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大家都不知道謝意跑向那邊要怎麼開門,只見謝意回到了青石板處,在最後一塊青石板上用力地跳了跳,石門竟然開了。
舒逸叫道:「謝意,回來吧,門開了。」謝意跑了回來,臉上滿是得色。葉清寒問道:「你怎麼知道開門的機關在那裡?」謝意說道:「猜的,剛才我留心了一下我們走過的青石板,一共八十二塊,建這洞穴的人應該是深諳易理之人,九九歸一的道理他怎麼會不懂,為什麼偏偏多出一塊青石板,我就想,第八十二塊青石板會不會就是開門的鑰匙,果然讓我猜對了。」
舒逸搖了搖頭:「我記得最後一塊青石板上你是用石灰做上記號的,你就不怕自己判斷錯誤而送了性命?」謝意說道:「總得試試吧,而且我有應對的辦法。」
進了石門中,果然看到一口棺材,不過這口棺材很特別,特別大,長約五米,寬約三米,有一人高,而且沒有棺蓋。棺材的旁邊竟然還有石質的台階,一共四級,走上去剛好可以看到棺材的裡面。
舒逸先走了上去,他從身上摸出了手電,向棺材裡望去,棺材裡雜亂地堆放了十幾具屍體。而最讓人奇怪的是屍體竟然沒有怎麼腐爛,依稀還能夠看得見死者的容貌。不過這裡面的氣味十分難聞,令人作嘔。
葉清寒他們也站了上來,幾支手電射在屍體的身上,葉清寒驚叫了一聲:「啊?是他們?」舒逸扭過頭問道:「你認識他們?」葉清寒說道:「不,我只認識上面這四個人,他們便是我們失蹤的偵察員,不過我們一共失蹤了五名,還有一個人有屍體呢?」舒逸說道:「把他們四個抬出來,然後你再翻開來找找,看看在不在正面壓著的。」
舒逸說得很平常,就像是尋找普通物件似的。謝意卻差點嘔吐起來。
幾個人動手將四人抬了出來,舒逸說道:「西門,死人是不會說謊的,只要你仔細一定能夠從他們的身上搜集到我們想要的證據,清寒,你繼續找找看,還有一個的屍體在不在棺材裡面。實在不行就下去翻。」
西門無望和葉清寒開始忙活起來,舒逸掏出煙點上一支,謝意說道:「先生,也給我一支吧,這裡的氣味真讓人受不了。」舒逸遞了一支給他,他接過點上。
兩人蹲了下來,給西門無望打著手電照亮。西門無望很仔細地檢查著屍體:「四個人的遇害時間應該是一樣的,一個月前,都是被活活勒死的,不過勒死之前他們應該已經處於昏迷的狀態,因為這裡並沒有發現掙扎的跡像。他們死的時候都或多或少有營養不良的現像,手上,和腳上也有勒痕,應該是受到過拘禁。」
舒逸說道:「頸部的勒痕很細,應該是金屬質地的絲線吧?」西門無望點了點頭:「嗯,類似於細鐵絲一樣的東西。」舒逸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葉天寒也過來了,他搖了搖頭:「沒有,少了一個。」西門無望問道:「屍體怎麼辦?」
舒逸說道:「放回去吧,等以後再來安葬他們。我們再到左邊的洞中去一趟。」葉清寒冷說道:「剛才不是已經看過了嗎?」舒逸說道:「再看一遍,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第二十二章 滅口
這一次舒逸走在前面,走得很快,沒多久就又回到了左邊洞內的大廳裡。葉清寒問道:「舒處,你這是賣的什麼藥。」舒逸說道:「謝意,你發現了什麼?」謝意搖了搖頭:「我沒發現什麼。」西門無望說道:「舒處,發現什麼你就快說吧,急死人了。」
舒逸笑了笑:「油燈,為什麼整個山洞裡只有這個大廳裡有油燈?其他地方我們卻看不到。」謝意也楞了一下:「啊?剛才忙著倒騰那門,便沒注意到這個問題,我明白了,先生,你是說這油燈有問題,應該是啟動某個機關而設的?」
舒逸說道:「嗯,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找到那個機關。」葉清寒笑道:「還用找嗎?這就十八盞油燈,一一試試不就知道了?」謝意說道:「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這樣的機關一旦你找錯了,可能就會啟動毀壞程序。就像用銀行卡試密碼一樣,三次錯誤就吞卡了,不過這個機會只有一次。」
西門無望說道:「舒處,這個山洞看上去詭異,可並沒有你們剛才說的那樣可怕呀!」舒逸說道:「那是因為這個山洞對他們來說作用太大,捨不得破壞,它的意義是實用,而不是真正的做成陷阱。不過這次以後就說不定了,一旦他們知道這個山洞已經不隱秘了,他們很快就會重新佈置。」
謝意仔細地看了看四周的油燈,他對葉清寒說道:「葉哥,左邊倒數第三個燈台,你往右擰一圈,再往左擰三圈。」葉清寒沒有問為什麼,照著他的話做了,果然,門應聲而開。有湍急的水聲響起,是一條暗河。
河面並不寬,大約兩三米左右,河水是從洞外流進來的,河邊的堡坎砌得很整齊,西門無望說道:「這是條人工河,舒處,這水應該是可以飲用的。」舒逸說道:「這像是個戰備洞。」謝意說道:「這洞應該不是軍隊挖的,挖洞的人對於易理有些研究,軍隊不可能這樣。」
沿著暗河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看到了微光,那是一種自然的光線,葉清寒說道:「舒處,出口,真的有個出口。」謝意笑道:「我早就說過一定會有出口,我們猜猜這出口在什麼地方。」舒逸說道:「用得著猜嗎?是千牛谷。」謝意尷尬地說道:「先生,你就讓我和他們玩玩嘛。」西門無望說道:「啊?我們竟然又倒回去了?我可記得我們一直都是往前走的,怎麼會回到千牛谷了呢?」
葉清寒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了,因為那條暗河,那條暗河看似筆直,其實繞了彎,我們沿著河走自然就走到了千牛谷。」謝意說道:「這麼說也對,不過複雜了些。千牛谷旁就有條河,而千牛谷在河的上游,你想想,我們是逆流而上的,根據腳程,自然就會回到千牛谷了。」
舒逸沒有說話,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葉清寒問道:「舒處,你在想什麼?」舒逸說道:「山魈,你們說真會有山魈嗎?」西門無望說道:「舒處,按我說直接把椰海撈出來,好好問上一問不就清楚了?」
舒逸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椰海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在見到我的時候都沒有立即把事情說出來,這說明兩個問題,一是她在懼怕什麼,不方便說,二是她或許只是懷疑,並沒有證據,她繼續裝瘋賣傻是不希望打草驚蛇。」
謝意說道:「這樣的原始森林,就算是有山魈也沒什麼稀奇的。」舒逸說道:「按理說華夏國是不會有山魈的,不過雲都省與越南毗鄰,越南南亞倒是有山魈分佈,如果有好事者引入也不足為奇,可如果真是山魈,椰海有必要讓我們來查嗎?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看到的所謂山魈並不是真正的山魈,而是人。」
葉清寒說道:「人?野人?」舒逸說道:「大峽谷裡面有古怪,你們想想,上次出現場時,現場清理得那麼乾淨,那得多少人一起幹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而這群人的蹤影卻沒有任何人見過,說明什麼?說明他們一定不是從我們來的道路退走的,而是進入了大峽谷的深處,換而言之,他們也很有可能從大峽谷的深處來的。」
西門無望嘴都張大了:「啊?這麼多人,怎麼可能藏身在大峽谷裡面,吃什麼喝什麼啊?據我所知山谷裡面可是沒有什麼村寨的。」葉清寒說道:「問題是這可是旅遊區,就算是他們想藏身就不怕偶有遊人看見嗎?」
一邊說著,一邊出了山洞,洞口十分的隱秘,竟然在高高的雜草之中,而且頭面還有假山石,遮掩住洞口。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空山新雨後,就算是在盛夏,大家仍舊是感覺到層層的涼意,宛若深秋。清新的綠草與泥土的氣息也變得格外的芬芳。
葉清寒問道:「舒處,我們還繼續往裡去嗎?」舒逸搖了搖頭:「回去吧。」西門無望說道:「可我們一隻山魈都還沒見到呢?」舒逸說道:「我估計我們是見不到山魈了,不過至少今天我們也不是說沒有收穫,不是找到了這個洞嗎?它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再說我們還發現了四具偵察員的屍體,收穫已經很大了。」
謝意說道:「先生,你看,今天好在沒有什麼危險情況出現,你說如果真碰到什麼攻擊,你們手裡都有傢伙,就讓我空著雙手啊?」舒逸問道:「你忘記了?你現在是試用期,不合格的話哪來的給我滾回到哪去。」謝意吐了吐舌頭:「得,得,算我沒說,您老別發那麼大火。」
葉清寒笑了笑,他問舒逸:「舒處,問你個比較私人的問題。」舒逸說道:「怎麼?你一個大老爺們莫非也喜歡八卦?」葉清寒說道:「我聽岳局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很,很……」他半天說不出下半截話,舒逸說道:「你們岳局是不是說我很邋遢,很齷齪啊?」葉清寒忙點了點頭:「嗯,是這樣的,可我見到你的時候卻覺得你蠻乾淨也蠻清爽的,岳局是不是對你有什麼成見啊?」
舒逸說道:「你們岳局沒說錯,那是我生活的真實面,不過既然出來和你們共事,我得尊重你們,不把自己搞得人五人六的你們也不自在不是?」葉清寒尷尬地笑了笑。
舒逸也笑了:「好了,少扯淡了,下午西門你到縣警察局去瞭解一下,看看近幾年來有沒有遊客在峽谷走失或者意外死亡,發生過幾起,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大概在什麼位置,調查的結果如何,都必須給我搞清楚。」西門無望點了點頭。
舒逸又說道:「葉清寒和謝意你們倆個到市裡去,搞清楚兩個問題,一是椰海他們上次執行的是什麼任務,結果是什麼。二是到市國安局去,讓他們幫忙查一下市裡有點名氣的風水師。」
葉清寒說道:「好的,那舒處,你們要注意安全。」舒逸說道:「嗯,你們也一樣。」
回到椰海家的時候正是午飯時間,巖領竟然不在,說是帶椰海去看醫生去了。椰海的母親為他們每人下了一碗麵條。
椰海的母親把面端上來的時候,眼睛總是不願意與眾人的眼睛對上,放下面就怯生生地想離開。舒逸輕輕叫道:「大嬸,椰海好些了吧?」女人身影頓了一下:「還是老樣子。」說完什麼便轉身離開了,彷彿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停留。
葉清寒說道:「她好像很怕我們。」舒逸歎了口氣:「她怕的不是我們,應該是他的丈夫。」西門無望說道:「椰海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舒逸說道:「放心吧,有小和尚在的。」謝意說道:「小和尚真那麼厲害?」舒逸白了他一眼:「至少比你厲害多了。」
吃過午飯,葉清寒領著謝意開車去了市裡,西門無望也去了縣警察局。
舒逸沒有出門,他去了後屋,找椰海的母親。
女人見到舒逸,先是一驚,然後好容易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舒先生,有什麼事嗎?」舒逸微笑著說道:「沒事,我的朋友都出去辦事了,一個人呆著無聊,想找你聊聊天。」女人沒有說話,低下了頭。舒逸問道:「不知道椰海姑娘去的哪家醫院?」
女人說道:「好像是去了縣醫院。」她的目光閃爍。舒逸說道:「哦,那我去看看她。」女人忙說道:「哦,不,不是縣醫院,應該是市裡的醫院吧。」舒逸說道:「我的朋友剛剛去市裡,我讓他們去看看。」說完做勢就要打電話,女人慌忙說道:「舒先生,您就別費心了。」舒逸望著女人,淡淡地說道:「說吧,想救椰海姑娘,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人說道:「不,我不能說,舒先生,您別逼我,求求你了!」舒逸說道:「我是椰海姑娘的朋友,我不會害她,相信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一定能夠幫助你們解決。」女人好像很是猶豫,舒逸沒有逼她,掏出支煙點上。
女人抬起頭來:「舒先生,您可要救救椰海啊!」她話沒說完,突然定住了,接著嘴角溢出了鮮血,舒逸跳了起來,扶住女人搖搖欲墜的身體,女人的嘴張了幾下便斷氣了。女人的後背插著一柄飛刀,刺穿了心臟。
舒逸掏出槍來,四下裡看了看,沒有什麼發現。舒逸長長地歎了口氣,他的心裡有些內疚,如果自己不來逼問她,她也不會死。舒逸掏出電話,報了警。
第二十三章 圈套
舒逸只能報警,然後保護著現場。可他卻非常清楚,這件事情並不簡單,一個圈套已經把自己給套住了,而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雖然手上有所謂的特權,但一旦引起了當地人的不滿,甚至引發群體事件,就不是那麼好善終的了。
怎麼辦?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也太粗心了,巖領為什麼那麼巧帶著椰海去了醫院,他這是給自己創造「機會」,創造和椰海母親單獨見面的機會,對手雖然不知道舒逸會把身邊的人都派了出去,但他去算準了舒逸去見椰海母親的時候一定會是一個人,因為椰海的母親生性膽小,懦弱,人去多了反而會讓她緊張,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