覺得我不能待在這裡消磨時間,似乎還有什麼事情等著我去做,那種冥冥之中注定的感覺。
我想到了手裡的鑰匙。
鑰匙上刻著4027的字樣,像是哪個房間的門牌號碼。
問題是之前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把鑰匙,連它是怎麼到我手裡的都完全未知,也就是說,這應該是在最近的這一天內我才得到這把鑰匙的,它跟我此刻的情況應該有著極大的聯繫。
如果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線索綜合到一起的話,倒是可以形成一個有根據的推理,只是這推理出來的結果讓我有些不太願意接受。
呂布韋想讓我去打探這個房間內的情況,所以給了我這把鑰匙,而這個所謂的房間,正是處在這家醫院的,所以他需要一個犧牲者,來替他完成這項任務。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憑借他的身份角色,調查一家看護病院的房間為何需要作出這樣麻煩的行為?這完全不是他國安局的頭目應該有的風格,進一步考慮的話,可能這裡面有很多我現在並不明瞭的原因。
但是手裡的這把鑰匙一定是一個關鍵的突破口,它能夠打開這家看護病院的某一間房子,而那個房子裡,很有可能就有我需要去找到的東西,或許在那個房間裡,我也能夠想起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總結到了最後,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要弄明白整件事情到底是怎樣發生的,我就需要去那個所謂4027號房一看究竟。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略微輕鬆了許多,因為我感覺到最近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像是刻意為之安排的巧合,包括我現在不明不白的失憶現象,很有可能都是呂布韋一手安排之下的結果。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再去想,這一項都是我的行事風格,我只要繼續順著這條安排好的道路走下去,一定能夠看到最後的結果的。問題是這樣的醫院裡,連正常的走動都受到了限制,我又該如何進入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