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節
萬一淳於陽剛玩點陰的,你看過什麼,什麼就洩密了,你就算有再多的嘴也說不清楚。
葉清寒說道:「我們想對小紀和齊萱兒近半月的行動進行外圍調查,我們會堅持兩個原則,第一不會涉及到海軍情報處的任何機密,第二不會驚動當事人。」
淳於陽剛笑了,看來他們還是怕的,這個鎮南方還是年輕了,自己要是剛才給他下套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的。不過葉清寒很老道,他提出的兩個原則淳於陽剛還是蠻滿意的。他說道:「我有個要求!」
葉清寒說道:「淳於處長請說。」
淳於陽剛說道:「有任何消息,希望你們能夠提前通知我一聲。」葉清寒點了點頭,鎮南方也點了下頭。
葉清寒說道:「既然如此,淳於處長,我們就先走了!」淳於陽剛終於站了起來:「慢走,我手上還有些工作,就不送了。」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鎮南方看到了窗台上的一盆海棠花笑道:「淳於處長也喜歡養花?這花養得不錯。」
淳於陽剛微笑著說道:「胡亂養的。」
鎮南方和葉清寒走後,淳於陽剛走到窗前,拿起手壺,清洗著海棠的葉子,目光落在這株海棠上,而眼睛的餘光去望著鎮南方和葉清寒的車子離去。
淳於陽剛長長地出了口氣,坐了下來。
秘書走了進來:「處長!」淳於陽剛說道:「備車,我想出去一趟。」秘書備好了書,淳於陽剛離開辦公室前看了看那株海棠,又是一聲歎息。
「葉哥,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調閱他們的檔案?」鎮南方還在因為這件事情鬱悶。葉清寒說道:「南方,你怎麼還想不明白,那檔案我們不能看,要萬一這個淳於陽剛使壞,給我們看到了什麼機密,又洩密了,我們可就陷進去了。」
鎮南方還真沒考慮過這一點,他吐了吐舌頭:「真沒想到還有這道道兒。」葉清寒苦笑道:「是啊,所以我們很多時候辦案就得多長個心眼。案子是要查的,但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不然就會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鎮南方笑了:「說老實話,我很不喜歡這樣的勾心鬥角,可是往往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葉清寒沒有再說話。
葉清寒也笑了:「沒辦法,我們都是遊戲者,都必須遵守遊戲規則。」鎮南方歎了口氣:「是啊,不然還能怎麼著?」
葉清寒說道:「盯梢小紀的任務交給我。」鎮南方說道:「嗯,你們小心一點。」葉清寒點了點頭,鎮南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大家都見過小紀,他給人的感覺很陰,雖然臉上總是帶著笑。
小紀的代號「獨狼」,這個代號應該不是那麼隨便就能夠得到的,他一定有著過人之處。
鎮南方又說道:「我會讓釋情這兩天盯著齊萱兒。」葉清寒一楞:「你懷疑她?」鎮南方搖了搖頭:「我是想保護她,她失蹤的那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個謎,她為什麼一點都沒有印象,很可能是有人不想讓她記起。我怕她一旦那兩天的記憶恢復可能就會要了她的命。」
舒逸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鐘了。
來到客廳裡,冷焰和荊楚聊得正起勁。
「你們倆聊什麼呢?這麼開心?」舒逸微笑著問道。
荊楚說:「我們在爭論一個問題,到底是他們特種兵厲害還是我們陸戰隊厲害。」舒逸問道:「有答案了嗎?」兩人都搖了搖頭,舒逸笑道:「其實你們都厲害。」兩人白了舒逸一眼,這說了等於沒說嘛!
舒逸說道:「一會我要出去一下。」
兩人忙問道:「去哪?」舒逸說道:「現在不能說。」冷焰說道:「我也要去!我可不想你在路上有什麼閃失。」舒逸說道:「放心吧,他們不會認出我來的。」
果然,舒逸回到臥室打扮了一下出來,整個人彷彿都變了樣,從外貌,到體型都有了明顯的不同。荊楚嘖嘖讚道:「真是絕了!」舒逸笑道:「這下你們放心了吧?」二人才點了點頭。
第六十九章 破爛王滿爺
舒逸竟然把自己裝扮成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冷焰這才明白中午舒逸為什麼讓自己去買這些東西和衣物。冷焰說道:「舒處,你能不能把這一手易容的本事教給我?」舒逸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得等我回來。」
荊楚還是不太放心:「舒處,你什麼時候能回來?」舒逸說道:「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吧。」荊楚說道:「可別太晚,大家會擔心的。」舒逸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說完一個人離開了。
荊楚望著舒逸遠去的背影說道:「小冷,要不你們跟著他吧,萬一有什麼事情還有個照應。」冷焰苦笑了一下:「我可不敢,再說了,教官的跟蹤與反跟蹤都很厲害,我也沒這個本事跟蹤。」荊楚有些不信,認為冷焰是在敷衍他,冷焰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冷焰對他說道:「不信?不信你派人跟跟試試,或者你親自出馬?」
荊楚讓冷焰說中了心事,他說道:「我還真不信!」說罷,他帶了一個人,遠遠地跟在了舒逸的後面。舒逸沒有開車,他們自然也只能步行跟著。
舒逸早就猜到會有人跟在後面,他鑽了幾條巷子就把荊楚他們給扔掉了,然後上了開往萊市的班車。
荊楚灰頭土臉地回到了住處,冷焰笑道:「荊隊長,我沒說錯吧?」荊楚歎了口氣:「我們明明就看到他在前面的,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冷焰說道:「只要他不想讓你跟上,你就永遠跟不上他。」
冷焰的話有些誇張,這也緣於他對舒逸的崇拜,不過有一點他沒說錯,舒逸在這方面是個專家。
舒逸回到了萊市,他的身上除了一點現金,和把手槍什麼都沒有帶,包括手機。
他先是在市裡很隨意地轉了一圈,然後打了輛車到了城北的棚戶區。
城北是萊市的老城區,已經在開始拆遷改造了。
這裡到處都是垃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餿臭的氣味。舒逸走到了在一棟破舊的民房前,門口堆著大堆的破爛,牆上掛著一個牌子:回收廢品。房門虛掩著,大白天屋裡雖然有昏黃的燈光,但還是讓人感覺黑乎乎的。
舒逸輕輕叫道:「收破爛的,在嗎?」這時一顆腦袋冒了出來:「有什麼事?」舒逸說道:「自然是賣破爛了。」那人說道:「什麼東西,先拿給我看看。」舒逸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只有半截的百元鈔票:「喏,看仔細了。」那人接過錢看了一眼,然後抬眼望了望舒逸:「你等著!」
說完,那人便又鑽進了屋子,大約十分鐘後,那人又露出了頭:「進來吧!」舒逸跟著那人進了屋子,屋裡的臭味更濃烈,但舒逸卻彷彿就根本聞不到,他跟在那人的身後,穿過堆滿破爛的房間,進了裡屋,裡屋裡也堆得很亂,那人走到牆角,掀起了一塊鐵板:「下去吧,滿爺在等你。」舒逸微笑著說道:「謝謝!」
那人的臉很黑,很髒,但笑起來卻露兩排白白的牙齒:「不客氣。」
舒逸沿著梯子走了下去,下到底,梯子邊站著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他對舒逸說道:「請跟我來!」舒逸跟著他走過一條狹長的通道,終於到了一個小房間門口,男子推開門:「滿爺,客人來了!」
舒逸看到一個四十上下的男子正在喝著酒,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滿爺,桌子上還有一大碗燒雞。
滿爺長著絡腮鬍,看上去身材魁梧,穿著一身灰色的阿瑪尼西裝,手上戴著一塊勞力士,西裝裡的黑襯衣敞開兩粒紐扣。他抬起頭來望著舒逸:「那票子是你拿來的?」舒逸點了點頭。
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對!」滿爺指了下身旁的一張椅子:「來,坐下來喝一碗!」滿爺喝酒用的不是杯子,是碗。
舒逸坐了下來:「對不起,我不會喝酒。」滿爺瞪了他一眼:「不會喝酒?男人怎麼可以不會喝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才是男人。」舒逸淡淡地笑了笑:「肉我可以吃,酒不喝,喝酒誤事。」滿爺說道:「那好吧,我就不勉強你了,那票子哪來的?」舒逸說道:「重要嗎?」
滿爺重重地點了點頭:「重要,很重要,你要說對了,我就要履行我的承諾,幫你做任何事情,要是說錯了,嘿嘿,你看看我這裡,要是死個把人,往隔壁的下水道一扔,就漂進大海了,神不知鬼不覺。」
舒逸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地褪去了自己的偽裝,滿爺和他的幾個手下竟然看得呆了,他們聽說過易容術,在電視裡也看過,但看真人表演這還是第一次。當舒逸露出他的本來面目時,滿爺的臉上露出了驚喜:「舒逸!」舒逸微微一笑:「滿爺,你還是那麼大的排場。」
滿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什麼排場,不過就是個破爛王!」舒逸歎了口氣:「雖然是破爛王,卻過得很是愜意啊,還和從前一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滿爺說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舒逸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再關心這些事情了呢!」
滿爺說道:「我是不關心,可是事情涉及到你,我就不得不留意了,我可還差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沒還呢。」
滿爺一抬手,手下人全都離開了,只剩下了舒逸和滿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