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王彪雖然夠沉穩,可是看到這一幕也慌了神,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那兩個小妞更是嚇得面無血色,直往身邊的兩個小伙懷裡鑽。王彪愣了一會後鼓足勇氣走到樹前,畢竟他是領隊,膽氣比別人要大很多,他走到樹前,伸出手指在那鮮紅的液體上蘸了一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正當他準備仔細察看這樹是怎麼回事時,粗大的樹幹上突然閃現出一張人臉來!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彪被這突然出現的人臉嚇得大叫一聲,轉身跑了回來。我們離這樹兩三米遠往樹幹上看著,樹幹上的這張人臉是個老頭子的臉,臉皮枯乾滿是皺紋,他的眼睛微閉著,像是已經死了,又像在熟睡一般。
我心想這是啥鬼東西啊,這張人臉就像跟樹幹融為了一體一樣,根本就是長在了樹幹裡。事出無常必有妖孽,我趕緊招呼眾人離開這裡,可是當我們準備繞開這棵大樹離開之時,樹中的人臉突然把眼睛睜開了,緊接著一陣狂風刮過,大樹上的一根樹枝彎了下來,橫在了我們面前擋住去路。
我們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樹上的那張人臉突然開始獰笑起來,笑聲很詭異,這人臉一邊笑一邊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掃視著,像在欣賞它的獵物一樣。我們一行十人剛要跑出這樹的攻擊範圍,樹幹上突然又伸出一根粗壯的樹枝來,擋在了我們的面前。這兩根大樹枝把我們夾在中間,就像這人臉的兩隻胳膊一樣,任由它支配自如。
眾人嚇得臉都綠了,這是樹妖成精了麼,看這情形,它是要把我們全抓住啊!王彪和他帶的這些人哪見過這個,除了王彪還算鎮定外,其他人早都嚇尿了,哆嗦著不敢亂動。我跟易根金和扎娜背靠著背,三個人形成犄角之勢,眼見著這兩根大樹枝向我們夾攻過來,再等下去非被夾死在中間不可。這時易根金手中提著開山刀,大吼了一聲,一刀砍向其中一根樹枝,這一刀沒把它砍斷,卻砍了一個大口子,鮮紅的液體從裡面噴濺出來,濺得我們渾身都是。
這根樹枝像是有疼痛知覺一般,被砍了一刀後縮了回去,另一根樹枝卻橫掃向我們。易根金見一刀奏效,掄起開山刀又是一刀,把另一根樹枝也砍得冒出血紅液體。這一下樹幹裡的人臉開始哇哇暴叫,兩根大樹枝開始胡亂掄了起來,頃刻間就把我們打倒在地。
眾人掙扎著爬起來,向遠處跑去,終於離開了這棵妖樹的攻擊範圍。正當我們鬆了口氣的時候,樹幹上的人臉突然從樹中飛了出來,瞪大了眼睛向我們飛來,接著又有十幾個人臉從樹中飛出,撲向我們,等我細看才發現,這竟然是十幾顆人頭……
第七章 原始部落
這十幾顆人頭從樹幹中飛出來後,分頭向眾人咬去,王彪的兩個女兒見到這詭異的一幕,嚇得兩腿發軟動不了地方,眼看就要被人頭咬到。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包括王彪在內全都嚇傻了。
易根金和扎娜倒是冷靜得多,這兩個人畢竟是跟我在烏蘭山患過難的,都是從生死線上爬出來的,倒是沒被嚇倒。易根金揮動手中開山刀,向人頭砍去,可是這些人頭有形無質,開山刀砍上去一點作用都沒有,把易根金急得大叫道:「狗哥,這些都是鬼魂吧,該你出手了!」
我早看出這些人頭都是些冤魂野鬼,死前不知道被什麼人砍下了腦袋,至於為什麼都藏在樹幹中卻不得而知。此時我沒時間多想,右手拿起桃木劍,左手從懷裡抽出符咒,見王彪的一個女兒已經被一顆人頭咬中了頭髮,我趕緊飛身過去,手中一張靈符拍在了人頭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這顆人頭遇到靈符,頓時跟靈符一起化為了灰燼。解決掉一個後,又有兩顆人頭向我攻來,我揮動手中桃木劍向它們劈去,桃木劍的威力比靈符要大的多,人頭被劈中後頓時灰飛煙滅。
這些人見我如此神勇,趕緊都湊到我身邊來。我現在對付這些鬼魂可以說得心應手,沒出三分鐘,這十幾顆人頭都被我消滅殆盡。
我露了這一手,在這些人的眼中一下子成了神一樣的人物。王彪這群人看我的眼神中滿是敬畏,驚駭過後都圍到我身邊,王彪緊緊的抓著我手,說:「小兄弟,今天幸好有你在,不然咱們全完了,請問你是道士麼,咋還會用符呢?」
我笑了笑,說:「我可不是啥道士,只是會點捉鬼降妖的法門而已。」
我越這樣說,王彪越是不信,認為我是真人不露相,他帶的這些人也都猜測著我的身份,簡直把我捧上了天,把我弄的這個尷尬。
這時王彪的兩個女兒也湊了上來,其中一個剛才被人頭咬住了頭髮,現在正忙著整理著凌亂的頭髮,她對我說:「這位狗哥哥,你剛才對付這些死人頭好厲害哦,等從這裡出去後你一定要收我為徒,我跟你學道術!」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說這道術是誰都能學的麼。不過我心裡面倒是有一點得意,剛想告訴她道術很難學的,我也是半瓶子醋,這時易根金好像忽然想起來點什麼,臉色沉重的一拉我,說:「狗哥,我知道這些人頭是哪來的了。」
「啥,你知道這些人頭是咋回事?」我聽了易根金的話好奇心也上來了,這些人頭藏在樹中,本身就夠詭異的了,這棵大樹居然還會流出血來,更加讓人不可思議。
眾人都圍擾過來問易根金這到底是咋回事,易根金說,他的舅舅,也就是我的師父曾經跟他說過,在中國的北方有一個遠古遺留下來的部落,世代生活在深山老林中。這個部落的人過著原始人一樣的生活,很野蠻凶殘。部落裡的人多半都會巫術,他們信奉鮮血,認為人的鮮血能提升他們的功力,每逢重大節日也會拿活人來祭祀。這棵大樹裡之所以會有十幾顆人頭,很可能就是這個部落的人砍了這十幾個人的腦袋,然後施巫術把魂魄困在這樹幹之中,再以他們身上的血祭祀這棵樹,讓樹有了靈氣,變成了樹精給他們把守大門。也就是說,這個神秘的原始部落,很可能就在這附近……
易根金說完可把眾人嚇壞了,如果易根金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們現在就已經身處在凶險之中了,這個野蠻神秘的部落就離我們不遠。
王彪的兩個女兒畢竟是女孩家,一聽有這種野蠻的原始人在附近,嚇得立馬就要打道回府離開這裡。王彪聽了易根金的話後眼睛裡露出了一絲欣喜,但很快就被他掩蓋住了,他的臉上只有驚喜卻沒有一點意外,好像他早就知道這裡有這樣一個神秘的部落一樣。
我們繼續向深山裡走去,現在每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我不知道王彪他們一行人要去哪裡探險,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既然大家順路,還是在一起不分開的好,在這凶險的茫茫山脈中,也好有個照應。
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流攔住了去路,剛入冬,還不是特別寒冷,河水沒有結冰。王彪讓那個叫小凱的小伙子去前面探一下河水的深度,看不能能淌水過去。
小凱便走上前去,撿起一根枯木枝準備探河水的深度,王彪的一個女兒是小凱的女朋友,見小凱走到河邊,這女孩就陪著一起過去了。兩個人正在試探河水的深淺,這時意外發生了,這條河處於兩座山峰的中間,這兩座山上突然衝下來五六個人來,這些人都古怪的很,初冬的季節竟然渾身赤裸,也不覺得寒冷。身上的皮膚黑黑的,比非洲黑人也白不到哪去,一個個長髮披肩,衝下來後有人扔出了繩套,把小凱和他女朋友套住後,五六個人一擁而上,扛起這倆人就往河對岸跑去。
王彪一看女兒被人搶走,這還得了,急得直跺腳,領著人就向那五六個野人一樣的傢伙追去。我和易根金扎娜也跟著追了上去,這些「野人」身體健壯,雖然扛著人,跑起來卻是飛快,我們一直追出了好幾里地,見前面出現在了一塊大的空地,這裡四面環山,地勢非常險要。
靠山腳下用木頭搭建著數十間房屋,看起來像一個原始的村落。這五六個「野人」挾持著小凱和那個女孩跑進了一間屋裡,等我們追過去時,突然從這些房屋裡衝出上百號人來,都跟那五六個「野人」差不多,皮膚黑黑的蓬頭垢面。這些人中有男有女,男的都赤裸著身體,女的則赤裸上身,下身用樹葉穿成的「圍裙」似的東西遮羞。他們手裡都拿著很原始的武器,有的拿著石塊,有的手裡緊握著木棍削成的扎槍,滿臉怒氣的看著我們。
其中有一個上了點年紀的「野人」,看起來像是這些人的首領,他一揮手,嘴裡哇啦哇啦了怪叫了幾聲,這些人便向我們扔出了石塊和扎槍。我們趕緊紛紛躲避,撒腿就往村落外跑,眼鏡男體質不好,跑的慢了些,被扎槍從後背穿入,從前胸冒出尖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死在了當場。
我跑出老遠回頭一看,眼鏡男已經被這一百來人圍在了中間,這些人哇哇怪叫著,聲音傳出多遠,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好在這些傢伙沒有對我們窮追不捨,眾人跑出來後大口喘著氣。易根金說:「狗哥,這下完了,我們真的遇上那個原始部落了!」
我沒說話,心想這下事情嚴重了,好好的十個人,眨眼間就報銷了三個,眼鏡男當場慘死,叫小凱的小伙和那個女孩也被抓了,下場肯定好不了,這可如何是好?
王彪急得腦門上的汗掉了下來,點起根煙狠狠的吸了兩口,然後把煙摔在地上,罵道:「我草他娘的,這群狗雜種,我非殺光了他們不可!」
王彪說完,拎起手中獵槍就往那個部落走,他手下的人也都跟著他往回走去。我本想勸王彪別衝動,對方那麼多人,現在去了只能是送死。可是王彪救女心切,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我們三個也只好跟著一起去,畢竟王彪救過易根金一命,我們欠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可是這一去,卻讓我看到了這一生都不願回憶起的慘烈一幕。
第八章 驚魂食人族
王彪率領著眾人又趕了回去,女兒被這群野蠻人抓去,他心裡比誰都著急,但是他卻沒有衝動,而是很隱忍的帶著人躲在一堆巨石後面,遠遠的觀察著部落裡的情況。
由於是白天,對面的情況看的很清楚。部落裡一百多人都擠到了空地上,那個年長的首領指揮著他部落裡的人,把眼鏡男的屍體抬了出來。這片空曠的空地上有幾個用木桿支起來的架子,有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赤裸著身體走到架子下面,用繩子把眼鏡男的右腳綁好,把繩子的另一頭從木架的橫桿上扔過去,然後兩個人合力一拉繩子,把眼鏡男的屍體倒懸著吊了起來!
吊起來後那兩個男子把繩頭在木架上拴好,眼鏡男的屍體被懸在空中,不停的轉著圈。這時那個年長的首領突然跪倒在地,其餘的人也都跟著他跪倒,口中唸唸有詞,像是在做著禱告,非常虔誠的樣子。折騰了一會後,這些人站起身來,年長的首領拿出一把鋒利的彎刀,交給那兩個精壯的男子。兩個男子接過彎刀後向眼鏡男的屍體走去,其中一個男子把眼鏡男的褲子撕碎,露出了兩條腿,另一個人把彎刀平放在眼鏡男的左腿腿肚子上,然後像切豬肉一樣用彎刀在腿上削下一片肉來!
由於眼鏡男死半天了,此時又是被倒吊在木架上,他身上的血都流向了頭部,所以腿上被割了塊肉後並沒有流多少血。那個男子割下一片肉後顯得很興奮,哇哇的怪叫著,由於他們的皮膚太黑,遠遠望去就像一群成了精的黑猩猩。這男子手裡拿著眼鏡男的腿肉,恭恭敬敬的交給他們的首領,那首領接過肉來一看,滿意的點點頭,張開嘴就吃了起來,幾口就把這片腿肉吃進肚裡。
「哇……」王彪的小女兒看到這麼噁心的一幕,忍不住嘔吐出來,王彪趕緊用手摀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
我們躲在巨石後面心驚不已,都不敢弄出一點動靜來,生怕被他們發現。這個部落裡的人太變態了,連人肉都吃,難道是食人族麼?
更讓人震驚的事還在後面,那個拿彎刀的男子又走到眼鏡男屍體前,在屍體的腿上又割下了一條肉,這次是割了一小塊,有一個婦女拿個大盤子走了過來,讓他把肉片放在盤子裡。這男子一刀一刀的割下去,直到把眼鏡男整條左腿上的肉都割沒了,那婦女手中的盤子裡已經裝滿了肉片,然後這個婦女拿著盤子走了回去,把盤子中的肉片分發給部落裡的人,這些野蠻的傢伙開始興高采烈的吃起人肉來,就連幾歲的孩子也是吃的津津有味,看樣子他們經常這樣聚餐。
再看被倒吊在空中的眼鏡男,整條左腿被剔得光禿禿的,只剩下了白森森的腿骨,慘不忍睹。那兩個精壯男子又開始剝眼鏡男的衣服,把他剝得赤條條的,有人拿了一個大盆放在眼鏡男的頭下,拿刀的男子用彎刀在眼鏡男的肚皮上猛的一劃,把他的肚皮剖開,眼鏡男肚子裡的零碎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腸子和內臟全都一股腦落在了大盆裡,裝得滿滿的。有人把大盆端走,把這些腸子和內臟分發給眾人,這些野蠻人就像一群狼一樣搶著把盆裡的內臟吃光,吃得滿嘴是血!
沒過多大一會,可憐的眼鏡男身上的肉也被剔了個精光,到最後只剩下了一具白花花的骨架,僅僅一顆腦袋還算是完整。有人拿來一把大斧頭,一斧頭把他的人頭砍了下來,人頭落地後又被砸碎,裡面黃黃白白粘乎乎的腦子也被這些野蠻人分食殆盡。
前後沒用上十分鐘,眼鏡男的屍體就變成了沒有頭顱的一副骨架!
王彪手下的兩個小伙牙關咬的直響,他們不是氣的,而是被嚇的,都尿褲子裡了。這群人哪是人啊,簡直就是一群吃人的野獸,地地道道的食人族。
眼鏡男被吃掉了,可是對於這一百來人來說,只夠塞牙縫的。那個食人族首領一揮手,有人走進屋裡去,時間不大又押出一個小伙來,正是小凱。小凱到了木架前一看眼鏡男的屍骨,嚇得腿都軟了,不住的向這些人哀求著,求他們放過他。這些人哪理會他的求饒,把他拖到了另一個木架前,像吊眼鏡男那樣把他也倒懸著吊了起來。
小凱不住的求饒,由於一條腿被拴住,身體在木架上轉著圈。王彪一見急了,就想拿著獵槍衝出去救人,他女兒一把拉住他的手說:「爸,別出去,咱們出去也得被他們給吃了……」
王彪一拍腦門,咬著牙,兩隻眼睛裡全是血絲,看得出他現在內心是何等的煎熬。此時小凱像是待宰的豬一樣嚎叫著,這哀嚎聲讓人聽在耳朵裡是那麼的撕心裂肺。拿彎刀的精壯男子走到小凱的面前,一隻手抓著小凱的頭髮,把他的脖子抻長,這時有人拿了個木桶放在小凱的頭下面,精壯男子用彎刀慢慢的在小凱的脖子上劃過,一點一點的像鋸木頭一樣,把小凱的喉管割開,溫熱的鮮血頓時噴了出來,順著他的頭流向了下面的木桶裡,小凱的叫聲變得嗚咽不清,眼睛瞪的溜圓,卻一時半會的還不能死去。
部落的首領拿著一個水瓢走了過來,用水瓢在木桶裡舀了少半瓢鮮血,開始喝了起來,像品嚐著美酒一樣,喝完一瓢後又舀了一瓢,這老變態居然連喝了三瓢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