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她這一開口可把我震住了,因為我聽得清楚,孟寡婦剛才說話的聲音,竟然是一個老年男子的嗓音,聲音中帶著哀怨,這根本就不是孟寡婦在說話,而是附在她身上的那個老頭子在跟我說話!
我側過頭往孟寡婦的後背上望去,見她背後趴著的那個老頭子已經不見了,而孟寡婦的臉上則黑乎乎的,面容也有所改變,此時往她的臉上看去,竟有點像一個老男人,半男不女的。
「這老鬼口中的郝鵬就是郝大哥麼,難道他是郝大哥的爹?」我心裡亂成了一團,這老頭子在借孟寡婦的嘴傳話,聽他說的那麼哀怨,好像郝大哥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你有啥冤屈就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啊。」我躺在地上無奈的說道,在這種情況下跟鬼溝通,還真夠憋屈的了。
老頭子藉著孟寡婦的嘴憤怒的說道:「我跟你說有啥用,我兒子都不管我了,他不管我!」
他話音剛落,孟寡婦的雙手開始緊緊的掐著我的脖子,手勁奇大,把我掐得頓時喘不過氣來,臉憋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心說不好,這樣下去非被掐死不可,這個老鬼還真是不講道理,你跟你兒子有矛盾拿我撒什麼氣啊?我已經被掐得快昏過去了,這時我身上的孟寡婦突然身體一顫,掐著我脖子的手也鬆開了,我這才喘上一口氣來。
我往孟寡婦的身後一看,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院子中來,他只在孟寡婦的後背上拍了兩下,孟寡婦就身子打顫鬆了手。
趁著孟寡婦發愣的機會,我一把將她從我身上掀了下去,從地上爬起來後走到師父身邊,「師父,多虧你及時出來啊,不然弟子就被這老鬼給掐死了。」
師父點點頭沒說話,表情很是嚴肅,看著站在那臉色烏黑的孟寡婦。孟寡婦這時用男人的嗓音發出了幾聲低吼,看了看師父,轉身就跑。
我和師父在後面緊緊追趕,追到村子的小路上時,把孟寡婦給追上了,師父掏出了一張符咒,把手一揚就要拍在孟寡婦的頭上,可是符咒還在半空之時,師父卻是硬生生的收住了,沒有拍下去。
我有些不解,問師父道:「師父,咋不動手啊,孟寡婦身上附著一個老頭子的鬼魂。」
「為師當然知道了,不過四狗,為師若是把符咒拍在這婦人的身上,雖然定能制伏這個老鬼,可是對這婦人的身體也會造成極大的傷害,驅鬼而害人,這樣的事做不得。待為師先把她身上的鬼魂驅逐出來說!」師父說完,口中念著咒語,手指化了個劍訣,就要向孟寡婦的身上點去。
這時孟寡婦突然又變回了癡傻的模樣,呵呵傻笑著一把將她胸前的衣服扯開,胸前的春色頓時全都展現在我和師父面前!
「無量天尊……」
一向沉穩的師父這下驚的不輕,念叼了一聲後趕緊把臉轉了過去,不敢再看孟寡婦。陣寡婦這時突然怪笑了一聲,撒腿就跑,在她跑出十幾米遠時,我清楚的看到,從她的身上飛出了一個鬼魂,一溜煙飄出很遠,消失在夜色裡,正是那個附身的老頭子。
師父見那老頭子跑了,歎了口氣對我說道:「跑就跑了吧,四狗,咱們回去問問郝鵬,就什麼都清楚了。」
師父跟我一起回了屋,這時郝鵬還在炕上熟睡,我打開燈一看,郝鵬的臉上不再像下午那樣烏黑了。他的九歲兒子睡在他的身邊,這小男孩睡的很香,對剛才外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小蓮還有易根金扎娜這時已經穿好衣服坐了起來,他們也意識到剛才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見我和師父進來,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把在外面遇到孟寡婦和那個老鬼的事跟他們說了一遍,說話的聲音吵醒了郝鵬,他揉了揉眼睛,疑惑的問我道:「四狗,這麼晚了你們還不睡,這是幹啥呢?」
我看著睡眼惺忪的郝鵬,試探著說道:「郝大哥,我看到你爹的鬼魂了。」
「啥!?」
郝鵬一下從炕上蹦了起來,只穿著內衣的他嚇得渾身顫抖著。
看著郝鵬這麼大的反應,我心想沒準他還真對他爹做了啥虧心事,不然的話他也不至於怕他爹的鬼魂怕成這樣吧。
「郝大哥,你爹說他腦袋疼,說你不管他。」我看著郝鵬說道。
郝鵬聽了身子又是一陣顫抖,額頭上的汗也下來了,哆嗦著抽出了一根煙點上,抽了兩口後低聲說道:「兩三年了,我就沒過一天消停的日子。」
我走到郝鵬面前,對他說道:「郝大哥,你能說說咋回事麼,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郝鵬把整根煙都抽完,沉默了好半天這才說道:「所有的禍事,都是我那個俄羅斯媳婦引起的。」他看了看身邊熟睡的兒子,接著說道:「這個孩子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不怕說出來丟人,這是我媳婦跟別人的私人子……」
一句話把我們都雷得不輕,明知道兒子不是自己的,還養了這麼多年啊?易根金聽了差點沒笑出來,走過來對郝鵬說道:「我說郝大哥啊,你可真行,不是你兒子,你咋還養這麼多年呢?」
郝鵬的臉頓時就紅了,羞慚的說道:「我也是沒法子啊,不養著他,我的皮都得讓人給扒了!」
在我們的追問下,郝鵬終於說出了他的遭遇。
原來在十年前,郝鵬跟他爹搬到了這個小村子裡,後來認識了他的俄羅斯妻子,當時他還覺得挺美,認為能娶個外國妞挺風光的。當時郝鵬他爹就死活不同意這門婚事,因為對這個俄羅斯少女瞭解甚少,可以說根本不知底細,而且兩個國家的生活方式各有不同,老頭子有著傳統觀念,當然對這門婚事不贊同,認為是很不靠譜的事情。為這事,郝鵬沒少了跟他爹吵架,最後老頭子拗不過他,也只好給他操辦了婚事。
可是結婚後沒兩個月,這個美貌的俄羅斯媳婦就暴露出了本性,整天啥活都不幹不說,還經常打罵她的老公公。郝鵬長的五大三粗的,卻是個極怕老婆的選手,還真就被她給欺負住了,也管不了他媳婦。
但是這只是悲劇的開始,郝鵬的容忍並沒有避免災禍的發生。在他媳婦懷孕兩個月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他的媳婦在外面有人了,情夫是一個叫王三的,他和他媳婦結婚沒幾天,他媳婦就和這個王三勾搭在了一起。
這下如同晴空霹靂,把郝鵬氣得火冒三丈,這是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郝鵬決定偷偷跟蹤他的媳婦。可是他的這個決定,卻讓他家破人亡,也是他身上一切悲劇的開始。
第六章 捉姦
郝鵬講述他的遭遇時哭了,一個七尺男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哭了,哭得痛徹心扉,讓人見了心裡不是滋味。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看來此時的郝鵬真的是傷心欲絕。
原來,在郝鵬跟他這個俄羅斯媳婦結婚後,他這個不著調的媳婦就暴露出了惡劣本性。結婚沒幾天,就不再讓郝鵬碰她一下,郝鵬說到這裡時,說的很含糊,不過我能隱約感覺到,可能是他的媳婦嫌棄他那方面不行,滿足不了她。
不出一個月,郝鵬的俄羅斯媳婦就跟本村的王三勾搭在了一起。王三是個出了名的賭徒,平日裡游手好閒的,偷雞摸狗啥壞事都幹。村裡人一提起這個人,都敢怒不敢言,因為你要是得罪了王三,用不了多久,你家的柴禾垛肯定被人放把火,要不就是半夜的時候玻璃被人用磚頭砸碎。大家也都知道這是王三干的,可是又能拿這個無賴怎樣?穿新鞋不踩狗屎,村裡人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免得惹禍上身。
王三有老婆的,但一直沒有孩子,他的老婆就是個本分的農家婦女,也管不了這個游手好閒的潑皮丈夫。也不知道王三這無賴哪裡來的魅力,竟把郝鵬這個漂亮的俄羅斯媳婦給迷住了,兩個人經常偷情。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沒過多久,這事傳到了郝鵬的耳朵裡。郝鵬雖然人本分老實,可是聽說這事後也氣炸了肺,就想找王三拚命。可是他冷靜下來一想,捉賊要髒捉姦要雙,不然的話貿然去找王三,他再不承認咋辦?
於是郝鵬表面上不露聲色,這天他跟他媳婦說要出趟遠門,過幾天再回來,就帶好隨身之物出了門。他媳婦本來就看他不順眼,聽他說要出門,自然很高興的就把他送出了門,可是郝鵬並沒有走遠,天黑的時候他悄悄潛回了村裡,遠遠的盯著自家的門口。
到了晚上八點多鐘,他的媳婦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了門,往村口走去。郝鵬心頭大怒,暗暗的跟在了他媳婦身後。當這個蕩婦走到村口時,村口早有一個黑影在等著她,兩個人一見面就擁抱在了一起,一陣激情親吻過後,手拉手往村外走去。
郝鵬躲在暗處看的清楚,那個跟自己媳婦親吻的人,正是本村的無賴王三!郝鵬強忍著胸中怒火,跟在這兩個賤人身後。
兩個偷情的狗男女走出村子二里多地時站住了,前面有片小樹林,白天的時候都沒有人到這來,更何況現在是晚上,這裡寂靜的很。此時王三拉著郝鵬的媳婦急不可待的走進了樹林裡,兩個人還不時的打情罵俏,把郝鵬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心想這對狗男女還真是會找地方。他跟在後面也悄悄的走進了樹林,躲在一棵樹下,準備把這對偷情男女當場抓個現行。
樹林中的不堪一幕讓郝鵬差點當場吐血,只見他的媳婦跟王三摟抱著倒在了地上,王三猴急的把她衣服脫光,緊接著把自己的衣物也全都快速的脫去,兩具赤條條的肉體很快的糾纏在了一起,粗重的喘息聲和呻吟聲疊加在一起,如鋒利的尖刀,剜著郝鵬的心。郝鵬親眼看到這一切,再也按捺不住了,憤怒的火焰沖昏了他的頭腦,他抄起早就準備好的石塊就衝了過去,大喝一聲道:「賤人,你做的好事!」
這一聲喊喝如同晴空霹靂一般,一下把正激情的郝鵬媳婦嚇得魂不附體,「嗷」的一聲從王三的身子下面爬了起來,驚慌的望著自己的丈夫。
王三先是吃了一驚,做了不光彩的事被人抓了個正著,他先是一愣,但是當他看清楚是郝鵬時,這小子倒很快的鎮定下來了。因為他對郝鵬很瞭解,這人就是一個窩囊廢,王三還真不在乎他。王三神情悠閒的把散亂在一旁的衣服拿過來,就準備穿衣服,連看都不看郝鵬一眼。
郝鵬氣得渾身哆嗦,用手一指自己的媳婦,罵道:「你這個賤貨,背著我做出這種事來,我今天非宰了你們兩個不可!」郝鵬說完這話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緊張的,手中的石塊舉起來,卻遲遲沒能砸下去。
他媳婦見他這副窩囊樣,也從一開始的緊張害怕中緩過神來,竟無恥的走到王三的身邊,用手摟住王三的胳膊,模樣很是輕佻,用有些生硬的漢語對郝鵬說道:「既然被你抓到了,也就不瞞著你了,老娘就是喜歡王三,你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