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節
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舒逸沒想到會接到陸亦雷的電話:「陸局!」陸亦雷知道苗疆毒蠱的案子舒逸的心裡很不舒服,他笑了笑:「舒逸,是不是還在怪我不讓你們放手查苗疆的案子啊?」舒逸沒好氣地說道:「你是領導,是首長,我怎麼敢怪你?」陸亦雷歎了口氣:「其實有時候放一放只是策略,有些事情暫時只能放下,你要知道,我們只是這個國家機器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細化到每一個人我們都只是國家機器中細小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部分總得服從整體,服從大局,你說是吧?」
舒逸淡淡地說道:「陸局,放心吧,我想得通!」陸亦雷問道:「你現在還在林城?」舒逸回答道:「我在滬市,有什麼指示嗎?」陸亦雷心裡也很是難受,對於舒逸的心情他能夠理解,可是理解歸理解,既然玩了這個遊戲,一些遊戲的規則還是得好好計較一下的。陸亦雷說道:「津港那邊出了點事情,正好你在滬市,你就私下裡給我查查!」舒逸的心裡突然有些不安,津港那邊的事情會不會與那艘沉沒的日本艦船有關?他輕聲問道:「津港那邊出什麼事了?」
陸亦雷聽舒逸問這話,他鬆了口氣。只要舒逸對於案子還有興趣就好辦,他可不想舒逸因為一次打擊而感覺萬念俱灰!
陸亦雷說道:「津港海軍基地的副基地長萬方這次擔任了打撈任務的總指揮……」陸亦雷才開口說到打撈任務的時候舒逸的心裡就有些打小鼓了,慢慢地他越聽越是心驚。等陸亦雷把情況給他說完,舒逸說道:「那海底到底有著什麼寶貝?」陸亦雷說道:「沒有人知道,不過你說得沒錯,沒有足夠的吸引力他們怎麼會下這樣的本錢!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在滬市做什麼呢!」
舒逸說道:「我以為老師已經告訴你了呢!」陸亦雷苦笑道:「你那個老師啊,沒有事情他是很少主動和我打電話的。」舒逸這才把接到車銳的電話,參與了非研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對陸亦雷說了一遍,陸亦雷聽了之後說道:「這麼津港發生的這件事情很可能不是一個偶然了?」舒逸說道:「我個人覺得應該有所關聯,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陸亦雷說道:「那你就好好查查吧,要不要把九處的人調過來?」舒逸說道:「這個就不必了,這個案子原本就是非研局的,我們就不插這腳了,我也只是以個人的名義在幫忙!」
陸亦雷也已經知道了顧天意並不大方,他笑道:「你呀,好吧,就照你說的,注意安全!」舒逸掛了電話,他的心裡有些莫名的慌亂。他們已經到了金陵,可是關於那部「寶馬X5」他們卻沒有查到一絲半點有意義的線索。
而此刻陸亦雷傳來的消息讓他不禁在想,從一開始整個案件就圍繞著《預言天書》展開,自己這邊的全部精力也幾乎是落在了曾凡與他手中的《預言天書》上,就連顧天意,原本是對那沉船案感興趣的,可是因為盧雲使得他的關注點也跟著發生了變化,反而大家都忽略了津港的那個沉船打撈的事情。
舒逸的心裡其實也不踏實,否則他不會提醒車銳派人去關注津港那邊的情況。舒逸點了支煙,靠在沙發上吸了兩口,他要重新把這案子再理一遍,他要弄清楚,這兩件事情,不,三件事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孰輕孰重。
首先是車銳的助手柳俊引出了《預言天書》,如果自己猜得沒錯,這書柳俊應該是從日本人的手上奪來的,接下來就是日本人對柳俊的追殺,曾家父子救柳俊,曾志高和柳俊遇害,曾凡拿著書逃亡!這一段看起來一切都很是順理成章,可是舒逸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他感覺有些不對,他在紙上又把這過程給畫了一遍,對,是有問題。
舒逸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預言天書》失蹤了三十多年,突然就露出來了,而它竟然是在日本人的手裡,這書到底是日本人才奪得的,還是原本這三十年他們就一直佔有這本書?如果說是前者,那麼日本人是從誰的手上奪得的這本書?盧雲?這是最大的可能,因為盧雲曾經和這書一起失蹤。如果是後者,那就是說這三十幾年來這本書一直就在日本人的手裡,按理說他們有大把的機會把書帶回日本,怎麼可能在華夏國內重現?
而又正巧讓柳俊給知道了,還讓柳俊順利地把書給搶了出來,那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人家有意為之,可他們的意圖是什麼?就為了挑起後來的這系列的事端?舒逸不相信這些小鬼子會這樣的無聊,如果他們只是為了沒事找事那只能說明他們是吃飯了撐的。
莫非這書真是日本人剛從盧雲的手裡奪去的?舒逸搖了搖頭,雖然看上去這種可能性更大些,也能夠說得通,可是直覺卻讓他不太相信。
其次就是顧天意說的他之前調查的一個小案子,可到後來竟然扯上了半世紀以前的日軍沉船的案子,也是因為這個案子,把盧雲的行蹤給扯了出來,而顧天意在查案的過程中還牽出了另一本書,和《預言天書》很相似的一本可能出自古代日本陰陽師加籐樹森之手的《詛咒之書》!也正因為這本書的出現,顧天意的目光也從津港沉船打撈這件事上轉移到了盧雲身上。
第三件事情那就是津港發生的食人魚攻擊「蛙人」的事,而要打撈的沉船便是半世紀前日軍的艦船。
舒逸發現這三件事情有個共通的地方,那就是與日本人有關係,不過前兩件事情中還多了一個交集,那就是涉及到了《預言天書》或者《詛咒之書》,不管那書叫什麼,總之是和書有關的,還是無字書!
舒逸想不明白,三件事情之間除了其中兩個可以用無字書串起來外,就只剩下都和小鬼子相關了,第三件事情與前兩件有沒有關係?是不是同一夥人做的?舒逸不能肯定,他輕歎了口氣,按陸亦雷的意思,他得趕到津市去。
就在這時,有人敲著房門,舒逸站起身來打開了門,門口站著車銳,他的臉上有焦急:「舒逸,出事了!」舒逸輕聲說道:「進來說吧!」進來坐下,車銳說道:「你不是讓我派人關注津市那邊的情況嗎?我剛收到消息,負責打撈工作的海軍基地機動單位在『蛙人定位』的時候出了怪事,下去的蛙人全都被食人魚殺死了!你說這事情詭異不詭異,津港外海怎麼可能有食人魚呢?」
舒逸一臉的平靜,車銳有些不滿地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反應啊?」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剛才就已經收到消息了!」車銳張大了嘴,舒逸說道:「你別忘記了,津港海軍基地可是軍隊序列,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是必然會向軍安方面通報的,所以剛才陸局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車銳點了點頭:「陸局不會是想讓你去查津港的案子吧?你要是去了我們這邊的事情怎麼辦?」
舒逸笑了笑:「還沒有正式的命令,只是讓我先查查,如果真的需要軍安介入了再說。」車銳說道:「你可是先答應我的!」舒逸望著車銳:「你就沒有想過,或許這件事情也是我們這案子的一部分呢?」車銳楞了一下:「你是說津港的案子和我們的案子有關係?」舒逸苦笑了一下:「現在看來很有可能。」車銳問道:「那你是準備去津市嘍?」舒逸說道:「我先去滬市,見見那個鍋爐工,唉,早知道這樣就不勞人家大老遠的跑一趟了!車局,這邊尋找曾凡的事情你就要多用心了。」
第三十九章 天大的陰謀
舒逸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滬市,車銳和曾志高留在了金陵,他們會繼續尋找曲靜和曾凡,對於舒逸的離開車銳還是有些不捨的,他知道有舒逸在,很多事情都會簡單得多。可是舒逸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連他也感覺到津港的事情並不是孤立存在的。
在滬市舒逸他們曾經住房過的那個宅子裡,他見到了顧天意說起的那個百歲老人,鍋爐工鄭必發。老人的臉上早已經刻畫著歲月的滄桑,那皺出老樹皮的一張臉滿是溝壑,不過老人的身子骨看上去倒還是硬朗,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竟然還沒有渾濁,帶著幾分的清澈。
老人是在曾孫的陪同下來滬市的,老人的曾孫叫鄭傑,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上去有些文弱,載著一副黑框眼鏡,他總是習慣性地用右手的食指推一推鼻樑上的眼鏡架。
「老先生,這位舒先生有些問題想問你!」非研局負責老人安全與接待的一個中年人領著舒逸進了老人的房間,向老人說道。老人看了舒逸一眼,點了點頭,他身後的鄭傑打量著舒逸,那目光中帶著戒備。舒逸的臉上掛著微笑,他坐到了老人的身旁:「老先生,能聽清楚我說話嗎?」舒逸的聲音不大,老人嘴動了動:「能,能聽見!」老人的口齒倒還算是清楚,舒逸望向鄭傑:「我能和老先生單獨談談嗎?」
鄭傑有些猶豫,但舒逸的目光卻很是堅定,非研局的那個中年人笑著對鄭傑說道:「小鄭同志,我們到隔壁去喝杯茶吧,你放心,老先生不會有事的。」鄭傑這才跟著那人離開了房間,舒逸關上了門。
「老先生,你還記得你們那條船是哪一年沉沒的嗎?」舒逸輕聲問道,老人瞇起了眼睛:「應該是民國三十年吧!」舒逸皺起了眉頭,民國元年是一九一二年,如果說民國三十年就應該是一九四二年才對,可是顧天意在敘述這件事情的時候說的卻是一九四三年,舒逸說道:「老先生,應該是民國三十一年吧?」鄭必發楞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道:「民國三十年,我記得清楚,再有幾天就是『雙十節』了!」
舒逸不明白為什麼老人說的和顧天意說的時間不一樣,舒逸又問道:「那你們那艘船叫什麼號你有印象嗎?」鄭必發回答道:「『里斯本丸』號,我們那是艘運輸船,一號從津港出發,先是去舟山上了批貨,二號我們離開舟山準備返回日本,可沒多久就沉沒了!」舒逸心裡就更加疑惑了:「舟山?也就是說你們的船是在舟山海域遇難的?」老人點了點頭,舒逸問道:「上次我們的同志找到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告訴他的嗎?」
老人想了想回答道:「他並沒有問我些,只是問我沉沒的原因。」舒逸有些糊塗了,顧天意竟然沒有問老人沉船的時間、地點以及船的名字,為什麼會這樣?莫非在這之前顧天意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所以他關注的點就是沒船的原因?另外還有一個出入,那就是在顧天意的版本裡,這船是運兵到華夏去的,而老人卻說是運物資回日本。
老人不知道舒逸在想什麼,他說道:「給我一支煙吧!」舒逸一下子回過神來,他苦笑道:「老人家,你的身體能抽煙嗎?」老人白了舒逸一眼:「叫你給我支煙,哪有那麼多的廢話!」舒逸沒想到老人還有這樣的脾氣,他無奈地遞給了老人一支煙,然後給他點上。老人說道:「我記得我們那艘船在去津港之前,先去了一趟秦皇島,命令來得很突然,而到秦皇島以後就更神秘了,我們都被趕進了自己的艙裡,不許出來,後來我才知道,是有一批重要的物品要運送回國,至於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從美國人那兒搶來的吧。」
「還有,你那同事當時問我沉船的倖存者時,我只說了我和三省,我忘記了還有另一個人,一個英國人,他是戰俘,也是準備押往日本的。」老人一邊抽著煙一邊回憶著:「因為這個英國人獲救後沒多久就意外死亡了,所以我也就把他給忘記了。」
舒逸立刻來了興趣:「意外死亡?」老人點了點頭:「嗯,聽說他獲救後,被送到了醫院,眼看著就快要出院了,一場大火便把他給燒死了!」舒逸試探著說道:「你和加籐康夫有沒有遇到類似的意外,就在沉船事件之後的那段時間裡?」老人的眼裡竟然閃出了智慧的光芒:「你也覺得那不是意外?」舒逸知道一個人活了一百歲,如果他還沒有糊塗,那麼他的一雙眼睛就是火眼金睛了。而自己面前的這個老人應該是個智者,在他的面前,說話盡可能直些,別繞彎。
「如果你和加籐先生都有類似的遭遇,那自然就不是意外,而是有預謀的謀殺。」舒逸淡淡地說道。老人投出了讚許的目光:「那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舒逸想了想:「我想或許應該和你們在秦皇島裝的那批貨有關係!」老人歎了口氣:「小伙子,分析得不錯,我是用了半輩子才想出來的答案,你一句話就說破了!」
「其實我蠻對不起你那個同事的,因為這件事情我覺得很重大,所以你那同事雖然找到了我,可是那時候我還是不太相信他,畢竟他們這個部門我聞所未聞,對了,你和他們真的是同事?我怎麼覺得他們的人對你有些生份呢?尊敬有餘,親和不足!」老人問舒逸,舒逸沒想到老人居然這都看出來了,舒逸掏出自己的證件:「其實我和他們分屬於不同的部門,我是國安部五局九處的!」
老人這才微微點了點頭:「我就說嘛,國安部,嗯,我聽說過。」舒逸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老人把證件遞還給舒逸:「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問我沉船的時間,你說的民國三十一年其實也沒錯,那是日軍官方公佈的時間。」舒逸楞了一下,老人笑了:「不明白了吧?他們公佈的時候不只是時間,就連地點也變了,變成了津港近海,而且把出港變成了進港!」
舒逸有些凌亂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老人說道:「你是聰明人,應該想得明白,你剛才不是已經握住了一絲線頭了?」舒逸明白老人說的是秦皇島裝貨的事情,舒逸想了一下:「我明白了,時間變了,地點變了,出港與進港變了,他們這是想讓人以為這艘船是在完成了那次運送任務以後才沉沒的,也就是說,他們假稱是運兵回華夏,這樣就沒有人會懷疑那船上會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老人點頭說道:「對!也正因為這樣,我們三個活下來的人才會讓他們想方設法地要除掉!」舒逸這次就明白了,顧天意得到的消息可以說是「真實」的,因為那是有文字記載的。所以顧天意在見到老人的時候並沒有問及這些,舒逸輕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都很重要,這半個世紀來,你完全有機會把你心裡的這些疑惑說出來的,不是嗎?」
鄭必發手中的煙已經燃盡了,他又問舒逸要了一支:「我不說告訴你了嗎?我用了大半輩子才剛剛想明白這個問題!也就是說在盧雲來找我的時候我才真正把這一切弄明白!」舒逸不說話了,如果鄭必發沒有說謊,那麼舒逸猜想這件事情遠遠不只是什麼天書那麼簡單了,這其中一定還隱藏著一個大陰謀!天大的陰謀!
老人喝了口茶水,淡淡地說道:「我曾經聽三省說起過一件事,對不起,我習慣叫他三省了,因為我知道如果真的可以選擇,他一定不會想做一個小鬼子。他的後半生也確實是這樣的,平平淡淡地做了一個華夏的普通人,直到死!」舒逸說道:「我知道,日本人也有反戰的。」老人說道:「三省曾經給我說過一件事情,在日本偷襲珍珠港的第二天,駐秦皇島的日軍向美軍基地發動了攻擊,而當時,民國當局委託美國人幫助保管的一批重要文物還沒來得及運出,我想我們去秦皇島裝的就是這批東西。」
「對了,日本宣佈投降的第二年,曾經有一個姓裴的教授來找過我,他好像是個什麼考古學家,他好像也對我們的沉船很感興趣。」老人才說完舒逸便追問道:「你知道這個裴教授叫什麼嗎?」老人想了半天:「裴什麼中,據說還是蠻有名的!」舒逸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不會是裴文中吧?如果真是他那麼舒逸已經隱隱知道這批文物是什麼了!舒逸掩飾著自己激動的心情:「是不是叫裴文中?」老人說道:「對,就叫裴文中,咦,你也知道他?」
舒逸的臉上滿是苦澀:「嗯,那你有沒有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老人搖了搖頭:「沒有,雖然那時日本已經投降了,可是我和三省還是多次被不明身份的人暗算,也是三省有本事,不然我們倆早就死了。」舒逸說道:「他是用那本《詛咒之書》救了你們?還有沉船的事情也和那本書有關係?」老人說道:「應該是吧,我也不太清楚,這件事情三省一直不讓我多問,他說知道得太多對我沒有好處,但我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因為所有來暗算我們的人最後都是莫名的死掉了。三省還告訴我,沉船的真相最好別對任何人說起,否則很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裴文中,舒逸長長地歎了口氣,他現在已經能夠把這一切給貫穿起來了,這些日本人搞這麼多的事情,其真實的意圖還是在海底的沉船上,舒逸的心裡有些激動,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自己可能就會解開了一段歷史懸案!
第四十章 歷史懸案
舒逸中午的時候就離開了滬市,是非研局的一個年輕人開車送他去的。在車上他給陸亦雷打了個電話,把和鄭必發的談話原原本本地向陸亦雷說了一遍,陸亦雷聽完後說道:「裴文中這名字挺耳熟的。」舒逸苦笑了一下:「我也是前些日子無意中看到一份歷史文獻才記住的,裴文中就是一九三六年發現周口店『北京人』頭蓋骨的那個考古學家,抗戰勝利以後,他去找過鄭必發,而且很緊張那艘沉船的事情。」
陸亦雷說道:「『北京人』頭蓋骨之謎!」舒逸聽到陸亦雷這話,他知道陸亦雷已經明白了自己所說的話,舒逸說道:「那份歷史文獻上說,一九四一年十二月,民國當局擔心『北京人』頭蓋骨化石會在戰爭中被日軍給奪走,便請求美國代為保管,後來美國同意了,十二月七日,由美國海軍陸戰隊退伍軍醫弗利搭專列將它運往美軍位於秦皇島的軍營,並準備於次日乘『哈得遜總統號』輪船將其送到美國去。」
舒逸繼續說道:「可誰知道,第二天日本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也空襲了秦皇島美軍基地,弗利未能順利登船,反而還成了日軍的俘虜,他被押送到了津市,幾天後,經過美方的努力,他終於重新獲得了自由,隨後他的行李物品也從秦皇島運到了津市,不過他的二十七箱貨物少了四箱,而其中兩箱就是他的任務裡最重要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從那以後,『北京人』頭蓋骨化石,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化石標本就沒有了下落,有人說是美國人搗鬼,把它私吞了,也有人說是日本人搶走了,眾說紛紜,可是兩國都不承認他們得到了這珍貴的化石,於是也就成了一樁歷史懸案。」
陸亦雷說道:「這麼說來,此次他們目標的真正指向就是想拿到『北京人』頭蓋骨化石?」舒逸歎了口氣:「一直到現在這只是我的推測,雖然鄭必發的話語間彷彿給我的推斷做了些印證,可是卻沒有強硬的證據來支撐。」
陸亦雷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對你有信心,我只有一點要求,『北京人』頭蓋骨化石是華夏的寶藏,絕不能容許小鬼子染指,如果你的推測是對的,我希望它屬於我們華夏!」舒逸說道:「你就算不這樣說我也不會讓它落到小鬼子的手中!」
陸亦雷想了想:「這樣吧,這個案子看來已經不是非研局的管轄範疇了,我和嚴部長溝通一下,還是由國安來負責,你最好調你九處的人參與,畢竟非研局的人你並不矢根知底,用起來不見得好用!」舒逸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他說道:「嗯,一會我就給南方打電話。」陸亦雷說道:「你們小心一點。」舒逸也知道這次的對手厲害,而且他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身後站著一個頭腦冷靜,心思縝密的謀略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