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鎮南方說道:「老舒,既然我們已經知道大峽谷裡有問題,為什麼不索性調集人手翻它個底朝天?」舒逸苦笑道:「你也是個衝動型,那麼多國寶藏在什麼地方我們不清楚,那些人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清楚,他們能夠從六年前一直和我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們一旦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投鼠忌器,因為畢竟一大堆國寶在他們的手上。」
舒逸繼續說道:「況且你也不想想,沐家應該算是地頭蛇吧,在雲都很有勢力,就連他們都查不到那些人的所在,我們盲目行動的成功機率又有多少?你覺得沐家的人會不懷疑大峽谷嗎?就沒有到大峽谷去仔細的搜查嗎?我敢說他們一定去過,而且不只一次,只不過他們應該都是無功而返罷了。」
鎮南方說道:「老舒,你就那麼相信這女人說的話?」舒逸說道:「給我一個懷疑她的理由。」鎮南方說道:「暫時還說不上來。」舒逸笑道:「那就等你說得上來的時候再說。」
沐七兒已經下來了,她換了一身淺灰色的職業裝,長長的頭髮用一張淺蘭色的手絹紮了起來,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短絲襪。手上提著一隻行李箱:「走吧。」三人出了酒店,舒逸說道:「想吃什麼?」沐七兒說道:「去吉慶街吧,我請你們吃鴨脖子、大龍蝦、小田螺和臭豆腐。」舒逸說道:「好,也不趕這一點時間。」
鎮南方微微笑著搖了搖頭,沐七兒皺眉問道:「你笑什麼?」鎮南方說道:「七姐,別生氣,我不是笑你,我是笑老舒。」舒逸疑惑是說道:「笑我什麼?」鎮南方說道:「老舒,你還記得你怎麼說我的嗎?」舒逸想起了來的路上跟鎮南方說到的關於女子小人的事情,舒逸也笑了:「看來凡事皆有定數的。」
沐七兒見二人鬼鬼祟祟,她問道:「你們不會是在說我的壞話吧?」舒逸說道:「沒有,是我們來的時候鎮南方一直在念叨著漢幫菜,原以為沒有機會一嘗,沒想到你還專程領我們去。」沐七兒說道:「小鎮,看來你對吃的也很瞭解嘛?」
舒逸說道:「可不是,他是天上的知道一半,地上的一切全知。」沐七兒不屑地說道:「你說吹吧,小鎮,那你說說漢幫菜有什麼特色?」鎮南方本來不想回答,但聽到沐七兒那不屑的語氣心裡很不舒服,他咳了咳。
「武漢的地理位置特殊,一直有九省通衢的稱號,所以決定了漢幫菜集南北之長,但卻又獨具風格。它不像廣東菜那樣清淡,也不似蘇揚菜那般甜糯,也不如川渝菜那樣辛辣,更不似東北菜那樣鹽重,所以漢幫菜自成一系,其味美更是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鎮南方一口氣說完,沐七兒楞住了:「你到過武漢?」鎮南方搖了搖頭,沐七兒又問道:「你吃過漢幫菜?」鎮南方還是搖了搖頭,沐七兒說道:「那你怎麼知道的?」鎮南方說道:「我曾經看過一本介紹華夏各地美食的書。」
舒逸和沐七兒都抬起了右手:「切!」
不過二人倒真佩服鎮南方,知識很是豐富,而且他似乎還過目不忘。
兩天後,舒逸他們回到了昆彌市,還是小盛給訂的「春城賓館」。小盛的調查已經結束了,他的調查仍舊沒有太大的進展。不過小盛終於還是找到了祁家與諸葛鳳雛之間的關係,這層關係費了他很大的勁,因為這層關係一不小心就會被忽略掉,原來諸葛鳳雛家的管家林姨便是祁紅棉的姐姐祁紅林。
小盛一直以為林姨姓林,而周圍的人對林姨的來歷也並不清楚,直到一次偶然的機會,小盛才發現了這個秘密。
舒逸聽完,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猜得沒錯,諸葛鳳雛雖然也是芥川雄一公司的股東之一,可兩人卻像是刻意的不接觸,這本來就很不正常,舒逸想他們之間一定會有一個穿針引線的人,原來這個人就是祁紅林。
舒逸對小盛說道:「明天和我們一塊回西明吧,你再呆在這意義也不大,對了,肖局借給你的車暫時我們先徵用了,別急著還。」小盛說道:「舒處,對不起,我一直沒找到易平和他父親,他們就像完全蒸發了一樣。」舒逸淡淡地說道:「先不管了,放一放吧。」
第六十三章 混亂
兩部車在省道上疾馳,舒逸和鎮南方坐在前面的車上,小盛開車,沐七兒則開著另一部車跟在後面。
返回西明的路上,舒逸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小和尚的電話裡只說了秦雪遇刺事情,對於與肖不離見面他卻隻字沒提。舒逸並不是忘記了這件事,他只是覺得小和尚不提自然有他的道理,可為什麼不提呢?舒逸想不明白,可他也不準備再打電話詢問,等回到西明就知道了。
還有就是葉清寒,他應該已經把資料拿到手了吧?可為什麼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按時間計算,他應該兩天前就應該回到雲都了,但小盛說葉清寒也沒有和他聯繫過。舒逸隱隱有些擔心,他掏出電話,撥打了葉清寒的手機,手機處於關機的狀態。
舒逸有些莫明的焦慮。放下手機,他的雙手握在一起,揉搓著。鎮南方在後排左側,剛好看到舒逸的樣子,他問道:「老舒,你很緊張?在擔心葉哥麼?」舒逸點了點頭:「他早在兩天前就應該回到雲都了。」鎮南方說道:「他會不會已經回到西明瞭?」舒逸搖了搖頭:「不會,就連小和尚那邊好像也有些不妙。」
小盛放慢了車速:「舒處,你是說有人對我們出手了?」舒逸苦笑道:「希望我的感覺是錯誤的。」說完他又撥打了西門的電話,鈴聲響了幾下,西門接聽了電話:「舒處,我們在回來的路上,我正在開車。」舒逸問道:「你們沒什麼事吧?」西門無望回答道:「舒處,你怎麼這麼問,是不是那邊出了什麼事?」
舒逸說道:「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沒事就好。謝意呢?」西門無望說道:「在我身邊的,要和他說話嗎?」舒逸說道:「哦,不用了,你們注意安全。」西門無望笑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掛了電話,舒逸才鬆了口氣。
舒逸還是覺得不踏實,他直接撥打了嚴正的電話。「舒逸,資料看到了吧?」嚴正笑著問道。舒逸輕輕地說道:「沒有,葉清寒什麼時候離開燕京的?」嚴正也驚道:「什麼?他應該兩天前就飛回雲都了。」舒逸的心都沉了下去,嚴正說道:「他手上的資料可是絕密,舒逸,你一定要想辦法把資料找回來,不然這事情就玩大了。」
舒逸不滿地說道:「我更擔心的是葉清寒。」嚴正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他尷尬地說道:「我也擔心,只是他拿走的資料太重要了,如果洩露,會使更多的人陷入危險。」舒逸冷冷地說道:「放心吧,我的大部長,我會找你的資料找回來的。」說完不等嚴正再說什麼,直接掛掉了電話。
舒逸對小盛說道:「開快一點。」
中午之前他們便到了西明,巖領和椰海果然已經回來了,椰海看到沐七兒,微笑著點了點頭,巖領則躲到了一邊,這一次和椰海一起被人帶走,他隱隱已經知道沐七兒是什麼人了。
舒逸攔住了巖領,他笑著說道:「巖領大叔,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巖領尷尬地笑了笑:「舒先生。」舒逸說道:「跟我來。」他把巖領帶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說吧,那天的迷藥是怎麼回事?」巖領說道:「是我做的,我想如果椰海知道你和秦小姐有了那層關係,她應該會離開你。」
巖領又說道:「舒先生,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受到傷害,我已經失去了老婆,不想再失去女兒。她跟在你的身邊,就一直處於危險的邊緣,別問我為什麼,其實你自己應該知道。」舒逸望著眼前這個樸實墩厚的老頭,看來也是充滿了心機的。
舒逸能夠理解,雖然他的手段有些卑鄙,但舒逸還是原諒了他。舒逸問道:「我的兩個同事呢?」巖領說道:「哦,在秦小姐的房間裡。」舒逸又問道:「出事的時候你們在嗎?」巖領搖了搖頭:「我們聽到動靜出來的時候,秦小姐已經受傷了,兇手也跑得無影無蹤了。」
舒逸沒再和他多說什麼,朝著秦雪的房間走去。
鎮南方和小盛也已經在那裡了,小和尚看到舒逸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先生,我沒有照顧好秦姐。」舒逸微笑著說道:「別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舒逸說道:「說說,當時是怎樣一個情況?」
小和尚說道:「前天早上大約六點多鐘,天還沒有大亮,秦姐起得早,便在院子裡活動,那時候我已經醒了,正在床上打坐,突然我聽到秦姐的叫聲,便衝了出去。出去以後卻沒有發現什麼,我便問秦姐出了什麼事,她說看到一個黑衣人。當時我想可能是因為沒休息好,所以眼花了,就安慰了她兩句,可就在這時,我卻看到了那個黑衣人,他抬手射出了兩支鏢。」
小和尚從身上取出一支鏢說道:「我忙把秦姐拉到一邊,可還是慢了些,她的肩膀還是中了一鏢。本來我想追去抓住那人,但轉念又想,那人既然見到我出現還敢動手,他的目的會不會是想把我引開,所以我就沒有追去。我察看了秦姐的傷口,幸好飛鏢上沒有喂毒,便給秦姐做了簡單的處理。」
舒逸望著秦雪,秦雪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小和尚說道:「先生,秦姐已經昏睡了兩天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舒逸說道:「你不是說鏢上沒毒嗎?」小和尚點了點頭:「我確定。」舒逸說道:「你們的飲食呢?」小和尚說道:「那兩天的飲食都是由我親自做的,巖領和椰海也是出事前一天的晚上回來的。」
舒逸說道:「她的昏睡只有一個原因,鏢上塗了迷藥。」
鎮南方說道:「我知道為什麼那人在那種情況下還硬要下手了,他的目的並不是想殺死秦姐,而是為了讓她昏迷。」小盛問道:「為什麼?」鎮南方望向舒逸:「老舒,我覺得秦姐的遇刺應該和葉哥去取的資料有關。」舒逸問道:「怎麼說?」
鎮南方說道:「一定是有人不希望秦姐看到那份資料。」舒逸點了點頭,鎮南方說得有道理,可是葉清寒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呢?
他問小和尚:「和尚,肖不離來過嗎?」小和尚搖了搖頭:「他爽約了。」
舒逸覺得一切都亂套了。短短三四天的時間,一切竟然變得混亂不堪。鎮南方說道:「老舒,我們必須馬上做兩件事情。」舒逸點了點頭:「你和我一起再去找一下肖不離,然後明天一早再去一趟昆彌。」舒逸掏出電話,打給肖長天,請他幫查一下這幾天從燕京飛往昆彌的航班,有沒有葉清寒的進港記錄。
舒逸對小和尚和小盛說道:「你們倆好好照顧秦雪,我會讓肖長天幫忙聯繫省城的醫生,想辦法讓她醒過來。對了,那個沐七兒,你們也留心一下,別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她,同時也注意一下椰海。」小和尚不解地問:「為什麼?」舒逸說道:「沒時間解釋,總之現在的情勢對我們很不利,多個心眼沒錯。」
舒逸和鎮南方走出了秦雪的房間,迎面遇到椰海和沐七兒。
舒逸微笑著對椰海說道:「椰海,秦雪你就多費心了。」說完他又望了沐七兒一眼:「沐小姐,我可能會離開西明兩天,這兩天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和你溝通的。」沐七兒皺起眉頭:「是嗎?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合作夥伴。」
舒逸心裡有事,但臉上卻不得不平靜地微笑:「沐小姐多心了,只是一點小事。對了,有件事情還想請沐小姐費心一下,秦雪一直昏迷不醒,你能不能想辦法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與你提到的那個迷藥有關。」沐七兒說道:「放心吧,我會想辦法搞清楚的。」
舒逸說道:「那好,這裡如果有什麼事,你們可以找小盛和和尚,當然,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沐七兒也沒再糾纏,點了點頭:「我們去看看秦小姐。」
舒逸和鎮南方跳上了車,舒逸發動了車子後才長長地鬆了口氣。鎮南方說道:「老舒,我們找得到肖不離嗎?」舒逸說道:「肖不離為什麼會爽約?」鎮南方說道:「應該有三種可能,第一,他根本不信任我們,所以壓根就沒準備來見我們,第二,他是被什麼事情拖住了,無法脫身,第三,他來過了,不過沒有見到我們又走了。」
舒逸說道:「你覺得哪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鎮南方說道:「第二種。如果他不相信我們,根本就不必答應來找我們,而他如果來了,雖然見不到我們,他卻應該能夠見到秦姐,從信任程度來說,他應該更傾向於秦姐,所以我認為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