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節
車銳帶了十幾個人就往劉江平說出的位置趕了去,車上,曾志高說道:「車局,小凡不會有危險吧?」車銳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劉江平說他逃跑了,而曲靜他們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立即轉移,他們不敢和警察照面的,根本就沒有時間來顧及小凡,而且在他們看來,小凡還在劉江平的手裡,就算他們要找也是先找到劉江平!」
非研局的人撤了,這對於雅子來說是個好消息,可是她正準備安排手下人行動的時候卻接到了曲靜打來的電話:「雅子,放棄行動,金陵已經暴露了,你立刻趕到昆山去!」也不等雅子問她什麼,曲靜就掛斷了電話。雅子楞在那兒,怎麼金陵就那邊就暴露了?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她還是對身邊的男子說道:「通知下去,撤!」黑衣男子像是沒聽清楚一般:「什麼?」雅子淡淡地說道:「撤,我們去昆山!」
黑衣男子說道:「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就放棄了?」雅子瞪了他一眼,他只得低下了頭:「是,雅子小姐,我這就去安排!」
小洋樓裡的文慧並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如果不是劉江平的擅自行動,小凡被強子拚命救出的話,接下來她就會被這些人給劫持,那以後的故事是什麼樣子的就難說了。
舒逸接到車銳的電話時也感覺這事情透著古怪:「劉江平怎麼會知道曲靜和小凡的下落?」車銳苦笑一下:「他說是那個神秘男人打電話告訴他的。」舒逸說道:「看來我們的對手們也不是鐵板一塊,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人,根本不可能那麼清楚地知道曲靜的藏身之所。」車銳說道:「是啊,我在金陵找了兩天都沒有一點線索,而劉江平從滬市過來徑直就找上門去把人救了出來。遺憾的是小凡卻跑掉了!」
舒逸笑道:「小凡跑掉了是好事,如果小凡沒有跑掉,那麼劉江平也不可能這麼老實地把事實的經過告訴我們,說不定他已經拿著小凡去和對方交換了呢!不過車局,你可得下大力氣趕緊找到小凡,不然的話他的處境就會很危險。」車銳說道:「不會吧?曲靜他們現在都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精力來管小凡的事情。」舒逸淡淡地說道:「你的眼裡就只有曲靜,你就沒想過很可能劉江平他們螳螂捕蟬,而那神秘人黃雀在後麼?」
聽了舒逸這一說,車銳還真的感覺到了壓力。
見到了劉江平,車銳馬上組織人順著劉江平指引的方向讓他們趕緊去尋找小凡的下落,而其餘的人則對直去了曲靜他們的那個別墅。
警方早已經趕到了,發生槍擊案,雖然是在郊區還是牽動了很多人脆弱的神經,自然就有人報了警。當警察看到滿身彈孔的強子時心裡很是震驚,金陵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惡性案件了,可惜別墅裡再沒有其他的人,警方查到了別墅的主人,不過房產卻是假身份購買的,警方查到的資料可以說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市領導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並責成警方限時破案。金陵市局刑警隊的唐大隊長此刻是一個頭兩個大,正在這時車銳他們來了,當車銳亮明身份以後唐大隊才知道這個案子並不是一起簡單的刑事案,而當車銳提出接手案子的時候他更是巴不得,至少他們不必再為這個案子負責了。
唐大隊馬上與局長取得了聯繫,知道是華夏非研局接手局長也鬆了口氣,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到時間破不了案自己該怎樣向市領導交差,所以案子的移交工作很快就完成了,金陵市局還表態,如果車銳他們有什麼需要,他們會出人出力,這倒是順水人情,只要不負責任就行!
劉江平看到了小強的屍體,他一下子就撲了過去,兩個警察想要攔住他,車銳歎了口氣:「由了去吧!」車銳看得出來,劉江平對於小強的死心裡是存著內疚的,劉江平抱著小強的屍體,嗚嗚地哭出聲來:「強子,我對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死!」車銳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在眾人的勸說下,劉江平才放下了小強。
「車局,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在見到車銳之後這還是劉江平第一次道歉,車銳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情如果你和我們通個氣完全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強子不會死,小凡也不會下落不明,我們甚至還可以順著這條線幫你找到馮琳,你們的失手相反還會讓馮琳的處境更加的危險。還有你想過沒有,就算你真的帶著小凡去找他交換,他會遵守諾言嗎?不會,他只可能殺了你們滅口。」
劉江平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一個頗有名氣的私家偵探,只是有些事情事一關己就亂了方寸。劉江平哪裡不知道車銳說的是實話,可為了馮琳,他只能抱著僥倖的心理,希望對方會履行諾言。
車銳還想說什麼,幾個手下都已經回來了,他們沒有找到曲靜他們的蹤跡,甚至周圍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逃跑的。車銳咬了咬嘴唇:「曲靜的事情先放放,我們馬上趕過去和志高他們會合,找到小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舒逸在接了車銳的電話之後就已經沒有了睡意,看看表,都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鐘了,他苦笑了一下,看來這些人還真夠能折騰的。在這之前他曾經以為那個給劉江平打電話的黑衣人是和曲靜是一夥的,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就算是至少也不會一條心。那男人讓劉江平抓曾凡去交換,看目標雖然指向的是曾凡,但舒逸知道,他為的也正是那本書。
舒逸瞇起了眼睛,這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非要假手於劉江平,劉江平不過是個小小的私家偵探,雖然有些名氣,可是他的能量卻並不大。那人就這樣有把握劉江平能夠把曾凡給弄出來?就算他能夠摸到劉江平的底,知道他手下還有個能幹的小強,可是賭這一把也是很危險的,除非……
舒逸的心裡有些不安,他在為曾凡的安危擔心,就像自己對車銳說的那樣,劉江平和小強只是螳螂,而那個男人才是黃雀,舒逸現在已經肯定了,那個男人一直就在盯著劉江平和小強,既然那個人對於曾凡是志在必得,而他又不能百分百確定劉江平和小強能夠成功,那麼最穩妥,最保險的就是他們在暗處伺機而動,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
舒逸歎了口氣,原本想給車銳打個電話,可是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這樣,那麼曾凡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中,這個電話打過去又能有什麼用呢?他掏出煙來點上一支,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他和曲靜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曾凡望著身邊的這個中年男人怯怯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中年男子也不說話,眼睛直直地望著前方專心地開著車。曾凡伸手想去開車門,可他哪裡拉得開,只聽那男子說道:「再不老實可就要吃苦頭了!」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著,曾凡的心裡很是恐懼,自己這是才出狼窩又掉入了虎口!
第四十七章 他不是有個女兒嗎?
天亮了,隨著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的來臨,舒逸起床了。
在陽台上做了下運動,車銳的電話就來了。舒逸接聽電話:「你還真早!」車銳苦笑道:「昨晚一晚沒睡,能不早嗎?」舒逸說道:「你們一定沒有找到小凡吧!」車銳說道:「你怎麼知道?」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早說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車銳歎了口氣:「可能真如你說的那樣,小凡還真有可能已經落入了神秘人的手中,現在好了,不只是小凡,就是馮琳的處境也很危險了。」
舒逸知道車銳說得沒錯,一旦對方得到小凡,那麼馮琳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在這些人的手裡,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和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別。
「你在聽我說話嗎?」車銳沒聽到舒逸的回應,他問道,舒逸回過神來:「我聽著呢!」車銳說道:「曲靜他們早就跑掉了,而現在小凡也不知道在哪兒,我們找了整整一個晚上,連警方也出動了大批的警力協助我們,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是繼續尋找小凡還是去追查曲靜的下落。舒逸,你給點意見吧!」
舒逸想了想道:「要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小凡你暫時就別找了,我覺得那個神秘人比曲靜更難對付得多,他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就是不希望暴露自己,不僅僅是不想在我們的面前暴露,也不想在曲靜他們面前暴露。」車銳說道:「照你的說法,我繼續查找曲靜的下落嗎?」舒逸很想說就連曲靜的下落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可是這話卻有些傷人,他忍住了:「嗯,我想如果我們的思路沒錯,那個神秘人應該和曲靜他們很熟悉,有著很深的淵源,找到曲靜應該能夠從他們那兒查出神秘人是誰,不過我建議你們的搜查別局限於金陵,可以試著向周邊擴散。」
香江的那棟別墅裡,女人靜靜地聽完了曲靜的匯報,她淡淡地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曲靜恨恨地說道:「母親,我懷疑組織裡出了叛徒!不然就憑那個姓劉的,他怎麼可能找到我們在金陵的落腳點?」女人冷笑了一聲:「那你覺得誰是這個叛徒?」曲靜楞住了,他還真是說不出來,女人見她不回答,輕聲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最好放放,回日本,或者來香江,現在你不適合再呆在大陸了。」
曲靜有些不甘心,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那本書重要了。她咬了咬牙:「我決定再呆上一段時間,我一定要把那個在幕後指使給找出來!」女人說道:「那隨便你吧,你自己小心一點,別給組織惹麻煩!」
掛了電話,女人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確實也很出乎她的意料,其實在曲靜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已經瞭然了,能夠把人引到秘密據點去的一定是熟悉他們內幕的自己人,不過這個範圍卻相對大了些,就她所知,知道那個據點的人就不下十人,而要說有嫌疑每個人都有嫌疑,她甚至認為曲靜都有嫌疑。雖然曲靜是她的女兒,但就是論事,曲靜對於得到那本書太執著了,就因為這樣,曲靜也很有可能用這樣的手段把書給私吞了。
不過女人對曲靜還是很瞭解的,至少她相信曲靜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到底是誰做的呢?劉江平必然只是一個炮灰,一個誘餌,只是運氣好,偏偏讓他成了事,女人知道那個支使劉江平做出這件事情的人一定不可能把寶全都押在劉江平的身上,他肯定會準備了後手,只可惜,他的後手根本就沒有用上,如果他真的用了後手,那麼說不定一些問題就會自己暴露出來了。
女人叫了一聲:「聞來!」一個年輕女子推開了房門,女人輕聲問道:「那兩個人還沒開口嗎?」聞來回答道:「主人,他們的嘴真的很硬,兩個人都動了刑,暈死過去了幾次可都不開口。」女人望著年輕女子:「別只會用刑,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盧雲的弱點是什麼我還不好說,可是我聽說那個姓李的可是有一個女兒的,你應該看看他對他的女兒是不是很疼愛!」聞來睜大了眼睛:「主人的意思是?」女人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意思,是你應該不應該有些想法!」
聞來低頭說道:「主人,我明白了!」女人微笑道:「聞來啊,我希望一周之內我能夠聽到你的好消息!」聞來的心裡很是忐忑,主人越是這樣的和顏悅色她的內心就越是惶恐,她知道主人對你笑得很慈善的時候說明她對你已經產生了不滿,也可以說她的內心已經升起了殺意,女人擺了擺手:「去吧!」
別墅地下室竟然是個牢房,李新洲和盧雲就被關在裡面。盧雲望著和自己一樣遍體鱗傷的李新洲他的臉上露出歉意:「對不起,連累你和我一起受罪了。」李新洲笑了:「說什麼話,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還惦記著我請你辦的事情,現在還有了眉目,應該是我感激你才對!」盧雲歎了口氣:「可惜,這一次我們可能就要死在這兒了。」李新洲淡淡地說道:「我們倆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了,要說這輩子我們也算活過了,死又有什麼可怕的。」
盧雲點了點頭:「嗯,不管怎麼說,我絕不會讓《詛咒之書》重新落在這些魔鬼的手裡。」李新洲說道:「可惜,我竟然還沒機會看到那本書就……」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接著就看到了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長得還算漂亮,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套裙,黑色絲襪,玫紅色的襯衣,只是臉上冰冷冷的。
女人走了過來,望著盧雲和李新洲看了半天,然後指了一下李新洲:「把他帶過來!」說著她就先向著「審訊室」去了。
李新洲被帶了進了,女人示意手下人關上了門,她走到了李新洲的面前,李新洲能夠聞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他閉上了眼睛。女人便是聞來,她在李新洲的耳邊輕聲地說道:「其實你又何必這樣執著,主人說過,只要你們能夠把書的下落說出來,不但可以放你們回去,還可以讓你們從此過上你們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李新洲冷哼一聲:「休想!」女人笑了:「剛才主人還和我說到一個事情,她說不知道你算不算一個慈愛的父親,如果女兒遭到什麼苦難你會不會捨棄一切去拯救她!」李新洲打了一個冷戰,聞來的話他不會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聞來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的女兒來威脅他。李新洲瞪大了眼睛:「如果你敢動我女兒一要頭髮,就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聞來歎了口氣:「我也不想的,只要你好好和我們合作,哪裡會生出這許多的事情來?」李新洲沒有再說話,不過他的心卻亂了,他一點都不懷疑對方完全有這樣的能力,自己是一個老人了,甚至可以說是將死之人,死就死了,可是因為自己而讓女兒受到什麼傷害,他的內心如何能安?
聞來看著有戲,她笑了:「主人也不過是隨口提提,說不定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她聽了很可能一准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李教授,你好好想想吧,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等你的答覆,至於最後你以什麼樣的情景和女兒見面,就取決於你的態度了!」
說罷,聞來離開了,李新洲被帶回了牢房。盧雲見李新洲的神情有些沮喪,輕聲問道:「老李,你怎麼了?」李新洲搖了搖頭,盧雲說道:「你一定有事,說吧,那女人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李新洲望著盧云:「她,她說如果我再不告訴她們那書的下落,那麼她們就會傷害李晴!」盧雲沉下了臉,一拳打在了地面上:「卑鄙!卑鄙無恥!他們還是不是人,罪不及妻兒,更何況我們還沒有做錯什麼!」
李新洲冷笑道:「他們要是真的有道理可講就不會把我們給抓起來了!」盧雲有些擔心地問道:「老李,你會答應他們嗎?」李新洲聽到盧雲這樣問,他也有些為難了,盧雲說道:「老李,這幫人的狼子野心你不是不知道,如果這《詛咒之書》真有那樣強大的力量,一旦落入他們的手中,他們會讓這個世界太平嗎?搞不好我們會給華夏帶來災難啊!」李新洲瞇起了眼睛,他的心裡很是苦澀。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李新洲輕聲問道。盧雲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他歎了口氣:「如果三十年前我能夠阻止他們奪走《預言天書》就好了,那樣就算把《詛咒之書》交出去我們至少也還有與之抗衡的力量。」
李新洲說道:「你也不必自責,當年你已經盡力了。」盧雲苦笑了一下:「算了,你就告訴他們《詛咒之書》在哪兒吧。」李新洲沒想到盧雲會這樣說,他望著盧雲,盧雲說道:「不過老李,你得有心理準備,只要我們把書的下落告訴了他們,那麼我們的死期也就到了,死不足惜,可惜我們會把這個秘密也帶走了,而以後華夏就算因此遭到這本書帶來的災難,我們就再也無能為力了。」
李新洲閉上了眼睛:「好了,你不用再說了,就算我對不起晴兒吧!」盧雲知道李新洲終於下了決心,死守《詛咒之書》的秘密,他才鬆了口氣,他知道這樣做對於李新洲來說很殘忍,但為了華夏,他又不得不這樣做。
第四十八章 各懷鬼胎
位於香江中環的一棟公寓,電梯在十六樓停下了,從電梯上走出來兩個男子,其中一個就是非研局香江站的負責人謝峰。
1603號房間前,謝峰敲了敲門,門開了,謝峰對開門的年輕人點了點頭,逕直走了進去,客廳裡,顧天意正坐在沙發上抽煙,見謝峰進來他問道:「怎麼樣,查到什麼了嗎?」說著抬手招呼謝峰在沙發上坐下。
謝峰說道:「圍村我們找到了一個目擊者,他說他看到了綁架盧雲和李新洲的車子。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我們找到了那部車,那部車是屬於香江某置業公司的,不過在綁架案發生的頭一天就已經失竊,車主報了警。我們對車主的背景進行了調查,確定他與綁架盧雲他們的案子沒有任何的關係。」