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節
「原本以為今晚能夠等到言家或者辰家的人,沒想到卻等來了巴蜀酆都陰陽判官中的陰判!」無面者竟然就是巴蜀酆都的陰判官,而站在門口鼓掌的人自然就是朱毅,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
陰判官半天沒有動,最後深深地歎了口氣:「沒想到你原來早就設好了陷阱,我居然還傻乎乎地往裡鑽。」朱毅說道:「我就奇了怪了,巴蜀酆都的人怎麼會來淌這趟渾水?從巴蜀之地跑到林城來,不會只是為了來盜取兩副人體器官吧?」
陰判官的臉上自然不會有什麼表情,倒是那個男子的身子微微動了動,就在這時,陰判官出手了,而他的目標竟然不是朱毅,而是那個男子,陰判官的手中多了一支判官筆,迅速地插進了男子的心臟!
就在這時,一名武警手中的槍響了,朱毅忙叫道:「別開槍!」可是還是晚了,這麼近距離射出的幾梭子,全部打在了陰判官的身上,那名武警戰士聽到朱毅的叫喚,知道自己闖了禍:「我,我怕他傷了首長。」朱毅知道也怪不得他,朱毅忙上前去,蹲下身子,接著歎了口氣,陰判官和那名男子都已經斷了氣。
聶嵐幽幽地醒了過來,她揉著自己的脖子:「敢對老娘下黑手,老娘一槍……」她說到這,才發現屋子裡的情形不對,當看到自己竟然坐在兩具屍體旁時,她嚇了一跳,一下子彈了起來。
「不許動!」幾聲喝斥把剛剛撿起手槍的聶嵐又嚇了一大跳,朱毅說道:「你們放下槍,她是我的同伴。」武警們這才放下槍,朱毅歎了口氣:「原本以為能夠有些收穫,可惜啊!」朱毅望向那一隊武警:「這裡你們處理吧,我們就先回去了。」
一個少尉走了出來:「是,首長!」聶嵐望著無面陰判官,她說道:「先生,他這張臉不會是真的吧?」朱毅說道:「當然不是,沒有五官他是活不了的。」聶嵐說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說著她伸手抓向那張恐怖的沒有五官的臉,聶嵐撕下的是一張皮製的面具,而面具底下竟然是一張年輕而俊俏的臉。朱毅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他不是無面陰判官。」聶嵐說道:「為什麼?」朱毅說道:「陰陽判官的名頭太響,早在十幾二十年前就已經有了,而這張臉太嫩了!走吧,今晚看來已經沒我們什麼事了。」
上了車,聶嵐說道:「先生,你怎麼能調得到武警?」朱毅笑了笑:「哦,我和他們領導是很要好的朋友。」聶嵐望向朱毅,她自然不會相信。她並不知道,朱毅是軍方的高級安全顧問,調動幾個武警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聶嵐知道朱毅是在敷衍自己,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先生,你說如果陰陽判官指的不是兩個特定的人,而是兩個職位,那麼這個位置上換上年輕人應該也說得過去吧?」朱毅點了點頭:「嗯,不過人已經死了,原本我以為能夠從他們口中知道到底會在林城發生什麼大事的,可惜啊!」
第三十四章 綠毛僵
朱毅和聶嵐離開了武警醫院,朱毅給舒逸他們都去了電話,其他三處竟然平安無事。這就有些出乎朱毅的意料了,他點上支煙抽了一口,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會這樣?」
聶嵐還沒從剛才的興奮勁裡緩過勁來,她說道:「先生想到什麼了?」朱毅說道:「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按理說我們張網等的是言家的人,可為什麼偏偏言家的人並沒有出現,而來的卻是巴蜀酆都的?」
聶嵐說道:「巴蜀酆都這幫傢伙是做人體器官盜賣的,他們或許是想……」
朱毅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就算是你想的這樣,他們完全可以換一個時間,不必和我們碰面的。那個不知道真假的無面陰判的出現也絕對不是偶然,你別忘記了,他們還有個內應,既然有內應就應該知道我們布了局,明知道我們布了局還硬往裡闖,你不覺得這不太符合常理嗎?」
聶嵐被問住了:「那先生的意思?」朱毅說道:「那只有一種可能,這幫人並不是巴蜀酆都的人。」聶嵐說道:「你是說有人故意想轉移我們的視線?」朱毅說道:「所以我才說呢,可惜沒有能夠留下活口。」
凌晨一點四十多分,市一醫。
玉玨子領著兩個清字輩的道人潛藏在「太平間」附近。
他們從十一點半就開始在這兒埋伏了,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徒弟清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師父,就憑人家的一句話我們就在這蹲了大半夜了,是不是如果今天等不到,明天我們還得繼續來?」
玉玨子淡淡地說道:「讓你蹲著就蹲著,哪來那麼多的屁話。」清虛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玉玨子的心裡也很是煩悶,只不過他鬱悶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沒守到敵人,而是因為他的師兄,那個曾經在他的心裡佔據了重要位置的,對他亦父亦兄的師兄。
沒有人再說話,四週一片寂靜。
兩點整,一條黑影出現在了「太平間」外面,清虛輕聲說道:「師父,來了!」玉玨子沒有動,他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住了那個「人」,此時的玉玨子就像一個獵人,望著獵物,蓄勢待發。
在昏暗的燈火的映照下,那人伸手推開了「太平間」門,屋子裡面黑洞洞的。
玉玨子用很細微的聲音說道:「都別亂動,看看再說。」
清虛和清淨都有些緊張,他們到「天下觀」的時間也不短了,可從來還沒有真正的見過什麼場面,這次聽師父說要對付的是殭屍,兩個的心裡是既興奮又害怕。
那個人影走進了「太平間」,玉玨子輕聲說道:「走!」接著他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太平間」的門口,玉玨子並沒有穿道袍,而是一身暗紅色對襟短唐衫。
清虛和清淨的身手也不弱,跟著穩穩地落到了玉玨子的身旁。
玉玨子跟著進了「太平間」伸手摸向門邊的燈線開關。耳邊突然響起了風聲,玉玨子側手,抬腿就朝著那風聲發出的方向踢去,同時他打開了「太平間」裡的燈。
玉玨子和他的兩個徒弟看到了面前的那個「人」,清虛和清淨的心裡都嚇了一大跳,這哪是什麼人,分明是一具乾枯的屍體!這具屍體身上連衣服都沒有一件,全身上下都是長滿了綠毛,那紅大約有四五公分長短。
玉玨子皺起了眉頭:「毛僵!」他忙對兩個徒弟說道:「你們快退出去!」清虛說道:「不,師父,我要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對付殭屍。」玉玨子說道:「出去吧,這不是你們能夠對付的,這傢伙再有些時日就能夠進化成飛僵了。」
清虛說道:「飛僵?那不就是魃嗎?」
玉玨子點了點頭,揮揮手示意兩個徒弟快離開這裡,而他的另一隻手則從身上掏出幾張符咒,手一揚向著那毛僵飛去。那玩意兒彷彿並不怕玉玨子的黃符,猛地向玉玨子撲來,這時原本已經退到門口的清虛和清淨又折了回來,一人手中握著一把桃木劍,兩人攔在了玉玨子的面前,桃木劍一挺,分別刺向長毛殭屍的眼睛和心口。
玉玨子沒想到兩個徒弟竟然還沒有走,他叫道:「都說了,讓你們出去!快出去!」他嘴裡說著話,可手上卻也沒有閒著,不知道他從哪兒抓出一把糯米,揚手撒向長毛怪物,那毛僵好像有些忌憚這些米粒,向後退了幾步!
玉玨子的雙手翻飛,手中不停地射出黃色符咒,夾著糯米一起向那怪物打去,那符咒在半道上幻成了一個個小火球,打得毛僵無法避讓。
望著師父漸漸控制住了局面,清虛和清淨這才鬆了口氣,可這時那毛僵低吼了兩聲,玉玨子臉色一變:「你們快跑,有多遠跑多遠,誰再回來,我就跟他斷絕師徒關係。」
清虛是從小說跟著玉玨子的,兩人之間的感情很深,情同父子。
清虛聽到玉玨子的話,也覺得事情不太妙。玉玨子說道:「它在召喚同伴!它那同伴的力量應該比它更厲害,你們快走吧,只有你們離開了,我才能專心地對付它們,否則我還得分心來保護你們的安全。」
清淨拉住清虛:「師兄,你就聽師父的吧!」清虛歎了口氣:「師父,你小心一點,我馬上打電話給師伯吧。」
玉玨子猜得沒錯,那怪物又招來了一個和它長得很差不多的長毛殭屍,那毛比它的還要長些,玉玨子冷笑道:「馬上就要飛躍的人了,還巴巴地跑來送死,自毀前程!」兩具長毛殭屍對於玉玨子的話自然是充耳不聞,也不敢它們,那是它們根本就聽不懂。
等清虛他們出了門,玉玨子趕緊關上了「太平間」的那扇大門,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和兩具綠毛殭屍了。玉玨子右手輕輕一動,一把桃木短劍從袖口滑了出來,他摁住了劍柄,左手抓出幾張符紙凌空轉了半圈然後插到了桃木劍上,口中念道:「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我身,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
只見玉玨子的身上竟然泛起了淡淡地金光,他手中的桃木劍也微微地發出淡紅色的光芒!玉玨子挺劍直刺向後來的那具綠毛屍,他知道後來的這位要比先前的那個要難對付些。可就在他出劍的剎那,兩個毛僵都動了,不過不是針對他,而是齊齊向著窗戶邊退去,雙雙撞開了窗戶,跳了出去,隨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玉玨子身上的金光退去了,他鬆了口氣,並沒有追去。他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想要對付這樣兩具毛屍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後來的那個,毛長過了七公分,應該即將就要飛昇為魃了!可惜師兄不在,不然一定能夠留下它,這樣的怪物讓它走掉了以後還指不定會禍害多少的無辜。
玉玨子從房間裡出來,渾身的力氣像是耗盡了一般。
清虛和清淨沒有像玉玨子說的那樣,有多遠走多遠,兩人還是擔心玉玨子的安危,見他出來都露出了喜悅:「師父,你沒事吧?」清虛問道。玉玨子望著兩個孝順的徒弟,他點了點頭:「嗯,沒事了。」
清淨問道:「師父,那兩個傢伙被你打跑了?」玉玨子搖了搖頭:「我根本就沒有和它們真正的交手,才拉開架勢她們就破窗而逃了。」
清虛笑道:「它們一定是害怕了,有師父在這些移屍哪裡敢亂來。」玉玨子的電話響了,他接聽電話,是玉璣子打來的:「玉玨,聽說你遇到綠毛了?」玉玨子回答道:「師兄,我遇到的不是普通的綠毛,一個毛長約五六公分,另一個卻接近八公分。」
玉璣子心裡一顫:「你的意思是都快要成魃了?」玉玨子回答道:「應該是的。」玉璣子說道:「你沒受傷吧?我這邊也出了點狀況,處理完了我馬上就過來。」玉玨子說道:「師兄,我沒事的,它們根本不和我打,我才起了個金光神咒它們就破窗而逃了!」
玉璣子說道:「那好,你們撒了吧,今晚它們是一定不會再來了!」
玉璣子這邊確實是出了點狀況,因為有人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